“真的?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还是有点胜算,可兀良哈台如果说话不算话,那我们就麻烦了。”熊耳等人都是欢喜又担忧,对兀良哈台的保证不敢全信——毕竟兀良哈台已经在绵州城下摆过他们一道。唐笑冷笑答道:“放心,如果不赶快收拾了贾老贼,兀良哈台的麻烦比我们还大——贾老贼早就在广南路部署了重兵,兀良哈台得抓紧机会消除北方的威胁,然后再掉过头去对付夏贵那个老东西。”
“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熊耳和汪良臣等人都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些喜色。唐笑则冷冷说道:“现在最麻烦的是,根据我们和兀良哈台的盟约,如果贾老贼先打成都,我们必须得竭尽全力先打一场守城战,消耗贾老贼的实力,这对我们十分不利——所以,我们无论如何得想一个办法,让贾老贼先去打灵泉,等他和兀良哈台拼得两败俱伤我们再出手,损失才会最小。”
“熊夫人所言极是,成都的地形不利防守,我们即便据城而守,损失也必然重大。”汪良臣点头附和,与唐笑英雄所见略同。同样贪生怕死的汪惟正、熊耳和梅应春自然也是赞成,并向唐笑请教祸水东引之计——也就是该用什么办法让贾老贼这条毒蛇先去咬兀良哈台。唐笑答道:“在从灵泉回来的路上,我已经仔细思量过这个问题,从前几天在绵州城下宋蛮子故意放走我们来看,宋蛮子应该还有继续招揽我们的意思(贾老贼:你肯定?),所以我们应该派一个使者去见贾似道老贼,主动向他求和。”
“求和?贾老贼不会答应吧?”汪良臣迟疑着问道。唐笑忽然妩媚一笑,娇笑道:“贾老贼当然不会答应,贾老贼一心想要收复成都,就只会接受我们的投降,而不会接受我们的求和。不过在贾老贼向我们提出招降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借口是被兀良哈台要挟,贸然投降就有灭顶之灾,要求贾似道老贼先把兀良哈台赶走,然后我们再向他投降——这么一来,贾老贼不就先去打兀良哈台了?”
“妙计!”熊耳和汪惟正等人一起鼓掌,喜笑颜开。熊耳又问道:“夫人,那让谁当使者去求和比较好呢?”唐笑嫣然一笑,转向梅应春说道:“梅将军,听说你曾经是贾似道老贼的门生,怎么样?去见见恩师如何?”
“我?”梅应春面如土色,吓得差点没当场尿了裤子。唐笑却娇笑道:“怕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你是去求和投降,于情于理,贾老师都不会杀你这个学生吧?怎么还不说话,难道你想让我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去?”说到这,唐笑扯着熊耳的袖子撒娇道:“相公,梅将军想要奴家去见贾似道老贼,奴家听说那个贾似道老贼无比好色,要是他乘机对奴家欲行不轨,那奴家该怎么办?”
“那你这个臭婊子倒高兴了!”汪良臣、汪惟正和梅应春三人一起心里嘀咕。熊耳则马上鼓起眼睛,喝道:“梅将军,你去宋蛮子军中出使,这是军令,不得违抗!”
……
反复推托了几次后,梅应春的细胳膊终究还是扭不过熊耳的粗大腿,带着熊耳叛军首脑的联名求和信踏上了出使宋军的道路,为了防止这个胆小鬼在路上逃跑,熊耳和汪良臣还以保护梅应春为名,派出亲兵押解梅应春赶往罗江。经过一夜的快马奔波后,心惊肉跳了一夜的梅应春终于被‘护送’到即将启程的宋军队伍前。
让梅应春喜出望外的是,贾老贼对他这个背叛师门的门生并没有一见面就喊打喊杀,而是很有风度还很亲热的与门生互叙了别来之情,问候了梅应春老婆、孩子和父母现在的情况——当然了,咱们心慈手软的贾太师绝对不是在为杀门生满门做准备,直到让梅应春完全放下心来后,贾老贼才又问起梅应春来意。已经感动得痛哭流啼的梅应春二话不说,马上拿出熊耳叛军首脑的联名信,向宋军表达求和之意。
“求和?真会开玩笑。”贾老贼哈哈大笑道:“你们有什么资格求和?就算本官答应了你们的求和,成都仍然是大宋的土地,那你们住那里去?”梅应春赔笑,不敢作声。贾老贼摆摆手,微笑道:“回去告诉熊耳和汪良臣,聪明的话,赶快开城向大宋投降,否则本官攻破成都,他们几个全部五马分尸。”
梅应春脸上的肌肉抽搐一下,哭丧着脸答道:“回禀恩师,不是我们不愿复归大宋,前日恩师在绵州城下对我军高抬贵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打算归降大宋了。只是当时田雄在旁边,回来后又被兀良哈台狗贼牵制,实在找不到机会。”说到这,梅应春偷看一眼贾老贼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如果恩师能够将兀良哈台从成都平原上赶走,消弭了我军的后顾之忧,我军全军上下,必然向大宋开城投降。”
“没问题。”意气风发的贾老贼一口答应,贾老贼又补充一句,“不过本官有言在先,如果我军在与兀良哈台军开战期间,你们敢在背后捅刀子。那么再想要本官原谅你们,就只有把你们的人头奉上了。”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的梅应春大喜过望,赶紧向贾老贼再三保证熊耳叛军将保持中立,这才领着亲兵快马赶回成都报信。
“子聪大师果然高明啊。”看着梅应春兴冲冲离去的背影,贾老贼向旁边的子聪和咎万寿露齿一笑,奸笑道:“仗还没开始打,这群蠢猪就准备扯兀良哈台的后腿。等真正打起来,这群猪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样精彩的表演。”子聪和咎万寿一起奸笑,都对熊耳叛军的表现十分满意。贾老贼又拿起梅应春带来那封信,奸笑道:“马上安排一个使者,骑最快的马——把这封信送去交给兀良哈台。”
“太师高明。”子聪和咎万寿一起哄堂大笑,并且飞快去安排使者和随行人员。可就在这时候,一名传令兵忽然从后方飞骑而来,在贾老贼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贾老贼先是露出些为难神色,然后才咬牙说道:“好吧,去把他们带来。”
又过片刻后,已经有好几天时间不见的刘安凤和张通两人便被领到贾老贼面前,看着刘安凤那憔悴苍白的俏丽脸庞,贾老贼竟然有些心疼的感觉,苦笑道:“刘姑娘,这是何必呢?本官如果生擒到了熊耳夫妻,肯定会送进剑阁向你们示好,你身上还有伤,何必要亲自来参加攻打成都的战事?”
“不!”刘安凤苍白的俏脸上尽是倔强,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一定要亲手杀掉熊耳和唐笑,为我爹报仇!”张通也苦笑着说道:“太师,师兄,这一次就请答应刘姑娘吧。小生答应了刘黑马元帅,一定要把刘姑娘送到她三哥那里,刘姑娘这次去成都,顺便可以让小生完成这个承诺,小生就不用再被拴在她的身边了。”
“陪着一个大美女走南闯北还抱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有这个臭丫头,前几天还叫嚷要我和恩断义绝,今天又厚着脸皮跑来求我了。”贾老贼嘀咕一声,又偷看一眼刘安凤那倔强而又动人非凡的俏丽脸庞,已经几个月没碰过女人的贾老贼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笑道:“那好吧,就让刘姑娘留在军中,随我军南下攻打成都。”
第四卷 川中义 第五十八章 成都会战(2)
本来按贾老贼打算,是准备南下后在成都附近顺便找一座残破废旧的城池驻扎——要想办道这点难度并不高,经过蒙古军两次侵略四川的战事后,成都附近被废弃的城池不在少数,只要借着城墙废墟随便修补加固一番,就是一座蒙古骑兵难以骚扰偷袭的大营。再以此坚固大营为依托,等待高达和邛应赶到兀良哈台军后方,再发动决战不迟。
贾老贼的算盘打得虽好,可十月十四这天真正到了现场,现场的情况却让贾老贼傻了眼睛——大理蒙古军和熊耳叛军都在事先料到了贾老贼的企图,提前拆毁了成都北面的汉州和怀安城墙,不给宋军建造临时堡垒的任何机会!无奈之下,贾老贼只好选择在灵泉正北、成都东北、中江两条支流的夹角之间、一个叫金堂的地方扎下宋军大营,一来为取水方便,二来凭借这两条流量并不大、河道也不怎么宽的河流限制蒙古骑兵的活动,尽可能减少被偷袭的可能,最大限度的保护大营安全。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雄壮而又悲怆的军歌声中,宋军主力开始了安营扎寨的工作,支军帐、埋鹿角、植寨栅、搭哨楼、架浮桥和挖陷马坑,各项工作进行得有条不紊,井井有条。可就在这时候,流星探马飞马来报,“南面三十里外,发现兀良哈台大军,正向我军大营杀来。”
“果然是战场老狐狸,摆明了不想给我军站稳跟脚的机会。”贾老贼冷哼一声,向斥候喝道:“敌军兵力大约多少?来将是谁?兵种都有那些?”
“敌军主将为大理名将玉龙帖木儿,兵力大约八千,其中骑兵约有两千,另有三百象兵。”斥候飞快答道。贾老贼点点头,心知此战将是一场前哨战和试探战,挥手让斥候离去后,贾老贼稍一盘算,转向王安节喝道:“安节,你率本部六千步兵前去迎战,一定要挡住鞑子军队,为我军主力安营扎寨争取时间。”
“末将遵命。”王安节抱拳答应。贾老贼又补充道:“敌人有三百头战象,弓弩难伤,你可多带火把和手雷,尝试用烈火和手雷巨响破敌象阵。”
王安节朗声答应,匆匆领军出阵而去。那边子聪又建议道:“太师,我军初次与战象交手,小僧觉得应该再谨慎一些,可再派杨晨焕率三千骑兵跟去。若我军胜,可相机追击;若我军败,也好接应。”贾老贼一听十分满意,当即同意,又把杨晨焕的骑兵派了出去。在临行前,子聪又把杨晨焕叫到面前,在他耳边低声传授了一些机宜,这才放杨晨焕离开。
……
先不说贾老贼在金堂安营扎寨,单说王安节率军出营,走得十余里路,前方已是尘土翻扬,隐隐看见大理蒙古军旗帜,王安节不敢怠慢,忙命列下方阵——做为防御名将王坚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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