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去跟她复婚?那不就皆大欢喜咯!我刘岚岚是什么人?我会愁嫁么?要不是跟玉森还有那么点儿感情,谁会稀罕你们家?”
居高临下地斜睨着老太太,高高抬起的下巴显得她的脸部线条更是冷漠和僵硬,她早就懒得去装什么温柔可人了,在两老面前为所欲为,说话做事儿都肆无忌惮。
被人当面这么贬得一文不值,张玉森的双手紧握成拳,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放弃了。
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陪着小心说:“岚岚,妈也差不多到时间该打针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改天再来。”
“来什么来?她都这么说了,我还过来看她,我不是有病吗?我告诉你张玉森,这老不死的要在床上躺多少天都是她的事儿,别指望着我会尽什么儿媳妇儿的责任和义务!这还没踏进你们家门呢,就晦气的给我增加负担,你有钱你就给她治,我是不会给一个子儿的!”说完率先拿着那复刻版的2。55走出去了,连看都没看老太太一眼。
切,这是谁求谁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他们张家要巴结她,再说了,她那老爸必然不会同意她跟张玉森的婚事,她才不会蠢到把这个麻烦惹回家呢!
充其量现在还有感情,大家多玩儿两年,以后的事儿,谁知道呢?要不是为了要跟那个穷酸女人较劲儿,当初她也不会把张玉森缠得那么紧,就是想看看他肯为了自己做到什么程度。
这会儿离婚了,反而觉得没意思了,尤其是还一天到晚都追在她后头,问什么时候结婚。结婚?呵呵,真是好笑,连她的家人都没见过,就敢妄想着要娶她?凭什么?无钱无势的穷小子,不过就是有着一副臭皮囊而已。
为难地看了看病床上气得发抖的母亲,张玉森面有愧色道:“妈,我先走了,有空了再来看您。岚岚的脾气您多担待着点儿!”
“不必了,我没有那个福气去攀附这样的有钱人家,你要像条狗似的趴在人家脚下任人践踏那是你的事儿,我和你爸的老脸可丢不起人!”活到了快要死的时候,总算才看明白。
真搞不懂以前为什么就能为了巴结那些个有钱人而溜须拍马呢?人家又几何把他们当人看?无论如何都是低人一等,就好像儿子现在这样,没有尊严,没有自主的意见,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072章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宁欣妍再去探望李庆兰的时候,顺便把点点也带去了,一路上小家伙都很忐忑,不时地抬起头问:“妈妈,奶奶生病了就没有力气骂人了对吗?她会不会又说我呀?”
虽然已经从那个家里搬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提起那些曾经的亲人,她还是有阴影,尤其是对李庆兰。
本该是至亲,却变得如此疏离而陌生,叫人心生寒意。
无论宁欣妍如何试图扭转那样的关系,点点也还是怯怯的。孩子就是这样,学不会说谎,更不会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他们知道谁对自己好,谁不喜欢自己,下意识的就会排斥和回避。
面对她的担忧,做母亲的总是不厌其烦地柔声安慰:“没关系,奶奶生病了,所以我们要好好照顾她啊!你想想,每天都只能躺在床上,她有多痛苦啊!不能下床,也不能到外面去晒太阳呢!”
回答她的是沉默,还有小人儿脸上沉重却若有所思的表情。
临近病房的时候,点点停下了脚步,双手紧紧抓住她的手,拼命把身子往下沉。宁欣妍很是无奈地回过头:“又怎么了?”
可怜兮兮地发出哀求的眼神,死活就不肯走了,恨不得将双脚都钉在地上。母女俩在做无声的较劲儿,拔河似的你方拉完我登场。
毫无疑问,小孩儿必然是占下风的,任她如何努力,最终也被宁欣妍拖着走。
看到她紧咬着下唇沉默的样子,暗自推了她一把,朝病床努努嘴。
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低着头小声叫唤:“奶奶。”
祁叔叔有教过,遇到不喜欢的人,就更要笑得灿烂。因为人家总是会惹你生气,你就把他气死好了,可是她不想对奶奶笑。印象中从来都没有见过奶奶除了发脾气以外的状态,让人心生害怕。
“你怎么把孩子也带来了?医院里细菌这么多,这点儿常识都不懂吗?”李庆兰的态度依旧不咋地,却也少了以往的戾气,多了几分关切,虽然语气略显僵硬。
拎着保温壶,把点点往里带,宁欣妍不以为意地淡笑道:“没关系,就来一会儿,看看您我们就回去了。今天是鱼汤,我特地加了些材料去腥了,您喝点儿补充一下营养吧!”
把鱼汤倒出来的空档,一边鼓励点点:“今天助教姐姐不是教你画画了吗?拿出来给奶奶看看。”
为难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很快就低下了头,假装没听见,不想搭理。心里暗自嘀咕:我才不要给她看呢!
本还在无声地抵抗,被身旁的人瞪了一眼后,很是委屈地扁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脱下书包,从里头翻出图画本。翻开好几页,犹豫地又抬起头,见到宁欣妍无声地朝她点点头后,这才鼓起勇气递到李庆兰的面前。
接过本子,李庆兰竟觉得手里的东西仿佛有千斤重,看着眼前那张小脸,上边隐约还有儿子小时候的影子,眉眼间的神态也极为相似。
画纸上只有简单的两个人,一大一小,紧紧牵着手,用蜡笔涂上了鲜艳的颜色,笑容很灿烂。题目是歪歪斜斜的几个字:妈妈和我。其中的“妈妈”还因为不太熟练的关系,写得很开,看上去像是独立的两个字。
孩子的心目中,她们母女俩就组成了一个家庭,父亲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不管过得如何清苦和艰难,都是幸福的。
嘴角漫上一抹苦涩的笑意,“很好看。”
这似乎还是第一次,她会主动赞叹孙女儿,虽然脸色称不上和颜悦色,却没有以往那么凶巴巴和不耐烦,更没有嫌弃。
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喜悦般,点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惊喜地看着她,差点儿要以为自己听错了。奶奶竟然会表扬她耶!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把鱼汤倒出来后,宁欣妍本想把桌板拉过来,见到祖孙俩难得如此和谐,不忍心打扰,便站在一边,小声鼓励道:“点点,奶奶说你的画好看哦!还有什么要让奶奶看的吗?”
心知女儿对很多人都是怯怯的,那是因为对未知的外界很恐慌,缺乏安全感,所以要努力让她走出自己的世界,才能成长起来。
那天,点点破天荒的跟李庆兰说了很多话,不但展示了自己的学习成果,还说了几个小故事,而李庆兰一直都保持着微笑,很是和蔼。最后还是在宁欣妍的提醒下,这才喝了鱼汤,早点儿休息。
看得出来,她其实还是盼着有人去探病的,每天在医院里跟个死人似的躺着,谁能受得了?加上唯一的儿子又不能来伺候着,老人心里固然是极不好受的。
祁允澔最近似乎都很忙,每周至少有三两天是不能陪宁欣妍母女俩吃饭的,她原本也没往心里去,就算谈恋爱也没说非得二十四小时都黏在一起吧?
但某天加班回家的公车上,经过市内某个高级的会所时,见到他和一名女子正从停车场往门口走去,两人挨得很近,似乎还不时交流着什么,样子很是亲密。
心里顿时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一下,疼得一阵紧缩。
不断告诉自己,这不过就是朋友间的正常来往,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没必要胡思乱想。但另一方面却总是不断想起以往张玉森出轨的种种,禁不住要想,祁允澔的衬衣领子上是不是也会有唇印?身上是不是有蓝色的短发?
那双秀眉就像心情一般,纠结在一起,越想心情就越沉重,索性把头转向窗外,专心欣赏夜景,转移注意力。
脑子里乱糟糟的,回到家后强打起精神煮了碗面,跟秦乐姗也只说是累了,并没什么不妥。这样的情绪真心不太好,就连觉都睡不安稳,给点点讲故事也频频出现错误。
第二天顶着一对黑眼圈去上班,还被刘珍笑话了一番,“哟,姐们儿,你不会是昨晚跟祁少卿卿我我过了头,一宿都没睡吧?”
围着她绕了一圈,拍了拍她的肩头,语重心长地教育道:“年轻人,来日方长,悠着点儿才行啊!别提前把后半生的‘性’福都给透支了哈!”挤眉弄眼的小动作,极其暧昧,那欠揍的样子简直就是人神共愤。
“你这是满地找烟头是吧?”放下包包后,宁欣妍冷冷地斜睨她。
满头问号,刘珍一时反应不过来,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她,很是不解。
旁边正在打领带的小韦突然探出脑袋来:“珍姐,那是说你找抽呢!”嘴角忍俊不禁的笑意和那戏谑味道,仿佛忍得很辛苦。
墙上电子钟的报时成功地让几个人停下了嬉笑打闹,全都满脸正色地坐到各自位置上,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大企业在这方面的制度还是比较规范的,至少管理很严。
井然有序的工作,间或会听到同事低声讲电话,也有人快步走到文印室去复印资料,或是传真机的声音,似乎办公室每一天都是重复着这样的日子,也就习以为常了。
忽然传来有礼的询问:“请问哪位是宁欣妍小姐?”
循声望去,一位身穿粉色围裙的姑娘,手里抱着一束保加利亚香槟玫瑰,笑意盈盈。从她胸前绣着的标志可以看出,是某家国内知名的鲜花连锁店,很多名贵花卉都是直接从国外空运过来的,只要顾客能说的出的名字,就没有他们弄不到的。
刻意忽略掉周围的打探目光,宁欣妍镇定自若地起身,快步迎上前,接过花,朝对方道谢后,回到格子间继续埋头工作。
直到上方投射下来的光线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形成一小片阴影,她这才抬起头来。
似笑非笑地咬着笔杆,刘珍朝那束散发着芬芳的花微微偏了一下头,“你们家祁少还真有心啊!昨晚缠绵悱恻还不够,这会儿还要来送花?啧啧啧,我说你们俩稍微厚道一点儿行不?稍微照顾一下我这样的孤家寡人行不?”
“你怎么知道是他?”宁欣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