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长孙墨渊抱着她,眼眸微眯,“你觉得今日之事,仅仅只是责怪便能了事的?”
“不然你要干嘛?”
“你就不能不好生呆着?”长孙墨渊看着那女人,淡漠出声,声音却不自觉的染上了一抹急,“你知不知道,若是红药她们来告知朕晚了些,朕又来得再晚了些,你便——”
想到这里,他竟有些说不下去了,若是他再晚些,若是他再晚些,她便会被人杀了,也许连尸首都找不到!
一想到这个,他竟有些害怕起来,这是自母妃去世后,他第二次出现这种惧怕的心境。
“我知道,我也不想来,只是看着长孙墨睿向这边走来,就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安锦瑟低了低头,“我只是怕……”怕他们会有什么计谋对你不利。
她的话虽然没有说完,可是却仍旧让长孙墨渊微微一惊,听着她的话,觉得心甚是暖和,好似被什么充满,突然也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冷,至少他以后不会再感觉到冷,他伸手去想要更紧的拥住她,毕竟这是在树上,万一她一个不小心掉下去了,怎么办?
下面可是结了冰的冰面,而最近天气回暖,冰面只怕是裂了缝,如果她掉下去了,冰面会完全裂开,下面的水更是沁骨,她的伤,还未好,若是刺骨冰水再泡一下,只怕会落下病根儿。
他才刚担心完,准备去重新握住她时,安锦瑟却以为他生了气,赌气地挡去他的手,身子向后仰,便直直向下面的御花池中掉落——
第十九章毒杀长孙墨渊
☆、第二十章抵死缠绵
只听扑通一声——
安锦瑟掉了下去冰面碎了,开了一个洞,那水池有些深不见底,谁都不知道这池水有多深。
她跌入进去,朝着身后看了看,又抬头,在那瞬间,她似乎看到了长孙墨渊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
水冰冷刺骨,带着一丝腥味,铺天盖地的灌入安锦瑟口中……
此时此刻,她掉进了池水中,脚被池下面的不知什么东西给紧紧缠住了,怎么都挣脱不了,而她想挣扎,却又挣扎不脱……
眸中,那男人的轮廓似乎越来越模糊了,身体不断地下沉,使她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身体也越来越往下沉……
就在安锦瑟想要闭眼的时,一袭白色的身影跟着她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揽住了她下沉的身子——
安锦瑟觉得自己被一个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抱在怀中,那双手臂固执得不肯放开一下。
模糊不清间,她似乎看到了那双摄人魂魄的眸子,精美的墨黑色眸子中散发着魅惑的气息。那张俊脸却美不胜收,轮廓冷峻又不失柔美,一头乌黑如绸缎长发水藻一般飘散在水中。
依稀中,安锦瑟似乎看到一个开满了桃花的地方,一眼望去满眼都是开得十分灿烂的桃花,而在不远处的桃花树下,一个披发的白衣男子,站在距离她咫尺的地方,瞬间绽放的笑容,倒映在那泉水中,宛若春花。
看着那笑容,原本纠结在她心中的情绪霎时,烟消云散。
夕阳晚照的余辉,明媚如春。
模糊的景象也让她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靥……
“七郎……”安锦瑟轻轻唤出长孙墨渊的名字,无限眷恋地看着那张令自己百转千回也都忘不了的容颜。
“锦儿,怎么样?可有伤到哪里?”长孙墨渊焦急地呼喊着,眼底露出了一种灼热而真挚的关切。
“我没事……”
安锦瑟吐了几口水,方才挣扎得有些累了,此刻身子乏得要紧,所以她只得虚弱地靠在他怀里,抬眼看着长孙墨渊,她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罕见的慌乱,那是在以前的长孙墨渊眼中从未有过的。
他是在乎自己的,对吗?
若不是,那他怎会跳下来?又怎会不顾一切的来救他?
安锦瑟心中微微一暖,随后便伸出手去揽住了那人的脖子,“七郎,咱们回去吧,我冷!”
“好!”长孙墨渊抱着怀中冰冷的人,便朝着外面走去,只是他低头,那人的容颜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的柔美。
安锦瑟被他抱着,看着他唇边的笑靥,微微一惊,他笑得好温柔,那种眸光是她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她心微微一动,低声笑了笑。。
“你笑什么?”长孙墨渊见她见她笑着,轻声问道。
安锦瑟仰头看着他,干笑了几声,难道真要她告诉他,她是因为看着他俊美无双的脸花痴了一把?还是告诉他,因为他在乎她,所以自己才会笑么?
这样的理由,她才不要告诉他。
于是她莞尔一笑道,“摸摸我的脸有没有被划伤啊,若是被划伤,那我这本来就长得不好看的脸,还能看么?”
“不能看又如何?”
“我倒是无所谓,只怕你被人笑话呢!”安锦瑟笑了笑。
长孙墨渊淡淡一笑,“朕何时在意过这样的笑话?”
安锦瑟想了想,好像他还真没有在意过,倒显得她有些小气了,风微微吹来,有些冷,加上她刚刚在冰水里呆了好久,于是她便将身子往那人的怀中一缩。
“很冷?”
“嗯,是有点!”
那人只是将手中的力道紧了紧,让她紧贴自己,“很快便到漪澜殿了!”
夜凉如水,而安锦瑟的心却暖暖的,有这个男人在她身边,她值了。
长孙墨渊抱着安锦瑟回来,却见太皇太后在漪澜殿等着,看着两人的衣服,太皇太后责骂了一番,却又很快让安锦曦伺候他们去沐浴,莫要受了寒才好,虽说气,但是她却未曾过多责怪。
桌案边。
“皇帝,你生性比较薄凉,哀家也知道这是为何缘故,只是有些事你要自己舀捏清楚,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如果是,可虮鸫硎Я耍 碧侍蠛攘艘豢诓瑁醋啪簿沧谘矍俺に锬ǎ澳阋脖鹣影Ъ疫脒叮Ъ抑皇遣幌肽闼蘸蠡冢
“孙儿臣明白!”长孙墨渊微微一笑,想了想,却又道,“皇祖母,关于平阳的婚事,西凉那边想要平阳去和亲,可朕不忍她去,未知皇祖母怎么看?”
太皇太后喝着茶,苍老的眼中似有什么闪过,“哀家知道你很疼这个妹妹,哀家又何尝不疼她?只是西凉与东陵如今形势如何,不必哀家来说,你是皇帝,要权衡权重才好!”
“朕知道,只是西凉一直与我东陵都不过是表面罢了,实则他们暗地里在做什么,朕都知道,平阳是朕最疼爱的妹妹,朕定不会让她去受这份苦!”长孙墨渊道,“不过南宫家的长子倒是到了适婚年纪,已经问了朕几次是否会指婚。这虽是个不错的去处,只是国库倚靠南宫家久了,他们越过皇权,岂非是朕自己给自己找事,也害了平阳!”
“嗯,皇帝,你的顾虑不错,”太皇太后微微蹙了蹙眉,“哀家老了,也管不动了,这天下事儿,皇帝自己做主便是!”
“孙儿臣知道!”长孙墨渊笑了笑,拱手道。
太皇太后看着长孙墨渊的模样,她也知道,长孙墨渊生性薄凉,真正能让他上心的,只有小九和平阳,平阳之事大致是因着小时候的那件事。
而宁王长孙墨凌也不是省油的灯,帝位谁不在意?
罢了,天家薄情,但愿在她还活着的时候,不会看见他们相互厮杀,便已足矣。
太皇太后见安锦曦出来了,便唤她过来给长孙墨渊请安,看着眼前的女子,他轻声道,“进宫这些日子,可还习惯?”
安锦曦笑了笑,回禀道,“谢皇上关心,奴婢很习惯!”
“习惯便好,锦儿在宫中没什么亲人,你得空了,多来陪陪她!”他的眸淡淡的,却好似有什么情绪在缠绕着眼前的安锦曦,而她亦然。
“奴婢遵命!”
“好了,曦儿,天晚了,哀家也乏了,回宫吧!”太皇太后低声道,便起了身,而安锦曦也答了一句是,便去搀扶着太皇太后,向外走去。
“孙儿臣恭送皇祖母!”
太皇太后在安锦曦等人的搀扶下出了门,她顿了顿,想了想:"苏嬷嬷……”
“老奴在!”一个老嬷嬷站在太皇太后身后,恭敬的道。
“太后近日如何了?”
“回太皇太后的话,太后自从上次被您训诫之后,再也没有找过锦嫔娘娘的麻烦,自己也收敛了许多,平日里总见皇后娘娘多一些,其余的时间见八王爷多些。”苏嬷嬷道,却又想了想,“对了,太后似乎还私下见过宁王?”
“宁王?老四?”太皇太后微微叹息道,“看来老四还是没能放下当年之事,当年音妃红杏出墙,被旻儿判了她死刑,因此他也失了皇位,怕只怕他也因此记恨着皇帝,而太后只怕也盼着老八登基,毕竟老七并非她亲子!”
“太皇太后想要插手这事儿?”苏嬷嬷低声道。
“罢了,且看着事态如何发展吧,苏嬷嬷,你明儿去找老八来一趟,哀家有话要与他说!”
“是!”
夜,已经很深很沉了,雨也渐渐停了,外面的一切都湿漉漉的。
长孙墨渊回到内阁,掀开帘子,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安锦瑟,他微微蹙眉,这丫头不会是冷着了吧,他伸手去触摸了她一下,却见那人的体温冰冷的吓人。
于是,他褪去外袍,上床将她抱在怀中,看着那苍白的人儿,眉心微微蹙起。
似乎过了许久,安锦瑟好似觉得头有些昏沉沉的,方才还冷着,这会儿怎么变得这般暖了,那暖和的气息一点一点流进她的心里,她微微绽开了笑靥,眼眸微微睁开了。
她仰头看着长孙墨渊,烛火下,那轮廓分明的侧脸依旧俊美无双。
“七郎,皇祖母没有生我气吧?”
“皇祖母已经回去了,她让你好生歇着!”长孙墨渊轻轻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怀中,而他自己却倚靠在床沿边,轻轻合上了双眸,长睫微微拓下,“睡吧,朕陪着你!”
“七郎,我冷!”长孙墨渊听着她的话,而后将她的手很自然地握紧在自己的手掌心中。
他将握住她手的大手紧了又紧,从那只冰凉的手传来的温度竟然让他眸底的黯了又黯,这手竟比他
想象中更加冰冷……
“这样还冷么?!”
“不冷了!”安锦瑟仰头怔怔地看着他,一脸笑吟吟的,“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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