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那些喝入的热血,进入胸腹,和自己融为一体。王子旗模糊的身影,在自己眼里也变得高大起来,似乎,还有一点亲切。
“够够了!”眼见王子旗又提起短剑,梅琳轻轻推开王子旗的手腕,阻止了他。
他的手腕上已经有了三道血痕,却依然面带笑容。
“你赶紧给自己治疗一下。”鲜血入腹后,好像激活了身体的机能一样,梅琳感觉身上渐渐有了力气,说话也没那么吃力了。
“无妨,一点小伤,我还是留着精力以防万一吧。”王子旗这次可真是下足了“血本”,放了足有五百毫升的血,饶是他体质过人,也不由得感到头晕目眩,山崖上的风似乎也变得格外冷了。
王子旗打了个冷战,把衣服往身上裹了裹,“怎么样?感觉好点没有?”
“嗯,好多了。”梅琳微微点头,十分坚定地说,“我休息一会,攒点力气,等会上去后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救上去。”
“我可全靠你了啊,梅琳老师!好好休息,别着急,有把握的时候再上。”王子旗怕打扰梅琳休息,自己背靠崖壁坐了下来,打坐运气,真气在膈俞、心俞、肝俞、脾俞、膏肓、絕骨、足三里、三阴交等穴道之间游走,这样可以提高体内造血机能,见效虽慢,聊胜于无。
过了很久,梅琳终于站了起来,她的身体微微颤动,不过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她伸出胳膊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眼睛看着王子旗。
察觉到梅琳的动静,王子旗也从打运气中清醒过来,他兴奋地站了起来,一只手扶着崖壁,抬起头看了看悬崖的顶峰,“能上去吗?这么快就恢复好了?”
“不是”梅琳哭丧着脸,又急又羞,“我肚子又折腾开了,憋不住了!”
汗!王子旗这才想起,梅琳是喝了整整一饭盆崩菇汤的,泻到脱水后无物可泻,所以追了自己一路都没事,刚才喝了自己的血,肚子里有了点东西,崩菇的效力马上就显了出来。
“那怎么办?没东西擦啊!”王子旗郁闷地说,“总不能我把裤子也脱了给你擦吧?貌似不太雅观啊!”
“我憋不住了!”梅琳咬紧自己的嘴唇,腰臀处不自然地扭了两下,苍白的脸上再次浮红,“你你转过去!”
王子旗苦笑一下,依言转过身去,背对着梅琳。
平台上总共就这么大点地方,避无可避,最多也只能这样了。梅琳一咬牙,褪下了裤子。
一阵井喷式的宣泄声中,王子旗郁闷地想,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老子的血真不值钱啊!
良久,王子旗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是“嗤啦”一声,那是布帛被撕破的声音。
又过了片刻,他听到梅琳有气无力地说,“好了,你转过来吧。”
王子旗转过身来,就看到梅琳的两只衣袖不见了,雪白的肩膀裸露出来。
“头晕。”梅琳皱着眉头,实在没有心思去喝斥盯着自己香肩猛看的王子旗了。
王子旗闻言一惊,伸手去摸梅琳的额头。
梅琳娇躯一震,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避让,任由王子旗的手摸上了自己的秀额。
“烫手,烧得厉害!”王子旗沉吟了一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再喝点血,争取早点恢复体力。”
说着,王子旗就提起剑,要往自己手腕上削,上次削的是左腕,这次换右腕了。
“不!”梅琳的手按在王子旗提剑的手上,“我不能再喝你的血了,这样下去,你恐怕还没有上崖,就已经失血过多死掉了!”
王子旗淡然一笑,“这样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你病倒在这里,咱们就全完了。”
“再说,就算我失血过多死掉,只要你能爬上悬崖,咱俩好歹还算活了一个,总比都死在这里强。”王子旗绕过梅琳的手,在自己右腕上削了一剑,这一剑比前面三剑伤得更深,鲜血流得更加欢快。
眼泪不住地从梅琳眼中流出,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在岩石上。
梅琳看着王子旗,这一刻,在她眼里,他已经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可以依赖的男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为什么真正的品性总要在患难中才能被现?
梅琳捧着王子旗的手腕,一边喝着他的鲜血,一边轻轻耸动着双肩,小声地抽泣。
如果不是自己吃醋要教训王子旗,就不会生一系列的事情,也不会产生误会,导致俩人现在的危险处境。能在危难之中,肯于舍己为人,甚至不惜牺牲生命——这个挂着流氓子爵称号的王子旗,也许并不是原来想象中那样不堪。
梅琳心里满是懊悔,心想如果这一次能生还的话如果这一次能生还的话
也许是体质比较好的缘故,很快,王子旗的伤口又凝固了。
这个时候,王子旗的眼圈也有点暗,身体开始摇摇晃晃,立不稳的样子。
“赶紧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梅琳抹掉唇边的鲜血,哽咽地说。
王子旗也确实有点顶不住了,当下点点头,在梅琳的搀扶下一屁股坐了下来,背靠在崖壁上,只感觉天旋地转。
王子旗伸出右手,虚弱地说,“你自己动手,我没力气了。赶紧的,不然等会又闹肚子了!”
“不能再喝了!”她半蹲半跪在王子旗身前,拉起王子旗的因失血过多而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烫的脸颊上,一只手抚摸着王子旗的际,眼中含着泪花,声音里饱含着无限温柔,“要死,就一起死吧!”
………【第二十三章 山顶洞人?】………
王子旗看着梅琳温柔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小说ap;俩人彼此相望,忽然都别过头去,王子旗的心里砰砰直跳,梅琳的脸上也红得像秋天的苹果一样诱人。一时间俩人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了,连看都不敢看对方一眼,梅琳低着头,王子旗的眼光斜向岩石。
“还是不要放弃希望啊。”过了一会,王子旗心有不甘地说,“如果放弃了,就真的什么都完了。难道你忍心让你的家人为你伤心难过?”
“可是,我现在身体虚得根本不可能是上去,而且”梅琳绝望地说,“那个,马上又憋不住了,再泻下去,身体只有更弱”
王子旗唯有苦笑,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当初下了那么多崩菇汤报复得挺爽,谁想到绝了自己的后路,真是事事难预料啊!
就在两人绝望之际,王子旗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些什么,耳畔的风呼呼做响,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用手在耳朵上搭了个棚,四下探听。
“你在做什么?”梅琳忍不住问。
“你有没有听到一种声音?”王子旗皱着眉头说,“好像是女人在呻吟的声音,和叫床声差不多。”
“什么啊?”梅琳红着脸,“都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嘘!”王子旗把食指伸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探听,“是真的!”
梅琳的听觉原本远比王子旗要灵敏,只是身体极度虚弱又受了重伤,才迟钝起来。她将信将疑地凝神倾听,果然在呼呼的风声里隐约夹杂着女人叫床般的呻吟声。
梅琳的脸又是一阵烫。
这个时侯王子旗已经把耳朵贴在了崖壁上,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
“声音是从崖壁后面传过来的!”王子旗欣喜地说,他蹲下来仔细观察着地上的岩石,过了一会,他站起来,非常肯定地说,“咱们脚下的这块平台,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有人劈开的。”
在千米的高空凌空劈开一块巨岩?梅琳感到有点匪夷所思,劈开一块巨岩并不难,她自忖也做得到,但是这里是上千米的高空,单是劈开巨岩的反震力就可能会把自己震落下去,何况如果是高手的话,又有谁会来做这样无聊的事?
“你看这里的石层明显有断裂的痕迹,说明它是被人为劈开的;而且这里的颜色比崖壁的颜色要浅很多,说明它被劈开的时间还不是很长,甚至有可能,是刚刚被劈开的。”王子旗用手指着脚下的岩石,兴奋地说。
经过王子旗这么一说,梅琳也察觉到脚下这块岩石的怪异之处。两人相视一望,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到崖壁上来。
“这里的缝隙比较明显!”梅琳指着崖壁的岩石上一处比较深的裂隙,仿佛看到了一点生存的希望,她也兴奋起来。
王子旗顺着梅琳所指的地方仔细看了看,现崖壁岩石上有一条裂隙整整在崖壁上蔓延了一圈,有的地方明显些,绝大部分裂隙藏在岩石凸起的背后,非常隐蔽,总之如果不是带着疑问仔细去看,很难现这样一条一人来高近乎椭圆形的裂隙。
“这里,像不像一道门?”王子旗对着崖壁比划了一下。
“像!”梅琳的精神振奋起来,“要不我们试试?”
“嗯!当然要试试!”王子旗走到“门”的边缘,双手放在“门”侧,摆好架势笑道,“来,和我一起推!”
梅琳走到王子旗身侧,双手放在岩石上,和王子旗一起用力,岩石上的尘土夹杂着少量的碎石子随着缝隙的张开不断落下。
王子旗咬紧牙关,借助自身的体重和腿脚的蹬力,使出浑身力气;梅琳也是咬碎银牙,全力顺着王子旗的方向一起推,两人渐渐把一人来高的“门”推出一尺来宽的缝隙。
“呼!”王子旗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乏力,和梅琳对视了一眼,梅琳也正朝他看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生存的希望。
“门”后,豁然是一个一人来高的洞口,里面黑洞洞的看不很清楚,借着外面的光线可以看到从入口处往里走是朝下的斜坡,王子旗闪身进了洞口,梅琳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来。
王子旗往里面走了几步,停下来用手在耳边搭了个棚,仔细听了听,喜道,“叫床声比刚才明显了不少,一浪接着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