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了,朵儿!”景宁盯着画中的女子,说道。
过去那样难以忘怀,有时候让他痛不欲生。
这日,宁夏正在翰林院的“四库”中收拾着古旧书籍,这里鲜少有人来的,拿起一些旧书,便会灰尘散落,在太阳光中看得分外明显。
宁夏把这些书籍都一一整理好,却在书架的最上层,发现了一些画,看画轴,还是很新的样子,所以,应该不是旧画,宁夏忍不住好奇,踩着凳子,把这句画都拿了下来,竟然很重呢。
她忍不住打开,如果没有猜错,第一副画,应该是先帝的遗像吧,因为落款上写了:南湘国天元皇帝!
天元皇帝是先帝的谥号,想不到先帝竟然这般英姿俊朗,去世的时候,该有五十多岁吧,按照现代的观点,属于英年早逝,听闻先帝足智多谋,治国有方,现任皇帝更是青出于蓝,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
宁夏忍不住摇了摇头,为何别人对皇帝好评如潮,到了她这里,却只落得一个“狗皇帝”的声誉呢?直到现在,这种印象还未有半分的更改,正如,她从来没有见过皇帝的面一样。
第二幅画像,看妆容,应该是先皇后,听闻先皇只有一位皇后,这位皇后知书达理,母仪天下,看她的模样,也是俊秀有加,慈眉善目的,宁夏当真不知道这样的一位皇帝和皇后生出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了?
第三幅画像,竟然是一位俊美的女子呢,她姿态安闲,素手吹笛,眉目如画,一身白衣,似是在风中翻飞,这幅画没有落款,亦没有署名,那么这位女子究竟是谁呢?
宁夏不知道了。 66。听雨
两个人走过飘香院,宁夏来了兴致,“先生,我们进去飘香院看看吧!”
果然,先生微颦了一下眉头,声音悠悠地飘来,“宁夏,你好像对这种地方很感兴趣!”
宁夏笑了笑,“我就进去看看,听说这里面的女子个个色艺双全,我想看看,我到底哪点不如她们?”
“你确定让我也进去?”
宁夏头一扬,“反正有我跟着,怕什么!”
两个人又相视笑了一下,一起走进了飘香院。
这一次,宁夏可不怕再碰见那个莽汉了,因为有乔易跟着,想必那个莽汉不敢乱来。
因为乔易这次易过容的,是一个相貌一般的人,所以,比起宁夏的俊朗多姿来,自是少受到一些追捧,虽则他身材一级棒,可是老。鸨显然是一个“外貌控”,她只是追着宁夏,“公子,飘香院里的姑娘什么都会的,能书能画,能琴能舞,看起来公子是一个风雅之人,若不然,我给你们二位找一个新来的,此女可是我飘香院的镇宅之宝!”
“镇宅之宝?先生,你说呢?”宁夏的两只眼睛四处打量着乔易。
乔易的反应似乎很淡然,“随你吧!”
“那好吧,给我和这位公子找一个雅间!”说着,宁夏提衣上楼,乔易尾随其后。
老。鸨领二人来到了一个房间,果然清雅得很,四壁全是书画,其中有一副画还是引起了宁夏的注意,是一片茫茫的草原之上,有两头鹿,那样静立不动,其中的一头鹿亲吻着另外一头,似是很深情的样子,整个草原是呼啸的寒风,清冷的月光在鹿的身后,已是秋日,草原都已经枯黄,所有的温暖都来自这两头亲吻着的鹿!
宁夏似乎很受触动,回过头来看先生,才发生先生正双手负立身后,看着她。
遥遥的时空中,两个人四目相对,似是有千言万语,此时也不必说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
虽则看不到先生的样子,可是他那双眼睛竟是那样温暖的。
“奴家可否进来?”门上响起了细碎的敲门声,应该是老。鸨给他们找得弹琴的姑娘来了。
“进来!”宁夏坐好,对着门口说,乔易依然站在那里。
有一个姑娘进门,相貌身段都是一流的,淡淡的眉眼,唇也干净,倒是让宁夏猛然想起一句话:梅花开似雪。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就不自觉地表现了出来。
“奴家唤作浅雪,现给二位公子弹一首曲子,名字叫做《听雨》!”接着,五指轻轻地拨弄手中的琵琶,清绝之音响起,果然是动听呢,有着雨天的孤寂,还有着小女孩的心思,这般动听的曲子,真不该出现在飘香院这般的地方,有些曲高和寡呢。
宁夏的眼睛不经意地朝着先生看过去,禁不住愣了一下子,先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浅雪在看,眉里眼里是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痛苦神情,自宁夏认识先生以来,她还从未见过他这种表情,似是想起一些陈年往事,让他痛苦不堪,他的眼睛里,那样痛楚的神情,宁夏自然是看得见的。 65。若是有朝一日,皇上要杀我
宁夏马上变了不悦的神情,“谁说我要一辈子待在宫里,我总要嫁人的么,总要走出皇宫,我总不能一辈子都伺候那个皇帝吧!”宁夏本来要说“狗皇帝”的,可是想起前几日先生说过,要把那个“狗”字去掉的,所以,她去掉了。
“你为何不能伺候皇帝?”乔易说着,把宁夏官帽下面、耳边垂出来的一缕碎发塞到了宁夏的耳后,这个动作,宁夏并没有在意。
“皇帝那么多女人了,为何还要我伺候?我可不想和别的女人共同睡一个男人,再说了,我都有你了呀!”接着,宁夏笑嘻嘻地凑在了乔易的怀中。
乔易笑了笑,眼看四下无人,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走,一起出去玩!”
“好!”宁夏说道。
两个人是从皇宫的一个极小的门出去的,只有一个守卫,知道这个门的人本就不多,出入的更是少之又少。
“你是如何知道这个门的?”景年问道。
“我?我每日在这皇宫中转悠,皇宫有多少门我岂能不知?”宁夏说着。
“转悠什么?”
“若是有朝一日,我在皇宫中混不下去了,皇上要杀我的话,我定要从这道门里逃走的!”说着,宁夏一脚跨出了这道门,也似是跨出了皇宫的万千羁绊,往自由处飞去一般。
“你好好的,皇上为何要杀你?”
“那可说不准!”宁夏已经出了宫门,他穿的又是男装,她把头上的官帽摘了下来,一头青丝被一根黑丝发带绾住,“自古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你都不知道么?”
乔易未发一言,只是说了一句,“走吧!”
两个人在大街上慢吞吞地踱着步子,不过片刻的功夫,宁夏再回头的时候,却是不见了先生的影子,咦,他去哪里了,都不和自己说一声的么?她四处张望着,寻找着先生。
不大一会儿出来,从旁边的巷口里出来一个人,穿得是和先生一模一样的衣服,面色却和先生不一样,他走到宁夏身边,拉起了宁夏的手。
宁夏狐疑地问道,“是你么,先生?”
乔易点了点头。
因为,方才宁夏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人的眼睛,的确如黑夜深海里的星子一般,沉眸,多情,最让宁夏心动,竟然真的是先生——他易容了。
宁夏不知道先生为何易容,只是觉得他变了样子也照样好看,现在她牵着的是另外一个人,可是,那份温暖却是属于先生的,这种温暖,只有宁夏一个人知道。
不过两个人牵手的动作,还是惹来了街上好多的人侧目,宁夏现在有几分知道为何先生要易容了,和她在一起,太——丢——人!所以,他宁可把自己的真面目遮掩起来。
切! 64。她是一个浅心机的人,可是,他一直喜欢
宁夏的眼睛朝着君如墨的背影看去,远远地,他朝着皇帝行了一个礼,然后站立到了皇上的背后去了。
宁夏心里一直揣着一个疑问,所以在散席之后,她一直尾随着君如墨的身影,来到了皇宫中一个偏僻的所在。
君如墨的脚步慢慢轻了下来,猛然回头,给了宁夏一个吃惊,君如墨言道,“你已经跟了我许久了,可有什么要事?看公子的穿着打扮,该是在朝中为官才是,跟着我是为了何事?
“您是绿林军统领?在下是翰林院的五品编修,有一事不明,想请问君统领。”
“请讲!”君如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问君统领是绿林军的一把手么?”宁夏问道,恍然想起,这是在古代,忙换了个说辞,“君统领是绿林军的正手还是副手?”
君如墨面上却是犹疑,似是不知道宁夏的真正意思,又觉得宁夏是多此一问,回到,“绿林军只有一个统领。何来正副之分。”
没有正副?那先生呢?宁夏懵了。
“君统领,你的马已经在宫外候着了,下人牵了许久,有些乏了,他知道我是你的助手,所以让我来通知你一声!”宁夏的身后,传来了乔易的声音。
宁夏喜出望外,回头便看见了乔易,他双手负立身后,正慢步踱过来,他说话的口气,有些懒懒的样子,却还是那么高高在上的,分明不像是一个副手在这自己的上司说话,不过,因为宁夏太过惊了,以为今天都见不到先生了,想不到他竟然在这里。
君如墨似乎更加狐疑了,“皇----”
“皇上今日的安危,我来负责,君统领安心回家便是!”乔易说道。
君如墨还是狐疑,不过既然皇上让他回家,所以,他还是走吧。
等到君如墨出了宫门,宁夏兴奋地拉住乔易的胳膊晃着,扬起脸来撒着娇,“先生,宁夏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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