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手托着腮看起外面的景色来。
本来么,她身为二十一世纪重点中学的高材生,穿越到这南湘国来,就够憋屈的了,而且,又进了这什么劳什子书院,整日女扮男装,南湘国那些漂亮的女人衣服,她是光看了,没捞着穿,真是枉送她这标准身材了!
好在,她的名字倒不需伪装,她本来就叫做宁夏,可男可女的中性名字。
她觉得来书院就来书院吧,她也学着祝英台,好歹搞上一个梁山伯啊,可是她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这书院里有什么像样的人物,除了面色僵硬的“学霸”,就是膘肥体圆的“学渣”,看起来,要学“梁祝”也是不行了!
在这古代,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也没有任何的娱乐设施,宁夏觉得,这古代人是怎么生活的啊,怪不得古代的女人都是抑郁而终。
穿越来到南湘国一个月,宁夏基本上都在白马书院里度过,她的体会就俩字:没劲!
好在她语文学得不错,好多的文言文早就烂熟于心,如若不然,哪个乖娃子能在这无聊的时代呆上一个月之久?
“宁夏,宁夏!”老夫子厉目瞪着眼前心不在焉的学子,她眼神飘向远处,估计又在想入非非想找媳妇儿了吧。
朗朗的朗诵声戛然而止,大家的眼神都朝着宁夏看去。
宁夏也刚刚回过神来,慌忙站了起来,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你起来背背《师说》!”老夫子果然是老夫子,满口的之乎者也,教训学生就让背书。
不过没关系,《师说》宁夏八岁的时候就背过了的,现在背出来,简直是小菜一碟。
很快,她背完了。
夫子这次不仅没有像以前那样,责打批评宁夏,反而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是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堂课了!我年纪大了,过两天就要回乡,宁夏,你以后可要好好听新夫子的话啊!”
啊?这是怎么回事?夫子向来声色俱厉,每次宁夏见到他就吓得要死,他还用戒尺打过宁夏的手心,好几天都是青紫的颜色,宁夏又没拿着“京万红”穿越,只能听之任之,掌心的印痕好几天才好呢,现在,宁夏一听到夫子的声音就觉得掌心里冷飕飕的,心理反应极大。
不过,听到夫子的这一席话,宁夏有些心酸呢,夫子要回乡了么?一瞬间,竟然觉得好舍不得夫子。
“夫子,是我把您气走了的么?”宁夏眼眶湿润,有些歉疚地问到夫子。
夫子笑笑,“和你无关!是我早就想回乡了,岁月不饶人,你们马上就要参加殿试了,我的水平也教不了你们了,听说书院给你们分配来一个新的先生,这位先生是从京城来的,总该学富五车才是,你们以后,都要好好听新先生的话啊!”
夫子一改往日的严肃,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整个书院里一下子变了气氛,由原先的宁静变了窃窃私语,然后阵阵唏嘘。
“尤其是宁夏,你聪明,基础也不错,要好好准备这次的殿试,不过还有三五个月的时间,你可不能错过这当状元的机会!”夫子又对着宁夏说道。
状元?难道她宁夏要玩一个“祝英台寻不着梁山伯,怒上京师考女状元”么?那可不行,欺君可是大罪?玩玩还行,丢性命的事情,她还是算了吧。
不过既然夫子要走了,多说也没有用!
在这瑟瑟的秋风中,宁夏第一次在他国他乡体验了什么叫做“离愁之苦”!正文 124。124。纵然她已经把朕忘记了,可是她始终在朕的心里
这一夜,刮了好大的风,刮去了昔日的阴霾,第二日蓝天白云,天空澄静,如同洗过的明镜那般。
宁夏看着这澄澈的天空,心情莫名地变了很好,又或许是因为他在身边,所以,一切都显得不同,因为他在,所以,她便心安餐。
因为南磊病入膏肓,被宁夏关进了“祁丰殿”,所以,现在朝堂上的事情一切由宁夏做主,她素来就在这西辽国的皇宫中有些威望,不似往日在南湘国那般,受到种种的责难,因为那时候她是景年的皇贵妃,属于外人,所有的事情便被朝中的大臣冠上了“插手政事”的帽子,如今,她是大王的妹妹,是真正的皇室中人,所以,许多的事情,实施起来比较容易,女人的地位在这后宫中,当真是微妙的紧。
其中有一位大臣说道,此次南彻拥兵复国,虽然长公主功不可没,可是南湘国的皇帝亦带军将城外的叛军钳制住,给了长公主足够的时间,所以南彻和蓝心才能够束手就擒,整个西辽国的臣民都要感谢南湘国的皇帝才是!虽然大王这次还不曾有解药,不过假以时日,他肯定会得救的。
宁夏垂眸,自己的智商始终都比不上景年,她不知道他此次会来,也不知道他会把沁儿带来,可是,既然已经预见了结局,又何必要去搅起他心中种种的情愫,昨日的那个吻,那样激烈,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激烈地吻她,似乎有着终生难忘的感觉,不过是那样一个吻,就已然让她夜不能寐,昨夜不曾睡好,今日亦觉得精力疲乏,他始终都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啊!
“长公主,我西辽国本就是南湘国的附属国,如今皇上既然已在我西辽国,定要向他表示感谢才是!不知这南湘国的皇帝喜欢什么,我们可否送给他一些?”一位大臣向宁夏建议。
宁夏愣了愣,对啊,他喜欢什么,她自己当真不知道呢,与他同床共枕这样久,以为已经是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了,可是始终,才发现,自己与他,竟然隔了这般遥远的距离。
“我亦不知!不如----不如左侍郎朝颜你去问问他呢?”宁夏说道。
“臣怕自己官阶太低,与皇上不对等,他不会告诉我!”朝颜说道。
“不会的,南湘国皇帝虽然贵气袭人,但是与人说话的时候,都是平易近人的,你这种疑虑可以没有的!”宁夏吁了一口气说道斛。
“那---那微臣就试试!”朝颜回答。
朝颜在皇宫里找到景年的时候,他正背身负手站立在一池湖水旁,凝神站立,似是有什么心事一般。
“西辽国左侍郎朝颜拜见皇上!”朝颜给景年行礼。
景年的眼睛瞥过他,又放在了湖水之上,“何事?”
永宁长公主不是说了南湘国的皇帝极为平易近人的么,怎么看起来不是啊,看起来他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并不将寻常众生放在眼里,纵然他出身皇族,身上有着贵气的光环,可是现在,朝颜分明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冰冷的气质,纵然是初夏,他站在景年的身边,也不觉得热!看起来,长公主的判断是错误的,他不是平易近人,而是拒人千里的。
“此次,长公主围剿南彻和蓝心,虽然胸有成竹,但是胜算总不是那样大,多亏皇上在后面的围捕,才使得南彻和蓝心无处可逃,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西辽国都该有回报的,可是,长公主和臣知道南湘国素来富庶,且四方来朝,不缺宝物,所以,臣和长公主都诚惶诚恐,不知道皇上的喜好,所以,臣来问问皇上!”朝颜不过说完了这一句话,就觉得大汗小流,说话开始哆嗦开了。
“这是她让你来问朕的?她不知道朕喜欢什么?”景年问道,印象中,她似乎一直以来就不知道景年的喜好,就算知道他喜欢糯米糕,亦是景年自己告诉她的!
朝颜却是不明就里,亦是答非所问,“这是长公主第一次见皇上,不知道皇上的喜好也在情理之中!”
景年沉默片刻,她第一次见?昔日的鹣鲽情深,你侬我侬,她当真都忘了,又或许是装着,不愿意想起,他亦不可知,便说道,“朕喜欢三月的流风,盛夏的摇扇,秋日的井沿和冬日的蒙雾!让她给朕备齐,若是不能,那休怪朕不念南湘国和西辽国的情意!”
接着,转身离开。
剩下朝颜一个人,愣愣地站在湖边,对南湘国皇帝的话,他有几分不懂的,在皱着眉头,皇上这是在打的什么哑谜?不过他心想,或许长公主能知道是什么意思呢,自己只需记住皇上的话便好,到时候一句一句地学给长公主听。
德政殿里。
宁夏亦在走来走去,她口中轻声念叨着:“三月的流风,盛夏的摇扇------”
心里在感叹,他不愧昔日是自己的老师,而且智谋又比自己高出这许多,不过是他的一句话,她就要苦思冥想这良久,可是她实在不知道景年是什么意思,若说是四样东西,可是流风去哪里找?若说是一样东西呢,可是,这样东西究竟是什么?
纵然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也只有在景年的面前,她才
有这种捉襟见肘的时刻。
不过眼下有一件事情,却是相当紧急的,那便是在景年离开西辽国之前,要把边界的问题搞清楚了,免得他日再发生如上次那般的流血冲突。
她走进了景年的“景轩殿”,景年作为西辽国的座上宾,已经在这里住了几日,若是寻常时刻,他去另外一个国家,定然不会待这样久的,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不过,这是宁夏的国家,所以,他一再地久留,如今看起来,要唤回昔日的她已然是不可能,可是他始终不想走,就这样眷恋着她身上的每一分气息,每一分美好,此次,他甚至都未能与她近距离地接触,再闻一闻她的发香,纵然是上次的那个长吻,也早已不是昔日的味道,她竟然是那般抗拒的,好像记忆中从来就没有过景年这个人,亦从未与他这般缠绵,前尘往事,当真是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