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曹掌柜稍等。”君媱挥挥手,然后对赶车的七叔公道:“七叔公,我们就在这里下车,麻烦叔公停一下车。”
七老爷子停下牛车,对她们两人道:“现在还不到一般路程,给你们一般的钱。”
杨氏忙拒绝,“不用七叔,是我们不坐的,哪里有让七叔你退钱的道理。”
“就是,七叔公,不用退钱,反正以前也麻烦七叔公很多。”说着就搀扶着杨氏下了车,转而坐进了曹掌柜的马车里。
随着青云一个利落的甩鞭,马车“嘚嘚——”的迈开蹄子,飞奔了起来,很快就将后面的牛车甩的消失了踪迹。
一路上,杨氏没有说话,只有君媱和曹掌柜的声音。
两人说的很多话,杨氏都听的模糊,甚至一点都不明白,她的心里越来越吃惊,这四年的疏离,君媱似乎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绕在她身边含羞带怯的小姑娘了,完全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这种情形,让她有种失落感,似乎自己并不了解这个唯一的女儿。
“君娘子,这次你准备做什么菜色啊?说实话,上次在你家吃了你做的菜,我可是想念的紧。”曹掌柜故作垂涎的吞咽了下口水。
君媱微微一笑,“到时候,曹掌柜就知道了,不过我们也要按照规矩来不是?”
听到君媱的话,曹掌柜不禁哈哈大笑,冲着她竖起大拇指,赞叹道:“佩服,想我跟着少爷也有十年了,还从来没见他对说如此上心,连少爷都对君娘子刮目相看,看来前些日子,是曹某有眼不识泰山了。”
“曹掌柜客气了,小妇人不过就是会做几道菜而已,再说谁家的妇人不会做几样拿手好菜啊,不值当曹掌柜如此赞誉。”
两人之间,你来我往,你赞美我谦虚,让君媱从来没有觉得和曹掌柜说话是如此的累,看来以前还是小瞧了他的口才。
等马车缓缓在福运酒楼门前停下,就看到平时忙碌的伙计全部都站在酒楼门前,似乎在迎接什么大人物。
“今天酒楼有什么喜事?怎么这么隆重?”君媱好奇问道。
“自然是为了君娘子入股的事情,这是我家少爷吩咐的。”曹掌柜哈哈一笑,下车后引着君媱和杨氏走向二楼。
君媱还没有上过二楼,这还是第一次,二楼比一楼更加的精致,是一个个的包厢,每一个包厢都取了一个很是风雅的名字,什么水仙居,青莲居,富贵居,锦绣居之类的,而在楼梯口左手里面的一个房间,名字却有点不同,叫做无名居。
曹掌柜推开无名居的门,领先君媱一步进去,对着里面的人躬身说道:“七爷,君娘子到了。”
薛离尘轻轻放下手中的玉质茶杯,道:“请!”
然后,君媱就被曹掌柜让进了屋子里,而杨氏则让楼下的伙计给请到一张桌子上,好茶好点心的招待了起来。
她虽然很好奇,君媱到底要和这里的大老板谈什么事情,却也知道自己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再着急也只能等着。
不过,问问总是可以的吧?
于是,就逮着了给他们赶车的青云。
“这位小兄弟,你们掌柜的找我女儿要谈什么事情啊?”
青云知道这个大婶是君娘子的娘亲,态度自然也是很不错,就笑着说道:“大婶不必担心,是我们的主子爷请君娘子,要谈一下关于请君娘子入股的事情,虽然只有两成,可是大婶,那也是一笔大数目啊,要知道我们福运在天启国有上百家,每年只是净收入就有几百万,两成也有差不多**十万了。”
“啪……”杨氏手里的茶杯落在了桌子上,里面的茶水撒出来,然后在桌上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缓缓停下来。
“八,**十万?”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怎么可能一年赚那么多的钱啊,绝对不可能。
二楼,薛离尘修长白净的手指,姿势优雅的给她倒了一杯茶,“君娘子请用,这是雨前龙井,每年只给宫里进贡三斤,可是千金难求啊。”
君媱伸手端起茶杯,用杯盖轻轻滤掉浮叶,放在唇边轻轻喝了一口,顿时一股清雅的香味,在唇齿间缭绕开来,让她被一路颠簸的头脑,瞬间清醒起来。
“果然是好茶!”放下茶杯,她抿唇轻笑。
薛离尘微微眯起桃花眼,“没想到,君娘子还懂得品茶。”
君媱丝毫没有被破的紧张和尴尬,垂下眸子,算是承认,“薛公子,让你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来日方长不是。”
“哈哈哈……”薛离尘不禁支着脸颊,笑的荡漾风骚,“君娘子真是个让人着迷的女子,想让人一层层的剥开,看个清楚,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君媱却丝毫不受他荷尔蒙的影响,清澈的眸子直视着薛离尘,“还是算了,看的太清楚,我怕薛公子会爱上我,对我来说会很麻烦。”
“哦,这是为何?”他有点郁闷了,在整个天启,提起他薛离尘,那个女人不是芳心大乱,脸颊潮红,她居然会说麻烦,是不是他听错了。
“因为,小妇人心胸狭窄,容不下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而薛公子风流俊美,想必钟情于薛公子的闺秀多如过江之鲫,我就不做那万花丛中的一点红了。”
君媱的这番话,几乎称得上是惊世骇俗,如果被宣扬出去,妒妇的名声这辈子是撸不掉了。
无法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农村妇,就连尊贵如一国之后,也要和众多的女人共同伺候一个男人。
想到这里,薛离尘不禁暗自闷笑:二爷,你当初不小心占有的女人,可是个不好摆平的角色啊,这可怎么办?
他憋笑点点头,对君媱说道:“那看来是薛某无福消受了,毕竟薛某虽然并未娶妻,却是有几个红颜的。”
君媱忍住想给他一脚的冲动,挑眉恣意张扬的看着同样张扬的薛离尘,唇角噙着一抹清傲的浅笑:“难道薛公子今天喊小妇人来,不是为了合作的事情?”
“自然!”他伸手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上面的一沓纸,放在君媱面前,“君娘子请过目,这是你两成股份的文书,不过本公子有言在先,虽然佩服于君娘子的野心,可作为商人,本公子是不做赔本的买卖的,也就是说,君娘子的点子,要对得住这两成股份,否则的话,就怪不得本公子不给君娘子机会了。”
君媱执笔,姿势中规中矩,写出来的字俊秀飘逸,犹如君媱本人,潇洒之下蕴含着强烈的侵略性。
“可以理解,但是薛公子,如果小妇人让公子的酒楼赚钱了呢?”
薛离尘此时,终于是坐直了身子,正色的看着君媱,声音郑重道:“如果赚了钱,年底自然会给君娘子红利,可否满意?”
“成交!”君媱放下狼毫,把文书递给薛离尘,一张自己留着。
待签好了文书,薛离尘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房间的门从外面推开,一个秀丽清婉的侍女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放着一块墨玉令牌,以及一张银票。
“君娘子,这是给你的,请过目。”薛离尘指指侍女手里的东西。
君媱抬手抓住那块墨玉令牌,放在手里把玩,知觉触手冰凉,分量很足,一看就是质地绝顶的墨色玉石,上面只有一个很简单的字,“薛”,背面则在下面刻了两个字,“福运”。
看来是福运酒楼专用的令牌。
而至于,那张支票,对于君媱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她正好有着自己的打算,不过因为手里缺少银钱,而无法实施。
君媱看着面前的这张银票,是全国第一银号通宝银号的票根,上面写着一万两,这对于君媱来说,是来到古代的第一笔最大的收入,应该算是收入吧。
“令牌是全国福运酒楼专用的,只要君娘子拿着这枚令牌去任何一家福运酒楼,都如本公子亲临,至于银票,算是给君娘子的见面礼,想必应该用处很大才对。”薛离尘桃花眼慵懒的眯起,透过卷翘的睫毛看着对面脸色平静的君媱。
总觉得这个女人是个迷,明明前段时间已经把她调查的透彻,可是如今却越来越不明白,他甚至在渐渐的怀疑,这个女人真的只是个村姑吗?村姑会在见到他如此风华绝代的男人而毫无所动?村姑会在见到如此巨额的银票时,如同看见一地鸡毛一般?
这个女人,让他恨不得掏空她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君媱接过令牌和银票,扭头看着薛离尘,清浅一笑:“多谢薛公子的信任,小妇人正缺钱,毕竟没钱很多的事情都无法实行。”
“无妨,我明天就会离开,如果君娘子有事的话可以找曹掌柜,要是大事,可以让曹掌柜遣人去京城给我送信。”只是一开始,他就像知道这个女人未来是怎样了。
不得不称赞一下,薛离尘的眼力的确是不同凡响。
其实,在第一次听到曹掌柜说,酒楼里反应热烈的木耳和蘑菇是出自一个村妇之手,他就对这个女人产生了兴趣,再加上还是在青山镇这样一个敏感的地方,他不得不对君媱产生了一丝兴趣。
说实话,最开始并没有要帮助她的意思,哪怕是看到了如同那位爷翻版的两个孩子,也没有进一步的意思,毕竟那位爷并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如果真的想要留下孩子,而不要母亲,这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真正让他做决定的是,前几天在那茅屋内的一顿饭,绝对是让他终生难忘,虽然不见得有多好看,却每一样都味道极好,尤其是那一份叫做锅贴的煎饺,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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