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说得有理……”众人附和。
凤麒颔首,“大护法适才已到宫内,你们随我去吧。”
玄夙想想后说,“也好,先找出我师妹要紧。”
众人跟在凤麒身后,他用手指微微一划,他们面前的海水立即向一旁移开,海中央立即出现了一道淡光,倏地就被带到了海底宫殿。
妙谷走在最后,一副沉思状,刚才下来的时候明明好似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气息……刚想着,就听到拂瑶传来的心音:妙谷,是我!
妙谷倏地一震:拂瑶师姐!
嗯,是我,我就在你旁边。
师姐,你为什么不现身?你知不知道大伙儿都急坏了!
嗯,我知道,不过说来话长,你先不要出声,我们立即到你的寝房,我再慢慢解释给你听!
嗯,甚好。
妙谷借故回到房内,关起门立即说:“师姐快现身吧!”
拂瑶一个旋身,出现在妙谷面前。
妙谷劈头就问:“拂瑶师姐,这是怎么回事?”
拂瑶大致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妙谷听完,微微蹙眉道:“所以你是不想鬼王和魔帝知道你在这里?”
拂瑶颔首:“嗯,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隐藏身份对我们更便利些,而且……我想顺便暗中打探一下其余几颗聚魂珠的下落,再想办法看能不能夺回狱界之钥。”
“师姐已有主意了么?听说狱界之钥在魔帝手中,而聚魂珠就下落不明,要夺回来并非容易之事。”
“这倒没有。”拂瑶茗了一口茶,又说,“不过还有些时日,我需再好好斟酌一下。”
妙谷踱步沉思片刻后,点头道:“嗯,师姐说得也并无道理,你要是此刻出现,少不了会因为你和妖魔两界起冲突,倒不如隐藏身份来得更好。玄夙和宫中众人对你颇为担忧,干脆我就告诉他们你已经平安回到灵霄宫,正在帮长老们加强结界,不过……连夜渊上仙和我师父也不告诉么?”
拂瑶怕师父知道后,恐怕就不会再让她去拿回狱界之钥了,摇头道:“先不要告诉,等寻到合适的机会,我自然会告诉他们。”
“既然师姐已然决定,我就不便再多说什么,但是一切需小心谨慎为妙!对了,刚才听你之言,鬼王找你我倒是明白几分,但是魔帝也在找你,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师姐在荒野之宆见过他?”
拂瑶蹙眉,“见过,但是我也不甚清楚,他好像……其实……有些事我也十分困惑,一直想找大长老问清楚,他们这次会来么?”
妙谷摇头:“应该不会来,灵霄宫也需要长老们坐镇,以防魔界之人的偷袭。”
那不是要等到仙魔圣节结束才能……算了,暂且搁置一边吧,等回去再问也不迟。“对了,禹滕和火凤呢?”
“它们已经回灵霄宫,帮长老们加强结界的力量。”
“喔。”那她就安心了。
妙谷突然想起,“对了,那师姐要扮成什么身份?隐身咒用不了多长时辰的,况且如果在法力高强的人身边,很快便会被察觉。”
拂瑶想了一下,眼中忽然闪过一道慧黠:“那我变成令姐的样貌如何?”
妙谷闻言,沉思片刻后笑道:“师姐好主意!我们风羽一族本就隶属仙性,与师姐的气息倒是相似。”
拂瑶笑:“最关键的是你的幻颜术天六届无人能及。”说来拂瑶和妙谷的姐姐墨川也颇为相熟,她性格豪迈大方,爽快至极,要扮成她并不困难。
这话听得妙谷很是受用,笑道:“她此次本还想来凑凑热闹,那我告诉她不用来了。”
“嗯,不过这样令姐不会失望么?”
妙谷不以为然,“她有什么好失望的,她最近被明虚仙族的茗香公子、九尾狐族的夷凤公子、白狐一族的天香公子缠地东躲西藏,只是说说而已,哪敢真正现身?”墨川说来也是仙界的一朵奇葩,四处欠下桃花债,算得是仙界女子版的玄夙。
拂瑶终于放下心来,半个时候后,一个明眸皓齿,眉间英气十足的妙龄女子瞬间出现。她转了个身,挑眉问道:“像么?不会被发现吧?”
妙谷点了点头,紧接着蹙了蹙眉,又摇头:“样貌可说是一模一样,任是法力再高的人都分辨不出来的,不过总觉得哪里……”
拂瑶立即心领神会,一把玉骨折扇倏地被她握在手上,眉间自有一股风流在,晃晃悠悠得佻笑着勾起妙谷的下巴,轻佻道:“啧啧,公子长得委实是玉面芙蓉交相映,风华绝世胜潘安,恍然间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般,在哪里呢……前世呢还是再梦中呢?今夜夜色如此醉人,切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公子可愿与在下畅饮一番呢?”
“对对,就是这样,”妙谷猛地一拍手,“师姐你这说话的语气,这神情,简直与我姐姐不分伯仲!连这词儿都惟妙惟肖,堪称一绝啊!”
拂瑶慢悠悠地收回扇子,摇呀摇地笑,“那是因为你姐姐和玄夙委实乃一丘之貉,他们遇到良家妇女(男)时的词儿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连我都听腻了,他们仍还用得津津有味。而更为让我思之不通的是,奔他们而去的人仍是前仆后继,如过江之鲫般多不胜数。老实说,我实实是不明白是我真的眼拙了,还是那些前赴后继的人眼光过于独到。”
妙谷淡定地望了她一眼,“不用怀疑,绝对是他们的眼光非同寻常,绝非一般丹药可治。”
第73章 怅然
说来妙谷的幻颜术委实是厉害,虽这两日有一半时辰都跟着她,但是灵霄宫的人都没觉察出她有何异样之处。玄夙和墨川本就相熟,所以经常跑来与她说话谈心。反倒是自从她来后,就一直未见到师父和琉鸢的踪影,连妙谷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于是每次瞥见旁边有素白的身影掠过,拂瑶都会忍不住抬眸,每每满心欢喜望去,没见到心中所想又有些难以言语的寥落。说不出所以然,但隐约之间,她觉得近日以来,尤其是在人界和师父分开之后,他占据自己思绪的时辰越来越长……
细想之下,她不禁心惊胆寒,冷汗直冒,莫非……她真的喜欢上了师父?可是刚一想,她又立即觉得这也委实太惊悚了些,并无可能才对,于是拂瑶前所未有的困惑茫然了。
房内,妙谷见拂瑶双手杵着下巴坐着,眉头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反反复复,瞧得她的心肝儿都跟着打了一个结。“师姐呀,我瞧你这两日颇有些心绪不宁,难道是有何难解之事?”
拂瑶怔了怔后,倏地回过神来,连忙心虚地掩饰说:“没事啊,师妹何出此言?”
妙谷又打量了她一番,明显不信,“师姐明明一副神不守舍的神情,仿佛极为困扰一样,怎么可能没事呢?师姐不妨说出来,师妹也好帮你参详参详。”
拂瑶又摇了摇头,好像在自言自语一样轻叹道:“你也未必知道。”
妙谷放下手中刚从凤麒太子那里搜罗来的硕大夜明珠,正经道:“师姐不说,怎知道我不知道呢?”
拂瑶叹了口气后,决定委婉地说出心中的困惑,便道:
“是这样的,日前我梦到在东海纸之畔看到一只兔子,这只兔子颇为奇怪,整日目光呆滞地望着苍穹。
我觉得很奇怪,便走上前去问,你为何整日坐在这里呢?
它说,我在等一只鹰。
我说,你们之间有云泥之分,它高高在上,你却永远飞不上天空,你就算等到它也无甚用处。
它回过头来望着我说,我若不在此处等着,怎知道无甚用处?
我低头沉思后,觉得它说得也并非毫无道理。
它见我不答话,便幽幽一叹道,其实我五百年前也是一只鹰的,且与那只鹰还非常熟识,怎么用翅膀飞起来便是它教我的,倒也不能说全然无关系,虽然如今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但是……”
拂瑶见妙谷也是眉头蹙了又松,松了又蹙,便停下来问道:“整个故事大致便是这样的,你……可懂?”
妙谷目色极其复杂地望了拂瑶一眼,表示难度委实有些大。
拂瑶亦轻叹,眉间有些惆怅道:“我就说嘛,这是个无人能解的难题,连我都不懂,你怎么能懂呢?”
妙谷突然无比震惊地抬眸望着拂瑶,手指颤了两颤道:“莫非……莫非师姐你是想影射你和鬼王魇月之间既想在一起,中间又横着太多障碍的那种复杂处境?”
“我……”
“师姐不要怪我多事,此事可是非同一般的严重,你怎么能对他动感情呢?需知我们仙妖两道正邪不相容,怎能结合?”
“你……”
“师姐呀,你的心情我诚然可以理解,情到深处无怨尤,纵然你们再情比金坚,这距离始终是无法逾越的,况且仙魔两道势必会为了狱界封印斗得你死我活,你们夹在中间又该如何自处呢?师姐你切不能为了一个情字,烙上万世骂名啊!”
“我们……”
妙谷一听‘我们’,更激愤了,倏地一下站了起来:“师姐,你怎么能如此之快就进展到了我们,须知仙妖有别……”说着她突然捂住嘴巴,指着她的手指抖动得更厉害了,连声音都跟着颤动起来,“莫非、莫非……你们、你们……已有夫妻之实?”
拂瑶此刻无比悔恨自己打了一个并不太恰当的比喻,且还把这个比喻说给想象力丰富得令人发指的妙谷听,只得幽幽地抛下一句:“师妹,你姑且当我没说过吧。” 说完便消失无踪了。
“咦……师姐,你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是‘有’还是‘没有’呢。”最后徒留下妙谷一人独坐桌旁,紧蹙着眉头,在‘有’与‘没有’中苦思冥想,无比挣扎。
东海龙宫委实是美轮美奂,亭台楼阁,水榭歌台不计其数。
楼阁下回廊弯转,珊瑚石铺的地面光洁闪烁,抬头仰望处处都是硕大的夜明珠,照得本是无日无月的海底宫殿亮如白昼。
之前的问题不得解,拂瑶始终觉得心中郁郁,颇有些烦乱苦忧。
不知是哪位先知说过,若是心情欠佳时,一仰脖子痛快喝下去,便会忘光所有的烦愁。
亦不知另外哪位圣贤又说过,若是心情郁卒时,流流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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