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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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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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而且很直白地祥诉了生财之道。大宋的天子竟然为了这个召见他,王泽真的是很失望,暗自想:“赵佶终非可辅良主,眼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此为生钱之法。如有十千文,入柜存放一年,不过仍为十千文。存入钱庄,年利一分,可得一千文。十年后,便是二十千文。钱庄之法便是用此十千文贷出,农人可向钱庄以田产为抵押,立字为据,利息二分。商贾贷钱,利息三分。十千文归农一年后可有十五千文,归商则不可计。立字之据可由官府统一规格、用印……”王泽运用自己浅知后世市场经济规律,只是将银行与货币流通粗浅一说。且做了很大保留,毕竟赵佶只对生钱享乐感兴趣

“奇才”站在外臣行中已经致仕的蔡京,由于蔡京仍是开府仪同三司的文官最高阶官,并保留太师的官位,仍然可以特旨参加朝会,当王泽说道生钱之法时,年逾八旬的蔡京眼前一亮。混浊的双目遽然微张,开始细细打量王泽。

“妙、妙、妙。”赵佶闻言大喜,他并不关心民入多少,倒是知道此法一行,自己的内库必是财源滚滚,如何不是龙颜大悦:“卿真乃经世之奇才也。”……

崇政殿内,人人心中各有打算。赵佶与王泽君臣之间一问一答,甚为相得,王泽偶有惊人之论,确是致情致理又与众不同,殿内众臣无论是哪一派系,对王泽感观如何,却都一致断定王泽是一位才智过人并且初显铮荣的青年官员。

一直未有言语的蔡京出列道:“陛下,有此奇才,久放地方,甚是可惜,臣议应试馆阁。”蔡京做为已经辞去职事官的带有散官阶的致仕大臣,本不该多言,可老道的久历事故蔡京瞬间把握了赵佶的心思,先给王泽一个大大的顺水人情。

王黼倒是一怔,当先说道:“老太师既然致仕,轻言授官,恐与制不合。”

赵佶却没有怪罪蔡京的意思,反而笑道:“太师惜才。”看着王泽又说道:“朕以为王卿才学见识,皆非凡品,放在县治委实可惜。加王卿朝散郎、武骑尉、直天章阁、除崇政殿说书。”崇政殿说书是从七品的职事官,乃是掌进读书史,讲释经义,备顾问应对的侍从官员差遣。朝散郎是从七品上文散官,赐绯银鱼袋是四、五官员享受的礼仪待遇。直天章阁虽品位不高,也就是正六品馆职,勉强可以挤入高等文官的行列,但直天章阁是馆阁之职,由知县骤曜天章阁对王泽的意义确是非同寻常。有宋一代不以官升快慢为意,而以接近皇帝得馆阁贴职为荣,何况王泽的品位连升数级。朝散郎更是使王泽的本官由从八品下承事郎曜到从七品上,这是比一般官员多十余年的跨度。因为宋职事官可能会很高,但其本官确须按制年籍考核升迁。赵佶的特旨,使王泽的本官由从八品下跨越数级,自开国以来虽有但却不太多,虽说不能与王黼一日内连升九阶相比,但也可以说是非比寻常。

“小狐狸要得宠了。”殿中官员都是这个心思,但有些大臣感到赵佶对王泽圣眷太隆,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知县,转迁便是直天章阁,确是少有之事,心中有些不满。

王泽可管不了他人心事,他清楚的知道赵佶金口御封的这些官职对他的意义,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御封馆职,无论怎么讲都是士人莫大的恩荣,他极力控制着内心几乎压抑不住的的喜悦,叩首谢恩。

自此,王泽成为汴京小有名气的新近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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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东宫留园绿波小亭

“过春社了,度帘幕中间,去年尘冷。差池欲住,试入旧巢相并。还相雕梁藻井,又软语、商量不定,飘然快拂花梢,翠尾分开红影。芳径,芹泥雨润,爱贴地争飞,竞夸轻俊。红楼归晚,看足柳昏花螟。应自栖、香正稳,便忘了、天涯芳信。愁损翠黛双蛾,日日画阑独凭。”

“双双燕,全词写燕,却无一燕字,作此词者真的是王直阁”皇太子妃太子妃朱氏一双妙眸,闪放异样的神色。

皇太子赵桓坐在小榻上,品着香茗应声道:“嗯――确是王泽所作,此人乃重和元年礼部奏名、集英殿殿试第三等赐进士出身第一名。记得当时诸位相公交口赞其文章,欲为进士及第第一,让老三给挤了下来。本以为是个才子佳人,却不想还是位颇善生钱之辈。”随即忍不住笑道:“爱妃可知道,这位新进直阁为人与才学同,瞬时数变,被称之为‘九面狐仙’。”

太子妃朱氏一怔,又不禁嫣然一笑道:“哪个如此有趣,竟给人取这样名号,好不厚道。”说这话时,那张淡施粉黛的俏面,有了一丝极力压抑的笑意,一双素手不易察觉地轻轻颤抖。

“仁考朝曾出九尾狡狐与九命狐狸,九面狐仙倒是抬举王泽了”赵桓没有注意到太子妃朱氏细小的变化,只是若有所思地说道:“六贼本已为祸朝野,孤深以为虑。这‘九面狐仙’一出,真不知朝中会生出何等事端。”

赵佶、赵桓二父子的性情与爱好大异其趣。赵佶风流倜傥,赵桓举止拘谨;赵佶多才多艺,赵桓对声技音乐一无所好。父子二人根本没有任何一点相同趣味,又因赵桓屡屡劝谏赵佶,又有王黼等人从中另生事端,父子之间的矛盾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赵桓对朝中人称“八贼”的童贯、蔡京等人行止极为不满。此时,王泽作为新的宠臣,隐隐有崛起之势,虽其才智、政略,有可取之处,为人确又颇迎合上意,使赵桓有些鄙夷其人品。

目前,赵桓最为担心的就是三弟郓王赵楷,而朝廷新近宠臣无一例外,都与赵楷性情相近,关系融洽。

只因赵佶尤其钟爱赵楷,赐宴大臣总是让他作陪,如在保和殿曲宴蔡京、王黼等大臣,皇子之中仅有赵楷一人在座;蔡京奏其庭院之中喜生芝草,赵佶‘幸其第赐宴’,仍由赵楷作陪,而太子赵桓却不在,以致人们不免揣测赵佶已有废立之意。

尤其是在政和六年二月,赵楷官拜太傅,即使赵桓也无出任此职的经历,实属破例。按照惯例,皇子不兼师傅官,以子不可为父师。其后失于捡点,乃有兼者。但英宗治平年间早已改正。赵楷虽然按照惯例,已于政和八年九月,十八岁时,迁就外第,但赵佶特许其出入禁省,不复限朝暮,在郓王府邸与大内间作飞桥复道,以通往来。赵佶还不时亲临其府第,皇九子康王赵构便曾跟随其父皇,习射于郓王府。

令赵桓寝食不安的是上月王黼与等大臣上表,为赵佶上尊号。自是内外群臣,皇子郓王楷以下,太学诸生耆老等上书以请者甚众。在皇子当中,领头的居然不是赵桓,而是赵楷,一帮新近宠臣,聚在赵楷周围,为他摇旗呐喊。

此时,赵桓的太子位以是摇摇欲坠,若非李邦彦、耿南仲等人相助,赵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太子妃朱氏心知肚明,暗自叹息,委婉地道:“怎生断定王直阁所生事端,不是与殿下谋同。”

赵桓淡淡地道:“爱妃之言确有几分道理,看那日殿对所言,其用策不尽然全为上位者谋,对民生倒有些许好处,只是其人品却……”说道这里不住摇头,不住唠唠叨叨说着崇政殿上王泽的表现。

太子妃朱氏扑哧一笑,

“爱妃,所笑何故?”赵桓不知太子妃朱氏是另一番心思,见太子妃朱氏发笑,忍不住想问。

“难道在大殿之上,对官家谈论民间疾苦”太子妃朱氏含笑看着赵桓

赵桓一怔,确似明白几分“难道是……”

“你啊――就是太本分了”太子妃朱氏娇颠地取笑赵桓一句,才道:“妾观王直阁词风无拘,风格百变。足见是才学渊博,由文知人,其不拘一格,善于变通,与那些只知风骨、不善权变老朽截然不同。”见赵桓微微点头,继续道:“恕妾斗胆,官家虽多才多艺,然却宠信宦官与佞幸、穷奢极欲。殿下劝谏尚且无济于事,一小县知事能有何为?妾虽女流,却也读过史书,大凡前朝历代贤能之臣,多是精于权谋之人。以变通之法,得人主大用,惠予百姓。只知风骨,顽固不化者,几人得用。用之,又几人善终。”

“国朝自艺祖太宗以来,善待士大夫,每每殿对,大义凛然,风骨极佳。却为何国力江日下,民生困苦?实为贤者多、能者少,佞幸当道,却无可奈何,只知不肖与之为伍,却不能扭转乾坤。今观王直阁知钱塘之政,却是一位不可多得之人才,殿对所言,又有十分的圆通。臣妾断言,此人侍庸主则是权佞,侍中资之主则为能臣,侍贤主则能是千古相臣楷模。”

“爱妃不会是为一曲‘双双燕’,为王泽说道罢。”

太子妃朱氏柳眉微蹙,一双秋水离波般的秀眸,蒙上一层淡淡的阴晦,神色间颇有不悦地颠道:“臣妾以事论事,但不会为一曲小词,为不曾谋面的外臣说事。何况王直阁若为大用,对殿下百利而无一害。”

“此话怎讲?”

“国朝士人最重功名,收燕云之功尤不及状元及第。王直阁殿试本是及第第一,却被三大王所取,只为一字落为赐进士出身第一,心中怎能没有怨恨。”

赵桓听得口瞪目呆,半响,才叹道:“却不想爱妃有此卓见,只可惜不是男儿。”

“女儿身又怎样,国朝先考几位皇后,哪个不是巾帼女杰!”

“爱妃说的是,说的是。”赵桓难得见到太子妃朱氏要强的一面,有些好奇地看着太子妃朱氏。

“殿下瞧的臣妾好生难堪。”太子妃朱氏被赵桓看得有些脸面发赫。

赵桓哑然,又不觉哈哈大笑,这些年来,自己的确没有笑得如此开心过了。

太子妃朱氏趁着赵桓心情极佳,道:“殿下,妾以为目前局势,殿下确不应暗中私结外臣。但王直阁却是例外,殿下应深纳之。”

赵桓对结纳王泽不以为然,对太子妃朱氏这话应付似的点头,他却不知太子妃朱氏还有另一番心思。

“时值风雨飘摇之际,王泽或是柱国之臣,殿下当为大哥、柔嘉做长远之计。”

太子妃朱氏柳眉微杵,幽幽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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