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国丈的安置可否满意,难道太后不应当酬劳朕一番?”就在昨天,李仁孝召见任得敬,君臣二人密谈半个时辰,他在任得敬去后就颁旨,封任得敬为尚书令,仍主管侍卫亲军事,任得聪为枢密院都承旨,任得恭为兴庆开封府少尹,当然这其中也有任氏床上殷勤的功劳。
任氏红着脸,品味着李仁孝给她带来欲生欲死的快乐,娇声细语地道:“陛下想要怎样的酬劳?”
李仁孝伸出手臂,一把将任氏揽在怀中,笑嘻嘻地道:“朕身子稍感疲乏,暂时还未曾想到,太后容朕好生思量一二。”
任氏靠在李仁孝胸膛上,舒畅地吐了口兰香,一双玉手也轻轻地游走她这位庶子的肌肤上,不断地挑逗李仁孝敏感的神经,细细地充满诱惑地道:“只要陛下吃得消,切身但凭陛下处置便是。”
李仁孝满意地笑了,他的目光中尽是急不可耐地欲望,但还是无能为力,万般无奈之下只得腾出一只手来,拿起酒壶,咕咚地喝了一大口。
任氏带着媚笑,轻声道:“陛下须留着些精力,好处置朝政……”
“有太后在,朕岂有分神之术!再说国事由晋王、国相和尚书令处置即可,朕还是先为太后玉体康健操劳就是……”李仁孝嬉笑着调戏任氏,手上的力道突然加大。
“陛下——”
随着任氏的一声销魂入骨的娇呼,那千娇百媚地神情,令李仁孝遽然找回了自信的感觉,他立即翻身把任氏的娇躯压在身下,勇猛异常地单刀直入……
此时,在皇后的宫中,罔氏一脸平静地坐着,听着一名内侍小声地回报。
“……陛下自入太后宫中,还未曾出来,殿外守卫森严,奴婢不敢靠的太近,详情无从知晓……”
罔氏那张清丽的脸颊,始终却没有半点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木然,待内侍说完后,她才淡淡地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待潜出殿内宫女、内侍后,罔氏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顺腮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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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方关于宋军动向的军报不断传来,在夏国君臣中形成了一个不详的预感,那就是宋军已经完成重新整编,而且随着韩世忠、郭浩两支强悍的侍卫大军的到达,宋军的实力反而加强了不少,似乎新的攻势即将拉开帷幕。
另外又有一个新的军情传来,宋军由北侍军都指挥司西调一些中下级将校,分遣在西侍军中补任差遣,这是由潜伏在陕西的间谍花了大价钱,从陕西宣抚司中买出的参战部队序列名称和征调北侍军都指挥司将校的名单,是夏国至今为止搞到的最完善的情报,情报上所透露的信息不能不令李仁孝和夏国重臣们认真对待。
新皇登基后第二次重大的军事会议在皇宫中召开,李仁孝亲自主持这次军事会议,到场者有国相幹道冲,枢密使、晋王察哥,中书令、濮王李仁忠,门下侍中、舒王李仁礼,枢密副使王枢、兵部尚书曹价、卫戍军都指挥使移讹、御史中丞芭里祖仁、谏议大夫热辣公济、以及来兴庆述职的灵州监军使罔存礼,当然还有任得敬与枢密院都承旨任得聪。
李仁孝用了小半个时辰,才细细读罢前方战报,对于目前严重的危局,他已经有了较深的了解。眼前的形势已经到了危机四伏的地步,心下着实有些慌张,急忙向臣下问策道:“看来东朝已然恢复元气,却不知诸位卿家有何良策?”
幹道冲第一个出班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还是遣使谢罪,使东朝与我罢兵言和。”
这话虽说在往日激烈争辩,但从来没有在李仁孝面前提起,话声方落,众人一阵小声议论,连李仁孝的脸色也变的不太自然。
李仁忠冷笑道:“如国相言,大夏举国东附便是,何须劳神费力,做被人奚落之举。”
幹道冲含恨地瞪了李仁忠一眼,但他毕竟心存国事,当下朗声道:“大王缘何如此说,大王亦是俊杰之士,缘何看不透当前局势?云涧城下二十万大军几乎损失半数,侍卫亲军接着兵败,大夏主力消耗已经大半,铁门以东州郡全然糜烂。曲端元气恢复,眼看就要进军兴庆,试问国内还有多少可战之兵,仓庰内还有能支撑几时粮秣?”
李仁忠被反驳的哑口无言,不能回应说辞,他不能不承认幹道冲之言是正论。他也是亲身参于云涧城之战,对战场形势有着深刻的认识,幹道冲说的不错,经过两场大败,夏军元气大伤,人口密集的夏、龙诸州的失去,使国家税收遭到空前的打击,尤其是横山地的失去,使夏军丧失了最优秀的兵员征集地,更致命的是两国正常贸易的中断,岁币的停止,必然使国内物价飞升,生民越加困顿,不断地消弱国家的实力,使夏国没有进行一场长期战争的钱粮,尽管现在还没有凸现出来。
夏国没有和宋全面对抗的本钱,当然也不可能和宋军长期征战,在场的大臣没有一个人否认夏国这个致命弱点。当年元昊虽然屡战屡胜,取得了一次又一次全歼宋军的辉煌战例,但长期的战争搞的夏国穷弊不堪、民不聊生,军事上的胜利却带来国力的几近崩溃,不得已与宋和解,而后夏主基本上都是点到为止,得了便宜就与宋修好,从不与宋打持久战。
但是,而今夏国与宋之间打的就是持久战,在他李仁忠看来,宋军来势汹汹、连战连捷,他们根本不可能放弃收复灵夏的大好时机,与宋和谈无异于文官们的痴人说梦,宋人或许能够和谈,但开出的条件可以想象,决不是夏国所能承担起的。
曹价与热辣公济却公开支持幹道冲的建议,他们一个是汉人、一个人深受汉化的党项人,在对宋朝的思维上保持高度的一致。
李仁孝并不知可否,他转首向察哥问道:“王叔久历军旅,以王叔之见,时下当取何策略退去宋军?”
察哥圆滑地道:“宋军势大、确难敌御,然祖宗之业、亦不可平白断送!”
李仁孝愕然后旋即明白,察哥说了等于没说,不禁气恼好笑,暗付这个叔父可真是圆滑,心底是主张抵抗,嘴上却是谁也不得罪。
“陛下,臣以为大夏绝难与宋长久相持,而宋举兵数十万,西侍军精锐几乎全部调动,此以往未尝有之,明显是要不取河曲誓不罢休。国相之言乃老成谋国,然终归是书生之论,试问宋军连胜岂能轻易放弃,这个时候与宋谋求议和,甚为不妥!”
王枢当先来了个标新立异,使李仁孝的目光一亮,连声道:“卿家有何妙策,快快说来、快快说来。”
“陛下,以臣看来南朝执政王泽坐镇汴梁,女真人是靠不上了,议和还是要的……”王枢的话说到这里,李仁孝、移讹等人的脸面当即就不好看了,但他接着道:“但朝廷必须集中全部兵力打上一仗,而且此战只能赢不能输,而后才能开始与东朝进行议和。”
李仁孝暗自称是,联合女真是自他父皇李乾顺时就定下的权宜之策,目的是为夏军夺取整个横山与熙河路、创造一个有力的强援,金军攻宋频繁,其重骑兵需要大量的河曲马,不然凭夏国目前国力,根本不可能收复大半横山。十年间利用宋、金之间几次大战,夏国是占了不少便宜,李乾顺之所以敢攻伐云涧城,而在宋军大举反攻之际,坚持不退兵,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亦是寄希望于金军利用宋军忙于西北战事,趁虚南下伐宋,区区的三源地和中原、关中相比孰轻孰重?李乾顺致死也相信金军的南下,必然会使宋军西侍军主力东调,但他没有等到这一天。
第二章
前段时间,金军当真是气势汹汹,完颜宗弼的十五万大军携大义南下,势头委实好大,当然也令李仁孝暗自庆幸一阵,认为这一次宋军的征伐必然会虎头蛇尾,成为一场没有下文的战争。但没想到的是在王泽到达汴梁后,举手弹指之间,竟然使两国数十万大军一场惨烈的战争烟消云散,完颜宗弼亲自护送梓宫进入汴梁,宋人以微小的代价,换取了宋、金之间再次议和,对他的打击简直是致命的。这就使宋军西侍军不但可以倾其全力西进,而且北侍军亦能调出相当的兵力参战,何况情况已经是这样了,北侍军大批将校和部队已经到达前线。
既然女真人指望不上,那只能靠党项人自己的力量了,但无奈的是如今的夏国以今非昔比,政和年间就被宋军打的满地找牙,幸亏女真人的南下使宋军大批东调,夏国也就算过了几年喘息的机会。如今宋朝国力今非昔比,宋军亦是更强于当年,战场上已经无法与宋朝全面抗衡,更令他惊恐的是金军在西京路增强了兵力部署,其军事意图昭然若揭。
李仁孝有些恨自己的父皇,为什么执着地主动攻宋,平白给了蓄意西侵的宋朝一个绝妙的借口,如今在全面处于劣势的情况下,王枢的主张或可一用。倾全国兵力寻重创宋军主力,最少也要打掉宋军西进的势头,这样才有可能迫使宋朝君臣坐下来和谈。至于坐山观虎斗,想要分一杯羹的女真人,必然会会同夏国威胁宋朝,因为夏国覆亡对女真人并没有多少好处,反而少了一个牵制宋军兵力的绝佳棋子,当然如夏国顶不住宋军猛烈攻势,那就另一说了。
他的目光转向新进权贵任得敬,忽然有些散乱,在避开任得敬似笑非笑的目光后,还是说道:“任卿家有何高见?”
李仁忠神情稍动,眼珠子转了两转,脸色绷的很紧,幹道冲亦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任得敬。他们都明白,李仁孝在这个时候征求任得敬的意见,显然是另有一番心思。
任得敬见李仁孝问策,他在心中紧张地盘算李仁孝到底是何用意,但时间不容许他多想,也只好按着自己的想法说了。毕竟自己第一次参加朝会论策,当然要好生卖弄一番,当下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陛下,臣以为王大人所言不无道理,无论国力、人口、甲兵,大夏断不可与南朝争一日之长短,要与南朝议和就必须实实在在把曲端打痛,彻底断了他们的痴心妄想……”
曹价眼看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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