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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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第4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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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因为赵构是有威望的藩王,与朝廷大臣关系甚佳,一旦大事可成,有了他也就多了成功的保障。

赵构冷不防地道:“看来妹子对王泽是心有忌惮啊!”

赵多福一怔,那双眸子里闪过一抹惶恐,但旋即又恢复了雅道的镇定,她风淡云轻地笑道:“王兄这是说的哪里话,妹子怎么听不懂,如今王泽已经成为皇室最大的对头,妹子自然对他有所忌惮,难道王兄不是?”

赵构的目光冷了下来,口气也变的冷淡异常,道:“看来你们是要凭借殿前班直力量了?不是说你们不自量力,就凭借郭浩那点力量还是省省心吧!难道前车之鉴还不明白吗?”

九年前的那场宫中班直叛乱历历在目,对此朝廷加强了关防森严的大内,仅仅凭借几十名班直侍卫是难以成功的,即便是上千人的禁军精锐也难以攻破大内关防。

“难道就不能在行宫中……”赵多福那双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口气比赵构还要冷,透露的都是露骨的杀气。

赵构听的背脊发凉,他被赵多福话外之音震的头晕目眩,这哪里是在拿下王泽,简直就是要连太皇太后和太后都给一网打尽。尽管自从赵谌死后,他从内心深处对皇位有着莫名其妙的奢望,也明白要除去王泽必然要禁锢朱影,但他还没有张狂到要把朱影、韩氏和王泽一通除去的野心,这不仅是不自量力,而且做的也太过份了,必然会引起天下士人的强烈反弹。

“现在万事俱备,王兄认为如何?”赵多福毫不在意赵构的犹豫,显的在气势上咄咄逼人。

“看来当年柔嘉结构王泽私藏龙德宫林婉仪之事,也是你的杰作?”赵构淡淡地问了一句。

赵多福并没有感到愕然,反而异常轻松地道:“也算是吧!不过是机缘巧合而已,王兄应该早就想到了。”

“机缘巧合……”赵构冷冷地看了赵多福一眼,继续背着手慢慢地向前度步,赵多福也迈开脚步跟在他后面。

实际上,赵构从一开始就怀疑赵多福参与了构陷王泽,而且他有充足的理由,但他一直没有直接的证据。自从康履向他禀报了赵柔嘉的原话后,他这才肯定地判断,在当年王泽被搞的甚是狼狈的女史案中,赵多福起到了始作俑的角色,他心下禁不住暗骂赵多福是在利用赵柔嘉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兄,并非妹子做事不仁义,王兄又岂能知妹子在北国所造瘦的苦难折磨,妹子宁愿铤而走险,不愿在遭受皇家凌乱纷争之苦。”赵多福的语气哽咽,似乎流露出对往事的无限恐慌。

对于皇家女眷在北方的遭遇,赵构并没有亲眼所见,有的不过是从民间议论和来往使节中透露的只言片语。何况他的母亲韦氏和两国夫人刑氏还活着,他们都还被女真人霸占着,尤其是那个完颜宗贤霸占着他的母亲,令他感到尤为耻辱,很多次他暗中联络想要迎回韦氏和刑氏,但金国都以当年这些皇家女眷都是当年做为上皇的赎金为由加以拒绝,而王泽在这件事上亦是支支唔唔,迟迟不做强有力的索取行为,为此他感到极为愤恨。赵多福的话的确是击中他最隐秘的私事,这也是他对王泽抱有深深成见的一个重要原因,他认为以王泽与完颜宗弼之间的关系,索要两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还是易如反掌的,但王泽就是不去办,不能不令他把怨气洒在王泽身上。

但赵构硬生生地吞了口气,对赵多福的挑唆没有任何表态。

当他们走到一处略高的平地上,从这里可以眺望远处的玄武湖的时候,双双再次停住脚步,赵多福轻蔑地笑道:“王兄既然还在犹豫,那皇家的事就由女子去做吧!”

赵构颇有深意地看着赵多福,意味深长地道:“环环——还是忍耐一下再说吧!就是当年女史案,你们也见过王邵心狠手辣的手段,一招不慎——皇家有可能再无机会!”

赵多福愕然看了看赵构,这是十几年来赵构第一次称呼她的小字,她一时间想不透赵构倒底是什么心思,但她清晰地意识到赵构并非不是不想做,而是心思用的太深而已。

“有王兄这句话,妹子和柔嘉就放心许多……”

赵构淡然一笑,他挥手指着远处的湖面,若有所思地道:“环环,今日为兄请你去湖上如何?”

四边伐鼓雪海涌篇

第五十一章

自邵成章老病以节度使提举宫观之后,张去为接掌了内务府皇城司,而且又是入内内侍省的都知,成为除入内内侍省都都知、内务府大内宫城总管李有之外最得势的内侍,但他还是缺少李有曾经是东宫太子妃近侍先天的优势,又没有和太皇太后休戚与共的那份患难之谊,所以他很有自知之明,不仅对李有恭恭敬敬,且在皇城司事务上不敢有半点怠慢。

这日正在皇城司公厅内当值,却见供奉官陈源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不觉道:“供奉有事?”

陈源早先是邵成章的亲信,曾经为王泽通风报信,得到王泽的另眼相待,亦是被朱影看成宫中自己人,短短八九年就从小黄门跃升为供奉官,在皇城司内供差遣,算得上是春风得意。他来到张去为身旁,左右看看无人后,压低嗓门尖声道:“都知,粉侯府邸使臣密报有人试图有所动静了,似乎还牵扯一位大长公主!”

“韩魏国大长公主……”由于陈源仅仅说了一个粉侯府邸,鉴于前车之鉴,张去为立即断言是赵柔嘉又要生事了,但说了一半又感到不对,赵柔嘉的活动都在他严密监控,万俟禼、李琮、郭让一个也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想想一个人又闪过他的眼前,冷不丁浑身打了个冷战,双眼圆睁,吃惊地等着陈源,嘴角煽动几下,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陈源阴森森地笑了笑,沉沉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张去为已经明白是哪一位公主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仔细说说,不要漏了一点。”张去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想法,但皇城司强大的潜伏使臣网络又不能不令他有所怀疑。

陈源当下一五一十地低声细细说来,听的张去为是心惊胆战,他已经不怀疑情报的真假了,无论如何一定要禀报才是,当他正要起身却猛然看到陈源一脸掐笑,遽然想到了陈源来来告诉他的目的,原来是两下讨好的伎俩,难怪这小子几年间竟然得到朱影和王泽的赏识,升迁的这么快。既然陈源有这个孝敬的心意,很会做人,来而不往非礼也,当下温声道:“杂家这就去太皇太后那里,王相公那里就要烦劳供奉了。”

陈源意味深长地看着张去为,立即品味出这是在还他的这份情,不禁暗想自己是跟对了人,张去为不是那种独吞功劳的人,还是颇为识相的可处之人,当下道:“那在下告退。”

王泽正在都堂公厅内看着一封来自枢密院机速司的塘报,他惊喜地得知张阶率部设伏一举击杀金军元帅左都监撒改,不禁大为惊喜,这可是朝廷第一次在战场上直接斩杀正三品实职差遣金军大帅。张阶能够挑动女真贵酋之间的内乱,成功营救出都元帅完颜昌,现在又除去了金军大帅、火烧河间粮草大营,这样的功业他又怎能没有理由不高兴。当他看到枢密院为两河司大小使臣请功的文牍之时,立即闪出应当封张阶爵位的念头,即便是不能封开国郡公、县公,也应当封个开国侯才行。

正当他沉浸在喜悦的时候,陈源却来到了公厅向他告知了正在针对他的阴谋,他虽然对陈源善加感激,但对这场阴谋并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这群无聊的人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这个时候选择向他下手纯属找死,既然找死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在办理完公事之后,他忽然感觉有必要去宫中见一见朱影,顺带着把几件事一起对朱影说一说,岂料正在他要动身之际,内侍传他觐见太皇太后。

当王泽随着内侍赶到内宫的景福殿,眼看着忙里忙外的内侍宫女,他立即意识到朱影要请他吃饭,而且这顿午膳的规格不小,禁不住心中有了一点别样看法。

“王相公来了——快请入座,今日设便宴款待相公,相公大可不必拘束礼节。”朱影坐在正上首的一张摆满美食的长桌之后,由于有内侍、宫人在场,她的话完全是太皇太后对宰相的礼节用语。

王泽自然明白,他在谢过后就坐在下首左侧的一张同样摆满美食的长桌上,看了看满桌的珍馐美味,这是国宴也不可能有的高规格。

“好了——,你们都退下去候着吧!”朱影屏退了左右侍候的内侍、宫女们,这才笑吟吟地道:“有段日子咱们没有安安静静地在一起说说话了,正好今个闲来无事,咱们边吃边聊。”

王泽端起一盏和阗白玉酒杯,浅浅地品了口皇家御酒,放下杯子后才淡淡地笑道:“真是好酒,不知道北上后还能不能喝到这种甘醇的美酒!”

朱影含着柔柔地笑容,那双眸子剜着王泽,轻声道:“北上——你就这么肯定你能够如愿以偿?朝野上下反对的人还真不少,能不能成行还不好说。”

“呵呵……”王泽风淡云轻地笑道:“都是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愚顽之人,他们不过是螳臂挡车、徒增笑料而已,难道他们真的能阻止我有生之年最后一场大规模陆战不成?难道他们还真的以为我会再容忍他们造反,这次要真我惹急了……”

朱影摇了摇头,旋即正色道:“我也知道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你,但是你真的眼睁睁看着那些人背后议论你,你辛辛苦苦创立的书院分崩瓦解?”

“当然不是——”王泽举杯满满饮了一杯美酒,为自己再斟上一杯后,才慢悠悠地说道:“那些酸秀才要议论就任由他们去,至于凤凰山书院我也想过很多,吵嘴也好、闹分家也好,小鹰们的翅膀都长硬了、只能任由他们飞散,不过这样或许是一种比较好的结局,总比整个书院死水一潭的好!”

王泽的口气中充满了无奈的寂落,但更多的是无限的期盼,在他看来尤其是近几年的观点,若是整个凤凰山书院持有一个公共的观点,大家都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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