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整个开京,待到他发现的时候己经来不及抵抗了,亲金派大臣被一网打尽,禁卫军己经放弃了抵抗,他己经没有任何牌可以出了,只能默默地承认了严酷的现实。
当崔濡和完颜宗弼、史浩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虽然根的肚里根不得杀了三人,但也明白如今自己是掌握在人家手里的棋子,好在三人对他还算是恭敬,尤其是崔濡根本无心推翻国主,不过是权衡利弊不得己而为之,在很多高丽士人眼中,与其站错了队不如现在就选择大宋,毕竟大宋朝廷是他们心目中不能不承认的正统皇朝。
这场兵变之后,由于王晛的诏旨宣布高丽依托大宋对金国作战,全国大多数地方顺应国王的诏令,毕竟高丽很多地方都是深受孺家思想的熏陶,大宋的富庶也令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无论是感情和利益上都毫不犹豫地选择大宋。只有北方几处亲金派实力强大的州郡宣布奸臣误国,高嚷着要率军杀奔开京清君侧,但他们多是叫嚷而己,以他们的实力根本无法和宋军还有开京的高丽禁卫军抗衡,可以依托的金军也忙于西部和南部战事,那里有功夫理会这些边地小事,无一不是雷声大雨点小。
完颜昌此时丝毫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像他当年对付宋军一样,他和史浩商议后,决定由史浩坐镇开京,他率领六千女真兵和殿前司李横部五千人,共计万余兵马火速北上。在石世达及杜湛两位军指挥使中,石世达留守开京控制王城,杜湛率本部兵马会同高丽亲宋大将崔岩部三万人跟随在完颜昌之后前进,侍卫水军在沿海各地游戈,准备随时支援马步军,陈庆孝负责节制除李横部之外的全部宋军登陆部队。
完颜昌的行动非常果断老练,不愧为当年金军中的骁将,几天内就到达了鸭绿江边,派遣斡带率两千勇士一举夺取婆速路城,活离胡土率千余人袭击高丽边将金浅的营寨,斩杀近两千人,俘虏三百甲士并斩杀金浅,李横的五千余名殿前司将吏肆无忌弹地过了鸭绿江。
金国东京路顾时一片混乱,单单宋军虎翼侍卫大军就够东京路守军头痛的了,没想到高丽这边又出事了,在他们看来这是宋军全盘计划中的一步,北方三路展开对上京的包围,尤其是虎翼侍卫大军简直是把金国南北便捷通道给掐断了,南北金军难以有效地联系。由于节制东京路和北京路的统帅合鲁索正在南方河朔战线,金军两路兵马只能便宜抵抗,但完颜昌高调进兵的势头令不少金军将帅感到有点不知所措,毕竟人家曾经是都元帅,许多金军将帅当年都曾在他手下打过仗,余威常在嘛!
王泽经营二十年的策略终于得到了正果,对金国的战略大合围的战略优势己经里现出来,金国陷入了大宋朝廷撤出的一张大网之中。但完颜宗弼也不是吃素的。
正当河朔、河东,临潢府路、东京路的局势逐渐变的对宋军有利的时候,他忽然抛出一记杀手锏。完颜活女率马军三个万夫队由兴济县西侧南下沧州,巨师古的长捷侍卫大军首当其冲,在长芦镇方向的长捷第七军遭到金军马队的突然打击,宋军根本就是措不及防,其结果可想而知,长捷第七军被打的非常狼狈,要不是巨师古率部前来支援,恐怕第七军要成为新军制以来第四个被剥夺军号的军司了,完颜褒的部队也进入了沧州,两支金军马队南北配合,王忠植的常宁侍卫大军两个镇、令孤显和巨师古三人显的左右为难,难以抵御金军两支精锐马队的猛烈攻势。
但宋军也有一定得优势,王忠植帅,常宁侍卫大军火速进入沧州,两支侍卫大军和番骑第一军联手,在浮水之畔和完颜活女和完颜褒展开一场血战。金军虽然兵力上不占优势,但其强悍的马队利用高速和机动性和宋军展开一场角逐,一场整整五天的血战打了下来,双方都有很惨重的伤亡,宋军拼红了眼、金军同样拼红了眼,连沧州残余的金军马步军也赶来参战,在第三天的时候,由于金军马队的飘忽不定,天不巧又下了大雨,火药无法使用,弓驽的力道也大不如前,金军才发动了近距离冲击,宋军己经有点坚持不住了。
在最关键的时刻,令孤显的番骑第二军显示出当年党项擒生军的骁勇善战,而令孤显本人而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剽悍斗狠,他在宋军最危急的时刻,率领全军上马投入战斗。这群来自灵夏的党项族马军部队中的将吏,六七年前他们的父兄还在为下过的生存和宋军做着殊死搏斗,今天他们却身穿宋军青墨色的夏李军衣,身披皑甲、手持兵仗和弓箭和金军做生死较量。
尽管宋军并没有把这一仗打赢,但也没有失败,天气虽然不利,但宋军毕竟集结了整整两支侍卫大军的兵力,金军纵然战马犀利,却无法把宋军的步车结合的坚固军阵彻底冲乱,何况宋军也拥有数量不少的马军部队,尤其是令孤显的党项马军,其战斗力和拼命的劲头足以把完颜褒的部队抵消。
第一百五十章
这场战役本来在第三天就应该结束,完颜活女的使命就是狠狠打击一下宋军的张狂气焰,顺带着接应完颜褒的马队北上,但他却依日延续着这场战役。随着殿前司恢复进攻,现在天下大势己经对金国极为不利,宋军的后勤转运线也在李长秋的亲自调度下越加稳固,完颜褒的部队再游战于宋军后方处境会越来越困难,搞不好有可能被封住退路,就像当年的耶律马五一样,整整一个万夫队深入宋军后方,最终战斗力消磨殆尽,耶律马五被迫投降的往事。但是,战役之所以又打了两天的缘由在于完颜褒的被俘,他不能不在近支宗室被俘的情况下从容而去。
完颜褒在长时间的战斗中频频得手,对宋军产生了轻视心理,当天气对金军极为有利的时候,他更加肆无忌弹地亲自指挥马军冲击宋军军阵。但他遇到了自己生平的对头——令孤显,当他率乘兴率马队分路冲击常宁侍卫大军的军阵时,冷不防令孤显率一支马队忽然冲了过来,对金军部队来了个拦腰冲击,完颜褒没有料到宋军马队会这么拼命,仓促应战之下阵脚大乱,这群党项族大汉敢于和金军重铠马队进行面对面的肉搏,而不是远距离引驽射击,使金军队形遭到极大地破坏,又被常宁第一军反击,他和千余马军被宋军包裹进车阵,将吏伤亡殆尽,而他自己被冲过来的令孤显生擒。
近支皇族亲王被俘虏,完颜活女当然不能置之不理,否则于公他不能坐视大将被敌军俘虏而不理,于私他不能把都元帅郎君的嫡亲侄子抛弃在战场上,回去后见到完颜宗弼不好说话,这才硬着头皮又打了两天仗。这两天里形势也随之发生了变化,随着天气的逐渐晴朗,宋军引驽发射量明显增加很多,而且宋军长骑侍卫大军主力部队又向东北移动的迹象,各项情报都在显示这场仗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下去他也占不了任何便宜,误了归期他很有可能也和完颜褒一个命运。
当金军马队掩护着沧州各地金军部队北退后,一场血战后的宋军并没有追赶,而是逐步占据沧州各处关防,这几天来金军女真部队强悍的战斗力给了宋军将吏太深的印象,他们还没有做好追击的思想准备,金军就己经扬长北去,巨师古和王忠植二人商议一下决定主力部队进行休整,由令孤显的部队尾随金军把他们护送出沧州,能捞点便宜就捞,不能的话索性表现的的大度一些,‘欢送’金军部队北撤。
河北东路打的热火朝天,河北西路亦是不甘落后,殿前司拔隶五军的攻势几乎可以用风卷残云来形容,岳云率拱圣第二军深入刑州腹地和金军万户漫独化又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仗,这两位两对头是第二次战场交锋了,自然是各自拿出真本事着实地卖弄一番,战场上的情景可以用血色迷雾来形容。漫独化的马军部队虽说不是金军中最强悍的万夫队,但也是一支由女真人为主体构成的精锐,上次滑州之战也没有受到大的损失,拱圣第二军的这场仗打的是有些吃力,但随着王顺前锋三千轻装马队的到来,漫独化感到不敌宋军逐渐增加的压力,立即率军撤退,宋军攻占了重镇巨鹿,殿前司拔隶五军的兵锋终于和北侍军保持一致了。
封元把拔隶五军提举司迁移到鸡泽,准备对刑州来一次大规模扫荡,彻底扫清占领区的顽固势力。
“这场仗达到这个份上才有意思!”封元在中军帅帐内观望着桌案上的地形图,由于正在野战,部队使用的都是轻便的地形图,而不是沙盘模型。
王复、何春、呼延通、杜如松还有新调来的王权在帅帐中就坐,大家的神色间都很轻松,可见他们面临的战斗己经不是那么紧张,不过在场的有四位高等将校,唯有杜如松一人位列镇副统制使,身份比其他人低了一些。
何春目光平和地看着封元,淡淡地道:“如今河北西路的金军如同软柿子一样,打起来好生无趣,子初这又怎么说?”
“正因为跟软柿子一样,打起来才没有半点意思,看来要接近燕山才能有真正的恶仗……”封元轻松自在地回了一句,虽说现在何春己经由军指挥使升迁为殿前司拔隶五军都参军使,成为邵兴的首席军事参谋长官,但如今拔隶五军的前方事务实际上由他代理,何春算起来应该算是他的属下才是。
杜如松呵呵地笑道:“封太慰说的是,这些汉军有什么好打的,还是和女真鞑子较量比较痛快,看那岳应祥在刑州快意行事,这是让人羡慕再三!”
封元亦是笑道:“不然本帅,把统制使副调归越应祥节制,由使副先期和女真人碰上一碰,如何?”
“杜统制是骁勇客将,恐怕封帅不愿交予他人节制……”
何春的限中闪烁着惬意的光芒,毕竟在一场血战中结成的友谊是牢固的,在他眼中杜如松己经是和自己一同历经血与火锤炼的袍泽,没有能够比得上这仲情谊更牢固的关系了。但是他之所以这样说话,正是在于由于殿前司拔隶五军缺乏中级将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