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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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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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不曾看到王泽收服那些桀骜不驯的武人一幕,但那日惊险之行却能体味的出。

“每每想起,还是一身冷汗”王泽很是轻松的对言,虽然回味平常,但那夜的确凶险万分。“这点家底可是来之不易啊!”

“如今,汴京已被金人四面合围,各路将帅纷纷观望不前,张深兵溃、刘光世投奔康王,德涵何处之?”蔡绛问到了一个王泽不想面对,也不愿面对的问题。

王泽沉吟片刻,才道:“金人南下之众夹杂降人不过二十万,能到汴京者不出数万,一个偌大的汴京他能围的多紧。我观金军主力主要在南、西两面,如趁其不备我十余万大军从东南拼尽全力,还是有机会进城的,最不济也有可能将金军迫退。”

说到这里王泽话锋一转“文锦又有何看法?”

“德涵说笑,我一待罪之身,何况又是文人,岂能持兵要”

“如何不可?”王泽笑道:“我朝自真宗皇帝后哪次用兵不是文人主兵,武人副之。”

蔡绛自以为王泽说笑,没有应对。

王泽轻轻一叹,又说道:“取五代之弊政也无可厚非,然矫治过正、物极必反。不重武人方有今日局面,以致今时蛮夷乱我中国。前者关中腹地竟为边塞,燕云屏障为虏所有!”王泽说着,目光直视蔡绛“鞑虏步步蚕食,节节侵入,今日竟然两困京城,奇耻大辱,我欲改变当今天下之困窘,文锦可愿助我?”

蔡绛本是性情中人,也是一腔热血,听王泽这等壮志,不觉心情激动不已。立时道:“德涵若有此等志向,我愿听差遣。”

“非也、非也!”王泽挥手笑道:“文锦误会了,你我兄弟只是共同做事,没有什么差遣不差遣的。”

在蔡绛的惊厄之际,王泽又含笑说道:“文锦好为之。”

这时,王泽的次徒王咏翎一身戎装走了进来,向王泽与蔡绛各行一礼。

“咏翎有事吗?”王泽望着这个年近十六的俊秀少年,穿着这身戎服更是英俊挺拔,心中甚是欣慰。

王咏翎目光中透出一丝怪异的神色,说道:“恩师,如今各支大军的编练都以完成,金人围京城日紧,弟子原随前锋,以解京城之围。”

王泽明白王咏翎今日穿成这样的目的了,原来是等不及了。‘少年人就是沉不住气’他感到好笑,与蔡绛相视一笑。

“咏翎真是长大了,这一身确实像一位少年将军。”

王咏翎脸面微红,若在平时早就借故离开,这时却壮着胆子说道:“恩师,弟子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王泽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王咏翎接着说道:“弟子想问恩师,京师情形万分危机,大军为何在此驻步不前……”

王泽目光诧异地看着王咏翎,对他之言颇感意外,冷淡地说道:“说下去。”

王咏翎见王泽神态安逸,并没有动怒,稍稍放心。吸了口气,说道:“恩师连收折帅与李相公马步军,如今又节制各处勤王大军十三万之众,屯聚与此以十数日。今粘罕、幹离不已对京师合围,恩师却在此坐拥十余万大军,每日操训,却毫无入京勤王之意,弟子真是不知恩师平日教导弟子的国为何物?”

“还有吗?”王泽与蔡绛对视一眼,之后才道:“都说出来。”

“官家待恩师可谓相得甚厚,竟一日之内连出三道圣旨加封恩师为枢密直学士,两京宣抚、节制京东京西诸路军。恩师却执重兵于此观望,弟子实是不知恩师何意!”这话以是直指王泽临近京城,却迟迟不前,轻一点是观望不前,往重里说就是拥兵自重,图谋不轨。

王泽听到这里,像是被人剥光了衣服一般,在王泽的亲信之中除知情者外,虽有人以隐隐想到王泽用意,但还无人敢说出。

王泽心中顿起杀机,双目直视王咏翎,那两道光芒足以令人不吝而寒。

第二章

王咏翎毫不示弱,站在下面,下颚高抬,目光平淡地看着王泽。

蔡绛见势不妙,忙说道:“国之大事,你等小儿懂些什么,还不快退下。”

以蔡绛与王泽称兄道弟的身份,这般弟子们都得恭听训斥。

王咏翎虽说是倔强,但王泽如他父兄,他从未见过王泽如此眼神瞪过一个弟子,这股令人不栗而寒的杀机,也让他心下揣揣不已。蔡绛的呵斥,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下,不得不告罪退出。

王泽感激的看了一眼蔡绛,若不是他解围,自己在难堪与冲动之下难不保要作出什么事。王咏翎在众弟子中最为聪秀也最得他喜爱,他也不想为一时冲动杀了他,不过对王咏翎还是很失望,这么多年王咏翎还是对这个旧的制度满腔愚忠。

“文锦,真的不知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蔡绛以蔡氏一门为赵桓所灭,蔡京穷弊而死,就是连他若无王泽庇护,想必亦会被发配远恶军州编管。他的心中自是对赵桓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王泽的意图他很清楚也很赞同,不仅是仇恨方面,多少年来王泽在于他交往中或多或少、有意无意地影响着他,时下局势王泽的做法或许是最好的。

“有时我们也无可奈何!”

王泽闻言默默点头,怅然说道:“不是不想救援京城,而是……”他没有说下去。只是转言“我一直不明白,为何不到一年官家连与我加官进爵,若无金人南下,这十余万大军真不知道会是怎样?”

蔡绛知道王泽的意思,这一年不到数道诏旨将王泽由漕臣连连越级提拔为宣抚使、持节节制东南诸路军,从这方面看,这种晋升速度太快不像是好事,这也令王泽担心的根由。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京城被围,京畿之外王泽差遣最为显要,除康王赵构与李纲等寥寥数人,基本上无人再对他形成威胁。

“不过,我等这十余万大军就在京畿之内,若无援救姿态,恐怕对天下士庶说不过去。德涵,我想咱们是不是派一支轻骑深入畿内打一打金军,也好聊尽人事。”

“要是做做样子还可以,若真是勤王,不拼尽全力、以这十余万大军全力以赴,只派一部前往用力。有谁能统领这支偏师,他们可都是些败军,没有严格的训练,很难再拉上去”王泽考虑的也不无是出,让金军一夜擂鼓吓跑的军队,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拿着吓吓人还可以。王泽的用意是先集训这些人马,换掉部分将校,用这支军队应急,日后再用新军逐渐替换掉他们。

蔡绛说得又有道理,让他好生为难,坐拥十余万大军于京畿,而不救援,日后这个污点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的,他可不想在历史上留下这样的污点。

“那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王泽摇了摇头道:“都被金军打怕了,如今只有简练出来的五千骑兵、一万五千步军和那京西北路就粮禁军还算精锐,用着数万余人去与十万虎狼之师相博,能有胜算吗?不过假以时日,我便可将这十余万人中大半训练成精锐。”

“来不及了!”蔡绛摇头叹道:“若是如德涵所说,那神京不知要陷落多少回了。”

蔡绛虽是恨赵桓入骨,也极力赞成王泽做法,但潜意思中的朝廷思想还是不可磨灭的,下意识地考虑汴京的得失。

王泽看着蔡绛,没有说话,也不想再说话。

中军卫队更戍官入内,见过王泽与蔡绛,禀报道:“学士,朝廷钦使到。”

蔡绛一怔,脱口道:“京城被围,何来钦使?”

王泽想也没想,冷冷地说道:“请钦使别帐休息,明日接圣旨。”

中军官为难得看着王泽,没有下去。

“还不快去。”王泽见他不动,自己正在心烦意燥,忍不住大声喝斥。

“是何钦使?”蔡绛问了一句,惹得王泽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来人称是慈安殿殿值、内西头供奉官李有。”

“是内臣?”王泽倒是一惊,倒底是怎么回事,若要传旨也得须外朝大臣,皇后宫中内官传旨节臣,是有违朝廷法度的,他眼前闪现这位皇后的丽影,心中嚬然而动。起身道:“有请钦使。”

王泽与蔡绛同时迎出,见一布衣四十余岁的消瘦无须中年人,在中更戍官前导下快步走来,依稀感到面熟。

那人远远见了两人,快步走到王泽面前说道:“王学士,恕咱家懿旨在身,不能拜见学士。”

王泽笑道:“李供奉何须多礼!”

却见他一见面连最起码的礼节也不要了,不知何故,但王泽心中隐隐感到朝中似有要紧之事发生。

“咱家李有,奉密旨要面呈王学士。”

那名叫李有的宦官也不顾在场人众,更不在意王泽的无礼,直接对王泽表明来意。

王泽愕然,双目紧紧盯着李有,皮笑肉不笑地道:“不知供奉下旨所为何事?”

斩杀节臣,诓骗执政,夺取兵权,两项是大宋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之惊天举动,王泽一夜之内全都做下,他不能不对李有的到来,有所顾虑。

李有倒是对王泽态度感到不可思议,哪里有在外勤王节臣质问禁中中使宣诏事宜的成例,说轻了叫不知天高地厚,说重了那就是但存不臣之心。

“咱家奉旨围城之前,恭候学士于城外,实不知学士所谓!”

王泽没料到会是这样,毫无思想准备,下意识的做了个手势道:“请。”

由于李有说的是密旨,众人都没有跟进来。

大堂内,只有王泽与李有二人。

王泽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李有举动,手紧紧握剑柄,没有言语。

李有是宫中久经世故之人,岂不知时下情形,若是有什么让王泽感到不对的举动,或是一言不符王泽之意,便会是横死当场的结果。

几日来所见京西勤王大军裹足不前,观望成败的谣言,看来并非空穴来风。不禁苦笑一声,说道:“学士何必如此,咱家此行是奉了皇后娘娘懿旨,非官家指挥。”说着贴肉取出一封密函递于王泽。

王泽本来想先听听李有说些什么,若是不利于己便要当场格杀,免的动摇本就不太稳定的军心。听李有说到了皇后,心中波澜微起,握剑的手不知为何顿时松了许多,接过密函,还是疑惑地问道:“金人围城如铁桶一般,李供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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