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这种雪白的锦鸡也是难得,真要是能够孵出小的来,再卖去给人做种鸡倒是合适的,家里还有些木板,你就先试试。”
白棠拿了工具,在后院乒乒乓乓的了一阵,搭了个大致的雏形出来。
四四方方带个架,里面铺了一层干草。
白棠先把两只蛋放进新窝里,那只母锦鸡只是干着急。
“说了不吃你的蛋,你也给我乖乖听话。”
白棠喊阿悦把晒干的老玉米棒拿一个过来,使劲搓了,玉米粒掉在鸡窝前一地。
然后抓过母锦鸡,将藤绳放长,捆在它的脚杆上另一头绑在墙角的歪脖树上。
等她把手一放,母锦鸡扑腾着翅膀就想逃,白棠双手抱在前面,笑眯眯的看着它煽动翅膀,藤绳就那么长,想跑没门。
上下折腾了会儿,它大概知道是跑不掉了,鸡爪先狠狠地踩着那些玉米粒,突然发现这个可以吃!
鸡嘴啄了几下,吃出味道来了,鸡脖再没肯抬起来,那叫点的一个欢腾,把旁边那只公的都给看馋了。
本来藏在翅膀里的小脑袋露出来,东张西望的。
“大姐大姐,这只也放出来吗?”
“不,这只明天再放,饿一晚上。”
白棠知道野生的没那么快驯服,母锦鸡想护着蛋才不敢乱动,要是连公的也放出来,今晚院里别想消停,她暂时还不想让村里的人见到两只雪锦鸡,连她上山采草药,也就隔壁的阿梅知道。
生财之道还是低调点才好。
“那不是有点可怜?”
“刚才要啄你的手,你说到底谁可怜!”
“我比它可怜!”阿悦握着小拳头,顿时就像明白了。
“给下蛋的母鸡好好吃点喝点,它才能用来赚钱。”
阿悦赶紧去找了个缺口的粗瓷碗,盛了点清水,往母锦鸡面前放。
“大姐,我们会不会养着它们?”
“应该会。”
白棠将鸡窝再钉得结实些,大半个人都趴在鸡窝里头,听到外面有人喊她。
“阿棠,这个时候了,你在后院里折腾什么呢?”
阿梅爬梯爬出习惯,又双手扒在墙头看她。
“你家一天都安安静静的,你回来就热闹了。”
她有些娇俏的侧着头看白棠:“有人问你呢,要不要帮忙?”
白棠不用抬头,也知道那个有人是谁。
进门的时候,不是才见过吗,石头还真是喜欢用这一招。
叫什么来着,屡试不爽?
“不用了,我已经都弄好了。”
白棠手脚并用出来,头发上还沾了点干草。
阿梅的眼睛雪亮雪亮了:“天哪,这是什么!”
白棠知道,她见到了两只雪锦鸡,赶紧对着她直摇手,示意别喊大声。
阿梅还是懂得管着自己一张嘴的,压低了声音道:“从哪里来的?”
“山里头抓的。”
“山里头抓的!福明山!”
“是啊,这里还有什么山?”
阿梅快步爬下梯,就听到她在那里嘀咕:“我也要,我也要这么漂亮的锦鸡。”
阿悦还在旁边看着呢,这时候,才小步小步挪移过来,扯了一下白棠的衣袖。
“大姐,娘说不能和隔壁姐姐说话。”
“我知道,娘没看见的不算。”
“但是,隔壁姐姐给我吃过两次包。”
阿悦的样真是纠结,又要听娘的话,又觉得隔壁姐姐不是坏人。
“娘看不见就不会生气,对不对?”
白棠慢慢教妹妹,什么是善意的谎言,当然,这个连谎言都不能算,因为仅仅是知情不报。
其实,也不用把每天发生的鸡毛蒜皮都说出来。
“阿悦已经不是小孩了,知道辨别好坏了。”
墙头那边果然又换了个人,白棠看到石永言的眼神,那种热切,她怎么会不懂,但是,但是,她能做的只有装不懂。
“阿棠,阿梅非让我来看看。”石永言还特意解释了下。
不解释还好,阿悦在旁边小声一笑,他的脸可疑的红了。
白棠瞧着他的尴尬,不知为什么,想到的是另一个的样。
那个人就算在洗澡的时候,被她误闯,也是一派悠哉的样,不温不火,处事不惊。
人比人,有的时候,是不是不公平。
白棠举起手来,在眼睛前挥了两下,好像这样做,就能把才浮现出来的那个男的身影给抹开去了。
。。。
 ;。。。 ; ; 天色已经暗了,白棠预备着直接回家,想了想,还是拐个弯去了平梁镇的边上。
她记得那里有几家铺,可以捎带些吃食回去。
才出笼的馒头上,特别馋人。
白棠要了几个白面馒头,热乎乎的,还烫着手。
往旁边几步,是的酱肉铺,方正的匾上写着毛家酱肉。
正好有人买酱肉,店里的伙计揭开蒙着酱肉的白布,店里点了灯烛,晕黄的光照在五花酱肉上,隔得远远,都像是散发着引人口水的香气。
伙计的动作很娴熟,一片片飞薄的肉被盛放在荷叶中,最后还给撒上一层芝麻混合的香料。
白棠不得不承认,她肚里有多少只馋虫,已经全部都被吊到嗓眼,大概一张嘴都能爬出来。
她来来往往,在酱肉铺前走过很多次,从来没有停下脚仔细看过。
要知道,有些好吃的,落到眼里,再想拔出来,就是难上加难了。
她看了看旁边牌写的价钱,又掂量下口袋里的钱,用了倍的劲儿,才努力拖动了双腿离开。
白棠不住同自己说,等手头宽裕了,买上一大块酱肉,也不要伙计切,两只手捧着大口啃,啃到满嘴流油,那才叫一个过瘾。
背着竹筐,手里头抱着馒头,白棠脚底下生风,跑得飞快,要是在酱肉铺前多待会儿,她觉得自己恐怕要把持不住。
到了自家门口,里面的灯烛很暗,灯油蜡烛都是钱,能省则省。
“我回来了!”白棠心情大好,朗声喊了一句。
阿悦在里头应了:“大姐,我就来开门。”
白棠笑眯眯的站在原地,觉得侧面好像有人在看着她,一转头,就见着石永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开了院门,盯着她看。
是听到她的声音了?还是正巧?
白棠冲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阿悦的脚步声蹬蹬过来,将院门一开,热乎乎的把她给拉进去了。
“大姐,你怎么才回来,爹说不放心,才要娘去村口候着,我说外头冷,让娘批件厚衣裳,你就敲门了。”
“爹,我回来了,娘,我回来了。”
白棠唤了两声,见阿悦热心的想要来接过她的竹筐,连忙就阻止了。
“今天的货重,你拿不动。”
阿悦啊了一声:“大姐,你采了多少草药,我都拿不动了?”
她的小手才碰到竹筐边的麻布袋,里面就是一通搅合,把她吓得哇哇乱叫。
“大姐,这里头是什么啊,怎么还会动的,还有什么尖尖的,我的手好痛啊。”
阿悦捧着手掌,眼泪都快出来了。
“都说了别乱动的,快点过来,让我看看出血了没?”
白棠将东西都给放下,徐氏已经拿了一盏灯过来:“就听到你们姐俩大呼小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山里抓到了妖怪。”
阿悦的手摊开在光线底下,手心红红的几个点,所幸没有出血。
白棠松了口气道:“今天算是有点好的,我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她这么一说,徐氏也好奇了,石娃见袋里的东西会咬人,不敢靠近,只躲在徐氏后头。
白棠将绳解开,小心翼翼的,不让鸡嘴碰到自己的手,还是准确的抓住翅膀,提拉了一只锦鸡出来。
对面个人,同时哇的一声大喊。
等第二只提拉出来,又是哇的一声。
躺在屋里的白岩忍不住了,咳嗽两声道:“大呼小叫的,能招狼!”
徐氏笑得合不拢嘴:“拿进屋去,给你爹也瞅瞅,不然他又要从床上滚下来了。”
“娘,我买了白面馒头。还有新鲜的菌。”
“我,我去做个热汤。”
先不提两只白锦鸡能卖多少钱,就见着一家人喜滋滋的样,白棠都觉得值了。
将锦鸡提到屋里,白岩也吓了一大跳:“大姐儿,你在山里头抓的?”
“是啊,就在福明山上。”
“这两只个头不小,爪利得很,你没受伤吧?”
白棠将抓鸡的过程绘声绘色的说了,白岩听得直点头。
“我们家大姐儿就是能干,大事小事一把抓。”
白岩让她再走近些,仔细的看过以后:“要是杀了吃,就可惜了。”
“凶着呢,刚才还想啄阿悦的手。”
“它们懂什么,只以为要把命丢在你手里了。”
白岩冲着她招招手,让她附耳下来,小声说了几句话。
白棠笑得眼睛弯弯的:“这样也行?”
“你试试就知道了。”
白棠一手一只,将锦鸡提到后院,往地上一扔,然后跑去灶房拿了把菜刀过来,坐在井台边,装模作样的磨了磨,又举到两只跟前晃了晃。
这才,扔着不管,先去吃饭了。
“你爹让你去做什么?”徐氏做好一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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