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血龙剑老实的点头,不掩藏自己对宣凡子的欣赏,越来越想和宣凡子尽早合二为一,光是一起修行的愉悦便彻底令他沉迷其中。
血龙剑渴望的盯着宣凡子的双眼,绯红的脸蛋流露出骚动的春情,那表情不言而喻,搔得人心痒痒的。
宣凡子不想太急躁,又覆上血龙剑的嘴唇,一步一步将血龙剑引进情欲之中,他的动作并不老练,凭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爱抚血龙剑,血龙剑虽然奇怪宣凡子为何脱他的衣服,但渐渐裸露的胸膛被吻得舒服,也就没有拉好衣服,已经被放开的双手不知不觉抱住宣凡子的后背。
突然——
「啊——」
一声女子凄厉尖锐的惨叫划破旖旎的气氛,血龙剑砰地坐起。
「妖气!」
说着拉起不整的衣服,直往门外冲去。
「又是妖怪,难道我做道士想和自己的剑亲热一下也要被妖怪打扰吗?」宣凡子慢悠悠的整理好道袍,一甩拂尘阔步走出门。
◇
血的腥味扑鼻而来,被挖心的女尸斜躺在地上,凸出的眼珠子、扭曲的五官显然生前看到了可怖的画面。
尸体旁用人血写着四个鲜红的大字:
宣凡子,死!
是警告,也是杀机。
血龙剑虽然醉得脚步虚浮,但此时看到这四个大字也清醒了一些,道:「宣凡子,有人想杀你。」
「想杀我的人多如牛毛,拔都拔不光,这不过才是开始。」早在离开玄玑道门时,他就已经有被妖怪追杀的觉悟,当年的灭门之劫可是让他成为妖族的公敌。
宣凡子眼神阴暗,表情不知是冷还是阴骛,藏在一派温文的脸色下,惟有他的语气听出无所谓生死。
「我必须保护你才行……」血龙剑声音低了下去,他努力抬起眼皮让自己清醒,抓住身影变得模糊不清的宣凡子,担心他突然消失,可是自己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楚。
宣凡子看着一脸红晕的血龙剑,身体轻侧,一扬宽大的道袍,冰凉的布料落在血龙剑的脸上,光芒一闪,血龙剑已醉得显出原形,安静的被宣凡子握在手里。
妖与人的关系自古便不可调和,一部分妖吃人以增妖力,人为自保不问青红皂白,听妖就杀,更让那些为快速增加功力的妖找到吃人的借口,而人也找到杀妖的借口,妖与人因而产生种种是非矛盾,终成死结。
一切的事端造就了今日的宣凡子。
看一眼楼下血腥的画面,宣凡子轻拭血龙剑锋利的剑锋,缓声道:「我不想让你沾上血污,也不想让你明白我有多可怕。」
楼下一位面貌阴柔狐媚的男子抬头看着宣凡子,一双媚眼含情脉脉,宣凡子走下楼,手轻轻拍一下男子的右肩,温和的笑道:「告诉狐族的长老,今天一事我会记在心里,让他们多多准备,免得我突然有一天心血来潮大驾光临,却连茶水都不备。」
那男子面色一白,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右臂软软的挂在肩膀上,当宣凡子走后,男子艰难地站起,抓住被卸下的右臂。
刚走出几步,才发现宣凡子不止卸下他的手臂,还在他的体内留下一股可怕的法力,那股法力如剑气般凌厉残忍,瞬间击碎他的内丹,毁去他千年的道行,将他打回原形,只留他一命回去报信。
好可怕的道士!
◇
浓浓的刺鼻血味,流淌成河的红色血液,横尸遍野,到处都是死亡的景色,连整个天空都变成诡谲的鲜红,透出阴暗绝望的气息。
血顺着手指、衣角、袖子不停的滴落,在他的脚下汇聚成血洼,慢慢地像一条条血河流淌,似乎也想吸光他的血液,成为死亡中的一部分。
洁白的道袍早已被血浸成血衣,他的视线已经模糊,看不清眼前的景色,唯一看清楚的就是无边无际的血红,以及堆积成山的残缺尸体。
手里还握着一柄剑,而剑真正的主人倒在血泊之中,再也不会醒来,比他先一步离开人世。
「二师弟……」
这时,已到极限的各大经脉断裂,更多的鲜血通过或大或小的伤口喷涌而出,勉强屹立的身体砰地倒下,仅靠着毅力用指头抠住地面,一点一点拖动软绵绵的身体,爬向与他同生死共患难的师弟们。
过去跨步不过数十步的距离现在比登天还难,拖出一条泥泞的血痕,当他的手终于能碰到师弟的鼻息,连最后倒下的二师弟也没了呼吸很久……
「不……」
宣凡子从入定中惊醒,浑身冰凉的冷汗浸透道袍。
不属于他的冰凉手指摁在他紧皱的眉心,宣凡子一睁开眼便看到血龙剑,血龙剑修长而弯的眉梢挑起一道优美的弧度,那声音透出清冷:「你藏了很多秘密。」
「你想知道什么秘密?」宣凡子露出笑容,但冷汗顺着血龙剑的指尖滑下,使他的笑容不可信任,绝对不如表面那么轻松。
血龙剑舔了舔指尖上的汗珠,一点咸味在嘴里扩散,他有些新奇这个味道,又舔了舔指尖,许久之后才回答:「我不知道你藏了什么秘密,但我感觉得出来你藏了很多秘密。」
「呵。」宣凡子抬起头,脸上的笑容不淡反浓,「我确实藏了很多秘密,包括我教你喝酒,想把你灌醉,然后再和你欢爱。」
「什么欢爱?」血龙剑不明白。
「交合。」
「……」
「交媾。」
「……」
「交配。」
「……」血龙剑越来越震惊,不敢置信的看着越说越露骨的宣凡子,「你……你……你是道士!」
「道士怎么了?」
「道士应该禁欲!」
宣凡子扬了扬拂尘,竟把拂尘往后领一插,双手抱胸,翘起了二郎腿,一抖一抖的晃悠,「不禁欲我也是道士。」
宣凡子嘴再贱也不会坐没坐姿,更不会端坐时翘起二郎腿,光是端端正正坐在一处就让人心里十分舒服,潇洒的风姿使人情不自禁多看他几眼,现下,他竟然还要撅起嘴吹口哨,血龙剑连忙阻止,怒道:「你这哪是道士?简直是流氓!」
宣凡子一听,笑嘻嘻的指了指自己的脸,「来,给道爷亲一个,亲得响亮点,亲满意了,道爷有好东西赏你。」
「……」血龙剑双眼死死瞪着笑得欠扁的宣凡子,真想狠狠踹上几脚给这扮起流氓样的道士。
「性子真烈,既然你不肯亲道爷,道爷亲你也是一样。」说罢,宣凡子轻佻的挑起血龙剑的脸蛋,血龙剑抬腿便要踢他,却被宣凡子使劲抓住双腕,顺势撂倒,摁在地上一阵亲吻,脸上、嘴上,甚至脖子上都留着被亲吻后的火热温度。
血龙剑不可自抑的红了脸,一双眼睛瞪得滚圆,颇可爱的模样,宣凡子忍不住又吻了吻他的嘴唇。
「这才是流氓。」
血龙剑咬住唇,盯着宣凡子的嘴唇老半天,轻颤的回吻宣凡子,没有一丝当作修行的气息交流,也不像过去宣凡子吻了他就一定要吻回来的霸道,就这么单纯的回吻宣凡子。
干涸的心灵因这个吻而滋润,宣凡子直直望着血龙剑,指背轻轻摩挲他的脸,心里生出无穷无尽的欲望,但宣凡子只能像现在轻柔的抚摸血龙剑的脸,所有的柔情都化为指上的温度,让血龙剑感受到他的情感。
「如果我能早一点遇上你,就能多享受几天与你在一起的日子。」
「我不会让你死的,有妖怪杀你,我会护你周全。」虽然血龙剑总感觉宣凡子比他想象中强大,但剑护主,他不会因为宣凡子强大就不保护他。
宣凡子笑而不语的躺到一边,右臂依然搂着血龙剑。
阳光颇刺眼,宣凡子抬起袖子,宽大的长袖一下子遮住阳光,两人的视线顿时变得清晰,血龙剑的脸挤进宣凡子的颈窝。
宣凡子任由自己的情丝蔓延,就怕将来再也没有机会回想。
◇
斜躺在兽皮软塌上的美丽男子逗弄着指尖上的蝴蝶,蝴蝶在他的指尖翩翩起舞,翅膀挥舞出五彩斑斓的色彩,男子含着柔媚的笑,突然闻到一股血腥味。
「族长,二爷他不知道被谁毁了内丹打回原形。」侍女急急奔进宫殿,怀里抱着一只只能发出呜叫声的黑毛狐狸。
被称为族长的男子正是狐妖族长,只见他细长的手指轻轻一指那只黑狐,那只黑狐瞬间变为人形,与狐妖族长面貌七、八分相似。
黑狐因内丹被毁而法力尽失,依靠着狐妖族长施展的法术勉强维持人形,一恢复人形,黑狐气愤的说道:「大哥,我是被玄玑道门宣凡子所伤。」
一听「宣凡子」三个字,狐妖族长表情一凝,立即明白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又听了那几只老狐狸的挑拨,跑去找宣凡真人报仇?」
「宣凡子根本不配称为真人,他滥杀无辜,几乎灭我们狐妖一族,爹娘也因此被杀,这个仇我绝对要报!」黑狐眼露仇恨的凶光。
啪——
清脆的一巴掌,响亮的回荡宫殿。
黑狐被自己亲哥哥一巴掌给打懵了。
「那几只老狐狸挑拨你不是为了让你报仇,而是用你的命试探宣凡真人是不是来找他们报仇!宣凡真人最讨厌狐妖,他没杀死你是你命大!你连内丹都被他毁了,还有胆子嚷嚷为父母报仇,如果他为这件事再来我族,又要有多少同伴为你的冲动死在他的手中!」
狐妖族长一席话惊醒黑狐,那时宣凡子只不过看了他一眼,他已经被宣凡子的法术控制住,浑身动弹不得,一只手只是轻轻拍一下他的肩膀,不但卸下他的手臂,而且不知不觉毁去他的内丹,此时真正想起后果如何,他才心惊胆颤。
「我不知道他真的如传说中一样厉害,我以为那都是大家夸大其词,所以才会挑衅他。」
「不准再去报仇!」狐妖族长冲弟弟吼道:「当年的事发生时你刚刚出生,没有经历过那些事你当然不相信妖族会围剿玄玑道门,几乎毁灭整个玄玑道门,才会被别有心机的长辈的话蒙骗,以为宣凡真人是真的突然狂性大发两年之内屠杀近五千的妖怪,一度成为群妖心中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