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妖族公敌。」
说到这,狐妖族长整个身躯都在发抖,仿佛又看到两千年前那个浑身都飘着杀戮与血腥的冷漠道士,无情的双眼充满寒澈心扉的冷酷,手里一把滴血的铁剑,踩过妖怪尸体走向他。
除了会被杀的恐惧,别无想法。
「大哥,我……」
黑狐还想辩解什么,狐妖族长命令侍女:「送二爷回去。」
侍女忙扶着黑狐离开。
随即,狐妖族长将周围的人全部赶出,独自一个人紧紧抱住自己。
忽然,他像想起什么,从贴身的里衣掏出一个锦囊,锦囊里装着一个符纸叠成的纸鹤,亲吻着纸鹤,他低喃着一个名字:「玉真子……」
『你叫我?』玉真子的身影渐渐浮现。
狐妖族长握住纸鹤,脸上露出轻浮妖媚的笑容,方才难过的表情早在玉真子声音出现时已经消失得一丝不剩,「你可还记得你不久前答应许我一个心愿换三尾火狐毛?」
『记得。』玉真子回答,『你现在想好心愿了吗?』
「想好了。」狐妖族长点头,「我弟弟得罪了你的师父,你必须保证你的师父不会伤害我的族人。」
『我师父从来不会伤害无辜,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玉真子目光笃定。
「那就多谢了。」
狐妖族长松开手,作为信物的纸鹤轻飘飘飞向玉真子,尚未触及玉真子,已化为灰烬,散下地面,一地的灰烬,玉真子法术传递的虚影同时消失。
倒上软塌,狐妖族长呵呵直笑。
「唯一的机会就这么错失了,痴心妄想的傻狐一只……」
◇
随着狐妖族长,以及宫殿的画面消失,玉真子转过身,道:「掌门师叔,你真的认为不将师父寻回来比较好吗?」
「大师兄杀孽深重,你我都抵挡不住他天劫的威力,拼命为他积累两千的功德只足够他死后不堕入畜生道,但来世命运多舛,还不知道要转多少世才能偿尽今生的罪孽,大师兄清楚这一点,我们也清楚,在天劫来临前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帮他多准备抵挡天雷的护身法宝,不然连魂魄都被天雷打残,转世就成了傻子。」
宣衣子的语气虽然平淡,但透出浓浓的无奈,两千年前妖族突然围攻玄玑道门后,整个门派剩下的人数不足两成,大师兄足足昏迷了十几年,即使醒来也表情呆滞,目光空洞。
谁会想到他突然失踪,两年的时间竟然杀了近五千只妖怪,疯狂得谁都无法接近他,浓重的血腥已将双眼染红,杀尽天下群妖已是他唯一的信念。
那样的大师兄令人胆颤,却心痛,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痛下杀手,只能擒回软禁,想尽一切的办法才唤回他的神志。
如今两千年过去了,大师兄的人生走到尽头,让他放纵一年又何妨?没有必要再去打扰他。
「嗯,我会准备更多的护身法宝送给师父,也会请在外修行的师弟们多多阻拦妄想杀师父当上妖王的妖怪,不让他们过多打搅师父和血龙剑。」
玉真子有礼的向宣衣子半鞠下身,便又出外向师弟们传达重要的消息。
◇
血龙剑总算明白宣凡子的「人缘」多么的好,一路他连跑带拽着宣凡子,躲避时不时出现的「暗器」,一会儿一根筷子,一会儿几片树叶,连路边卖的大白菜都能被妖术控制,做为暗器往他们的头上砸,更不用说那些原本好好躺在蒸笼里还冒着热气的包子,一股脑儿全往他们身上招呼。
整条大街鸡飞狗跳,行人尖叫,孩童哭闹不止,只见一个红衣如火的美貌男子拽住个满脸笑容的道士一边跑,一边不耐烦的震开追着他们的蔬菜包子桌子板凳,甚至还飞来猪马牛羊之类的家畜「暗器」。
宣凡子一掀道袍,兜住飞来的包子,拿起一个包子毫不客气的咬一口,后面的店主呆愣的看一眼空空如也的蒸笼,醒悟的大叫:「你们还没给钱呢!」
然而两人早跑得无影无踪。
好不容易躲开妖怪的攻势,血龙剑立刻停下,脸色铁青的拽下挂头上的白菜叶子,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狼狈。
「你遇上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妖怪!暗地里阴谋诡计不耍,更不和我正面交锋,每天就乱丢这些东西,戏弄我吗?」
「其实你头上挂片菜叶子也挺可爱的。」
宣凡子话刚说完,血龙剑拿起一个包子堵住他的贱嘴,白菜叶子也挂他头上,血龙剑冷笑道:「你现在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宣凡子抬起眼,朝上瞄了瞄已经挂到脸上的白菜叶子,一脸淡定的拿住塞嘴里的包子,边慢慢的咬一口,边看着冷笑的血龙剑。
突然,宣凡子朝前大跨一步,手臂冷不防勾住血龙剑的脖子,那粘乎乎油腻腻的嘴巴直朝他的脸上贴,血龙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宣凡子会这么报复他。
一吻完,宣凡子奸笑的拍一下血龙剑干净的另一边脸,血龙剑气得猛拍掉他的手,使劲擦自己的脸,「你这个恶心的混蛋道士!以后不准你碰我的脸!」
血龙剑越不准他碰,宣凡子越要往他身上靠,血龙剑朝旁边挪一步,他就跟着挪一步,非要和血龙剑肩靠肩的站一起,那抱着拂尘的微笑表情显得十分可恶。
混蛋!
血龙剑用力踩上宣凡子的脚,宣凡子脚轻轻一抬,脚尖暧昧的蹭一下血龙剑的小腿肚,血龙剑心扑腾一跳,不由抬头看一眼宣凡子,却不想又被宣凡子吻到脸。
其实……没那么恶心,就是有点不高兴自己处处落在宣凡子的下风。
明明他是仙剑,下凡到人间,人间的修行者都应该把他当作宝贝对待,却被两个道士套了布袋逮回家,又被逼着选择主人,选了主人以后一刻都发挥不出剑的用途。
他和宣凡子是剑与主人的关系,为何总感觉他们的关系已经复杂,他似乎和宣凡子太亲密,超出剑与主人的关系。
好像太多的时候,自己的心情浑然不觉的跟着宣凡子走,失去剑应有的冷静。
「要和我修行吗?」宣凡子轻声问,嗓音浑厚,眼神深沉。
与宣凡子一起修行的次数屈指可数,可血龙剑记得最深的是他们第一次合体修行,那样的愉悦美妙,比在天际纵情飞行还舒畅,后来的修行再没有这样的感觉,修行只不过成了每日必行的公事。
血龙剑偏过脸,佯装厌恶的说:「先把你的嘴巴擦干净。」
「用你的嘴帮我擦干净吧。」将不反抗的血龙剑压在身下,宣凡子半点不觉惭愧的吻上血龙剑的嘴唇。
「不……」
血龙剑挣扎抗拒,宣凡子利用自己的体重和高大的身形巧妙的压制住他的手脚,况且宣凡子的修为本就高深,被封印九成力量的血龙剑完全无法反抗他,不一会儿被吻得气喘吁吁,脸颊微红。
渐渐习惯没有气息交流的亲吻,血龙剑不会再融进宣凡子的体内,「你的气没有流进我的体内,怎么修行?」
「你会明白的。」宣凡子情不自禁亲吻血龙剑的脸,白皙肌肤的冰凉触感深深的印在他的唇上,温热的嘴唇不停将自己的热度留在血龙剑的肌肤上。
血龙剑发现自己被吻得越发奇怪,尤其宣凡子的嘴唇流连过他的脖子,滚烫的呼吸喷洒上敏感的脖子时,他的喉咙特别干燥,不禁吞咽口水。
「宣凡子……」
「别怕。」
血龙剑紧张的抓住宣凡子的头发,灰白的发丝满满的一手,让血龙剑想起他一夜发白如死灰的事,不明白什么样的事能使宣凡子绝望到发色一夜改变。
不过一时的恍惚,胸前尖锐的疼痛拉回血龙剑,「好痛,不要咬……」
这哪像修行,简直是对他又啃又咬,血龙剑悲惨的想,想揉一揉被咬痛的乳头,却被宣凡子阻止。
「你只想着我,我就不会咬痛你。」宣凡子抬起头,灰白的长发落下,那张轮廓俊朗分明的俊脸露出平时不会有的强硬表情,灼热的眼神透露一抹危险的光芒。
此时的宣凡子充满迷惑人心的魅力,血龙剑怔怔看着不一样的宣凡子,宣凡子指腹轻轻摩挲他的面颊,微微的粗糙感使他难以忽略宣凡子带着一丝侵犯的目光,仿佛逼迫他记住即将会发生的一切,不准他选择,更不准他拒绝。
当指头抚摸着唇瓣时,血龙剑直直注视着宣凡子的双眼,察觉到指头在唇缝间磨过,血龙剑的呼吸开始变急促,嘴唇微张,舌尖缓慢的舔着指头,他低哑的说:「你让我变得很奇怪。」
「你也让我变得很奇怪。」
心动、情动,乃至欲望萌生,不愿到最后他们还是剑与主人的关系,即使连情人的关系都不是,那么就让他们的身体发生情人间的关系,不去贪求所谓的生死与共,用短暂的欢愉在对方的身上留下印记,更在对方的记忆里留下磨灭不了的痕迹,也是一种手段。
说得再清楚一点,就是他宣凡子要血龙剑记住他。
身体也好,心灵也好,必须记住「宣凡子」这个人。
第七章
躲不开宣凡子的亲吻,也不想躲开宣凡子的亲吻,让那些亲吻落在自己的脸上、唇上,暧昧的磨蹭他的耳鬓,宣凡子滚烫的呼吸拂过他的脖子,感觉到宣凡子的唇欣赏似的吻过他的脖子,一种像第一次一起修行时的舒服悄悄的传来。
隔着衣衫,乳头被含住,血龙剑身体一颤,胸膛微微抬起,清亮的眼眸闪过一丝失神,低低的呻吟了一声,音调比往常低沉,带着些微颤抖。
这一次,即使衣服拉下肩膀忽凉,血龙剑也没有阻止,仅是睁着眼睛看着宣凡子,这双太过纯净的眼睛里充满开始觉醒的情欲,以及对「修行」的期待。
指尖既激动又紧张的轻抚血龙剑白皙的胸膛,揉压红色的乳尖,乳尖的颜色渐渐鲜艳,连乳晕都变得艳丽。
宣凡子摸得他浑身发热,血龙剑忍不住抗议:「不要一直玩我的身体,修行啊!」
虽然宣凡子只是玩他胸前一个毫无用处的小肉粒,还用非常怪异的眼神盯着他,但是他十分担心荒郊野外突然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