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圣水?若是这样,那仙翁一定是天玄老人了!”虎头一副很肯定的表情。
“为何?”穆毕塔问道。
“这么简单,人与水中,都暗合天玄二字嘛!”虎头很是认真地说。
穆毕塔一笑,摇摇头:“也不一定。但师尊既然在用天玄仙水为我疗伤,想必和你们说的天玄老人,一定有某种关连。”
“这么复杂?”小真嘟了嘟嘴。
“师尊迟早会与我再见面,到时一问即知。”穆毕塔已经吃饱,边擦手边说。
虎头睁大了眼睛,一脸诚恳之色:“塔哥,今天要是没有你的仗义相救,我和妹妹定然惨遭不幸,反正我们如今也没有去处,此前我和妹妹已经商量过了,你能将我们带在你身边么?”
“这……”穆毕塔有些迟疑。
“塔哥哥,你带着我们好不好嘛?小真我可以缝衣做饭,哥哥他可以当你的随从啊!”小真见穆毕塔有些犹豫,心里不免着急起来。
“只是……只是跟着我闯荡江湖太危险了!”穆毕塔摇摇头。
小真一听,急得都要掉下泪来。
虎头也有些哽咽:“塔哥,不瞒你说,我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妹妹!这几年我们沧澜族与血月族大战连连,这次征兵本来就要征我去,多亏村老将我们兄妹俩藏了起来,才侥幸躲过。下次我们又怎么躲呢?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呀!倘若我这被抓丁抓走,我妹妹……”
话没说完,兄妹俩抱头痛哭起来。
“唉——也罢!既如此,且跟着我吧。”穆毕塔终究还是不忍心,“不过,你们既然决定跟着我,一切都要听我的。”
“太好啦!我们什么都听塔哥哥的!”小真破涕为笑,兴奋地蹦了起来。
虎头也非常高兴,高兴之余突然记起一件事来,道:“塔哥,你还没找地方住呢!我看我和小真选的石洞不错,你就住那里吧,我们再去寻个石洞。”
穆毕塔微微一笑:“不必了,我在洞口外那棵树上歇息即可。毕竟我有些功力,倘若有危险了,我还能第一时间给你们报警。”
小真抬头看了看洞口外的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树,吐了吐舌头:“在树枝上睡?塔哥哥真厉害啊!”
穆毕塔四下一望,见杨树村众人都已在石洞内歇息了,道:“你们也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要赶路。”
虎头道:“塔哥,咱们要去哪?”
穆毕塔沉默不语。
小真道:“哥,不管塔哥哥去哪,咱们跟着他就是啦!”
虎头点点头,道:“塔哥,那我和小妹就休息去了,你多保重,这九黄山夜里山风很凉的。”
穆毕塔站了起来,道:“无妨!些许冷风,正好练我筋骨。你们快去休息。”
虎头和小真道了一声喏,一前一后进了石洞。
穆毕塔缓步走向大树,到了树下,“嗖!嗖!”两下子,便窜上树冠中的一根粗枝之上,顺着树枝,穆毕塔躺了下来。
明天一定是个晴朗的好日子吧!
穆毕塔看着满天的星辰,怔怔地有些出神。
脑子里又浮现出自己的亲人来,心里有些隐隐作痛。
——姐姐,我没有照顾好阿勇!你能原谅我吗?
穆毕塔眼里噙着泪水,他浑然不知,那眼泪早已沿着脖子奔行,将他的衣襟都打湿了。
穆毕塔心里最清楚,自己的母亲早逝,父亲长年忙于征战,连面都很少见。俗话说长姐如母,自己几乎是姐姐一手带大的。
穆毕塔依稀还记得长姐出嫁之时,自己傻傻地藏在花轿之下,到了白马羌寨后缠着姐姐,久久不肯离去。
那时候姐姐对自己说,傻孩子,姐姐大了总是要嫁人的,以后会经常回白狼羌看望你们。
穆毕塔心里得到小小的满足,好说歹说,在亲人的劝慰下才回到了白狼羌父亲的身边。
后来自己渐渐长大,做事也还算沉稳,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然成了父亲的左臂右膀。
谁曾料想,与姐姐一别,日月如梭,戎马倥偬间已足足过去了十年。
当初离别时才**岁的穆毕塔,再次见到姐姐的时候,小外甥夫蒙勇都九岁了。
还记得那次相见,是因为姐姐已经患上了不治之症,父亲接到白马羌老酋长的通知,带着自己前去见姐姐的最后一面。
人世间有很多种相见,有些相见让人愉悦,有些相见让人怀恋,有些相见却让人最是肝肠寸断!
自己还依稀记得,当时见到姐姐时,姐姐只是用眼神看着穆毕塔,又把目光投向小外甥夫蒙勇,嘴唇似乎想动,却已经说不出话来。
穆毕塔明白姐姐的嘱托。
姐弟情深,心神相通,又何需千言万语?
穆毕塔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姐姐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一年之后白马羌老酋长也病逝,姐夫在一年内连失两名至亲,郁郁寡欢,不久也撒手人寰。
当时很多部落欺侮夫蒙勇年幼,对白马羌蠢蠢欲动。
自己果断带着白狼羌勇士前往白马羌领地驻守,一手将年幼的外甥夫蒙勇的酋长地位树立起来。
一晃又是十年,如今阿勇都十九岁了,此前那场大胜定会沉重打击戈基人的嚣张气焰,也许还能一举灭掉蒲姑老贼,谁知道,唉——
人生如梦!
穆毕塔在回忆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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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神猿洞血案
晨曦在薄薄的山林雾气中渐渐光亮起来。
穆毕塔刚一睁开双眼,就听到树下小真的呼唤,那声音,宛如林间的百灵鸟在歌唱:
“塔哥哥,快下来吧,野菜粥做好啦!”
穆毕塔翻身一跃而下,只见小真手里捧着一碗粥,端端地站在树下,模样儿好生可爱。
“这么早就做好啦?你和你哥哥吃了吗?”穆毕塔接过野菜粥问道。
小真一愣,脸色泛着红晕:“我,我和哥哥的粥还在锅里……”
穆毕塔将野菜粥递给小真,笑道:“我不急,你们正长身体呢!你先吃,我还需练一练气,才可用餐。你哥哥呢?”
小真一吐舌头:“小真记下了,明早一定先等塔哥哥练气之后再送早餐。哥哥去收网了,昨天你练气之时,哥哥在林子里下了网,还挖了陷阱,这一夜不知道能捕些什么野鸟野兽的呢,他去看去啦!哥哥说,要是能抓捕一些野鸟野兽什么的,也好给你补补身子。”
穆毕塔扶着小真稚嫩的肩头道:“正该补补身子骨的是你和你哥哥呀!瞧你这单薄的身体,大风来了,就会被吹跑。我可舍不得这么一位好妹妹被大风吹走啊!”
一句话说得小真心中升起丝丝暖意。
正说话间,虎头惊炸炸的声音传来:“不好了!不好了!”
穆毕塔见跑过来的虎头满脸满手是血,急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虎头!”
虎头扔下肩上的一头小野猪,上气不接下气道:“村老被大野猪叼走了!”
“噢!在哪儿?”穆毕塔问道。
“哇——”小真一听,吓得大哭起来。
“西边的一块凹地里,我们在那抓野猪,刚在陷阱里抓到这条小野猪,谁知冷不丁窜出了一只大野猪——”
小真一边抹着泪水一边道:“村老可是咱杨树村里最老的好人了,若是被野猪吃了——呜呜呜!”
说着说着,小真忍不住恸哭起来。
“走,带我去看看,快!”穆毕塔一脸焦急之色,旋即又对小真道,“你在这等我们,切记不可乱走!”
小真连忙点头,而虎头也不敢怠慢,带着穆毕塔往西疾奔而去!
大约奔出二、三里地,穆毕塔远远望见一个手持标枪的壮年汉子正焦急地望向着穆毕塔疾奔的方向。
虎头扯起嗓子大喊道:“边大叔,塔哥来了!”
这边大叔也是杨树村的老猎户了,与虎头和村老今晨一起出来打猎的,为的是让穆毕塔和杨树村的人改善改善生活。
边大叔见穆毕塔和虎头一起来到跟前,脸色渐暖,急忙上前施礼道:“穆兄弟,总算盼来你了!”
穆毕塔着急问道:“虎头说村老被大野猪叼走了,到底怎么回事?”
见了穆毕塔,边大叔老泪涌了出来,道:
“昨日傍晚我们在此处挖了陷阱,布置一番之后就离开了。
今晨我和村老、虎头便过来看看陷阱里有没有陷住什么猎物。
一来之后,就发现陷阱里果真陷住一只小野猪,于是我们便将那小野猪捉了上来。
刚把小野猪捆好,突然林子里窜出一只大野猪,那大野猪比一般的野猪还要大上好几倍,我估摸着足有**百斤。
我等三人都被吓傻了!我自知这么大的野猪不可力敌,便喊大伙赶快上树。
我和虎头年纪轻些,动作快,三五两下便上了树。
当我们爬上树以后才发现村老年纪大了,竟然慢了半拍。
那大野猪趁此机会一口叼住了村老,而后往东边林子去了。
我和虎头也不敢去追,于是我留守此处,虎头就回神猿洞来寻你……”
穆毕塔皱着眉头,仔细查看着地面上的痕迹。
片刻之后,穆毕塔问道:“你说那野猪叼着村老跑了,它体大力大,为什么没有攻击你们躲避的大树呢?”
虎头和边大叔都摇摇头,那意思是说,他们也不知其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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