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耳朵微微一动,甚至哭的更大声了。受不了小孩吵闹的安贝横眉竖目,“喂,你能不哭吗?”
有医生看不过去了,这么可爱的孩子,安贝这女人太不懂得爱护了,“你少说点。”
“不哭可以,”小家伙擦了擦眼泪,狡黠地笑,“你要救我姐姐,必须救活,否则我跟着你哭一辈子。”
竹渊是给过沈欢两枪的,如果说这些个穿白衣服的人都是他派来的,许幼压根不会信。看起来这个金发的外国女人很好骗,小家伙索性不顾面子当场大哭起来……说实在的,别人眼里听话懂事的许幼,想当年还是自家街头的霸王,一呼百应的那种。
看着许幼的笑容,安贝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而是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笑着说,“嗨,你这小鬼,还蛮有意思。”
那种傻缺又二百五的自信气场……让许幼想起了许笙。
小家伙眼一湿,真的沉默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屁颠屁颠的跟在安贝身后当跟屁虫。
他在安贝身上找到了许笙的影子。
“嗨宝贝儿。”这个外国女人用着怪异的卷舌中文肉麻兮兮的开口,只是那神情看样子有些闷闷不乐,“你怎么有空来了?不去照顾你那病弱姐姐吗?中国人有两个词儿,叫做身若扶柳,弱不禁风……应该是有的……”
这个话唠又开始喋喋不休了。
小家伙皱眉,在这个外国女人将要胡扯一番之前打断了她的思路,“是谁说的?”
“我不知道。”安贝故作潇洒地耸了耸肩膀,“嗨,你知道的,凡是学识渊博的人都不会去追究词汇的出源,他们迟早会创造出更好的词……他们要的是哲学,哲学懂不懂?那种深奥的东西!”
许幼狐疑地问,“比如?”
本来被安诺尔的蛇吓的一整晚睡不着的安贝神采奕奕起来,那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猛然睁大,看起来兴致十分的高,“宝贝儿你听说过人的进化吗?其实人只是一个动物而已……那些人都太长篇大论了!”
许幼有种不好的预感,想要转移话题,“你是要去看姐姐吗?我先去了……”
这个力气还算大的外国女人一把抓住他的衣服,那张白的不能再白的脸贴了上来,眼镜中闪着光芒,“想知道吗?我知道是肯定的!人啊,其实就是……拉屎动物!”
许幼:“……”姐姐这个女人教坏我。
这时候房间内传来沈欢咳嗽的声音,小家伙紧张地不得了,忘记了现在被抓住衣服的处境就迈着小短腿往房间里跑。
“咚”的一声巨响,小家伙倒在了地上。
“哎呀!”安贝惊叫起来,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是罪魁祸首,“怎么能这样呢?那张精致的东方面孔可别破了相啊……你快起来我给你擦药,喂,混蛋,你怎么咬我的手?住手……疼死老娘了!”
许幼脸色很不好的咬住了安贝的左胳膊,整齐的一排牙印深深的印下了。还好他打架经验丰富,在跌倒的那一瞬间果断的用胳膊挡住了脸……至于为什么这样,小家伙不大想知道,在他看来受伤是男人的勋章。
小家伙反应快,他也没受到什么擦伤,只是蒙了一层灰而已。冬天
的衣服都是厚的,但安贝显然与众不同……她在今天穿了条艳丽的裙子,露出了纤细的胳膊,也不知道想干嘛。但正因如此,没有跌倒的安贝倒是被咬的不轻。
“许幼?过来,出了什么事?”沈欢皱起了眉,轻声唤道。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听见安贝的声音,就觉得有这个女人在准没好事。
小家伙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淡淡地扫了一眼哭丧着脸的安贝,从容地走进屋内说,“姐姐,没什么,安贝发疯把自己的胳膊咬了。”
正想哭的安贝浑身一颤,怒目而视,兔崽子,你睁眼说瞎话!
沈欢一看见穿着裙子的安贝眉头就皱的更紧了,“你不怕冷么?”
大冬天的,所有人都恨不得多穿几件,唯独这个外国鬼子穿的跟夏天一样,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门“啪嗒”一声被安贝关紧,她松了一口气,“冷啊,当然冷啊……但这不是有事儿吗?所以只好这样了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们中国人的这句话我还是记得的……”
沈欢觉得这个外表就看起来在说我是个外国人的女人说着满口中国名人,时不时引经据典,她觉得很是怪异,“你到底想干什么?”
真是越来越弄不懂安贝了,也许是大脑思路不一样吧。
“色。诱啊!”外国女人搓了搓自己身上的雪,看样子暖和了不少,回答的很是自然,那眉眼都飞扬了起来,“据我说知,我的容貌还是不错的,所以有事相求就必定要这样做!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
“停!”沈欢赶紧打断了她的话,“我们这里只有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儿,达不到这个标准,你可以出门左转去找那群白衣天使!”
最好去了就别回来了……
沈欢默默地盯着这个大冷天发疯的女人,心说。
“这怎么行?我是有事找你,不是找他们!”安贝瞪圆了眼睛,“嗨,你不懂,美色对同性来说其实也是种武器!沈欢,你答应我一个事儿呗?”
“出门左转走二十步,不谢。”沈欢面无表情地开口,“美色对我无效,只会让我更想打你。你要是再唠叨,我就把你扔出去。”
“那咱们说说,你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安贝换了个话题。
小家伙显然也紧张了不少,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欢,可怜巴巴地说,“姐姐,我想要个弟弟……”
沈欢是许幼认定的亲人,那么她的孩子也是他的亲人。多一个亲人,多一份温暖,许幼很想要家的那种热闹感觉。
沈欢面色如水,揉了揉许幼的头。
她还没有开口,这个大冬天发疯的外国女人就开始搔头弄姿,扭着自己的屁股,冲着沈欢抛媚眼儿,“哎呀,中国人就是麻烦,好啦,我献上美色,快说!”
这和安贝目前风情万种的姿态不符的糙汉子的话,成功让沈欢觉得不舒服,十分想吐。
沈欢神色淡淡地说,“安贝,美色在我这儿不管用。还有,你委实算不上美人,只是一个疯子而已。”
说完她掀开被子走了下来,虽说肩膀还有有些疼,但这并不妨碍她想把安贝踹出去的心。
眼瞅着沈欢的腿将要踹上自己的屁股,安贝大叫,“别踹,别踹!我就是想来问问你,愿不愿意做我哥的媳妇儿——”
“没兴趣,你先给我滚出去。”沈欢微微眯眼。
大冬天,一个女人穿着裙子,被踹出了门。
………题外话………(づ ̄3 ̄)づ╭?~
77。77淮哥哥,你娶我吧(3000+)
与此同时,C市顾宅。
顾氏之前留有顾安的一个位置,是因为那些个顾家的老古董们坚持以嫡为贵,不肯正眼瞧瞧这个有着真正才能的私生子顾淮。但这些年来顾二少名声越来越响,他以强硬手腕血洗了整个C市……顾安被废,成了瞎子,这场冲突终于爆发。
“放肆!”花白着胡子的老人一拍桌案,对着真皮沙发上慵懒侧卧的俊美男人怒目而视,“顾淮,你竟然对你的哥哥出手!顾家的家令你有没有放在眼里?”
“没有。”顾淮的脸色带着不正常的苍白,那摄人的凤眸下带着极重的黑眼圈,然而就算是看起来这么的疲惫不堪,他的气势却是不减一分,漫不经心地笑着说,“他已经废了。”
顾二少的话直接命中这些老顽固的软肋。
顾家血脉缺少,如今身为嫡长子的顾安已经成了个废人,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继承顾家了……除了他们不屑一顾的顾淮雠。
顾淮的亲生父亲早已去世,如今……就只剩下顾淮一个了。
然而这群老人却仍旧是不甘心,一个摩挲着佛珠的老人猛然站起,温声说道,“你的血脉如此卑贱,怎能如此说话?”
呵,卑贱。
这一句话就能将他所有的努力都抹杀么?就因为这一句话,对他的母亲痛下杀手,对他实行追杀?
那往日地狱一般的童年,因为这些人简简单单的一句“你血脉卑贱”所以变得理所当然了么?
见顾淮不为所动,那老人还想再说些尖酸刻薄的话,却发现这个俊美逼人的年轻人缓缓地抬起了手,修长漂亮的指……正握着一把手枪。
枪口,正对着那些个不甘的人。
“还有谁想出头?”顾二少懒散地笑,眼底却泛着微红的光芒,“站出来,说话。”
一时之间,这些个常年握住权柄的老人都被他身上所散发的气势逼退了好几步。
那是真正沐浴过血的感觉,这时候的顾淮,宛若万人战场上那唯一不变的血红旗帜。旗帜不倒,信念犹存!
战神之旗!
“听话的,本少让你们离去养老。不听话的,就地处决。”顾淮随意地转了转枪,灵活的手不知道下一秒救护夺去谁的性命,无人敢再出一言,所有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竹渊在他身后恭声应道,“是,二少。”
C市,顾二少。
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男人。
自从失去沈欢后……顾淮变得越来越难以捉摸了,也越来越无情了。
不知道这是喜,还是悲?
·
医院。
贵宾房内,罗芸静静地靠在床边。
“啪嗒”,有脚步声响起。她的脸上闪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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