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修理他一顿,回去向千帆兄交差。”
“你们到底有何事,现在可以说了吧?”江上云问。
为首的军官狞笑一声,道:“有人不想看到你出现在江家演武台上,请我们出面,劝你退出大比。”
江上云面不改色,反问道:“那个人,可是江千帆?”
“这就轮不到你操心了,自己选吧,打断左腿还是右腿。”
“可不可以,两条腿都选?”江上云还是一脸平静,仿佛事不关己。
四人面面相觑,对他这一异常反应感到莫名其妙。
“小子,你是疯了,还是存心找虐?”
“我没疯,也不是受虐狂,”江上云一脸认真的告诉他们,“请不要误会,我只想打断你们的双腿而已。”
“找死!”
四名军官勃然大怒,相继拔出刀剑,围攻上来。
唇角扬起一抹冷笑,江上云身处四人包围之下,面对刀光剑影,毫无惧色,修长手指蓦地握紧剑柄。
锵!
银光一闪,刚剑出鞘。
随意一扫,剑光化作一道雪亮匹练,绕身一周,只听得叮叮作响,瞬间斩断三刀一剑。
那四人手握断刃,愕然呆立,满脸不敢置信。
不待他们回过神来,江上云的反击来了。迷踪步甩出残影,飞扑到四人跟前,蓦地挥出剑鞘,四式“剑似削风”直取下盘,伴随着一连串骨骼碎裂声响,将那四人双膝关节尽皆敲碎,当场瘫倒在地,痛得狼哭鬼嚎,几欲昏厥。
锵!
江上云收剑入鞘,逐一扫视那四条落水狗苍白的面孔,目光冷澈刺骨。
“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指使者是不是江千帆。”
面对他杀气凛然的质问,四人吓得魂飞魄散,忙不迭点头承认。
“恭喜你们,把握住了活命的机会,”江上云淡淡一笑,“现在我要去找江千帆收债,他想要我一条腿,我便打断他两条狗腿。”话音未落,身影一闪,眨眼间便消失在林外。
四个断腿军官,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骇与后悔。
他们与江上云本无仇怨,只是为了讨好江千帆才向他出手,却没想到江千帆口中的“废物”竟是这样一位心狠手辣的小煞星,结果马屁没拍成,反倒一头撞到铁板上,代价之惨重令他们欲哭无泪。
……
铁山之巅,积雪早已被清理干净,平坦的山顶,搭建起两座擂台。
今日报名参加大比的江家青年才俊,共有百人之多,分成天、地二组,在两座擂台上捉对厮杀,两组头名晋级决赛,争夺年度大比冠军。
辰时将至,旭日东升,撒下万道金光。
百名江家才俊都在摩拳擦掌,静候比武开始,有人一脸激动,有人紧张不已,还有人显得成竹在胸。
擂台四周搭建起一圈观武台,江铁城夫妇坐在主持人的位置,身旁围坐者皆为江家长老,或是城中权贵。
江夫人美目顾盼,神色不安。
“雪儿,比武就快开始了,你弟弟怎么还不露面。”
“谁知道呢!”江上雪满脸费解,“昨天他还提醒我别玩到太晚,早些歇息准备比武,结果自己倒睡了懒觉,早知如此,我出门时就该喊他起床。”
“小云起的很早,我还没出门,他就独自上路了,说是顺带散步,为比武热身。”江铁城也是有些担心,频频朝山路望去,“那孩子,该不会是迷路了?”
江夫人没好气道:“说什么傻话!这路上游人不断,就算小云认不得路,跟着别人走也不至于迷路,可别是半路上遇见魔兽,发生意外……”说着,已是担心的坐立不安。
江铁城站起身来,安慰妻子:“夫人不要胡思乱想,这城里哪来的厉害魔兽,我这就去寻小云。”
江上雪也跳了起来,“爹,我跟你一起去!”
父女俩刚要离席,身后突然传来江东流兴奋的笑声。
“大哥,快来看看,是谁来了。” 除夕夜晚,江府内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通红的灯笼,映出无数张兴奋的笑脸。
热腾腾的饺子,咬上一口,滚烫鲜美的肉汁满溢出来,与淡淡葱花清香珠联璧合,便是对“年味儿”最好的诠释。
整整一天,从清晨到子夜,爆竹响个不停。
孩童换上新衣裳,冒着风雪在庭院里燃放烟花,每当一道五颜六色的焰火窜上夜空,孩子们便禁不住群起欢呼,红扑扑的小脸儿上满是笑容。
子夜钟声敲响之际,江上云换上养母亲手缝制的月白长衫,牵着姐姐的手,给二老磕头拜年。
江铁城和江夫人乐得合不拢嘴,赶紧搀扶姐弟俩起来,还一人塞了两个大红包。
江上雪随手将红包赏给下人,吩咐婢女牵来她的乌锥马,挎着宝剑,飞身上马,回头冲江上云道:“除夕之夜,我与江心月、白无瑕、秋凝霜她们几个丫头,约好在城郊见面,举行一场赛马会,庆祝新年,你同我去,开开眼界。”说着,便要把他拉上马背,同乘一骑。
江上云躲开姐姐的手,摇头道:“你们一群大小姐赛马,叫我去作甚,没得煞风景。”
江上雪不怀好意地瞅着弟弟,似笑非笑道:“带上你,就是要煞一煞那群大小姐的威风,省得她们整天飘飘然,真当自个儿是什么花容月貌沉鱼落雁的大美人,待到她们见了我家小云,方知何为人间绝色,保准自惭形秽。你若穿上女装,赛马场上,不知会有多少公子哥对你一见钟情。”
江上云嘴角一阵抽搐,没好气地道:“我才不要陪你去发疯,时候不早了,我要回房歇息,明天还要比武呢。”
江上雪也不勉强,笑着冲他挥了挥手,催马冲出院门。
陪父母说了会儿话,江上云便回到自己房间。
一进庭院就看见小梅守在门口,单手支颐,胳膊肘撑着膝盖,上下眼皮一个劲儿打架。
江上云忍俊不禁,悄悄走到她身旁,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一下。
“小梅,梦见什么了?”
“呀!少、少爷,您回来了!”小梅陡然惊醒,连忙跳了起来。
揉揉惺忪睡眼,小梅红着脸向他敛衽施礼:“洗澡水已经烧好,茶也是新泡的,少爷可要用些夜宵,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准备。”
江上云摆摆手,道:“不必麻烦,辛苦你了,回房歇息去吧。”
打发走了小梅,江上云关上房门,从怀中取出一只锦盒。
盒里盛着一枚鸽卵大的丹药,通体金黄,散发出浓郁药香,正是一颗货真价实的通任丹。
江上云捧着药盒,神色犹豫。
“江东流那老狐狸,狡猾又小气,说什么拿这颗通任丹当压岁钱,外人不知内情,还以为他这个当叔叔的对我多慷慨,哼,其实这本来就是他输给我的赌注。”
小气也就罢了,江上云更担心他在丹药中动手脚。虽然江东流不大可能在当众给他的新年礼物中下毒,否则事后他难逃指责,可人心隔肚皮,经历过上一世种种遭遇,他实在不敢低估人心的险恶。
要不要服用这粒丹药?江上云陷入犹豫。
“如果若兰在此处就好了,定能辨别出药中是否做了手脚。”思忖之际,身后传来猫叫。
雪缘一纵身跳到桌上,低头嗅了嗅药丸,旋即抬头望着江上云的眼睛,微微颔首。
江上云愣了一下,问她:“你能嗅出这粒药丸里头,含有哪些药材?”
雪缘傲然点头,仿佛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你确定,这粒通任丹里没有下毒?”
“喵呜~”雪缘点头轻叫,仿佛在作出肯定的回答。
江上云拿起药丸,回想白天雪缘与金翅大鹏对峙,毫无恐惧之色,越发觉得她非常神奇。
“虽然不知雪缘是何来历,但她多次与我共同患难,事实证明,她做出的判断都是正确的,想来这次也不例外。”
一念至此,江上云不再迟疑,将通脉丹一口吞了下去。
床下早已镌刻八方归元阵,江上云镶嵌灵石,开启阵图,旋即盘坐当中,催动龙象伏魔功,消化药力,冲击任脉。
一股温和的药力,如同涓涓细流,在他腹中扩散开来。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丹药全部融化,溪流随之化作波澜壮阔的洪水,自腹中爆发,瞬间席卷全身,冲击四肢百骸。
江上云深深吸入一口浓郁如乳汁的灵气,行功一周天,将通任丹的药力聚拢起来,集中冲击任脉。
耳畔仿佛传来一串爆竹声响,经脉寸寸撑开,伴随而来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酸痛。
洁白整齐的牙齿紧咬红唇,俊美的脸庞微微抽搐。
江上云忍耐痛楚,持续推动功力,在此关键时刻,一旦心生放弃之念,便会前功尽弃。不但浪费一颗宝贵的通任丹,还将走火入魔,重伤经脉。
好在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片刻过后,最后一声爆鸣响起,任脉豁然开朗,全部打通。
江上云长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缓缓睁开眼睛,他感觉到自己体内充满力量。
站起身来,江上云离开八方归元阵。
本想收起灵石,无意中看见一团雪球似的东西蜷缩在阵图角落里,时而鼓胀,时而收缩。
嘴角浮起笑意,江上云呢喃道:“雪缘这家伙,还挺用功呢。”任由八方归元阵继续运作,他走到桌旁,拿起一口崭新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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