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痴一个劲地回答。
颜如玉笑靥如huā:“那就好,那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像以前那般死读书了,君之所以不能飞腾黄达,就是因为死读书,你看皇榜之上公布的举人名单中,有谁像你这样整天死读书的?”
听到这句话,书痴半天没有吱声。
颜如玉见状,立刻生气地道:“你如果还整天死抱着,那妾身就走了。”
杀手锏一出,书痴果然马上慌了,忙不迭答应。随后颜如玉又一连抛出了几个条件,要书痴日后多陪她走棋玩乐,熟悉人情世故,不再只埋头看书了,书鼻没法,只得都答应了下来。
“约法三章”之后,颜如玉才回到本体的仕女图中。
张唤蕴恍然醒觉,发现绑在身上的布条被解除了,而陈剑比正站在另一边观望书架上的书籍。
“这个……那个……”
书痴讪讪然,不知怎么开口才好。
陈剑臣道:“张兄,既然你醒了,那在下也该走了。”书痴脱口问道:“走去哪里?”
陈剑臣哈哈一笑:“在下要去付账呀!况且,我本非苏州中人,只是客旅而过罢了。”
说完,一拱手,举步往外走去。
他的干脆利索,让张唤蕴感到羞愧不已,猛地想起一事,追出去问:“公子请留步,还没有请教公子大名呢。日后若有机会,当涌泉相报公子恩义。”看来被颜如玉一番“调教”之下,书痴已经有所改变,起码懂得请教别人姓名了。
陈剑臣外后一挥手,淡然道:“那就等日后有机会再说吧。”飘然离去他管这趟“闲事”本就无yù无求,又何必留下姓名?至于书痴能否真正改变,做回一个正常的人,那就不是他所绝对能控制的,要看颜如玉的“调教”效果。
世上多痴人,有可笑者、有可怜者、有可恨者、有可悲者,形形sèsè,方成一世……,
嗤嗤嗤!
此时陈剑臣泥丸宫世界中心,悬挂的那副《三立真章》猛地再发光明,一连八个字熠熠闪亮开来,刹那间竟多凝练出了八道新正气。到如今,已足足有二十道正气jī发出来了。
正气!
到底如何才能凝练出正气,从来都没有什么绝对法门,更没有死板的规定。不是说穷经皓首,一丝不芶地按照圣贤书所教导规划地为人做事,就能凝练出正气的了。“刚、正、通、明”“通”当为枢轴,不懂审时度势,不懂变通,其他诸种便会娄为一潭死水。
想通这一层,陈剑臣又多了一份明悟,脚步愈发地轻盈起来。!。
第九十章:复仇
离开张家,陈剑臣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回到客栈取银子。然后送到杨大夫那里去。人无信则不立,这是必须要做的。
来到苏州的第一天就这般过去。
第二天,天空上下起了冬雨,淅淅沥沥的。
天公不作美,陈剑臣便没有出行,而是留在客栈内读书这场冬雨没有维持多久,第三天便停歇了,开始放晴,一轮冬日照出来,晒在身上,微微有些暖意。
王复躺了两天,喝了一肚子的药后身体终于康复了,见到天气好,立刻要拉着陈剑臣上马车,要出城到那苏州八景之一的苏州河去坐画舫。
苏州河位于苏州城府左侧,是一条风景秀丽的大河,这一段的河水水势平缓,两岸排排柳树庇荫,又多有野huā碧草点缀其间,景sè十分宜人。
此河正是苏州八景之一,享有盛誉,尤其到了晚上,河面上便会游弋着条条画舫,有管弦之入耳,有美人之入眼。
这些画舫,被油漆出各样的鲜艳颜sè,红绿橙紫,各有特sè。还分别起了好听的名称,或“蓬莱”、或“仙山”、或“温柔乡”充满了一种靡靡的气息。
事实上每一艘画舫,便是一座漂流在苏州河上的青楼。
以王复的禀xìng,来到苏州而不游苏州河,不坐一坐那声名远播的画舫,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人不风流枉少年,何况他已是青年?
正是青春鼎盛,如狼似虎的年龄段~
旧日桃huā的yīn影已渐渐随着时间淡忘,王大秀才正要换地图换口味,重振雄风一番呢。
画舫多为晚上才出来漂流,但其实中午时分便开张接客了,到了这般时候,就有不少文人sāo客坐着马车奔赴而来,各有选择地坐上停泊在柳树下的画舫,摆开酒宴,先喝酒吃饭,酝酿酝酿“诗兴”。而等到日薄西山,星辰初上,画舫里的姑娘们就个个打扮得huā枝招展的,出来招呼客人了。
这个时候,就是苏州河上最热闹的时候。
十里繁华,夜夜笙歌,抱不尽的红颜,喝不完的美酒,如此生活,正是士大夫们所极力追求向往的。
王复无疑便是个中代表,他打扮了近乎半个时辰,最后全身上下穿得光鲜夺目的,还熏了huā香,这才施施然出门。
和他相比,陈剑臣就逊sè许多了,衣装简单,显得非常朴素,典型一个寒酸书生打扮。
坐在马车上,一路王复滔滔不绝地向陈剑臣介绍苏州画舫的情况,说得天huā乱坠。看来他病倒的这两天也没闲着,做足了功课,也不知道从哪个渠道打听来的这么多huā絮新闻,风流韵事。
陈剑臣仿佛在听,但早已神游方外,在修习感应《三立真章》呢。
如今他凝练出了二十道正气,凝聚成的浩然养吾剑已经如火柴梗般粗细了,威力得到进一步的提升。除此以外,他还四下探索泥丸宫的混沌世界,试图找寻出辟邪笔和那个神秘人影的下落,不过世界内一片灰méngméng,似无边际,又没方向,除了居中悬立的那幅笔墨外,其他一无现。
秘密,依然隐藏在层层mí雾之中……
对此陈剑臣并未感到沮丧…秘密就像上子锁的箱子,而他喜欢开锁。
“留仙,到了!”
王复充满了欣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剑臣抬头一看,现马车已停了下来,正停在一条宽阔的大河边。
苏州河甚大,几可与鉴江相比拟,不过鉴江水势bō涛壮阔,汹涌jī流,而眼下这段的苏州河却平静和缓,好像一名没有脾气的淑女般。
河岸两边,果然种植着一排排的杨柳树,而树下,便系泊着一艘艘张扬鲜艳的画舫,排成一行,看上去,起码有上艘之多。
这些画舫并不大,犹如一间间小房子,建造得很是别致:每条画舫上都会有二到五名的姑娘负责招待客人,而包下一条船的话,一晚上需要一链银元宝。
这只是包船费,饮食另计,娱乐内容则按程收费。至于所谓的娱乐程划分,这个来寻欢作乐的男人都懂的。
陈剑臣不曾来过,但他听了一次后,自然也是懂的。
一等级无处不在,苏州河上的画舫其实也存在等级问题,据说其中有三艘巨型画舫,每艘都能容纳上客人入座,上面的姑娘更是如huā似玉,个个都为里挑一的。当然,能进入这三艘巨无霸画舫玩的人,非富即贵,等闲人根本消费不起。
就算是王复,他也不敢去那些大型画舫,那里属于绝对的销金窟,别说银子,就算金子丢进奔都没个水huā泛起。
下了马车,王复开始在岸边上走动,要寻觅一艘合符心意的画舫,此时立刻跑来一名长相猥琐的汉子,笑嘻嘻问道:“两位公子可是要寻船?”王复扫了他一眼:“是又怎样?”
汉子道:“我这里有三十八条画舫的姑娘图像,不如找个地方,请公子慢慢挑。
听到这句话,陈剑臣顿时恍然,感情这汉子是名掮客苏州河上画舫不是一艘两艘,而是几十艘,上艘,它们的幕后老板更是来自不同的势力。如此,便存在jī烈的竞争问题。
有竞争,就会出现拉客现象。
拉客手段除了价位之外,舫上姑娘的姿sè就是最重要的了。
要知道来光顾的男人,文人sāo客也好,商贾官宦也好,基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酒后可乱、xìng也。然而姑娘们不可能每时每刻站到画舫外面来,让客人“选秀”所以就出现了专门招揽客人的掮客。
掮客手里有许多姑娘的画像,以画舫为单位,归类放好,见到有新客人来寻船,马上就会迎上去招揽生意。至于这些姑娘画像的〖真〗实,有待商榷,存在一定的美化打广告嘛,可以理解。
王复第一次来,虽然事先做了些功课,但门路始终不通,现在有现成的画像看,正符合心意呢,笑道:“好,看赏!”
他身后跟着的仆从来福立刻拿出一串铜钱来。
那汉子接了赏钱,眉开眼笑,赶紧请王复到边上一座凉棚里坐下来,慢慢挑选。
陈剑臣没有走过去,而是自顾到岸边上观望风景。
此时天气已不算早了,冬日昏昏,慢慢地正往西山坠落,近黄昏的天气,寒气开始加重。
顾盼之间,陈剑臣就看见河面上一艘巨大的画舫正顺流漂下。这艘画舫,高达六尺,双层规模,看起来就像一座在江上移动的堡垒,普通画舫与之相比,小巫见大巫。
随着画舫漂流下来,一阵阵动人的弦乐就传了出来,其中夹杂着推杯换盏的爆笑声,看来正有客人在上面大开宴席呢。
突地,岸边处疾奔来一个丫鬟,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穿一身蓝sè短袄,脸蛋圆圆的,正一脸焦急。
她跑得快,一时没注意,蓬的,正撞到陈剑臣身上来。
咦!
陈剑臣手疾眼快,大手一探,把对方抓住,那丫鬟才没有摔倒在地。
“对不起,对不起!”
丫鬟晕头转向的,嘴里忙不迭地道歉,最后看清陈剑臣的相貌,忽惊喜地叫道:“公子,怎么是你?”
陈剑臣眉毛一皱,问:“你认识我?”在他的印象里,似乎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小丫鬟。
丫鬟却飞快地说起来了:“我叫香儿,我家小姐叫鲁公女”见到陈剑臣犹是满脸茫然,她又说道:“公子,你还记不记得的有一次你喝醉了,坐在街边上睡着了?我家小姐恰好路过看到,不忍见公子落拓街头,就吩咐我拿一根陈年葛根送给你解酒,只是当时你没有要……”她这么一提醒,陈剑臣顿时记起来了~皆因那一天,他和燕赤侠结识,一时痛快,陪着燕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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