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川之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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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川之叹息-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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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罗王,我一直以为你木讷老实,没想到竟然如此懂得讨女孩欢心——”
   无玥的麦色肌肤暗暗染上星点绯红:
   “龙王要是喜欢,带些走便是,何必这般挖苦我呢?”
   “啊呀!我可是实话实说。不过前些年我也曾到访过修罗,可惜怎么都没有这等好福气?!唉!跟着小汐,待遇果然不一般啊!”
   话音间明显的酸味溢出,逗得辰汐哭笑不得,威胁道:
   “吃都塞不住你的嘴,还惦记着拿走?!别梦了!就这么多,不吃可没有下顿!”
   古灵精怪的女孩子赶忙闭嘴,专心与对方争抢盘中的美食,一顿午餐在和乐融融的气氛中结束。
   杯中的酒三旬过后,梨雪唇角边的笑意敛去,冰冷取代了银眸中的柔美,语气没有温度:
   “修罗王,我以为我们是为了同盟而来?”
   “正是如此——”无玥面不改色。
   “那这百花丛林间,为何隐藏了万人修罗军呢?”
   质问的话音方落,隐没在暗处的大军立现,二十几名将军包围住凉亭,外圈由修罗族的精卫队层层覆盖,一时间将她俩围了个水泄不通。
   怒意乍现于梨雪的脸庞,龙纹印透射着寒光:
   “这叫同盟吗?!好歹你也拿出些诚意吧!”
   无玥自座椅上站起,走出了凉亭,笑意不变,气定神闲:
   “桃花宴可是在下亲自下厨准备的,难道还不够有诚意?”
   梨雪怒意腾跃,一脸没法与之沟通的表情。既然说不通,打就打呗!怕你啊!想着,抽出了腰间的鳞刃,才要在空中甩出华丽的抛物线,骤然被辰汐握住了手腕。
   冰瞳里沉寂无波,悠悠地望向她,示意地摇了摇头。梨雪的鳞刃徒然放下,立在辰汐的身后戒备。
   包围圈里唯一仍泰然安坐的女子因这一闹,也站起身来,步出凉亭,与无玥对立。沉默不语,等待对方先行发话。
   剑出鞘,悲喜两位双生子托起的剑身晶莹剔透,亦如冰刀般完美无瑕。黑色的雾丝顺着无玥的手臂贯穿而出,凝聚包裹住剑身。手腕旋转,指向了对方:
   “来!我早就想试试看,光影两把双子剑,对决时发出的争鸣,到底是什么样子——”
   墨瞳炯然有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包含着期待。辰汐却暗自翻着白眼,自语呢喃:
   “剑痴,果然就是剑痴。怎么都离不开他那把剑——”
   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将剑还给他好了!
   寻思之际,手腕微颤,气息汇聚而成的双子剑立现,完美不输于实体剑身,寒光四溢的剑气化作天然壁垒,慢慢包裹住辰汐。庞大的能量卷起地上凋残的落花,飞絮漫天。
   无玥瞬即眼眸乍亮,蕴藏已久对于力量的渴望,奔流游走于身体,血液也跟着沸腾。
   辰汐脸颊处的笑意不灭,好心提醒:
   “我很久没有动用它了,你可要小心咯——”
   “来吧!废话少说——”
   剑光的星芒在碧空中擦出炫目的火花,悲喜双剑的共鸣骤忽之间超越了耳朵的范畴,嘶哑呜咽伴随着喜悦的咆哮,席卷了四周五色的桃花。枝头含苞待放的花朵难以抵御极致的空间压迫,碎裂,化为灰烬。
   立于争鸣范围里的众人将气息迅速飙升,用以抗衡刺耳的鸣响。气候稍显差的士卒,几秒内已露出惨白之色,喉咙腥甜泛出血光。
   好在剑锋啃咬的凛冽速度来得快也去的快。辰汐手中的白光陨灭,脱离了主人,贯穿汇入冰晶实体剑身,黑白两股气焰交融,停歇。转眼间,归于平静……
   桃花苑又恢复如初,惟有秉持着双子剑的无玥面颊上流露出欣喜的光。双子剑再一次融合,却不再有吞噬持剑主人的意图。
   甜甜一笑挂上辰汐的嘴角,转开话题,仿佛刚才的打斗压根没有发生一般:
   “谢谢陛下的桃花宴,很好吃——”
   惊诧布上无玥的眼瞳:
   “天王陛下不以为我在威胁您?”
   “何以为威胁?!”秀眉微皱,不为对方狂放的语气,而因不解地困惑,“陛下原本就是打算要签署同盟条约的,您的初衷一直没有更改过,我为何要徒增烦恼?!”
   “哈哈——”
   愉悦的大笑声来自无玥,黑瞳眯缝成线,有趣地继续:
   “何以见得?”
   “交手时刻,你的身上从未有过半分杀气——”
   “这不足为据。”太过笼统了些,他好奇于她的敏锐,以及大胆。
   “好吧!”辰汐耸了耸肩,“因为我帮你除掉了杀死你爱人的翔玠;顺便依照你想要的结果统一了天族,并且准备继续统一下去……”
   她有太多的理由来证明无玥同盟的打算。这黑压压的一干将士,不过是他找来签署盟约的见证。依照修罗族的传统——胜者为尊,天族与修罗的同盟关系,就刚刚的那一击,她可十分的有信心。
   满意的华彩汇于无玥刚毅的脸庞:
   “辰汐,你长大好多——”
   她报以淡然一笑,调侃回去:
   “多谢夸奖,您一尘不变的扑克脸也改善许多——”
   
 
 
 
 
 ☆、NO 166
 
   与修罗签定和平盟约之后,辰汐没有再与梨雪同行,决定独自探入夜叉大军,收集情报,顺便搜寻青洛的下落。
   梨雪哪里肯干,并不赞同她的决定。   “你自己去?!你现在是天族的族长,哪有族长亲自跑到敌方军营去探查情报的?”
   “放心吧!我可是大神,谁能动我分毫?”
   梨雪不悦地蹙眉,她是大神没错,可是却是半个,那半个八成却在敌军的阵营。
   “但是你把我赶回龙族,一旦天族与夜叉开战,我要如何支援你?”
   “你不需要支援我,这场战役,天族的单方势力就足矣——”
   她不想令其它几股势力一同卷入战争,这样既对夜叉不公,同时也更容易促使战火波及到整个大陆。那么,她之前为和平做得一切事情都将付诸东流
   梨雪无言以对,极不情愿地启航离开了修罗族海域。
   辰汐晚她一天离去,临走由无玥亲自送至边境。
   他们相交数载,彼此只见过两面,可却犹如亲人。辰汐从无玥的身上找寻到当年与血阑相处时的温馨;无玥却为辰汐身上保有的殷魅影子而亲近许多,可惜在彼此心中这两个人都是无法比拟的个体。
   “汐,你的灵魂被人囚禁了吗?”
   临走前,无玥的大掌疼惜地揉乱了她头顶的发丝,悠悠地问。
   “嗯?”辰汐为他突兀的问话不明所以。
   “你不快乐,就算执掌大陆的半壁疆土,但却看不到快乐。这副模样就像曾经被我囚困了百年的魅……”
   苦涩自玄色眸子里一闪而逝。这样的辰汐,令他心痛不已。
   辰汐粲然一笑,掩埋下冰瞳里的寂寥:   “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跟我说,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平息这场战争。但是我做到了!”
   “那是因为你是大神——”
   “不你错了——”辰汐摇头,“而是这场战争持续的太久,久到人们已然无力再拼杀个你死我活。只要欲望得以短暂的满足,他们宁愿安逸的生活。其实,我们都是极容易被讨好的,不是吗?”
   “短暂性的啊——”无玥感慨地叹息,“下一次的风暴不知要出现在什么时候?”
   “当安逸不能够满足他们的时候……”辰汐接话,“所以安逸与战争都是自己的选择,如同自由一般。‘自由不是别人给与的。真正的自由不受时空与地域的限制,它是心灵的救赎。哪怕你身处地狱,也没人能够捆绑得住’,这也是你教我的!”
   她引用他的话反过来安慰他,无玥对此报以了然的笑容:
   “是!你的灵魂是自由的。希望捆住你手脚的人,也能够明白这个道理……”
   
 
 
 
 
 ☆、NO 167
 
   当辰汐踏入夜叉族的军营时分,她便有强烈的感觉,感觉青洛的存在。仿佛是一种既定的、难以名状的心电感应徘徊在心头,也因此她原本打算悄无声息潜入的计划破灭,换成光明正大地从军营的正门走进去。
   尖锐的长矛抵向她的心脏,上膛的箭包围住她的头顶。她听见身侧的融雪发出嗜血的低吼,辰汐唇角旁的笑意却由淡转浓,仿佛田野中浓郁初绽的玫瑰,从蕊出释放醉人的芬芳。
   指安抚着豹猫的头顶,兽王般扬起高傲的头颅,慑人心魂的吼叫威力四射,令妨碍它前行的黑甲将士一阵恍惚的畏缩,就连高架木桩上的弓箭手也是慌乱异常,胆小的竟直接丢弃了手里的弓箭。
   融雪很高兴自己制造的效果,洋洋得意地用湿润的鼻头蹭了蹭主人的手心,满足的变型,蹿上了辰汐的背。
   犹见巨兽失去了威慑,包围圈内的军士皆是大大松了口气。闯入营区的敌人独剩下眼前看似羸弱的少女,弥漫在气息里的煞意不在,手间的兵器欲放不放。
   长矛并没有妨碍到辰汐轻盈的步伐,只是减慢了她踏入的速度。不过这不影响她的心情,唇边的淡释未减,冰瞳越过了剑弩相向的士卒,朝后方搜寻。
   最初,是飘逸的红发,由一锭猫眼石扎起,几缕缭乱的碎发沿着白皙精致的面颊垂落至脖颈,画出飘逸的流线型。红眸发现了她,四目交汇的刹那,那双火一般炙热的眼眸里盈满了全是她的影子,空气中思念的味道满溢。
   温润如霞的笑容自唇角边扩散,冰蓝色的眼睑里莹莹地水汽。这一刻,她的眼眸里只容得下他一个人,前方阻隔的重重障碍都似被潜意识抹去。感激上苍,她一点都不悔恨耗费了半数的神力挽救了他的生命。似乎,看到他灵动的魂魄再次浮现之际,她退缩在心脏深处的所有感性都一跃而出,变得生气活现了起来。
   “小汐——”
   当她还沉浸在红眸时分,一声突兀的呼唤打断了这美妙的时刻。
   唇边的笑意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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