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站门口的停车场,刘芳文在秦朗诧异的目光中把两张火车票和一个背包扔给秦朗,然后又缩回车里去了。
等调好车头后,见秦朗还没回过神来,从车窗伸出头来笑骂道:“你就忍心人家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坐两天的火车?你就不怕再发生丢钱包的事?丢钱包还算小了,要是人丢了就有人要伤心了。”
说完马上缩回头,一踩油门,留下一串得意的笑声走了。
“澜冰师姐,我们进去吧,火车就要开了。”董澜冰也没想到情况会是这样,秦朗先回过神来,把手里的两张火车票向董澜冰晃了晃,对不知在想什么的董澜冰道。
“可是,你……我……”董澜冰从没想过会带一个男孩子回家,突然面对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别可是了,难道你不欢迎我去你那里旅游吗?”秦朗无奈,只好乱找借口,硬充男子汉。
当两人坐在驶在铁路上的火车上后,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那个……秦师弟,谢谢你能送我……”董澜冰懦懦地说,试图打开这一僵局。
“不用谢,我正想出来见见世面,可是老爸从小就不愿意让人到处跑,让我就连我家对?家对面看得见的地方我都没去过,现在正好有机会出来走走,何乐而不为呢。”秦朗趁机接过话题,扯道。
“你爸爸怎么跟我爸爸一样啊,他也从小就不让我去别的同学家玩,我还以为天下就我爸爸最不人道了,原来你爸爸也一样啊,呵呵。”
两人聊着聊着,这漫长的旅途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就被两人的话语抛在了身后,而家,却已经越来越近了。
“各位旅客!各位旅客!”在昏昏欲睡的半夜,列车员的声音突然从广播里传了出来,瞬间充塞了整个火车安静的车厢。
“各位旅客请注意,因为有一位女士不小心在火车上小产,失血过多,急需大家发扬友爱精神,伸手援助之手,请ab型或a型和b型血的自愿者赶紧到第七节车厢献血,以挽救一大一小两条生命。”
“各位旅客,各位旅客,现在在广播一遍,因为有一位女士小产……”在列车员的广播声中,董澜冰二话没说,挽起袖子就往第七节车厢走去。
秦朗刚要叫住董澜冰,董澜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秦朗所在的车厢了。秦朗拜托一位在车上刚认识不久的一位民工,让他帮忙照看一下行李,往董澜冰远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医生,她怎么了?”看着晕倒在铁架床上的董澜冰,秦朗紧张地问正在给董澜冰挂点滴的医生。
“没事,她有点血晕,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对了,你是什么血型的,刚才你女朋友刚抽了点血就晕了……”
“我正好是ab型的,你抽我的吧。”秦朗挽起袖子对医生说道,眼睛却没有片刻离开过董澜冰。
“你不知道你会血晕吗?”秦朗抽完血后,陪在董澜冰的身边,对刚醒过来的董澜冰问道。
“我知道。”董澜冰虽然醒了过来,但身子好像还很虚弱,有气无力地应道。
“你知道还……?”秦朗震惊地问,“是的,如果你需要输血,我也会同样毫不犹豫……”董澜冰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突然住口不语,偷眼看去,却发现秦朗傻愣愣地呆在床边出神,双眼痴呆,不知他在想什么。
看着获得了秦朗的献血后脱离了死神召唤的女子,拖着虚弱的身子,抱着抢救回来的孩子,在火车上向自已两人不停地挥手,两人心里都觉得生命是多么的奇妙,而活着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啊。两人相视一眼,默默地手拉着手走出了湘西车站。
回到了阔别一年后的故乡湘西凤凰县的家里,董澜冰不知是喜是忧。看到家门紧闭,一个人都没有,一放下东西,董澜冰就拉着秦朗的衣服,往河边跑去。
(看到这里,在看日记的秦朗就有些奇怪了,澜冰的家不是在缓州吗,她爸爸是董胖子啊,怎么变成家在湘西了?)
在落日的余晖下,一个背影孤寂的男子,落寞地坐在石桥上,身边放着一杆鱼杆。
“爸爸,我回来了,天这么冷,你怎么还呆在河边不回去啊,小心着凉了。”董澜冰看到那男子,眼睛里竟然湿湿的,撇开秦朗,一个人冲了过去,把坐在冰凉的石桥上的男子拉了起来。
“恩爱鱼,我见到恩爱鱼了,烟儿,你在天上看到了吗?我终于见到恩爱鱼了……”男子丝毫没有因女儿的回来而高兴,口里一直在喃喃自语地说着什么让人听不懂的话。
“爸爸,我们回家去吧,这河里是没有你要找的恩爱鱼的……”董澜冰含泪地拉着男子往家里走。
正要回过身去拿父亲放在石桥上的鱼杆时,秦朗已经弯腰拿起了鱼竿,一拉之下,却发现入手很沉,拖上来一看,竟然有一条手掌宽的鱼。
本来与董澜冰走在一起的中年男子,看到秦朗手中的鱼,竟然手舞足蹈地冲回来,从秦朗手中一把把鱼抢了过去,兴奋地喊道:“玉儿,我没骗你,我真的见到恩爱鱼了,你看,你看啊……”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秦朗看到这种情况,再看看忧心忡忡的董澜冰,心里竟然一阵绞痛,为董澜冰而忧虑,不知道他的父亲受了什么刺激,才会这般神经失常,因为那鱼根本不是恩爱鱼,而是一条鲤鱼。
而恩爱鱼,秦朗也听说过,我国广西花坪自然保护区木罗河中,有一种半边鱼,它形似鲤鱼,半边有鳞,半边无鳞光滑,雌雄二条鱼,以光滑的半边紧贴,合成一条鱼生活。当地人称为“恩爱鱼”。
众所周知,在人们的印象中鸳鸯是美和爱情的象征,它们总是成双成对、形影不离地顾守在一起,所以人们常常用鸳鸯来比喻对爱情的忠贞。
而半边鱼也恰似鸳鸯,雄鱼和雌鱼总是相亲相爱地生活在一起。更为有趣的是,它们在前进中每当遇到险滩急流时,雄鱼和雌鱼就将身体扁平的一面相互紧贴在一起,两条鱼合二为一,齐心奋力溯流而上,如果其中一条鱼游不动,而另一条鱼绝不会独自离去。
因此,当地人流传有“爱情要像半边鱼”的赞美诗句,以此来喻示人们对待爱情的忠贞不渝,白头偕老。
“真不好意思,一开始没跟你说我爸爸的情况,我爸爸因为太想念我妈妈,所以常常会有些不正常……尝尝我做的鱼汤吧,你刚抽了血,正好补一下。”
董澜冰端上一盘清香四溢的鱼汤,秦朗闻得一愣,只觉得这香气好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一般。
接过董澜冰盛好递过来的鱼汤,低下头贪婪地喝了一口,突然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董澜冰,问道:“我生病时那粥是师姐熬的吧,真的很好喝,谢谢师姐了。”秦朗在鱼汤热气的熏陶下,一时之间眼睛竟然有些湿润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动,多么好的女孩啊。
吃完饭后,董澜冰父亲的情绪竟然稳定下来,而已经万家灯火的门外,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雪白的小雪。
“你睡我房间吧。”洗完澡,董澜冰对秦朗道。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怀疑是不是萧兰卿的阴谋
秦朗差点以为今晚跟澜冰一起睡,可是她马上说:“我睡妈妈以前睡过的房间。”
秦朗点了点头,觉得好温馨,好感动。
第二天,在董澜冰的敲门声中醒来,发现已经是中午了。
没想到自己那么能睡,秦朗心想,这应该是与董澜冰那柔软而尚留有余香的床有关吧,要不是在人家作客,真想赖在床上不起来呢。
在董澜冰直道不好意思,没什么好招待的歉意中吃完了简陋却又美味的午饭,董澜冰的父亲苏幕遮从房间里拿出几枝笔毛,对秦朗道:“走,小伙子,跟我到街上写字去。”
(看到这里,秦朗更奇怪了,澜冰的母亲他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她的父亲董胖子却绝对不叫苏幕遮,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个日记的真实性了,心想:难道这萧兰卿本体这么厉害,竟然能改变我电脑上的日记内容?他突然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萧兰卿搞的鬼。)
(秦朗又继续看下去,猜测是不是因为小说的原因,经艺术加工了,所以又耐着性子看了一点)
秦朗有些不解,询问的眼神向董澜冰望了过去。董澜冰眼里闪过一丝黯然,勉强笑道:“我爸要到街上给乡亲写对联,顺便换点零钱……”
秦朗常常从电视上看到一些书法家在大街摆摊给人写对联的节目,没想到今天自己也碰上了,高兴地应了一声,问道:“苏叔叔,要不要搬桌椅板凳去啊,我来搬。”
“不用,不用,你就一边看着就行,其它的事自然有人张罗,要是平时,想请我动笔我还不愿意呢……”苏幕遮哈哈笑道。
“秦师弟,下雪了外面冷,你穿多一件毛衣再出门吧。”董澜冰叫住兴冲冲地就要出门去的秦朗。
“可是我没有毛衣啊?”秦朗生长在温暖的南方,平时根本不需要穿什么毛衣,当然也就不会去买什么毛衣了。
“你不是有件还没有穿的毛背心吗,出门时没带来吗?”董澜冰担心地问。
“毛背心?没有啊,该不会是小姨给我买的吧,我去包里找一找。”秦朗转回头走进董澜冰的房间,打开自己的包,找来找去都没有见着毛衣的影子,只是一个精致的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打开一看,赫然发现,竟然是一件浅蓝色的毛背心,精美的图案,细密的针法,让人一看就知道织毛衣之人在此背心上花了无数的心思和精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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