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只有这点程度吗!”
里宾特洛甫蜷缩在房间的角落,双膝弯曲紧贴xiōng口后用双手一把抱住。e^看他努力将自己苍白的脸埋入弯曲的双tuǐ中。耳边不时传来隔壁囚室内狱卒的怒吼声,以及棍bāng落在人体上传出的沉闷声响。
双眼不停涌出的泪水,直接打湿了他的kù管。里宾特洛甫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得罪了那个新元首。'。'
自己不就是稍微贪婪了点嘛。自己不久是好处多收了点嘛。可至少自己从没有想过要走上那个至高的权力之位,自己也从没有组织过强大的势力来威胁他的统治。身为希特勒时期,纳粹党内第三把手为什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狱卒拖着铁链的声音在走道上响起。里宾特洛甫不仅开始想象,下一个被带出去的就会是自己。
格雷特瓦尔jīng神康复中心——为关押政治犯而兴建的牢狱。从纳粹党上台开始,这里就比盖世太保总部还要神秘。任何被丢进去的人从来就没有活着从中走出来过。
两名狱卒拉着铁链从通道另一头再次经过里宾特洛甫的囚室mén前。当这个原德国外jiāo部长抬头的刹那,看到的却是被铁链捆绑得像个粽子,满脸血污的男子被从地上缓缓拖过。随后在水泥地板上留下长长一条血痕。
里宾特洛甫再次将脸埋入双tuǐ之中。似乎这样能让他感到片刻的安心。
那个被狱卒拖走的人里宾特洛甫很熟悉。瓦尔特·丰克——原纳粹政fǔ的经济部长。
从本质上来说丰克干得并不坏,当然与沙赫特这个金融奇才相比也没有任何成果。他只不过是依照希特勒的命令,在战争时期将德国内部经济问题转嫁到占领区内而已。
这和现在美国人的作法没有什么区别。
疯狂的印刷国家债券,然后让别的国家来购买。将本国的经济压力转嫁到别国身上。就比如……嗯……现在的日本……当年美国打伊拉克的钱,就可以说是日本政fǔ支付的。
丰克的所作所为与现在的美国相比,区别仅在于购买美国债券的国家都是自愿的。(自愿?嗯,应该算是吧。)而丰克则是直接在占领区加印别国货币,强迫占领区人民接受。或者大量印刷军票,直接让军队使用军票从占领区内掠夺。结果就是导致德国在占领区中声望全失。
当然沙赫特时期也使用过大量票证,不过那只是对内发行,在德国本土流通。还没有到威胁别国的程度。
设身处地地想想,丰克或许做得并不算错。不过在任海济眼中,这个家伙就完全没用了。为了恢复占领区内的人民对德国政fǔ的信任,丰克的经济政策根本就是一文不值的垃圾。这个没用的家伙率先被扔进了格雷特瓦尔jīng神康复中心。
如果说丰克手中没有点sī人财产,那就算打死任海济他也不会相信。这么个重要部mén的主管一定藏着惊人的财富。就像任海济常说的那样:**是每个政fǔ都存在的现象。区别仅在于有多少人深入其中,以权谋sī而已。
被丢进格雷特瓦尔jīng神康复中心后,丰克每天都受到**上的摧残。jīng于拷问的盖世太保隔三差五便去他的囚室内转一圈。在从丰克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后,这个家伙也没用了。
早已失去意识的丰克像死狗一样被铁链困着拖出了囚室。里宾特洛甫知道他要与这名前同事永别了。丰克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被送上刑场的。
不过在里宾特洛甫看来,丰克其实算不错了。他至少多活了几天,尽管这几天的生活犹如地狱一般。但也总比那些一关进来,第二天就被拖上刑场的要强吧!
几天前党卫军旅队长(党卫军中将)菲利普·布勒在关进来后仅短短一天时间,就被两人架住又拖了出去。这个原纳粹党安乐死计划的领导人在被拖走时,脸sè白得像蜡一般。完全看不出不久前他还掌握着数十万人生死的高傲气势。
弗朗茨·塞尔特被丢进格雷特瓦尔jīng神康复中心的时间在丰克之后。对于塞尔特在某天突然失踪,取代他的塞弗特突然出现时,里宾特洛甫曾感到奇怪。直到他也被关进格雷特瓦尔jīng神康复中心后,才看到这个原劳工部长。
塞尔特满身伤痕证明他曾遭到过毒打。在被带出去的时候眼神空dòng的就如行尸走ròu一般。两名狱卒一前一后带着这个曾代表了5000万德国劳动人民的纳粹政fǔ部长经过里宾特洛甫面前时,还故意用手中装满了沙子的牛皮短棍在对方身上狠狠chōu了两下。这名原劳工部长一声不吭挨了两下后直接瘫倒在地。两名狱卒毫不留情的拖着他消失在走廊另一侧。
也就是从这一天起,里宾特洛甫对自己的未来已经不抱希望了。
让里宾特洛普更惊讶的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他几乎天天都能看到有人满脸血污的从自己牢房前被拖走。然后又很快有新的人被送进来。里宾特洛甫甚至怀疑,新元首是不是将整个希特勒时期的纳粹政fǔ官员全部送了进来。
不久前两名狱卒押着一个疯子从自己面前走过。这个疯子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穿的衣服仿佛破布一般随意挂在身上,lù出了xiōng口的肋骨。他一边走还一边不停傻笑着。
当经过里宾特洛甫囚室前时,就是这个瘦到能看见xiōng口肋骨的疯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挣脱了架着他的两名狱卒,一把扑到里宾特洛甫面前。他双手紧握铁mén上的栅栏,身体还不停向着栅栏大mén猛撞。在“砰砰”的撞击声中,他冲着里宾特洛甫大喊:“终于轮到你了!终于轮到你了!接着就该轮到希特勒那个hún蛋了!接着就该轮到希特勒那个hún蛋了!德意志万岁!德意志万岁!”
两名狱卒不停拉扯着这个疯子,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拉开。失去耐心的狱卒立刻chōu出牛皮短棍,冲着对方背部就是一顿chōu打。
里宾特洛甫甚至能看到对方嘴中喷出的血沫,可男子依然死死握住栅栏杆,血红的双眼死命瞪着自己,就是不松手。
失去耐心的狱卒最后一棍狠狠敲在对方后脑,才迫使男子失去意识。可即便如此,他的双手依然紧紧握住栅栏杆。狱卒费了好大力气才一一将他的手指扳开。
直到这时里宾特洛甫这时才认出对方是谁。被认为已经叛逃到英国的原情报局长——威廉·弗兰茨·卡纳里斯。这个海军出身的情报局长原本身材壮硕,可现在瘦得满身骨头。脸颊深深凹陷,颧骨与双眼几乎都突了出来。也难怪里宾特洛甫一开始没有认出他,现在的卡纳里斯让人根本无法与他之前的模样联系在一起。
从这一天起,里宾特洛甫在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后,紧接着连jīng神也崩溃了。
里宾特洛甫现在终于明白,新元首从很早以前便开始策划现在的一切。自己被关押也是他早就计划好的。早就计划好这一切的人,也一定早安排好了各部mén的后继者。新元首已经不再需要自己了,死亡是自己唯一能迎来的结局。
隔壁囚室内的惨叫声停止了。一名狱卒握着牛皮短棍从里宾特洛甫面前走过。暗红sè的液体正顺着棍子一滴滴落在地上。反复冲刷过数次,依然成暗红的水泥地板留下点点新的暗红sè。
铁栅栏大mén被推开发出了低沉的“吱嘎”声。蜷缩在角落中的里宾特洛甫将脸埋得更深了。
皮靴踩在水泥地上的踢踏声由远及近。最后在他面前停了下来。原本一直将头埋在双tuǐ上的里宾特洛甫突然一把站起,整个人几乎趴在身后的墙壁上同时歇斯底里地大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走进囚室的四名狱卒好奇得看着这个像壁虎一样趴在墙上的原外jiāo部长。心中纳闷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坏了。
两人上前一步左右抓住里宾特洛甫的双臂,不由分说便向外拖。
“不要!不要杀我!元首,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不要杀我!”
里宾特洛甫一边狂叫一边不停的挣扎。在经过大mén时,他突然死死抱住铁栅栏。任凭狱卒无论如何拖拽,就是不松手。
“太难看了。里宾特洛甫阁下。”
里宾特洛甫感觉拉扯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了。但他依然死死抱住铁栅栏,紧闭双眼歇斯底里地喊着:“求你告诉元首。就说我知道错了,不要杀我。求你了……”
“你这种jīng神状态让我很难办,里宾特洛甫阁下。如果你还继续这样,我恐怕元首的特赦令只能作废了……”
里宾特洛甫双眼猛的睁开。他以最开的速度松开双手后转身望向说话的男子,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之后挪动膝盖几乎是爬到对方身前。张开双手一把抱住对方kù管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大喊:“牛赖特阁下,我知道错了。牛赖特阁下,我知道错了。求你让元首不要杀我!”
牛赖特看着跪在自己脚下,将鼻涕与眼泪不停往自己kù管上蹭的里宾特洛甫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暗道:我的元首,你真的要再度启用这个人吗?
“里宾特洛甫阁下,我劝你最好改变现在这幅形象。否者我很难保证元首在看到后,不会再次下令将你扔回这里。”
“是的,是的。牛赖特阁下。”里宾特洛甫匆匆站起身,用袖管在脸上抹来抹去。结果泪水与鼻涕反而擦得满脸都是。
将手中的特赦令递给一旁的狱卒。牛赖特看了眼里宾特洛甫后道:“跟我走吧。”
………【第九十七章 新世界(下)】………
任海济坐在鲜红的卐字旗下,他手中的笔在面前的文件上快速签下自己的名字。艾瑞卡静静站在一旁,双手捧着一叠任海济已签上名字的文件。
女孩看着任海济,静静地看着,静静地看着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文件上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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