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因为来葵水的时候又落了水,她这次月事来得又凶又猛,时间长不说,还疼的要命,黎雁九连公事都搬到了卧房,她一疼地难受他便运内力帮他焐肚子。
这么几天下来,少主大人留恋美人床榻像模像样地几乎传遍了整个焱城。
不说是不是真有真么回事,至少焱教中还是有些人对颜末大祁人的身份颇有微辞,几次三番在教中大会时提请教主对少主婚事三思的人也不止一个两个。
颜末有时候想,要是那些人知道她不仅是大祁人,还是大祁人的护国圣女的话,会不会一口气晕过去?
而黎雁九,在不管不顾那些流言蜚语多日后,终于被自家老爹给叫过去喝茶聊天了。
黎越寒摒推了书房里的闲杂人等,开门见山地对黎雁九道:“阿九,为夫琢磨着还是顾及些教中的老家伙们的好。”
黎雁九正色:“父亲,我有好好处理教中公事。那些卷册待会我便差人拿来让您过目。”
黎越寒扶额,自家儿子真的好实诚……实诚地连装着骂他几句的心情都没有了……算是明白为什么颜末这个看起来就颇为挑剔的姑娘为何会看上自家儿子,他儿子果真实诚地挺可爱,也许最近流行这型的男子?要不自己也学着在夫人面前试试?
黎雁九皱着眉还在气恼教中那些老古板,完全没察觉到自家老爹已经神游太虚,继续义正言辞:“父亲,这几日我也没有疏于练武,所以您真的不用担心。”
“嗯”黎越寒挑眉,刚说他实诚这就要说谎了么?明明收到的小道消息说他整日待在卧房里……
黎雁九正气凌然:“我每晚都去后山瀑布打坐一个时辰修行内功。而后在林中练习一个时辰的掌法。”
等颜末睡着以后大半夜去后山瀑布冲凉水外加打木桩发泄也是修行的一种啊,毫不心虚。
黎越寒刚喝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这哪里是练功啊,明明就是你这小子欲火焚身降火未果又拿无辜的花花草草发泄好么?!
他狭长的双眸微眯,落在黎雁九身上的目光颇有些戏谑:“阿九啊,果真长大了。”
黎雁九愣了愣,果断装作听不懂,岔开话题:“父亲今天找我来是?”
黎越寒吹了吹杯中浮起的茶叶,悻悻:“养了儿子什么用哟~老爹叫来聊聊天都不耐烦了~”
这满满的怨妇腔让黎雁九嘴角抽搐,对于自己这个父亲,他从来就是戳摸不透的,时而在课业和武功上严厉地犹如地府修罗,时而在某些无关紧要的八卦事上又温柔和蔼如街头大娘,着实让人忐忑非常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存稿君~V了哟~多谢大家支持,鞠躬
43、所谓小秘密
黎越寒见自家实诚一脸无可奈何;便决定放他一马,茗了口茶;从书桌上一堆书册中抽出一封递给黎雁九:“你自己看吧。”
墨绿的缎面刺得他精神一振;那是南疆皇家的眼色。
“陛下的手谕;”他喃喃着打开一看,面色一僵;眉头轻挑,遂抬头反问自家老爹,“父亲;您为何现在才说?”
“哎哎?”果断装模作样;才不说是故意给你个“惊喜”;黎越寒故作正色,“上面不是说让你们正月十五去宫里赴宴么,太早告诉你们怕你们转头就忘。为父考虑的还是颇为周到的。”
= =我的亲爹啊,焱教能在您手下存活至今简直就是奇迹。黎雁九满头黑线地将那手谕合拢揣在怀中,正要开口,却被黎越寒截住了话头:“你也看到了手谕上写着让你带着她一同入宫,为父已经应下来,你也不能失约。”
“但是,父亲,您都已经知道她是大祁的护国圣女,况且……”
“不是有你么,阿九,”黎越寒放下茶碗,走到黎雁九面前,手落在他肩上,看着他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这可只是刚刚开始,若连开始都护不了她的话,为父劝你还是早早放手,别糟蹋了人家姑娘家一辈子。”
他虽然说得云淡风轻,这话中之意却颇重,黎雁九面色一凌,直剌剌地迎着自家老爹颇为挑衅的目光,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您儿子我,怎会那样不济。”
黎越寒眼中颇有几分欣慰,遂便被他掩了过去:“我说看着这么顺眼,果然有我年轻时的样子。”
“……”真是他爹么,为什么总觉得脑子不是生在一个世界的,黎雁九默默扶额。
“对了,至于之前你让我查的东西,我的老朋友也帮忙查到了一些,”黎越寒摸摸下巴,某种有几分狡黠精明的神色,“之前你不是问南疆皇族的图腾之事么,南疆皇室中的确曾经存在着一种刺青的手法能让刺青时而出现时而消失。不过似乎已经失传多年,我倒是很好奇,你问这个做什么?”
黎雁九这次的反应倒快得很,笑眯眯地站起身:“哪家的孩子没有几个小秘密的。”
黎越寒手一抖,嘴角抽搐,自家人高马大的儿子说出小秘密这三个字让人浑身一寒啊有木有?!
“父亲放心,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事,”黎雁九敛了敛笑意,朝他拱了拱手,“后天别是正月十五,我这便回去准备,傍晚便能启程。”说完便走出书房。
黎越寒泪眼摩挲,自家儿子长大了啊有小秘密不告诉他了啊急着回去抱姑娘不跟他这个老头子聊天了啊~~~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便,转过身撩过御风的披风便朝门外走去。
儿子不听话,他到老婆那儿去找存在感还不行么~谁稀罕这个臭儿子的小秘密啊,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烦心事,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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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雁九一路走回自己的院子,脑中满是纷杂的思绪。
他并非是不相信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而是他心中明白,自家父亲若是真要调查什么,几乎没什么东西是能够难倒他的,而多数时候他家老爹只是没事闲的慌,啧,私下里腹诽自家老爹是不是很不孝?
不过话说回来,他所调查的事,的确不宜让过多人经受,这次通过父亲的关系查到了颜末身上的刺青的事,怕不多久也会惊动到一些人。这件事,必须速战速决,他不能信誓旦旦地带着她离开了大祁,却让她陷入另一种危险境地。
就这么皱着眉进了院中,谁知前脚才刚站稳,就见左凌像是看到了白面包子的饿死鬼一样虎扑过来,一把拽住他袖子,声泪俱下:“少主~~~~总算把您给盼来了啊啊啊啊啊!!!”
黎雁九默默抽出被蹂躏的袖口,看妖怪似地将他打量了一圈,恶寒:“左凌,你别这样,我离开了半个时辰都不到。”
左凌痛心疾首地指着紧闭的卧房,压低声音:“少主您赶紧去看看,这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怕出事啊。”
黎雁九紧张起来:“怎么了?”
“公主殿下在里面!”
“左凌你这护卫是做假的?”黎雁九翻脸变阎罗王,一边气势汹汹地往卧房走去,“忘了我怎么交待你了么?!”
才走到一半,忽听房内传来哐啷当一声。
下一瞬黎雁九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
但是眼前的一幕让他只觉得脑袋上似乎有一群死鱼眼乌鸦飞过——南疆公主扒大祁神女衣裳?
这是什么啊摔!
他回过神来,莫名地更是觉得有些恼火,这还明目张胆欺负到家门上来了?于是反手将门一摔,左凌却刚好走到门外,于是很是悲催地被拍了一脸门板,而房中三人此刻皆无一人有心情去管左凌凄厉的惨叫。
尤其是一手正揪着颜末袖子呈拉扯状的连若茵,满眼的愤恨还没来的急褪去就被突如其来的惊慌杀了个措手不及。
颜末趁机一把撤回自己的袖子,遮好堪堪露出一小截的肩膀,身子向床榻里侧缩了缩:“公主自重。”
黎雁九大步走来,无视连若茵尴尬的神色,一把将她的另一只手从颜末肩膀上挪开,动作虽说并不粗鲁,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唇角微微勾起敷衍的弧度,一蓝一绿的异色眸子眸色却是一沉:“公主殿下,多谢您当日能救了我家娘子,我家娘子也是对您万分感激,只是现下不知她哪里冒犯到您了?”
娘子?这能不能成亲还没个准呢!连若茵心中虽然忿忿,此刻迎着他明显不悦的神色也没了胆子刁蛮任性,值得顺着他的动作,硬生生端着优雅的架子缩回手,一手将散落在耳边的鬓发拢到而后,气息都还没踹匀:“无事,不过是不小心绊了一跤,倒在了莫姑娘身上。”说完还颇具威胁地递给颜末一眼,似乎颜末要是敢不遂她意她便要其好看一般。
偏偏颜末她从来就不是个能被随意搓揉捻扁的软柿子,就算是葵水来了战斗力下降的时候也不行(←= =节操呢?)!于是她眉头微挑,视线落在连若茵身上,面无表情:“公主殿下方才明明说是要看我的肩膀的,还说我是个骗子?着实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连若茵气的差点跳起来,她从小被众星捧月着长大,连她父皇凡事都顺着她的意,对于那些宫人甚至世家贵女,都是颐指气使,哪里受过这样的忤逆,一时间气恼非常,指着颜末肩膀就对黎雁九大声道:“黎雁九,你到底是带了什么余孽回来?!我之前救她上来的时候她肩上被池子里的乱世割伤了,我分明看到她肩膀上……肩膀上……”
那个同样也纹在她身上的火莲图案她怎会认错,南疆皇族女子身份的标记她怎会认错?!怎么会这么巧合,她简直要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着刻意为之的阴谋,当时脑中一片混乱竟然就这么将她交给了闻讯刚来的黎雁九,回去后才万般后悔自己的慌乱。今日实在坐不住了才来确认一番,谁知道竟被黎雁九撞上!一时间,她甚至有些后悔自己那时一时心软竟把颜末救了上来,这一时的心软,也许就是为自己养了一个仇敌!她才是皇家唯一的公主,只该是她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颜末无视她因为怒气有些扭曲的神奇,利落地拉开自己的衣裳,视线斜落在自己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