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他扭头看向身后数名中学士子,道:“鹏程,永泰,你二人时常都言,大楚士子。唯季孙子茹你们最是推崇。今季孙子茹就在你们面前,而且子茹又是优学寺卿,你们还不拜见季孙大人?”
孟孙康身后两名士子连忙拱手行弟子礼,有些激动的道:“楚都孟孙门下周宣。汪凡见过季孙大人!”
季孙香眯眼瞅向两人,轻轻点头。
东郭明嘿嘿一笑道:“还是孟孙家人才众多,此次清流所看重的士子,竟然没有一个孟孙本家子弟么?”
孟孙康哈哈一笑,道:“什么本家旁支。在我孟孙家向来唯才是举,绝无门户之见。武陵是才子之乡,人才众多,倘若本家子弟出来只是丢人现眼,这等本家子弟,又有何用?”
东郭明微微蹙眉,轻轻的哼了一声。
季孙香格格笑道:“清流,你说这话可是有影射东郭家的嫌疑了。此次亚试,汇聚我大楚少年英才,我们三家是大楚的顶梁柱。当同心协力,争取能在亚试之上出更多的苗子。
我倒是听说,孟孙门下的一众学子,初到武陵就去登那唐先觉之门,却不知在你们眼中,那唐先觉是否算个人才……”
孟孙康嘿嘿笑道:“子茹,别听那些谣言。武陵学界,日落西山,偶尔出一两个人才,却也难从根本上扭转局面。我孟孙家的士子,又如何会为一唐先觉动心思?
倒是那唐先觉,武陵学界将他当成了宝贝,嘿嘿。如果说其有几分诗才,那大抵应该是不差。
只是武陵学界治学一直都是务虚,唐先觉的制艺水准究竟如何,还说不定呢!”
“嘻嘻!”陆门李欢,嘻嘻之笑,眼睛却看向了包房外面。
孟孙康皱皱眉头。季孙香道:“守仁士子,你何故这般发笑?”
李欢面色一正,道:“外面士子众多,在议论苏园诗会呢!”
包房中大家一静,凝神听外面的动静,便听有人哈哈笑道:“那苏园诗会之上,唐先觉一首《卜算子》冠绝众才,自那以后,武陵便不见有诗会。可笑那孟孙家的几个士子,自诩诗才了得,欲登门挑战唐先觉。
你们道怎么了?”
“怎么了?”有人齐声问道。
“孟孙家的几个士子,直接被唐先觉的弟子给摆平了,连唐先觉的面都未曾见到呢……”
“那唐先觉一中学士子,就能做夫子么?”
一个尖嗓门的士子道:“兄台以前一看就未曾到过武陵,唐先觉早就是指南中学甲级班的夫子呢!”
“唐先觉我看也就诗才厉害一些,真要说制艺,恐怕也不一定能比得过其他士子。武陵才子多务虚,大楚人尽皆知。那唐先觉在苏园之中不敢和秣陵和巴陵的士子比制艺,终究还是让人觉得其制艺恐怕没有自信……”季孙香微微掀开门帘。
众人便看清外面的情形。
外面是一间雅厅,厅堂中汇聚了三四十名士子,全都是中学士子,看其士子服各异,显然这些士子均来自不同的地方。
而刚才说话的是一名矮个子蓝袍士子,应该是来自南楚耒陵和衡州一带。
“这位仁兄可真说笑了,唐先觉早就有誓言,不通经典,不作诗词和制艺。此事武陵人尽皆知,苏园诗会其既然作出了诗词,那其制艺水准还能被怀疑?我武陵士子人尽皆知,唐先觉胸中所藏,几乎包含我武陵学界所有经典。
当日他和武陵天才苏夫子辩经,千余册典籍信手拈来,这等才学,竟然有人怀疑其制艺水准?”那尖嗓门士子嘿嘿冷笑道,看其装束,正是一名武陵士子。
那蓝袍士子一时语结,无言以对。
一灰袍士子冷哼一声,道:“那又如何?你当这一次亚试真是为了明年大闱么?武陵学界,尾大不掉,早就为圣人学派东西宫所忌,这一次亚试,楚都大学士云集武陵。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一次武陵学界恐怕要完蛋了。
那唐先觉就算是才华高绝,可是覆巢之下无完卵,武陵学界没了,那唐先觉终究只是大楚修行者中的一浮萍。
假以时日,恐怕……嘿嘿……泯然众人矣。”
“哎,这位兄台所说在理。当今大楚,权阀豪门横行,我辈读书人倘若进不了那权阀豪门之中,终究难以有所成。我等现在议论那唐先觉,殊不知我等之处境,恐怕比唐先觉还要差很多,诸位又何必在此替他人杞人忧天?”
那尖嗓门士子冷冷一笑,道:“你们所说,尽是胡说八道。武陵学界屹立千年,哪里是说倒就能倒的?这一次唐先觉在诗会之上,狠狠抽了东郭家的耳光,胜了季孙仲,所谓权阀豪门,也不过如此。
我等皆出身普通,却不知学唐先觉身上那铮铮读书人气概,着实让人觉得扼腕叹息……”
“兄台这话我倒是认同!唐先觉之才姑且不论,单说这气节,却是值得我等学习!”那矮个蓝袍士子大声道,却是站在了武陵士子一边。
那尖嗓门脸上露出得意之色,道:“诸位,那日诗会当真是精彩之极,我有幸在场,便给大家说一说当日情形……”
这士子口齿伶俐,说话利索,对唐先觉处处推崇,对秣陵,巴陵以及东郭家则是极尽刻薄。
他一番叙述,添油加醋,只把那东郭野说成如跳梁小丑一般,单听他之言,东郭野那真就生得贼眉鼠眼,着实让人不自觉就站在唐雨一边。
本来先前针对唐先觉的一众士子,此时也恍然觉得自己恐怕是大大的错了,对唐先觉油然便有了亲近之感,对东郭野一众权阀豪门子弟,更多的则是鄙夷……
但见他越说越离谱,包房之中,东郭明一拍桌子,忍不住喝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此等士子,简直是……简直……”
他气得浑身发抖,试想他东郭家,何曾被人如此奚落过?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即他掀开门帘,冲出去喝道:“尔等哪里来的狂生?出口尽是信口开河,在大楚之国,竟然敢如此污蔑东郭世家,真是岂有此理!”
雅厅众士子一惊,有士子惊呼道:“是东郭大人……”
一众士子一听东郭之名,吓得纷纷站起身来就欲回避。
那尖嗓门士子却皱皱眉头道:“尔等又是何人?我今日所言,皆是据实而说,你倒说说我所言有何处不实?”
“那东郭野是不是卑鄙狡猾,下流无耻?你若真说当日那权阀豪门之中有值得我们崇敬的士子,那季孙家季孙仲却是大大的值得我等尊崇。唐先觉和季孙公子也是惺惺相惜……
至于那东郭野,哼,他的所行所为,武陵城谁不知道?”
“狂生闭嘴!”东郭野从包房之中冲出去,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
东郭明眼睛冷冷的盯着对方,眼神之中闪过一道寒芒,道:“嘿,我观你像是高学士子,既然踏入了修行门槛,今日我便看看武陵高学士子,究竟有多少修行本领……”
东郭明言毕,手慢慢的伸出来,他的五根手指轻轻的弹动。
琴系法术无声无息,便向那尖嗓门士子罩过去。
洞玄境高手,出手便是琴系攻杀之法门,可以想象东郭明此时心中的恼意。
“不可!”包房之中,季孙香喝道,却来不及制止。
那尖嗓门士子却好整以暇,手中握着一直秃笔,秃笔在空中轻轻一点,空中如水面一般,便泛起层层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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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武陵阁风云际会【第一更】
空中,一支秃笔,一看便是书道修行者。
虽然笔不起眼,然而一笔一划却是铁画银钩,书道之精深,竟然不弱于东郭明的琴道。
东郭明的无形攻杀,在那尖嗓门士子随手比划之间,便被破得干干净净。
两人法术对垒,并不波及旁人,几个回合下来,东郭明心中不由得凛然。
他乃院学士子,洞玄境修士,在楚都也算是一号人物。
小小的武陵城中,洞玄境修士屈指可数,可眼前这士子分明只是高学士子,为何能有这般修为?
当即他心中大疑,喝道:“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装神弄鬼,在此地诋毁我东郭世家?”
那尖嗓门士子冷冷一笑,道:“东郭大人何故多问?我自然便是武陵学界普通一高学士子耳,东郭大人好大的威风,莫非也当这武陵城亦是楚都不成?诗会之上,丢了颜面,便恼羞成怒,欲要在我等后学身上撒气么?”
东郭明慢慢退开,自忖以自己的修为,恐怕难以是对手之敌。
此时雅厅中其他的士子一个个则是噤若寒蝉,刚才他们听尖嗓门士子谈及诗会,有人也出过贬损东郭家的言语。
此时东郭家的东郭大人出现,他们做贼心虚,难免有些害怕。
一时雅厅之中异常的安静,东郭明盯着尖嗓门士子,神色凝重,道:
“子茹,清流,你们还不现身么?此士子可古怪得很,只怕是故意捣乱之徒……”
季孙香和孟孙康两人现身,季孙香格格的笑,道:“乾坤兄,有道是武陵多才,你只怕是少见多怪了!”
季孙香嘴上说东郭明, 眼睛却看向那尖嗓门士子,仔细打量对方。看其容貌普通,一袭武陵式的制式高学士子服,虽然乍看上去并不起眼,可是仔细多看几眼。却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气度竟然不凡。
她心中疑惑,面上却笑得更是盛了,道:“敢问兄台,如何称呼?难不成兄台便是武陵阎素,阎雅之?”
尖嗓门士子呵呵一笑。道:“没想到,小小八百里酒楼之中,季孙,孟孙,东郭三家士子均在。季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