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他不通词赋,谁人能信?
苏雨樵不信,甲级学堂的士子们也不信啊。
他们信不信和唐雨能不能出现了严重的错位,自然种种误解就来了。
苏雨樵变得越来越焦躁,甚至是抓狂。
她唯一对唐雨构成威胁的就是排名最末,要降级乙级学堂,可是唐雨不在意啊。
最后苏雨樵使出狠招,如果唐雨一直这样,她甚至能将唐雨逐出指南中学,唐雨也不为所动。
反正他就是不会,他是真不会,只是无人相信这是真的,就算是要逐出指南中学,他还是不会……
很快,指南中学的议论就多了。
士子们对唐雨的关注也更多了。
好家伙,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指南中学谁不怕苏师?也就只有唐雨敢和苏师直接对垒,手段之刁毒,着实把事情做绝了!
如真是没有才学的士子,哪个谁能有这胆子?
一时,唐雨的谦虚低调反倒让他成为了指南中学的风云人物。
他的小院外面,每日都是士子云集,苏伯手中的拜帖都收了厚厚的一沓,好在唐雨的个性简单,就是专注一件事,一旦沉浸在某件事情中,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完全不理会,要不是一般的人,恐怕早就扛不住压力了。
因为经学难度很高,唐雨专门又把陈夫子请了过来。
每日上午去学堂听苏玉樵讲经,回来便继续跟着陈夫子学习。
苏玉樵和陈昂都属于圣人学派一家,但是观点上也颇有差异,在唐雨看来负有优劣。
唐雨每日认真听他们讲经,加上自己的参悟理解,经典之上的进步很明显,四书基本是差不多理解了。
能背诵能理解,接下来就是五经,这又需要时日。
好在唐雨并不急躁,每天就是学习经典,然后习字,外面是风起云涌,传言不绝,他却是有条不紊,按部就班,日子过得充实自在。
不过一月结束,唐雨在甲级班排名末等,却也是在指南中学掀起了极大的波澜。
也注定了他的学习之路会受到干扰和波及。
这一日,唐雨习字完毕,便听到书房外面一番噪杂。
苏伯进来说是陶夫子众人来了。
唐雨轻叹一口气,到了客厅才发现哪里只是陶夫子?
苏雨樵,李勃,还有几名白发苍苍的严厉老者在座,这几个严厉古板的老者,便是常驻在指南中学的所谓遗老。
场面有些尴尬,更有些严肃,尤其是那几个遗老,唐雨感到他们浑身冷气,让他很不舒服。
“陶师,苏师,李师,学生唐雨有礼!不知几位夫子前来所为何事……”
“还能有什么事?尔等狂生,公然悖师,此乃和圣人之道背道而驰。今日我们前来,就是要轰你出指南中学,像尔等这般士子,纵然有才学,却也是圣人异端,又有何脸面留在指南中学之中?”
还没等几位夫子说话,一位白发老者便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唐雨神色一滞,看向说话之人。
就是这老家伙,像个幽灵似的,第一天入学的时候就戳在自己院子门口,好像看自己很不顺眼似的。
自高俅那件事情之后,对所谓的学派唐雨内心是相当的反感。
所谓遗老,都是圣人学派的产物,圣人学派又怎样?
圣人学派能代表一切吗?
唐雨内心不舒服,便直接无视这老家伙,直接将他的话过滤掉。
一旁的陶师就尴尬了。
作为监学夫子,这些日子他忒难过了。
唐雨和苏雨樵闹得这么僵,如是一般的士子倒也罢了,以他监学夫子的身份,可以严肃的摆平此事。
可是唐雨哪里是一般的士子?
现在整个武陵都知道唐雨刚刚夺得三月诗会的魁首,在才学上冠绝武陵年轻一代。
他是对苏雨樵第一才子构成最大危险的存在,两人碰到了一起,自然会水火不容。
就算他是监学夫子,又如何能插手这等级别的才子之争?
一方面,大夫子严令他化解矛盾,而圣人学派那边则要求他严惩唐雨,两边都给予了他极大的压力。
今天他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带李勃前来,想来劝解唐雨。
可是没想到,李勃却把苏雨樵也叫过来了,而苏雨樵一动,圣人学派的三个遗老也来了,这还没开始谈话,局面就掌控不住了……
“唐雨士子,我大楚士子最重圣人之道,所谓天地君亲师,师长便是长辈,须谨遵师道,你可知道自己错了?”陶夫子大声道,面上多了些许严厉。
唐雨愕然道:“陶夫子,弟子并无不尊师之举啊?我对众位夫子,都是谨遵弟子之礼,从来没有忘记圣人法度。就算是对要好的李夫子,我在礼数方面也绝对没有懈怠之处,陶夫子训示弟子之错,还望您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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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新词《声声慢》
客厅很寂静。
陶夫子竟然无言以对。
作为监学夫子,他对甲级学堂每日的情况了若指掌。
正如唐雨所说,他对苏雨樵执礼甚恭,从不和苏雨樵顶撞。
倒是苏雨樵挑衅很多,唐雨都是习惯性的“谦虚”,苏雨樵说他没有才学,他便诚恳的说自己才疏学浅,没有丝毫争强之心,要说唐雨违背圣人之道,却似乎说不过去。
可问题是武陵学界谁都知道唐雨才学惊人,如是制艺弱一些那也罢了,诗赋不精,那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两位遗老,说唐雨士子有违圣人之道却是不妥的,唐雨士子刚刚历经一场大病,在制艺和诗赋上可能大抵是受了一些影响,孟大夫子的意思,唐雨士子入学时日还短,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你们看……”
陶夫子谨慎的斟酌着用词,说出来的话却连自己也不信。
作为他来说,是万万不能让圣人学派的遗老将唐雨逐出学校的。
如果那样,不仅孟夫子那关难过,知府曹大人可能都得干预,他这个监学夫子恐怕也干不了了。
“哼!”
三遗老冷哼一声,斜睨唐雨,道:“既然是大病一场,制艺诗赋都不会作了,这等士子又何必留在指南中学?”
唐雨暗暗皱眉,对这老东西烦透了,指南中学自有大夫子和监学夫子,孟大夫子和监学夫子还没说自己什么呢,这老东西凭什么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
圣人学派着实是可恶,看他们的架势是要凌驾于学校大夫子之上了。
其实唐雨不了解大楚的社会架构,大楚士子,个个自诩为圣人门徒,圣人学派在大楚势力极大。
不仅是学子入学求学的礼仪法度,就算是地方官员的行政的法度,圣人学派都常常干预,但凡和圣人之道不符,那些遗老们必然会跳出来指责。
就算是楚王行事逾越了圣人法度,那些遗老也是毫不客气。
当年大楚的新学派祖师曾国师,就是圣人学派强行将其驱逐出楚国地界的。
所以但凡士子,没有几个不怕圣人学派的,也就唐雨初生牛犊不怕虎,敢对这几个遗老看得不顺眼。
陶夫子眼见三遗老咄咄逼人,他内心惶急的道:“唐雨士子,你还是给苏师认个错,将这些天不曾作出的功课补上,回头学校安排你入圣人殿,祈求圣人的宽恕,如能得圣人宽恕,尔后你才能入圣人之门……”
唐雨念头转动,犟脾气也上来了。
入指南中学他本是安定了心思好好求学的,可是偏偏遇到了圣人学派几个老朽,今日以逐自己出学校来要挟,让自己非得要承认莫须有的错误,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念及此,唐雨淡淡的道:“苏伯……”
苏庸恭敬的进来,神色冷漠。
苏庸本就是冷漠高傲之人,眼见公子如此一忍再忍,这几个老东西还是得寸进尺,心中已经有了不忿之心。
如不是为了顾及公子日后的前途,按照他的脾气早就要出手救主了。
所谓的圣人学派在大楚势力极大,可是在苏伯眼中公子才是最大的,至于圣人学派,胆敢对公子不利,与之为敌又如何?
唐雨轻轻的摆摆手,道:“收拾一下吧,咱们下午便回武陵城去!”
唐雨说得平淡,伸手端起了茶杯,又道:“送客吧!”
苏庸恭敬的上前,漠然道:“各位,请吧!”
“呃……”
陶夫子,苏雨樵还有李勃几乎同时站起身来,一个个目瞪口呆。
他们没有料到唐雨竟然如此果断果决,说走就走,要知道这里可是指南中学,就算是在大楚,也是一等一的中学学府。
“唐雨士子,你……慢……着……慢着……”
陶夫子惊慌失措的道。
唐雨拱手为礼,道:“陶夫子,此事我的确已经尽力了,这些日子感谢各位夫子对我的厚爱,只是我经学未通,才疏学浅,着实难以比肩武陵众多顶尖士子。他日如我学业精进,定然考虑再考指南中学……”
唐雨的言辞一如既往的严谨,客气,并没有丝毫动怒。
李勃抢上前道:“唐雨啊,唐雨,你为何这般执拗?非得要……”
唐雨淡淡的道:“李师,非是我执拗,而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既是圣人门徒,自然不敢忘圣人之言。”
李勃被唐雨这话噎得哑口无言,想要再劝,竟然不知道如何出言。
就在此时,门口忽然冲进一人。
“各位遗老,我家唐公子并非无才学,尔等这般逼我公子,难不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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