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静别慌,菀儿不会有事的,为夫还在不必担心。”陆元仲无奈但也只得宽慰。
“大夫来了。”
只听门外一个小厮喊了一句,几个大夫背着药箱鱼贯而入,凤天御却微微一笑,似不屑一般,又低声嘱咐了自己身边的一个侍卫模样的人。
那人得了令便悄悄出去了,凤天御还是坐在那边一语不发,自顾自的喝茶。
孟怀生自打凤天御出现后,就一直不悦,他私心里早已将湘菀看成了自己的,眼见湘菀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这样的男,当下也不知如何是好,可湘菀的美貌早已让他垂涎尺,他如何会将湘菀拱手他人?
感受到孟怀生的视线,凤天御微微抬起头来,见孟怀生看着自己,嘴角一挑,举了举手中的茶杯。
孟怀生见他如此更加猜不透,因而更加不安起来。
“各位大夫留步……,各位大夫,难道我家小女此症无药可医?”
陆元仲眉心紧皱,他万万没想到湘菀的病情会如此严重,本以为不过是受了几日惊吓,如今却见湘菀身体发烫,却不知湘菀身患何症,陆元仲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他素来喜爱湘菀这个女儿,想到湘菀有可能就此离开,他更觉得无助。
却见凤天御终于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陆世叔不要着急,天下又不是只有这几个大夫,他们不能治不代表别人也不能治。”
说着微笑起来,目光朝门外看去。
却听得一个老者声音传来。
“老夫畏高,壮士下次让你家世派马车来接我罢了。”
说着一个年过六十的老者背着药箱便进了湘菀的房间。
一见凤天御,章医开口便骂。
“你个红眉毛绿眼睛的混账小,我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哪里经得起你这样折腾,还愣是把我从家中劫持出来,我禀告了你师父,看他不好好修理你。”
“先别骂我,这里可有个天下奇症的病人等着你医治,你若医不好,这医院今后还是让我师父来当家罢了。”
凤天御也不气恼,往湘菀的里间一指,自顾自的坐下来开始继续喝茶。
陆元仲当下也来不及细问,一听老者竟然是当朝医院两位医令之一,立刻拉起人就往湘菀屋里去了。
。。。
 ;。。。 ; ; 人一同进入院,因院迎春确实开得美丽,所以陆淑芸说去看迎春湘菀倒也没有反对。
正是上午十分,阳也大了起来,竟有了一丝丝暑气。
夏竹看湘菀脸色不好看,也就扶着她慢慢走。
孟怀生一门心思也都在湘菀身上,见湘菀慢了下来自然也就跟着慢慢走了。
陆淑芸却显得有些着急,见湘菀脚步慢道时开口催促了好几遍。
可是碍于孟怀生也不敢发作,只得跟在湘菀身后,努力做出一副乖巧庶妹的样来。
湘菀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她在等冬梅拿来救命的东西,要真随了陆淑芸的心思,那自己岂不是还得像前世一样落下一身病?
孟怀生见湘菀走得慢,自然是欢喜,湘菀走得越慢他就有越多的时间和湘菀相处,他倒是巴不得此刻湘菀再走慢些。他赏花是假,真正想赏的却是湘菀这朵美人面。
“不知道湘菀小姐都读些什么书,人人都说读书是培养人修养的事情,以前不信,我今天见了小姐也不由得不相信了,小姐这番气质都不是旁人可比的。”
“孟公谬赞了,左不过是闲着无事,随手拿些书来看,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也就是识得几个字,哪里谈得上读书?”
再见孟怀生湘菀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却不得不和他说些客套话,想起前世的种种竟让自己恶心得紧。
“那也是好的,女无才便是德,小姐这是天生的气质更让人比不得了。”
孟怀生只觉得自己说话都是捡好听的说,湘菀必定喜欢,却不知道眼前的女早已恨他入骨,哪怕他再说得天花乱坠,湘菀终究不会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想法的。
“长姐是家中嫡女自然气质好,哪像我们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见孟怀生说湘菀好,陆淑芸也忍不住插嘴,她这话明里再说湘菀好,实则却是说嫡女气盛,一来说湘菀独霸家中宠爱,二来说相府不重视庶女。
湘菀如何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得笑起来拉住她的手道。
“都是一家姐妹,分什么嫡庶,要是论嫡庶,那是淑芸你不拿长姐当亲生姐姐。”
湘菀眼若寒星,看着陆淑芸却满是笑意,到让陆淑芸吓得脊背一凉,只觉得自己汗毛倒竖,虽然湘菀说得亲切,她却不知从哪里生出来一股惧意。
“长姐说的是,是小妹说错了。”
陆淑芸被湘菀一说,脸上也有些悻悻的,只能勉强赔笑起来。
“湘菀小姐真是端庄大方,不但爱护姊妹,性格也温婉贤淑,这上京怕是再找不出像小姐这般的人物了。”
孟怀生此刻只觉得湘菀横竖看都是顺眼的,只是恨不得回家禀报了父亲,立刻将湘菀娶回去才好。
“孟公说笑了,端庄大方、爱护姊妹本来就是闺阁女都该有的格,公这样的赞赏,湘菀只能说不敢当个字了。”
湘菀说完转过头看了看陆淑芸,只见她低头不语,也就微笑起来,人又缓缓走过一处,又听孟怀生道。
“湘菀小姐可曾上过?喜欢什么科目?”
湘菀听到孟怀生这样说,微微抬起头,因为孟怀生家中也有一个妹妹在女私塾,想来孟怀生是想借此亲近自己,于是微微扶了扶鬓边的牡丹道。
“倒也是上的,喜欢书法和琴瑟的教程,不过今年上,是想换换了,女儿家的东西,也拿不出手,左不过着自娱自乐。”
她前世就是只了这些东西,所以以至于后来被欺负却毫无还手之力,自重生后湘菀就决定摒弃了这些不中用的东西了。
她要骑射,要防身术,要让别人再也伤不得她,可是这些她如今断断不会告诉孟怀生的。
孟怀生倒也没有留意,只是又想起自己如今一无功名二无成就,心中也忧虑起来,一时之间只是看着湘菀的侧脸,竟有些痴了。
就在人不疾不徐的往园南边走时,当朝丞相陆元仲也携着一个面冠如玉的年轻人来到园中。
这个年轻人面容俊朗,但是脸色却有些苍白,看样不过弱冠之龄,却和丞相并肩而行,谈吐间贵气天成,想来身份也是不低。
“陆世叔这园好雅致,我在上京呆了许多时日,你才第一次邀请我来,陆世叔也真是小气,明儿我把府邸搬到隔壁来,天天来逛你家园。”
年轻人说着哈哈笑起来,陆元仲见他这般模样,也不由得笑起来,一捋胡道。
“天御你来上京不过月余,也一直在宫中诊治病症,哪里是老夫不愿意请你来,分明是你自己脱不开身,倒赖在老夫头上了。”
“此言差矣。”
年轻人闻言一屁股坐在飞羽亭中的石桌上,接着说道。
“陆世叔若是请师父答应,想必师父也是不会拒绝的,倒是苦了我日日想着你家里的饭菜。”
说着也笑起来,眉目间的神色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
“你这小倒是不客气,怎么?就我家里的饭菜是好的,上京这许多酒楼饭馆你都不惦记,偏偏就喜欢往我家里来。”
二人你来我往的笑闹着,年轻人虽然看似尊贵,行为举止倒似来邻居家串门的小孩一般,身上不见一点点骄奢之气。
“我来上京数月,曾听闻世叔家中有一位天仙般的妹妹,怎么今日倒不曾见得?难不成是世叔嫌天御莽撞,怕唐突了妹妹?”
年轻人盘腿坐在石桌上,丝毫不拿自己当做外人,还是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样闲散。
“你这个小,来我家中蹭饭就算了,还巴巴的要见我的女儿,待我禀明了凤世兄,看你父亲打不打你。”
正当二人聊得兴起时,忽听耳边传来女的声音。凤天御素来是个好奇心很强的人,如今见有热闹可寻哪里还坐得住,他急忙跳下石桌,便朝那声音处寻去。
话说湘菀人不疾不徐的往园南边去,湘菀却觉得全身骨骼隐隐作痛,自己的体内似有一股无名火焰,灼烧得她几欲昏厥。
她是相府千金贵女,前世虽被陆淑芸殴打侮辱,却也没受过这等痛楚,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孟公慢走,我身体有些不适,想回房歇息一会儿,恕湘菀不能相陪了。”
说着湘菀就想走,陆淑芸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湘菀右手,疼得湘菀险些背过气去。
“长姐怎么如此?孟公难得来一趟,长姐此刻离去,岂不是有失礼数?”
“放手。”
湘菀此刻早已顾不上许多,她只觉得手臂滚烫,肤疼欲裂,却不知是何缘故。心下早已着急不已。
陆淑芸此刻哪里会放开她,平日里她多数时候都在算计湘菀,可是不知今日是何缘故,自己与湘菀在一起却到处碰壁,她虽然年岁不大,却素来心细,当下也猜到了七八分,只是碍于没有机会,才一直隐忍不发。
可如今见湘菀不适,她哪里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嘴里喊着长姐,手上倒也一刻也不停息,就和湘菀撕扯起来。
“二姑娘,小姐不舒服,你还不放手?”
夏竹素来是个火爆的泼皮性格,哪里见得自家小姐受欺负,当下一挽袖就要上去拉人。
“我这才是在扶住长姐,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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