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住了整个天台的三分之一,为的就是能让所有来宾看清祭祀的情形。
“看来希伯特对这个皇子很重视嘛,这么大排场。”弑阡陌同铭朔一起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着之间形形色色的人们攀附交谈。
“希伯特再厉害也终归是老了,不过这个皇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呢,前几天还利用自己的权利收拢了两座城池。”
“希伯特难道不知道吗?”
“当然是知道的,只是他故意不防吧。”铭朔摇摇头,希伯特毕竟老谋深算,连自己都看不出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势力可不止这一股。只要这个皇子一继位,懂得形式的人自然会交权保命,到那时候,这两座城池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孰轻孰重,希伯特还是有分寸的。”
铭朔眯起眼,“只怕到时候,这个皇子会反!”
“谁知道呢。”弑阡陌浅酌一口红酒,82年的拉菲。
宴会厅的暗处,一双眼睛悄然游走在人们身上。
“一切都准备好了。殿下,只是祭品出了问题。”年已半百的管家恭敬的递上一摞资料,“这是整个皇家大院的地形图。”
“恩。先说说祭品的事情吧,怎么了?”温润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修长的手指搭在球杆上。
木时,皇位继承人。他的身份并没有多让人惊讶,宝蓝色的西服随意敞开,淡淡亚麻色的发丝有些许凌乱,无论是他的声音,长相,还是做人方式,都只会让人联想到一个词——温润如玉。
“我按照殿下的要求找了一个类似小公主的女孩,只是在前一个晚上,她死了。因为当时您正在与其他大臣商讨南北城的事情,所以一直耽搁到现在。”管家微微颔首,样子恭敬却又不卑微。
木时黑色的眸子渐渐阴沉。“死了就死了吧,这个点也找不到其他人,何况祭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下去吧。”
管家弯了弯腰,退出之际轻轻掩上了门。
希伯特,这个位子是你给我的,现在百般阻挠真的只是为了检验我的能力吗?
外面的宴会依然如火如荼的举行,木时这个名字大多数人都不会很熟悉,但那又怎样?王位毕竟到了他手里,再不乐意也只能强扯出笑脸。
两个多小时的前奏总算是熬过了。贯穿中场的红丝绒地毯由祭祀台一直延伸到大门口。从天而降的香槟色玫瑰花瓣飘飘荡荡落到木时的脚下。他依旧是那一身宝蓝色的修身西服,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沿着地毯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也没有特别繁杂的即位礼仪,只要进行完祭祀仪式他就算是新一任皇室主人了。
两名资历较深的祭司也盛装出席分别站在祭祀台的两端。
一切准备就绪,只差……祭品了。
“我要出去吗?”另一个地方,可预含拽着千逸爵的衣角问道。
“出去干什么?”千逸爵笑笑,祭品到位,那这场面又有什么继续的必要呢?
木时只是站着,静静地站着。
“怎么回事?怎么不进行祭祀仪式?”
“祭品呢?怎么了?”
“殿下也没表态,这是什么新的仪式吗?”
“……”
一时间议论纷纷,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殿下。”黯哑的女声响起,众人的视线落在门口一身白色公主裙的女孩身上。
她脸颊红红的,清澈的眼一直低垂着,黑色的发丝扬起优雅的弧线。
“这就是小公主吗?”
“要用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做祭品吗?”
“哎,只可惜生在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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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浅韵璃?”弑阡陌又喝了一杯酒,眯起眼盯着门口。
5。她还挺适合干这个的
“越来越乱了。”铭朔也暗暗叹息一声。
“是越来越有趣了。”千逸爵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这边,加入他们的谈话。
“双生天使?这么快就找到新寄主了?”铭朔淡笑讽刺,目光却看到站在千逸爵身边的可预含。
浅金色的长发优雅的散在肩头,穿着不合时的牛仔套装,长长的睫毛掩映着清澈的绯色大眼睛,粉唇勾起弧度。
“这才是真正的小公主吗?”铭朔一双勾人的丹凤眼细细打量着她。
可预含没说话也没看他,在弑阡陌哪里她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背景,虽说不算多么震慑,但他的实力却足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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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闹剧还在进行。
浅韵璃提起裙摆,迈着小碎步走向木时,明明是祭祀仪式,却偏偏给人一种婚礼的感觉。
木时黯黑的眸子透出不知名的笑意,这个女人。
在浅韵璃近在咫尺的时候,他伸手突然一扯,把浅韵璃收进在他的怀里,“谁让你来的?”
“我自己。”浅韵璃扬起笑脸,清澈的眸中倒映出木时俊秀的脸。
“那你就要自己承担后果。”木时的语气不好不坏,只是缺了些感情。
“祭祀仪式继续。”木时温润的语调拉起仪式的序幕。
可预含歪着头看着浅韵璃,了然的一笑。
“浅韵璃也会为情所付出啊。”戏谑的声音传来,弑阡陌的眸子对上可预含的,朱红色的泪痣在迷离的灯光下泛出暗淡的光泽。
“爱情么?这好像是个永恒的话题,但是真正获得好的结局的,恩?也没几个吧。”可预含糯糯的声音挑起铭朔的注意。
的确啊,爱情什么的,都是假的,利益才是真的。可罗西的思想,即使在没人渲染的情况下,也会遗传到可预含身上么?果然是一家人。
浅韵璃安静的躺在祭祀台上,白皙纤细的手腕下可以隐隐看出嫩紫色的血管。锋利的刀刃划破肌肤,血,一滴滴流下。
木时的眸子变得血红,深邃。
祭司很快用透明的水晶碗接了小半碗。浅韵璃身下的白玉台变作一口水晶棺木,手腕处的伤口里不断流着血,染红了身侧的白玫瑰,沿着边缘的凹槽布满整个棺木。血红的一片,触目惊心。
可预含淡淡的看着,如果不是她,如今在哪里的是自己!
祭祀仪式就这么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庆祝酒会。
“要离开吗?”千逸爵附在可预含耳边轻轻说道。
“好戏不是才开始吗?为什么要离开?”可预含绯色的眸子无畏的望向他。在浅韵璃被关到水晶棺的一刹那她才明白生命是多么脆弱,多么无望。
“那个女孩,会死吗?”咬着唇,她半响才问出这话,她害怕结果。
“你想什么呢?她不会死,至少在这个皇子出局之前。”弑阡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的身侧,将一杯淡黄色的琴酒递给她。
“我不会喝酒。”可预含拒绝。
“没让你喝。去跟皇子打个招呼吧。”弑阡陌妖冶的桃花眼上挑,眼神游走在木时的身上。
可预含盯着那杯酒看了看,伸手拿过,向木时的方向走去。
“等等。”弑阡陌抵住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可预含,打了个响指,蓝色的光在她周身晕开。待光消失后,可预含原来的牛仔套装变成了淡蓝色的晚礼服,白色的轻纱给人飘逸的美感,浅金色的长发被松松的绾起。
“你是让她去勾/引吗?”千逸爵淡淡出声,语气有些不快。
弑阡陌笑笑,他觉得这样很好啊,“去吧。”
可预含勉强微笑,宴会什么的,最麻烦了,何况她根本没参加过。
走出角落,她扬起标准的微笑,明眸锆齿,绝色艳丽。
“殿下。”她走到木时身边,歪着头扬扬手中的酒杯。
木时愣了愣,回以微笑,“这位小姐怎么之前没看见?”
他自然知道这是真的公主,自她消失后,自己还找了好久,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出现在这里。
“不好意思,殿下的即位大典来晚了。”可预含温婉甜糯的声音更显得她娇小可人。
木时接过她纤巧手指捏着的酒杯,仰头喝下,“酒很好。”
周围的人都识相的走开,不打扰这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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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挺适合干这个的。”弑阡陌若有所思的看着与木时聊得风生水起的可预含笑了,“希伯特快来了吧?”
千逸爵没有说话,眼神平视前方。
“铭朔呢?”
千逸爵简直想敲死他,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我会读心的。”他耸耸肩,一脸无辜。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弑阡陌张张嘴,却没说出什么。他知道铭朔作为第一公爵自然是去接驾了。但他就是嘴贱想问一问嘛。
“陛下来了。”木时淡淡出声,人们的视线一下子黏在了门口。
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希伯特迈着稳健的步子,一身蓝黑色的礼服搭配着硬冷的线条恰到好处。
可预含随着他们的视线一起望去。她没见过希伯特,但她不会不知道希伯特的名字,是他杀了母亲,是他囚禁自己。她都知道。
希伯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对于这个皇子他并不在意,但只有他才适合继承这个位子。所以为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他可以忍。
希伯特环视这里一周,余光却看到了可预含的身影。
白齿红唇,肌肤胜雪,风情妖娆,有当年可罗西的影子。
但是,她不是应该在塔里吗?想到这里,他淡淡瞥了一眼身旁的铭朔,“k公爵,祭祀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