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不够还是等从宫里面出来再说吧。”褚遂良说这就上了马车。长孙无忌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看褚遂良进了马车,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到了两仪殿时宗室代表们早已经散去,向李治行过礼之后,褚遂良因为想着安抚士子的事情,便有些迫不及地问到:“陛下,您召太尉和老臣,有什么事情吗?”
李治心中一阵火起,自己还没有开口呢,你倒是抢着朕前面,当真是讨厌,真以为朕是软柿子,拿了朕的人还真以为朕拿你这顾命大臣没办法吗?从今天起咱们就开始一笔一笔的算账。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了自己心中的不快,温和地说到:“呵呵,今日将舅舅和褚相请过来,也没有别的,只是向听一听说谋反案的进展如何了,如今拖了这么久,也该结案了,不然的话弄得天下人人心惶惶啊。”
长孙无忌心中再次闪出忧虑,这是在向自己公开施压,之前虽然知道陛下发过火,带式毕竟是在私下中,没有向自己施压,如今公开向自己施压,显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到这里,他便用他似乎永远也不会改变的波澜不惊的语调回答到:“陛下,案子有所进展,但是毕竟不是一般的案子,需要慎重对待,一时间只怕是无法结案。”
说的倒还算委婉,但是其实就是一句话,现在不能结案。李治心中又是一阵不快,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说的很在理,他挑不出任何毛病来,不过压力他还是要给施压给他们,随即他便将一份奏折拿了出来,叹了一口气,说到:“舅舅,朕也知道这件案子必须要慎重对待,但是如今宗室已经是人心惶惶了。就在刚才,三十位皇叔兄弟们代表整个宗室向朕联名上书,希望能够快些结案。这是奏折,后面有整个宗室的签名,舅舅和褚相公好好看一看吧。”说话间,李治将奏折递给张林,张林小心地接过去,之后转交给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从张林手中接过奏折,翻看了起来,看完了之后随手递给了褚遂良,心中十分不快,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脸上微微有些不快;褚遂良看过之后,便将奏折交还到了张林手中,心中也是十分不快,脸上有些阴沉。
“朕也知道,这件案子十分棘手,一时之间也无法结案,但是为了安抚一下宗室,朕决定派一名宗室老臣和舅舅共同监审此案,舅舅和褚相以为如何?”这时,李治开口了,虽然是征询意见,不过口气却是不容质疑,很显然他是下定了决心。
褚遂良想要出口反对,不过长孙无忌却抢先开了口:“谨遵陛下旨意!”
“好了,就这样吧,别的也没什么事情了。”李治点点头,说到。“舅舅和褚相公若是还有事情的话,可以先下去了。”
“那老臣告退!”长孙无忌弯腰说到,褚遂良还想说话,不过也不得不告退。出了两仪殿,褚遂良便忍不住开口询问到:“太尉,刚才您为何拉着我不让我说话?”
“唉,善登,你没看到陛下的态度吗?”长孙无忌忍不住叹了口气,回望了两仪殿方向一眼说到。“陛下的态度很坚决,你反对也没用,反而会惹来陛下的反感。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开口呢,徒生不快啊。”
褚遂良还想说什么,但是以回想两仪殿上李治的态度,却是如长孙无忌所说的那样,心中叹了一口气,叹息道:“是啊,陛下可不是三年前的陛下了。”
“不行,这件案子必须办成,不然万一哪一天我去了,陛下压不住他们这些骄横之人该怎么办?必须办成。”长孙无忌的决心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支持你!”褚遂良知道自己这位战友的心思,便对他说到。
二人相视一笑,下来台阶。
褚遂良回到尚书省时,士子们依旧围在衙门的大门外面,任凭尚书省的小吏们如何劝,也不散去。
“刑部必须将房驸马放出来,房相公这才去世多久,就有人落井下石,冤枉他的子孙,若是房相公泉下有知,必然会心寒不已啊!必须放了房驸马!”有一个年轻士子站在最前面举着拳头愤声高呼。
“对!没错!不能让房相公泉下寒心。”后面的士子们纷纷大声附和到。
“也要将‘芙蓉君’放了,他是陛下近臣,不久前还与新城公主成婚。怎么可能谋反呢?”不远处,又有一位士子转身面对着同伴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必须把‘芙蓉君’也放了!”士子们又跟着喊道。
“必须放人!”
“不许冤枉好人!”
……
“褚相公回来了,我们找他说理去,要他将人放出来。”一位士子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一辆马车驶过来,他一眼就从马车的标记上认出是褚遂良的车驾,便大声招呼自己的同伴们。士子们闻声回头望去,随即也认出了是褚遂良的马车,便纷纷围了过来,高呼到:“褚相公,您一定要主持公道啊,不要冤枉了好人啊!放了房驸马!放了‘芙蓉君’!”
“不许冤枉好人!”
……
面对汹涌群情,褚遂良只得从马车里面出来,公开作出承诺,不会冤枉好人,并且一定监督刑部,不让他们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而与此同时,在整个长安城中,流言四起。
“据说啊,谋反案是假的,是有人陷害房驸马,你们听说了吗?”
“是啊,我也听说了。没想到啊……”回应的人叹了一口气。
“是啊,房相公才去世几年啊,就有人趁着他尸骨未寒的时候要对他的子孙下首,太狠了。”一旁也有人凑错头来,唏嘘不已。
“是啊,是啊。”周围许多人纷纷附和。
“对了,我还听说啊,韩相公,就按那个韩瑗,联合了许多大臣,逼迫陛下,要陛下承认高阳公主谋反呢。陛下坚决不同意,可是也没有办法啊……”
“真的假的啊?”有人对此表示怀疑。
“真的!”透漏消息的人不愿意了。“我堂妹的表弟的叔父家开了一家店,是想宫里面送菜的,还是他告诉我的,说是宫里的小太监透漏的。”
“我也听说了,据说新城公主现在在家中整天以泪洗脸,整个南阳郡公府里面是愁云惨淡啊……”
“还有啊,房相公的夫人现在也是整日呆在屋里面不出来……”
“唉,可惜啊,好人就这样被冤枉了!”
“是啊,是啊……”
长安城中的各种流言自然逃不过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的耳朵,他们为此忧心忡忡,而且陆陆续续有士林中人登门拜访,要他们不要冤枉好人,最好公开审理此案。而在七月十五日的朝会上,军方的联名上书,更是要求公开审理。
面对群情汹汹,李治顺水推舟,下旨七天后公开审理此案,并由宗室、士林、军方各派一人为代表,和太尉一同,共同监督此案的审理。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无奈之下,也只得同意。
………【第128章 开审,转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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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三年秋七月二十二日,自五月爆发的“高阳公主房遗爱谋反案”正式有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司开审,太尉、同中书门下三品、赵国公长孙无忌,韩王元嘉,左骁卫大将军、安国公执失思力,更有士林长者扬州人曹宪共同监审。
当得知曹宪来长安时,整个朝廷上下和长安士林都是震动不已。
曹宪是谁?
声名赫赫的文学家,隋时为秘书学士(掌管大臣奏章及起草皇帝诏书的官职),精通诸家文字之书,尤深谙文字学。他复兴了自汉代以来不再流传的经学与小学,又复兴了几近失传的大篆古文。曾奉隋炀帝命参与编撰《桂苑珠丛》,又注《广雅》,还撰《古今字图杂录》一卷,这些都属文学训诂之学。
更是“文选学”的开创者,他开辟了文选研究的新途径,在当时及后世都有巨大的影响。他和他的弟子李善等人共同把《文选》学推向了高峰。
先帝曾召他入弘文馆,但他以年老体衰,不可胜任为由,推辞了诏命,之后便一直在家乡扬州教书育人,弟子有数百之众,而“初唐四杰”中的卢照邻就曾经跟随他学习过小学和经史。没想到如今他竟然被一桩谋反案惊动了,要知道这谋反案只怕是刚传到江南不久啊。
“我是为昭明后人而来。”当有人问起时,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众人为此吃惊不已。昭明后人,如今被牵扯进去的昭明后人,也只有一位,尚辇奉御、南阳郡公、驸马都尉“芙蓉君”萧睿萧敏德,昭明太子四世孙。不过,随即人们也就释然了,毕竟这曹老先生是研究和传授《文选》的,如今昭明之后有难,他伸手搭救也在情理之中嘛。
曹宪来长安搭救萧睿,倒不是单纯的出于这个目的,而是在扬州时和萧睿见过一面,和萧睿非常投缘,今日前来也是受到萧睿的邀请。因为萧睿知道,既然缉拿自己,肯定会牵扯到时为扬州都督的越王李贞,那想要证明自己清白,必须有当场证人才行,普通人自然不行了,要找一个有分量的才能镇住场子,所以想来想去救想到了这位老先生。虽然说有些不人道,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以后再赔罪吧。
整个刑部大堂,坐满了一屋子,除了三司主官,四位监审之外,还有的自然就是经过允许的一干乡老和士子,总归要有个见证人不是,不然这公正性必然有人怀疑,这些乡老都是德高望重之辈,虽然比不得朝堂上的列位大员,但是在自己的家乡还是说得上话地;至于这些士子代表也是在士子中处于领袖地位。只要如今这大堂中的人都认为公正,那这案子基本上也就不会有人再质疑公正性了。
“到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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