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经下旨让刑部主审,舅父监督,你以为如何?”李治问到。
“太尉行事公正,想必一定能够秉公办理。”萧睿口不对心地回答到。其实,他也知道,如今处理这件事情,没有谁比长孙无忌更为合适的了。第一是因为长孙无忌是开国元勋,如今更是贵为太尉,无论是威望也好,爵位、官位也好,还是辈分上也好,都足以使双方赞同;第二就是长孙无忌对大唐的律法非常熟悉,贞观十一年时与房玄龄一同修《贞观律》,永徽二年时又主持编纂了《律疏》(就是如今我们所说的《唐律疏义》),也主持修订了《永徽律》;第三就是,长孙无忌行事公正。至于历史上所说的长孙无忌贪权,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只是在处理“高阳公主房遗爱”谋反案时,虽然也是为李治考虑,害怕自己死后李治压不住一些功臣和一群皇子,不过说起来还是有失偏颇。所以,萧睿在回答了李治的问话时,便接着又说到:“只是……”
“只是什么?”李治听出了萧睿心中的犹豫,便说到。“你大胆的说出来。”
“臣是担心刑部有些人会不会曲解陛下的意思,刑讯逼供……”萧睿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完全盘托出来。“陛下,三木之下,安有完人啊。不要说是普通人经不住刑罚,哪怕是一个铁人进去,也熬不过啊。”
“你说的也对,那朕就下一道旨意,让他们不要随便动用刑罚。”李治想了想,说到。
“陛下英明!”萧睿随即说到。其实要是按他的心里所想,就不要动用刑罚,毕竟只是兄弟之间的纷争,又不是什么大案。不过,他知道李治已经做到了自己的最大极限了。自己要是再说什么的话,也就明显越界了,而且会惹来李治的不喜,所以他也就识趣的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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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的手诏到刑部的时候,刚好正在审理着这件案子。
李治的旨意一下,下面也唯有听从的份儿。不过,长孙无忌心里面却是疑虑重重,暗想着陛下怎么突然间下了这么一道诏命,应该是有人在陛下面前怂恿了。他想要询问前来传旨的内侍,却又担心被那人警觉,便暂时按下心头的疑惑,等一会儿退了堂之后再作计较。
今天是第一天的审理,基本上也就是先走个过场,属于热身性质,所以很快也就完了。退了堂之后,长孙无忌便叫过来一个自己的心腹,对他吩咐道:“你去查探一番,看一看今日有谁接近了陛下,探明了就告知于我。”
心腹应声而去,很快就将事情给查明了。长孙无忌作为元老重臣,又是先帝内兄,当今陛下的舅舅,出入宫禁几十年,在宫中也有大批自己的人脉,所以很快也就得到了结果。当听到今天只有驸马萧睿和被陛下相召入宫后,他便明白了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他对于萧睿为何要怂恿李治下这么一道旨意一时间有些猜不透,难道是为了帮助房遗爱?不过也不应该啊,要是自己的话,肯定会有其他考虑。有些事情,其实就是非常简单的,但是往往被人给搞复杂化了,而如今长孙无忌也是如此,萧睿的目的其实也就是为了帮助房遗爱。
不过,三天后,萧睿接到消息,房遗爱和高阳公主全部被抓入狱。回忆到历史上长孙无忌那此事大做文章的目的,想到了这里,他心中又是一阵担忧。他决定到太尉府一趟,谈一谈长孙无忌的口风,也为房遗爱说一说情。
………【第118章 失望,萧睿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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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马车就到了务本坊,萧睿突然间对马夫道:“调头,回家!”
“啊。”马夫听到萧睿的话,吃了一惊。“郎君,就到务本坊了。”
“我知道!回家,快点儿!”萧睿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到。“郎君我有要事!”
“是!”马夫不敢怠慢,随即便调转马头往家中赶去。
萧睿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就是自己要先去看一看房遗爱,从他嘴里面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再和他通通气,要他知道自己再全力营救他,不要乱说话。不然的话,他看不到希望,那形势绝对恶化,到时候就是想救也救不出来。
回到家中,萧睿吩咐让厨房准备一些饭菜。新城公主见他出去之后又回来了,便有些奇怪的问到:“夫君,你又回来做什么,不是要去舅舅家中吗?”
“我想去牢中看看遗爱。”萧睿也不瞒自己的妻子,有些低沉的说到。
新城公主听到自己丈夫的话,便明白了过来,看他心情不好,便出言安慰:“夫君且宽心,说不定过几日高阳姐姐和姐夫就会出来的。”
听到自己妻子的话,萧睿想张嘴说些什么,可是张开了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随即他又丧气地说到:“但愿像你说的吧。”不过,心里面却是明镜一样,他们此番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了,直到被斩首的那一天。
厨房很快就送来了食盒,萧睿便带着食盒直奔刑部大牢而去。到了刑部大牢,却被狱卒阻拦,说房遗爱是朝廷重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萧睿闻言大怒,想要强行闯进去,却被狱卒阻拦了下来。萧睿怒气冲冲,直奔宫中,求见李治,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最后又说到;“陛下!臣实在不解,这兄弟之争,怎么就争出来了一个朝廷重犯,。哪怕是朝廷重犯,也没有不让人探视一说啊。”
“你是说高阳和遗爱被关押在刑部大牢?”李治一脸迷惑地看向萧睿。“此事当真?”
“啊,陛下难道不知道?”萧睿吃惊不已,不过随即他便收起了自己的惊讶。“高阳公主臣不知道,不过遗爱被关在刑部大牢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舅父他们并没有告诉朕啊。”李治说到。“只是在办理此案时,舅父曾向朕讨要了一封诏书,说是要便宜行事。”
“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总要告诉陛下一声吧,这简直就是欺瞒陛下!当以论罪!”萧睿气愤地说到。当然,他心中的义愤填膺是七真三假,为了激起李治对此事的不满。
“这个……。”李治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他犹豫地说到。“还是算了吧,毕竟之前朕已经给了舅父他们便宜行事的旨意。”
萧睿心中感到一阵失望,不过他也知道李治的性子,干脆也就不再提这件事情,不躲却想李治讨要了一道旨意;“陛下,如今刑部大牢戒备森严,臣斗胆向陛下讨一封手诏,好叫臣去道牢中看一看自己的好友。”
“下诏就不必了,朕让张林陪你走一趟,朕也想听一听这里面的情况。”李治说到,随即又叫张林过来。“张林!”
“陛下,奴婢在!”听到李治的喊声,张林急忙赶过来,急声应到。
“你陪敏德到刑部大牢一趟,若是有人阻拦,传朕的口谕,就说是朕要你陪着敏德进去看一看。”李治吩咐道。“你可明白?”
“奴婢明白。”张林答到。
“好了,去吧!”
到了刑部大牢,却未曾想碰到了银青光禄大夫、刑部尚书唐临,二人上前与之见礼。唐临见是陛下贴身内侍和驸马都尉萧睿,心中纳闷他们的来意,便问到:“张总管,萧驸马,今日你们二位此番前来我刑部大牢,所谓者何?”
“唐尚书,敢问房驸马可是关押在刑部大牢?”张林问到。
“不错!”唐临点点头,不过眼睛却看向萧睿,刚才他已经听说了萧睿大闹刑部大牢的事情,如今看他又搬来的救兵,心中甚为不喜。“不过,他是重犯,闲杂人等不得探视!”
“唐尚书,今奴婢奉陛下口谕,随萧驸马一同前来狱中探望房驸马,请唐尚书通融一二。”张林对唐临说到。
“既然有陛下口谕,那就请吧。”唐临笑着道。不过,一直在注意他的萧睿还是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不快。
很快就到了牢中,在暗无天日的囚室中看到了房遗爱。此时的房遗爱早已没了往日的张扬,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萧睿依旧在他的眉宇间看到了一丝忧色。不过,好在他的囚服还算干净,看来还没有对他用刑,对他也没有刁难。萧睿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遗爱!”萧睿对正垂头丧气蹲在角落的房遗爱喊了一声。
房遗爱听到喊声,抬头看到是萧睿,吃了一惊:“敏德,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呢?”萧睿笑着说到。
“将牢门打开。”这时,一旁的张林对狱卒吩咐到。
“这……”狱卒有些迟疑地回头看了看唐临,有些迟疑。唐临冲着狱卒点点头:“打开吧。”狱卒这才拿出钥匙将牢门打开。
萧睿和张林进到牢中,萧睿便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饭菜一一端了出来:“遗爱,这是我吩咐厨房做的一些才,也不知道是否和你的口味,尝尝吧。”
将饭菜都端了出来后,抬起头的萧睿却看到房遗爱在轻轻抽噎,便哑然失笑道:“遗爱,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而立之年的大男人,哭了起来?”
“敏德,谢谢你!到现在,也只有你来看我。”房遗爱抹着泪说到。
“呵呵,赶快吃吧,饭菜都凉了。”萧睿呵呵一笑,随即看向张林,向他努努嘴。张林会意,便站了起来,对唐临道:“唐尚书,能让奴婢还有萧驸马和房驸马单独相处一会儿否?”
“这……”唐临有些迟疑地看向萧睿。萧睿见他犹豫不决,便出言问到:“怎么,唐尚书难道还怕我带着他逃跑不成?还是想要听听我们的谈话,做一个绣衣使者?”
“萧驸马言重了!”唐临讪讪一笑,随即又第周围的狱卒道。“都随我退下吧。”唐临退出去不久,张林也退了出去,不过却站在距离房遗爱所在的囚室的不远处。
“遗爱,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囚室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睿便问房遗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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