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所收集的情报无一错漏。”阿诺德背靠在椅背上,有些慵懒随意地样子。
“不用多说了,”我环视了周围的各位一圈,“请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昭利雨月伸手欲想拿过桌上的那份资料,却被另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抢先拿过了那份资料。
“还是我来说吧。”斯佩多笑着看向周围的一圈人,“你们的废话太多了。”
“你……”G身体前倾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Giotto打断了。
“G。”只是喊了一声名字,就足以制止G了。无奈,G只好坐回原位。
“嗯哼哼哼……这些资料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嘛。”斯佩多看了看手中的资料,嘲笑一般地说。旁边的阿诺德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那么,你就简洁地告诉我吧。”我向后一靠,靠在椅背上,懒懒地瞟着身旁的斯佩多,“到底是什么事要告诉我。”
“总的来说,就是你所在的教堂的修尔神父以及泽芙修女,都是黑手党的后裔,曾经被政府和其他黑手党联手灭门,侥幸逃出来,想利用天主教在世界的影响力而对当年摧毁他们的家族的政府以及黑手党,甚至整个世界报复。”斯佩多真的就放下资料,简洁地对我说。
“哦……是这样啊。”我沉默了片刻,仿若无事一般的点了点头,“那么,我可以走了吧?”
“……喂,法拉尔,你就没有什么反应吗?”首先出声的是纳克尔,激动地站起身来,双手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该有什么反应?”我站起身来,懒懒地瞟向纳克尔,“而且最开始不是你们让我不要激动地吗?”
“……感觉好冷淡。”一旁的蓝宝小声说了一句,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过身就要走,却再次被人拉住手。
“法。”Giotto拉着我的手,站起身来,认真地看着我。
“……Giotto,还有什么事吗?”对Giotto的称呼微微愣了愣,我低头叹了口气,果然,面对这张脸,面对这个人,我根本就冷淡不起来……抬起头,我看着一脸认真的Giotto,“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留下来。”Giotto沉默了许久,就在我想要抽出手离开的时候,他才缓缓开口。
“……啊?”我愣了片刻,才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为什么?”
Giotto只是看着我,不说话,眼中划过一丝不明的眸光。倒是一旁的斯佩多开口了:“小法,你就留下来吧,反正现在教堂也没你什么事了。反天主协会就是那两个人策谋的,如今牵扯了这件事的人也都被抓起来了。修尔和泽芙都已经不在那里了,你还去那里干什么?”
“我并不是……为了他们而保护教堂的。”我微微低头,淡淡地说,“也不是为了守护教堂,而留在那里的……”
我是为了……我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沉默的Giotto,眸光微闪,垂下眼眸,我伸手握住Giotto的手腕,抽出手,转身走向门口,打开门离开。
在房间门关闭的前一秒,还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Giotto……非常抱歉……
我从一开始就以为我是把Giotto当做米迦勒来看待的,但是,却不是这样……正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他不是米迦勒,所以才会想方设法地离开他、躲避他……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不把他和米迦勒弄混,在我心目中,他,和米迦勒,是完完全全地两个人。
……如果这样的话,如果我真的分得那么清楚的话,那我对Giotto的那种感情,如果不是因为把他当成米迦勒的替身而产生的,那么,那又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忽然发现我对斯佩多的兴趣大于Giotto……抚额……
于是放上斯佩多靓照——
话说动画版的和漫画版的果然不是一点点差别……
桂蒂娅家族
叹了口气,我抬头望向天空,宽大的白色帽沿挡住了部分视线,却依然挡不住广阔无边的天际映入我眼眸,只是……伸出手,将右手上的手套脱下,感受到淅淅的小雨滴落到皮肤上,闭了闭眼,再睁开,天空……是布满阴云的灰色。
一瞬间拔出制裁,刀光流转,在空中划过一条光亮的弧形之后,身后的人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就倒下了。
制裁锋利,刀身光滑不沾血。雨渐渐下得有点大,却也并不是很大,淅淅沥沥的,只是让视线有一些迷雾般的朦胧罢了,但也并不影响战斗。周围很快聚集起一圈黑压压的人——刀、匕首、剑、暗器、铁棍、锁链……手持各种武器的黑色西服的人围成一个圈,将我包围在里面。
微微低下头,让刘海遮住眼睛。隐藏在刘海阴影下的眼睛划过一丝暗晦不明的光,我再次垂了垂头,刘海触及鼻尖,拂过丝丝轻柔的痒感。我将左手上的手套脱下,和右手套一起随意丢在地上,看着细雨在黑色的皮质手套上留下晶莹的痕迹,在晶莹的水珠下,本来就是黑色的手套的颜色却显得更深了。
双手持剑立于胸前,我微微抬起头,被风拂起的刘海下,一双本来就是冷色系的幽蓝色眼睛更是显得清冷孤傲。我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才缓缓开口:“我们本来就无冤无仇,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来找我……不过,鉴于你们并没有马上攻击,也挺尊重人的,给你们两个选择……”再次看了看周围的人,并没有什么响动,我微微垂眸,“第一,现在立刻离开,我保证不会追杀你们……”周围的人并没有什么动作,依旧站在那里如同人偶一般,“第二……既然你们心意已决,那么,我只好杀了你们了。”
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之后,才大吼着朝我冲上来,不知道为何,这般喧闹的吼叫声,却让我觉得异常安静……
“始解,宣判吧,制裁……”
伴随着这句话,刀身开始飞快地溢出湛蓝色的光点,汇聚到刀身上,如同保护膜一般萦绕在刀身周围,就在四周的人离我不过半米的时候,制裁猛地迸发出强烈的蓝光,同时从制裁中出现的还有数条汹涌澎湃的水流,如同有生命一般,蜿蜒着在空中盘旋,巨大的水流在细细的雨中异常醒目,形成东方长条龙的形状,威武庄严,忽然水龙破碎分裂,大量的水除了如同水球一般包裹住我,阻挡周围人的攻击之外,还包裹住周围的众人。看着那些人因为在水中缺氧困难而紧紧掐着自己脖子的样子,我微微勾起嘴角——这便是制裁的始解。
和海燕的捩花在攻击中迸发灵子水花不同,海燕的捩花可以说并非是鬼道系的而是直接攻击系的刀,而制裁是鬼道系的斩魄刀,形成巨大的水流来包裹住自方和敌方,只不过包裹住自方的水球是空心有氧的,而敌方却是如同溺水一般难以呼吸,最终也以溺水的形式而死。
其实,制裁虽然看起来很忧郁,很良善的样子,但是,斩魄刀的能力却异常残忍呢……看着敌人,一点一点地痛苦挣扎,最终沉寂、消亡……
就算刀魂再怎么柔弱,斩魄刀也是杀人的武器。
“我给了你们选择的,但是你们却放弃了生的可能,选择了死亡之路。我从来不给已经选择好了的人多余的宽容和机会,所以……”我看着眼前被巨大的水球包裹起来不断挣扎的却渐渐无力地人们,眼神冰冷无情,举着制裁的手缓缓放下来,“到地狱的深处向我祈祷吧……”制裁入鞘,水球破裂,伴随着水球崩裂而绽起的水花中,无数人的尸体也随之安静地躺在了地上,被越下越大的雨无情地击打着。
黑色的高底长靴在水洼中踩出孤寂的脚步声,向前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回过头去,看着一地沉寂……除了第一个人以外,没有一滴血,没有惨叫声,也没有厮杀声……
真是安静,在这细雨朦胧之中……
“Boss。”金发碧眼,笑得温柔的男子蓦地出现在我身旁,将被我丢在地上的那双手套递给我——已经被他擦干了水,擦去了污垢,而显得黑亮的皮质手套。
拉了拉身上的斗篷,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套:“谢谢……新任的初空。”
“作为桂蒂娅的初空,”金发碧眼的男子笑得如同阳光一般灿烂,“这是我所需要做的。”
自从离开了自卫团之后,我就回到了教堂,但是,那样的场面却是我所没有预料到的……
“看,她回来了……”
“啊!是修尔神……修尔的同伴!”
“她回来干什么?!”
“好可怕……”
“她是修尔和泽芙的同伙吗?”
“……快让她走,让她走!”
……
细细低语,此起彼伏。
我勾起嘲讽的笑容——果然,天主、教堂、神父、牧师、修女……耶和华、人类,都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虚伪……渺小……令人厌恶……
拉了拉斗篷的帽檐,我将胸前那修尔神父送的十字架项链扯下,随手丢到教堂的角落里……天主教的东西,我不稀罕,也从未喜爱过……顿了顿,我抚上左手腕,那里隐藏着我的武器……十字架,亦或者说是,十字剑。
就像和米迦勒孪生的我一般,我的十字剑也和米迦勒的十字剑是同生的。
……唯有这个东西,我如何也不会抛弃。
本来就不对这个教堂感兴趣,也没有什么非要留在这里不可的意思。但是,离开教堂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回过头看了它最后一眼……恍惚间,似乎看到斯佩多的身影一闪而逝?或许是错觉吧……就算是真实的,也没关系了,我和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教堂待不下去了,自卫团不想回去。至此,我毅然离开了西西里岛,四处游荡起来,等待着下一个世界的到来……这个世界,不适合我。
我欠Giotto两个答案,都没有说出口……也许不会再有机会说出口了吧……
也许,他也并不在意我的答案……
意大利,罗马。这是个非常有趣的城市,意外地并没有过多的黑手党,只有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