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满!你在哪里!”
青杏见晓南痛失爱子,觉得自己的心嫉妒的痛消散了一点。而在一旁的风泉已经害怕地抱头坐在地上,“这是妖怪,不是人,是妖怪,是妖怪,妖怪。。。”其他人却默然地站在一边,丝毫没有惊异。
晓南一点点的感到满宝与自己的联系在减弱,自己的喊声只有水流在回应,一遍一遍地入水,根本就看不到满宝,“满!满!你在,你在哪里!”
只那么一霎那,减弱的联系,停止了。。。
晓南顿时连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满,你在哪里!满宝,不准,不准你离开我!
电光火石之间,整片湖水从湖心开始席卷着龙卷漩涡,内里传出呲喀呲喀之声,湖水里不断衍生着如同寒冰一样的物质化解了湍急的暗流,而晓南如一支寒冰箭羽,嗅着昨日自己在金镯上的血液,笔直的行迹,随到之处,就竖起一面坚冰的铜墙铁壁,生生将湖水隔开,居然露出了湖底的泥沙。
转眼,就在自己前面,满宝静静地躺在泥沙上。
晓南觉得自己的心碎了。
身上附着的坚冰顿时破裂,就这样一路冰渣地跑了过去,赶快抱起地上柔弱冰冷的满宝。“满宝,我是爹爹,爹爹带你去吃饭了。”
满宝依旧紧紧闭着眼睛。
“满宝,满宝不是饿了吗?满宝,快点醒来,爹爹带你去吃饭。”
满宝冰冷的小脸上一滴,两滴,三滴。。。滚烫的泪水就像小雨一样,“满宝,满满,你不准离开我,满宝!”
满宝偷偷睁开了眼睛,看爹爹哭得稀里哗啦的,觉得差不多了,继续闭起眼睛,“爹,不准再罚满宝了!”
晓南泪眼婆娑,迷迷糊糊地“不,不罚了,爹再也不罚满宝了。”
满宝眯眯眼睛,爹爹果然很伤心,“不准让满宝卷铺盖。”
晓南泪如雨下,“满宝不准离开爹爹!”
片刻后,秀逗的晓南察觉到不对,是谁在和自己这儿一问一答呢!擦了擦迷离的双眼,满宝居然闪着碧绿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满宝?”
满宝轻轻咬了一口晓南受伤的手腕,“爹爹,以后不准再把满宝扔了!”
晓南大喜大悲,抱着胖儿子猛啃,“谁准你这样子骗爹爹的,吓死爹爹了,知不知道!”
满宝赶紧搂住晓南的脖子,一副弱小的样子,免得自家爹爹继续发飙,“爹,满宝刚刚怕怕!”
晓南此时想起来,罪魁祸首还在桥上看戏呢!
青杏之前还看晓南抱着满宝痛哭,片刻后,怎么就好像高高兴兴地和儿子搂搂抱抱起来,莫不是没死?不可能,怎么可能没死?
晓南回过身来,托牢满宝的大屁股,给青杏报以一个分外灿烂的微笑,轻脆地打了一个响指。
转瞬之间,空中一阵巨响,一架青石拱桥分崩离析,碎石乱飞,扬尘漫天,桥上的人逃避不及,与破碎的桥身一同坠入复入湍急的水流,刚刚的坚冰所做的墙壁化作一把把银茅,刺向落水的人。
青杏本来可以脱身,可是落桥的那一刻,腿间一股热流,竟然羊水破了,此刻在这寒天的冰水里,腹痛难忍,一股股向下的坠痛让青杏根本无力施法,不断的呛入冰冷的河水,加重着内心的恐惧,难道就要这样死了,眼前殷红一片,真的好不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民那桑,晚更了,对不起啊!
第八十章
晓南安稳的抱着满宝轻轻一跃;便上了岸,身后冰封的壁垒瞬间消融;河水合为一体,奔流澎湃。晓南抱着湿透的满宝找到一块阳光好的地方,把孩子衣服脱了;擦干晒晒。
此时刚刚惊闻巨响的李遇;郑二一帮人也匆匆赶了过来。李遇遍寻了湖面上的人影,并没有晓南和满宝,往岸上扫去;两人虽然湿答答地,却神态悠闲悠闲的晒太阳;李遇放下了心,正要下水游过到对岸去,身边的小厮却惊呼起来,“那当中的不是青杏侧夫人吗?”“是啊,是啊!”“诶,不好,侧夫人沉下去了!”
郑二此时也焦急的狠,抓住一个家丁就把人家踹到河里,“去!快去救回青杏!小主子有事你们一个个都不用活了!去!去!”转眼郑二身边四五个家丁都被踹进了河里。
李遇想到逆来顺受,孤苦无依的青杏此刻有性命之忧,顿时心生怜悯,立刻一个梃子,扎入水里,化身成为浪里白条,朝着刚刚青杏的沉入点游去。李遇精通水性,片刻就是几位落水里游的最快的。
晓南把满宝湿漉漉的小棉衣一激动给扔了,指着满宝的鼻子,“看你的好爹爹!”
李遇几次在青杏的沉入点潜了下去,终于把奄奄一息的青杏给捞了上来,滑向对岸。青杏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李遇,内心翻滚着痛楚,用着最后一丝力气,环抱着李遇的腰际,不敢出声地哭着。等李遇将遍身血水的青杏抱上岸,岸上的郑二早就派人拿好了担架,把青杏接了过去。
看着李遇如此关切青杏,好像青杏肚子里的是他的一样,还不放心地跟着担架鞍前马后,晓南心里不爽,非常的不爽。
到了深夜,青杏才险险在郑二要人绞开他肚皮之前,九死一生的生下了个孱弱的小爷儿。小爷儿出来的时候脐带绕颈,小脸都是青紫的,产师打了屁股好多下,孩子才细弱的哭了几声。可老来得子的郑二丝毫没减喜悦,看了儿子一眼,高兴的取了名字,郑之卓,就出去和狐朋狗友一块儿庆贺去了。
而另一边,晓南正在郑府的客房里,帮着满宝按摩小脚丫子,驱散寒气。李遇刚好与工匠交涉好了断桥原因,从外面回来。
“青杏生了,是个爷儿。满府正要张灯结彩,先别让满哥儿睡,万一之后被炮仗什么惊醒了就不好了。”李遇解了披风,抖了抖身上的寒气,再在炉子上烤了烤火,才小心翼翼地坐到床头,帮烧红了眼的满宝揉捏太阳穴。
满宝从中午开始就高烧不退了,晓南想回去让春娇医治。可郑夫人为石桥坍塌,害晓南父子落水一事专程道歉,请医送汤,一直在晓南房里待到了下午,软磨硬泡地直到晓南答应了过夜才离去。这郑夫人太可疑,府里侧夫人生孩子不管,特意来这儿跑前跑后,晓南留了个心,自己不懂医,分不清楚有毒无毒,索性郑府的茶水吃食一律不碰,要什么全从空间运来,瓜果什么的先垫垫。
满宝哈哧哈哧的喘着粗气,李遇将手浮在满宝面上,满宝呼出的气滚烫烧人,都这么久了,怎么一点烧都没有退,一看这桌子上还放着两碗满满的药汁,“晓南,桌上的药为何不用。”
“那个谁敢用,明天,明天一早我就带满宝回去。”说着晓南拿出锦囊,往满宝嘴里又给塞了三四块蓝玉晶体。
“这是满哥的药,谁会害他。”李遇又见着晓南手腕的纱布往外渗血,“那你手腕的伤?是怎么伤的,都伤可见骨了。”
晓南握住自己裹着厚厚纱布的手腕,“今天这事你知道多少?”
“桥是你毁的。”李遇继续为满宝做着按摩,满宝轻轻地哼了一声,好像挺舒服的。
“我毁了桥,那也是因为青杏他先暗算我!”晓南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遇,“早和你说了,不要被他柔柔弱弱的给蒙蔽了。”
“看来我是救错人了。”李遇神色凝重,自己从未薄待过青杏,他怎么还要对自己的夫小下手,“果然人不可貌相,我错了。”
晓南见李遇果真恼了青杏,心里有点得意,“算了,我今天也貌相了他!”
此时门口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满宝眯着湿润的眼睛,非常难受的看着晓南,小胖手已经伸了过去,想要晓南抱。李遇率先把儿子抱到怀里哄着,“爹手伤了,满哥儿不要闹。”
满宝也不嫌弃换了个人,在李遇怀里捂着耳朵,乖乖地趴着。
“之前是满宝还在郑府中的满月,而我拔毒到了自己身上,才解的。我觉得郑府一定有人想害满宝。”晓南忧心忡忡道,“我虽然在青松好歹站稳了脚跟,可是和在全国都有商铺船行的郑家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若是有人有心,还是防不胜防。”
“我会在郑府做防。”李遇苦笑道,“不过王莱一直怂恿郑二,希望我帮他们夺了你的铺子,让我讨好你,所以郑府是不能长住了。”
晓南踢了踢李遇,嗤笑道,“想不到还是一个双面间谍。”李遇抱着满宝就这么啄了过来,“就喜欢乱说。”晓南推开李遇,擦了擦嘴,“擦,你怎么又把口水弄过来了,别以为我们那什么过了,你真以为我就不嫌弃你了,自重自重。”
李遇讪讪,“前几天还那般热情。”“哼,孩子生病不和你计较,回家看怎么和你算账!”
李遇听了,高兴地亲亲迷糊的满宝,颇有得意的意思,“我们回家,回家算账!”
满宝这一病就病到了大年三十,李遇和晓南这几天争着做二十四孝爹爹,满宝较之生病之前,却是更加的皮光水滑,变成了水晶灌汤包子。
大年三十,晓南在天祥举行了年会,每人封红包,路冲他们十个弟兄加了工钱分红,每人也有小二百两的进项,大家高高兴兴的过个肥年。晓南喝着美酒,吃着热气腾腾的涮锅羊肉,周围有这么多人陪着,兜里那么对银钱揣着,心里暖滋滋的,不知不觉就喝醉了,倒在桌子上一醉不起。兄弟们见老板倒了,都打趣李遇,让身为夫君的李遇抱起新婚夫郎好好体贴体贴,李遇笑呵呵地占尽晓南便宜,就近在天祥包了间客房就住下了。
“春娇,这把晓南交给李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