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归本身似乎根本不用回气根本不需作任何停留,功力之高,动作之快,是三子做梦都未曾想到的。
三子不敢硬接,既然不能硬接,那惟一可以做的就是退!
蔡宗似乎比三子更为惊讶,心中有些发凉,忖道:“难道尔朱归刚才所说是真的?之前他的表现全是装出来的,但那又是为什么,是否因为尔朱复古的存在?”
无名三十四和无名三十一的手心已冒出汗水,他们当然很清楚感觉到尔朱归那奔涌的气劲和疯狂的压力,他们本对三子的信心是不可动摇的,但此刻却并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般,只因尔朱归太可怕了。
“轰!”尔朱归的拳头击空,一股疯狂的劲道将一级石阶击得碎成沙砾。
尔朱归用的只是一只手,一只手始终无法使自己的武功发挥至最为凌厉的境界。
“哧!”一溜闪亮的银龙破开沙砾乱飞的虚空,似自另一个空间纵出的神物,斜绕向尔朱归的左臂。
三子的剑,三子竟不是用刀,而是用剑!
“黄门左手剑!”方知子和方尘子禁不住同时惊呼出声,对于剑的了解,崆峒派可以说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一家,因此在三子出剑之时,他们就立刻知道剑名及剑式。
尔朱归也为之微微吃了一惊但他依然显得十分轻松,也很优雅,只是眼角闪过一丝淡淡的讶异。
三子的剑快,尔朱归的身法也同样快,错步之间已回臂,化拳为爪,竟似不畏剑锋之利,迎着那缕亮光直抓过去。
“叮,哧……”亮光一灭,剑身隐现之下,尔朱归衣袖已化为幻飞的布蝶,但剑身却被两只粗若棒秆的指头夹住。
尔朱归一声怪笑,淡淡地说了声:“好剑法!”而他的身子也在说话的同时,向三子的怀中撞去。
三子骇然,剑身被尔朱归所夹,竟然丝毫挥击不得,眼见尔朱归这一撞足以撞碎他的五脏六腑,禁不住一咬牙。
“嘣!”一声脆响,剑身断为两截,却并非尔朱归的杰作,而是三子造成的。
断剑依然是剑,是剑就仍可使人致命!
尔朱归似乎也感到极为意外,三子的反应速度之快的确不同凡响,毕竟,三子是个高手,难得的高手,高手总会有过人之处。
尔朱归虽然背对着三子,但却清晰地感应到剑气锋锐地袭入衣衫之中。
“叮!”尔朱归手中的一截断剑尖准确无误地反阻住那截剑尾!
“砰!”尔朱归闷哼了一声,却被三子一脚踢中了屁股。
“好,踢得好!”蔡宗赞道。
“两招了!”无名三十一突然出言道,虽然三子出脚踢中了尔朱归,但他却清楚地看出三子并没有取胜的希望,尔朱归的确大过可怕了,不仅仅其武功可怕,而那深藏不露的个性使他显得更为神秘诡异,尔朱归似乎是个演戏的天才,更让人无法揣测出他的用意,因此,无名三十一不得不记着招数。
蔡宗一愕,有些不屑地望了无名三十—一眼,他并不大喜欢无名三十一的这种作法,五招之数只是说说而已难道真的就以五招为限?那只是对武人的一种污辱,他还是比较看得起三子,所以,他才会不屑无名三十一的作法。当然,他也是一个高手,一个得道高手,自然知道尔朱归的可怕,也不得不承认刚才自己的确是看走眼了,对尔朱归估计失误。
以尔朱归的拳法,根本就没有任何必要在中途以剑换掌,单以拳法就可以化解那招终极败王诀!而中途尔朱归却弃长取短以剑代掌,这摆明是不想让外人知其的真正实力。蔡宗并不知道尔朱归的真实身分,也是第一次与尔朱归交手。不过,尔朱归的确是他所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绝对不可否认。
三子并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尔朱归的功力胜他很多,虽然佛家的无相神功对人体的潜质有极大影响,能改善人的经络气脉,使人练功事半功倍,但是尔朱家族的武学也是博大精深,绝不容小觑,因此此时的三子必须乘胜出击。
三子一脚既出,另一脚也同样紧接而出,刀气迸发,却是自脚掌之上,心刀,无所不在,无所不存,锋锐无伦。
尔朱归身子翻跌而出,身子在空中犹如陀螺般倒旋而起,大喝道:“看老夫的裂地神拳!”
三子一脚踢空,立刻知道不好,而天空在此时陷入了绝对的暗淡,日光尽失,松林变色,一股自四面八方奔涌而至的劲气便若绳索一般将他紧紧缠住,更在肌肤之上呈螺旋状绞动,几欲将他的肌肉尽数撕裂成无数碎块,而尔朱归的身形已经失去了踪影。
三子仰头虚空之中,只有一只拳头。硕大无比的拳头,就像是泰山之顶的仁圣之石那般。
第 十 章 险战泰山泰山之险,就在于十八盘。十八盘又分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
最险的要数紧十八不可否认,险地生杀机。对于三子来说,紧十八盘和天街将成为他们最为艰苦的一段路,他甚至可以嗅到那种浓浓的杀气弥漫于奇险无比的山道之间,而这一切都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他必须闯!也必须消弥所有的杀机,这是葛荣交给他的任务打通这条意义极其重大的道路势在必行,对于明日一战,绝对不容有任何闪失。
三子身上的衣衫有些破烂,血迹斑斑,他的神情看上去也似乎有些疲惫,也的确,如果说不疲惫,那完全是骗人的。
闯过慢十八盘,三子身后的葛家庄高手只剩下八人,有十六人战死于途中,没有人想象得到一路上的残酷和战局的惨烈,三子能够活下来,应该算是一种幸运。
尔朱家族众高手的确可怕就像江湖传说一般可怕,不过,比起葛家庄比起葛荣的算计,他们似乎又要略逊一筹。毕竟,三子是杀过来了,踩着敌人的尸体,来到了紧十八盘之前。
无名三十一也是浑身浴血惟一让人感到他存在的,是一双眼睛,一双满布杀机的眼睛!
在杀死第十二个敌人时,无名三十一的右小指被斩断,左小臂被划开,背上有三道刀痕。不过,他并未倒下,而且像铁人一般坚强地挺立着!
无名六、无名三十及无名三十二已经先后丧命,山道太险、太陡,但他们不怕死,是正常人所无法比拟的死士,所以他们为别人而死了,为三子,也为其同伴。更有几名高手坠入深谷之中,留给世间最后的遗产,大概只有一声长长的惨叫。
惟一稍好些的是无名三十四,他身上的衣衫虽然显得十分破烂,也有斑斑血迹,但这些血迹都是别人的,包括无名三十二的血迹、无名三十二是为了替他挡住尔朱流方致命的一剑而与对方同归于尽,无名三十四也趁势杀了尔朱听聪。
尔朱流方在尔朱家族年轻高手中排在前几位,而尔朱听聪也绝对是个极为厉害的高手可是他们都死了,死在慢十八盘,如果尔朱天佑知道他们的死讯肯定会气昏过去,他的宝贝儿子全被人击杀了,这对他的打击的确不小。
三子的刀最为锋利,也最为狠辣,不过,他在与尔朱归交手之时受了些震伤,否则其威力绝不止如此、自两峰夹道走完慢十八盘时三子共杀敌十人,其中六人是尔朱家族的厉害人物,这一段路,尔朱家族几乎死了五十多名好手,另外加上十余名高手,付出的代价比葛家庄惨烈得多,但三子却知道,眼前的紧十八盘是最为险要的一段路,而己方只剩八人,这肯定是一场艰苦得不能再艰苦的杀戮。
不过,险道有险道的好处,对方并不能仗人多占便宜,而只能凭借实力,狭道相逢勇者胜,这绝对适合用于此时。
三子自然懂得勇者之道,但他更懂猎者之道,狩猎者,必须具备最好的耐心,甚至比狼更能忍耐,更能等待时机。
紧十八盘,依然曲折回环,眼中所见,惟有白云蓝天,松涛绝壁。夕阳微微高出远处的山峰,红得有些让人心旷神恰的彩云像是浮于虚空的棉絮,只是比棉絮绚烂很多。
今日真是个好天气,三子不想否认这些,望着泰山奇景,禁不住豪情激涌。仰头长啸若龙吟九霄,虎啸林间,只让人心情激荡不已。
三子驻足,无名三十一斜斜踏前几步,当与三子并肩之时,竟跃起脚点三子的肩头。
三子跨步,一道急而陡的拐弯一柄疾而狠的利剑如亮起的旭日向他咽喉刺到。三子笑了,笑得有些得意,有些庆幸,更多的却是为无名三十一的剑而笑。
那伏于拐弯之处的人是个高手,只凭那一柄快得无以复加的剑,与那掌握时机的准确性,就可以看出他的确可算是一个可怕的杀手。
三子挥刀,其实这一举措可说算是多余的,因为无名三十一的剑此时已经破入了那偷袭者的剑网之中,惨叫声中,对方几乎有些不敢相信地,无法理解地死去了。
偷袭者是名杀手,但无名三十一却是杀手中的死士。更深懂埋伏之道。甚至拥有着野兽一般的警觉,这是一般高手无法比拟的。
那名偷袭杀手更估计失误,他也许连想都没有想过无名三十一与三子居然是这种架式,他甚至无法理解三子和无名三十一竟配合得如此默契。
不错,偷袭者的确算准了三子的方位和角度那也是必杀的一剑至少对三子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可是他没有算到无名三十一的存在。所以他死了而且是一击致命。
击杀那名杀手后无名三十一的身子已化为一道轻风,飘落于地,三子的刀自他腋下穿过,如自缝隙中窜出的死神,以一种诡秘莫测的角度划入那名被无名三十一的动作惊了一跳之人的胸膛。
“当!”三子的刀并未将那人开膛破肚。那人的胸膛之前居然有一块坚厚的铁板。
“哧!”剑锋快捷无比地掠过三子的耳畔,竟削去他几缕头发。
“当!”那人正要回剑切断三子的脖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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