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也就是轻轻地低下,可是感受到了头顶上依旧还是荡漾灼热的视线的时候,也不知是如何想的,倏然也便是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进了他的胸膛里。乌黑的青丝因为是突如其来的震动,再是一甩,轻飘飘地也就是深深地散了开来,遮住了她的大半个面庞。
萧辰琛的胸腔内无端地也是升起了一阵的愉悦,那般的畅快,自然。
“不许笑!”鼻息间满满地也都是男人身上俊朗的阳刚之气,每一丝一毫,一点一滴,都是那样的沉醉,坚实。可是感受到了他胸腔的来自于那种灵魂深处的震动时,景娴心中微暖,可还是察觉到了好些不好意思。
“好,不笑。”感受到了怀中的小女人一边是拉扯着自己的衣衫,瓮声瓮气地藏在了他的胸口处的可爱模样,到底是心疼,强硬地按捺住了胸口的震动,面上的浅笑却是淡淡地随之泛开。
心中倏然也便是一叹,眸眼处的则是带着深深的祈盼,更有她所不能理解的复杂难懂的深邃,一只手也是轻柔地顺着她的脑袋上柔柔的发丝,“真的一点都没有想我?”
景娴偷偷地半转过了头,眸子对上的正是萧辰琛倏然低下的眸子后,那一瞬间所闪过的艰涩,心中倏然便是一软,身子也便是越发地贴近了萧辰琛。
话到了嘴边,可是还是还是说不出口。真的没有想过吗?其实是有的,只不是她不想要承认罢了。
这些年,无论是闲暇,还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曾经无数次想起他。想他一身俊朗,月寂风清的萧瑟模样;想当年梨花雨白,清华落满枝头,海棠春依旧;想曾经相互执起过的素手,手心浅淡的温度,穿梭过她的发梢。
然后很多的时候,天还没亮的时侯,梦就已经醒了。第二天继续也就是跟个没事儿人一般。
她以为那段记忆,随着时间久了,自然也会是慢慢消散,她确实是遗忘了,可是那刻画在了记忆中的遗忘,原来也不过是更加深沉的铭记。
然后,渐渐地她才是明白了,原来当年的那一场不过山花烂漫下,猝不及防的相遇,并不是她最初认为的萍水相逢。即便是当年他的离开,说好的保重,再见陌人,亦不是她自己所想像的那般的潇洒。
终究的还是舍不得。
她曾经在自己脑海里,在梦中,无数次重演过他们未来有一天的相见甚至是不见,可是他从来也是没有想到过这一天会来的是这么的快。
那么的猝不及防,就好像是当初他猝不及防的离开。
心一时间地也就是有几分的涩涩的。她以为自己早就该忘了的,可是终于的还是一如是烙印般地深深刻在了自己的心里,终究得还是心中怨恨的。
有些低低的声音自萧辰琛的胸腔前淡淡地传了出来,话语中微微还是带着几分的僵硬,“你,去哪儿了?”
萧辰琛自然也是明白的,景娴问的这话中的意思,心中也是倏然一软。如果她依然是对她的离开耿耿于怀的话,是不是也是意味着她在那个时候也就是对他不一样了呢。
唇轻轻地落在了景娴的额头上,眸子微敛,话语中却是满满的郑重其事,“对不起,当时我母亲忽然病重,我怕——”见不到她的最后一面。
宫中的歹毒阴冷的手段层出不穷,消息传到了他的手上的时候已经是过来数日,即便是一丝一毫的耽误,都有可能是让他天人永隔,悔恨一生。
那个时候的他并不是有意要离开她的,只是形势所逼,有不得不回去的难处。而更为重要的也是想要保护她,三番两次的越加是严厉残酷的杀手已经逼近,那个无辜村姑的残忍死亡给他敲响了警钟,他怕最后他自己来不及保护她。
“我知道了。”景娴闷头在了萧辰琛的怀里,显然的心中也是有了几分烦闷。她不是单纯的蠢人,不是没有听出来了男子话语中的隐瞒,正因为是听出来了,心中也是有些不悦,甚至是难过,“你母亲后来如何了?”
“已经无恙了。”萧辰琛淡淡地笑了,这一笑,如同是山间初融的冬雪,倏然间也是带来了春风拂面般的温润和柔意。
“那就好。”本该是喜悦的话,可是在景娴的心中却是如此的温凉,那一瞬间的冷澈,也是极为的浓烈。
他知道她的名字,身份,甚至是熟悉她家里的每一处;可是她对他呢,却是简短的一无所知,名字,身份,家人,通通都没有。
忽然也便是感觉到了有些心累。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放纵了一点。她又是凭什么这么信任一个和她也不过是见过了几面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甚至是偷偷地光明正大地摸进了她的屋子。
“你叫什么?”景娴轻轻地转过了头,眸色郑重地看向了萧辰琛,这也是她第一次地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如果是凑近了看,自然也便是能够看出她眼瞳深处略带是几分期盼的挣扎。
萧辰琛似乎是没有想到景娴会是问这样的问题,一时之间竟然是有些愣住了,心中却已然是在尽快地构思着不知道自己该是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
见他僵硬的似乎是有些为难,景娴从萧辰琛的怀中撑起了身子,眸子一瞬间便是冷了几个维度,“你走吧,我想要休息了——”说着挣扎地也就是想要离开了他的怀抱。也许她所期待的东西终究得还是不可信的,
“娴儿。”萧辰琛自然也是发觉了景娴的异样,大手一个用力也就是将景娴摔回了自己的怀里,下一刻也就是对上了她略微是有些逃离的眼睛,大手轻轻地拂开了她咬在了下唇的贝齿,目光温柔,“我叫萧辰琛。”
萧,是国姓。
景娴的心中瞬间也就是一愣,她也是没有想到了他竟然会是如此的轻而易举地便是将自己的名字告诉她。她曾经想过他的身份,无论是气势,仪态,必然也是出生高门,只是没有想到如此的显赫。下一秒的,脑海里也就是在迅速地分析着自己所得到的信息。
‘辰琛’二字似乎是有些熟悉。而她若是没有记错,‘辰’应当是当今圣上的几位皇子的排行。若是双腿有恙,综合下来,也便是只有一个三皇子,也即是如今中宫嫡出的琛王。也正是她所接的赐婚圣旨上所书的夫婿。
若是这般,当年皇后病重,必然也是另有隐情。而当年她在山脚下见着的那个为高手受辱所杀的女子想来也便是有了解释。所以,他还没说的应当也是保护她吧。
景娴的心倏然也便是沉静了下来,胸中涌现了一股子暖意,身子更是向着后边隐去,转头对上了萧辰琛含笑的温润的眸子时,瞬间的也便是一时语塞,想到了自己方才的小性子,也是呐呐地有些不好意思,“堂堂王爷,也来闯女儿家的闺房,也不怕是被当作贼捉了去。”
“我来自己未婚妻的屋子,何人能把我当贼?”萧辰琛回答的是果断坚决,脸不红气不喘的,大大方方,倒是显得景娴不好意思了。
“你——”景娴的脸一瞬间地也就是染得绯红,看向了萧辰琛的眼中温柔有余,最后也只是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话,“你又是如何知道我是楚家女儿的?”
“这还是要多亏了这道旨意了。”萧辰琛拥着景娴,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遣了人一直往[桃源县]寻人,不知怎么的,一直都是找不到你。这也怪当初,但是只当你是山下农户家的女儿,也便是一直错过了这么些日子。”
“圣旨上有我的名字。”景娴一瞬间地也就是剥离出了话中的关键,然后眸子一闪,也便是有几分的娇俏,“你去找我了。”
“是啊,你个小妮子,藏的可真是好。”萧辰琛轻轻地也便是点了点她的鼻子,心中一暖。也幸亏了她藏得这般的好。
两厢对视,两个人一时间不动声色地也都是笑了。
“那圣旨是如何来的呢?”景娴不禁有些疑惑,如果不是他出力,她又是才进京,那这圣旨?
“是太子和婉贵妃。”萧辰琛话语中倏然也就是一变,说到了这两个人时,眸子深冷闪过了一道的杀意。显然也是厌恶到了极致。
景娴看着萧辰琛如此大变的面色,心中倏然一惊,则是静静地用手拂着他的肩,试探性地安抚着,而等到了他确实是放松了下来后,将头轻轻地也便是贴在了他的胸口。
“前些日子,你还没回京,京中也便是掀起了一道流言,说是楚家的嫡女,德行不端,仪容有瑕。”说这话的时候,萧辰琛的面色也是极为的不好看,显然是对那个造谣者的浓浓的不满,一边也是担心地看着景娴。
“是谁做的。”景娴一听,面色顿时也就是有些不好看,只是没有想到,自己这才一回京,也就已经是这般的碍了人眼。
“应当是你的庶姐。”萧辰琛轻轻地状似是安慰地拍了拍景娴的脊背,可能也是因为手中的触感太过于是清晰和柔软,一时间竟然也是舍不得放开。
“是她。”景娴的眸子一皱,想到了在晚宴上的那个娇媚女子带着挑剔刻薄的打量,确实也是不好看。
“皇家的选秀即将的也是要开始了,你的父兄为了保护你,应当是想要多留你几年,也便是没有对这些流言做出反应。”萧辰琛继续地说到。心中对楚博涛和楚景曜的做法也是稍稍满意。
“那我又是怎么会被赐婚?”景娴闪过了几分的不解,抬起了的眸子是晶晶亮亮的。
萧辰琛的面上一时语塞,大手也是有些不自然地轻轻地揉动着景娴的头发,半晌,也才是说道,“你这个轰动了京华的乡野千金,这可不就是想到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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