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涟茫然的时候,在秦川心里是最可爱的。她这个时候不像那个颐指气使的“摩登SPA”的总经理,而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但是今天,秦川第一次觉得茫然的叶西涟很让人气恼。她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天大的错!但是,意识得到还是意识不到很重要吗?难道她寻死觅活的他就满意了?
面对她的一连串问题,他摇头:“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了你这些事,我不会娶。你知道吗,我不仅不会娶,我想扇你!”他站了起来,似乎要做点什么,但是却什么也没做。他悻悻地坐下了。他的眼睛在冒火。
“哼,我也不会嫁你!就凭你跟惠玲那样我也不会对你托付终身。”她也有点气哼哼的,“对了,你跟那个什么惠玲怎么样了?”她的注意力很容易转移。
“呵呵,我跟她没怎么样啊,我跟她即使想怎么样,也被你经常抢占了时间。”他恨恨地说。
她喝了一大口酒:“我跟你一年就见不到几次,你们要是不好了别把我扯上。还有,我觉得她像个毒蝎子,你就打算跟她就这样下去啊,她没说把婚离了嫁给你吗?你可想好了,她可是天天睡在自己丈夫身边!”她说出来的话是像一把刀子,她想让他疼一下。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因为答案他给她说过。而且,他清楚地知道,从来不这样数落他的叶西涟一定是有点疯了。这个时候,最好不要针尖对麦芒。
惠玲是一个有夫之妇。在秦川跟惠玲认识三个月之后叶西涟才知道他们的关系,叶西涟说她知道得太晚了,不然,她一定要坚决干涉。秦川后来说他不会反对她干涉,但是那个时候他根本就顾不上叶西涟,甚至没跟她联系,她根本无从知道。事后的设想不可能变成现实,如今,秦川被惠玲深度套牢,他把他的第一次给了惠玲,给了那个结婚四五年的有夫之妇。想到这个,叶西涟常常想发疯!
秦川现在看着叶西涟,知道她捅了自己的软肋,但他却不愿意低头:“呵呵,我就喜欢毒蝎子。你以为结婚就是最重要的吗?如果那么重要,你直接找个人结婚就是了,还在晃悠什么呢?呵呵,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拆散我们啊?”他那杯“风姿绰约”早已经见了底,现在他改啤酒了。
“谁稀罕拆散你们啊,就让你这样下去,有你后悔的那一天,我想看看你后悔的时候是什么样。嘿嘿……”她冷笑,突然又哭丧着脸,“我当然要拆散你了,不然我想叫人陪的时候找不到你,我那天真的太无聊了,太空虚了,只好去……”话没说完,她眼圈就红了。
“得便宜卖乖!”秦川朝她摇头,一句很不合适的话冲口而出。
他的头没摇完,叶西涟手里没喝完的半杯“风姿绰约”泼在他头上、身上。
老齐远远走过来看见了,笑了笑转身走了装没看见。秦川和叶西涟类似的情景他见多了,见怪不怪。
“你听我说啊!”秦川抹着脸上的酒水,很委屈的样子,“我不是想打岔,让你别想那件事情了吗?”
“有这样打岔的吗!”叶西涟忿忿说。
“那你说,我又能做什么?”秦川翻了翻眼睛,终于吼出了声:“我都快被你气死了!要知道你这样,我早把你办了算了!也不至于到了今天你居然……哎哟,气死我了!”他们之间说话随意,但像这样敌意,也是非常少有。
秦川说不下去了,叶西涟也不说话。叶西涟举着酒杯,却不喝一滴酒。泼出去半杯酒,她杯子里的酒已经所剩无几了。她不看对面的人,只看着窗外。老齐给他们留的位置当时是“蝴蝶酒吧”最好的位置,坐在这个地方,从摇动的窗帘缝隙可以看见外面近处的人行道、远处的湖,湖面上波光荧荧。
秦川不看窗外,却看对面的人。他看着她。她的侧面和正面一样让他着迷,作为一个男人,他欣赏她的美丽和魅力。很久了,他好几次有一种*,想把她揽在怀里。他想要她成为一只驯服的小猫那样,听话,柔情。
他做得到的,只需要勇敢一点点。但是……换个女人他就那样做了,这个不行,他做不到,她身后的巨大资产让他害怕,这笔巨大资产最初是怎么来的也让他害怕,他们太熟悉的关系同样让他害怕。现在,她居然在五星级酒店那个样子!这样的女人谁敢碰?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在这一点上,她比惠玲差多了,惠玲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在看我。”她幽幽地说。
“是。”他点了一下头。
“你在想什么?”她转过头了盯着他。她开始审问了。
“我在想……”他犹豫了一下,他不能把全部的真实想法都告诉她,他只能转移话题,“抱你在怀里,你会是什么样?”
她双手环绕,略带夸张地抱了自己的双臂,“你能不能换点别的说?你说这个我很不习惯,浑身发冷。”
不过,也许被他抱在怀里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她白天的锐气和威严,她昨晚的荒唐和羞耻,也许在那一抱之下,就都烟消云散了。他为什么不抱呢?他可以主动点的啊,也许我不会拒绝……但是,他什么动作也没有,他在生气,他吃醋了,但是他这样的男人吃醋的时候绝对是要疏远你的!他吃醋只会离你更远,不会离你更近。那么,她这是在做什么?她在折磨他,也在折磨自己!
秦川点上了一支烟。他在她面前几乎不抽烟,因为叶西涟说过她讨厌香烟的味道,每次他要点烟的时候她都坚决反对。但是今天,她没有反对。她看见他点烟时,*张了张,似乎想阻止,最终还是没有。
“很刺激吗?”他问。问题很突兀。
“什么?”她显然被这个突兀的问题搞糊涂了。
他眼睛直直地看着她:“昨天晚上,很享受吗?”
她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
“别说你不知道,你知道的。”他的声音很轻,也很冷。
“……我……我没控制住,但是,我只是,只是让他用……手用嘴……我没让用别的……我无法克制住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突然间的,昨天,突然就有了一种需要……其实,其实,他只是给我*……”
她在他面前什么都敢说,然而这一次,她终于觉得难堪了。她发现泛泛说说是可以的,真要描述细节,她感觉到了自己的不堪,没有羞耻!
他沉默,脸色很难看。他还突然发现,他的身体有了些微的反应。他不能看她了,只好扭头去看窗外。他不喜欢因为她那晚的荒唐事情而对她有了需求,这是不可以的。这太龌龊了。
“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让他……”她吐字非常艰难了。
他伸出食指,直直地竖立在鼻尖前:“我相信。”他喝了一大口酒,“可是,我相信这些有什么意义吗?能改变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别逼我!”叶西涟断然而大声地回答。
他愣了一下,轻声说:“你以后别那样了吧。”他的双手绞缠在一起,骨节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
他苦笑了一声:“以后别那样了,好吗?”
“好的。”她低下了头,“再不会了,我发誓!真的不会了。”
这个时候,她像一只听话的小猫。
两人又是很久不说话。酒吧的音乐声很柔和,让人有点昏昏欲睡。
“答应我一个事情!”叶西涟突然开口说话,没任何心理准备的秦川被吓着似的看着她。他习惯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没完没了地说话,也习惯了各怀鬼胎似的各自沉默。叶西涟经常突然开口让他发愣。
“你答应我。”叶西涟直眉瞪眼看着他。
“我听着呢。”秦川满不在乎地说。门口进来两个漂亮的女孩子,衣着很*,身材性感极了。他已经有点心不在焉了,频频向那边张望。他看漂亮女孩子,从来就是这样无所顾忌的。按他的说法,就跟看路边花坛里的鲜花一样。
叶西涟也看了看那两个女孩子,然后伸出两只手放到他的耳朵上,把他的头使劲扭了回来,让他和自己脸对脸:“你别看那边了!你那个样子有点色,我不喜欢!你今天是好好陪我的,你别忘了!我告诉你,我今天想喝醉,你看行不行?”
“好啊,你醉了我负责送你回去,没什么的。”他满不在乎地回答。他觉得有点奇怪,往常叶西涟很少醉的,即使醉了也是无意的,或者因为高兴或者因为抑郁,醉了就醉了,没有什么啊!但今天怎么了?要特意声明一声?真是奇怪的念头,奇怪的女人。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她双手从他脸上滑下来顺势握着他的一只手,眼睛里充满坚定:“我要是醉了,你把我送回去,然后,你把我要了好不好?”
“啊!”秦川叫了一声,右手从她的双手中挣脱了出来。他突然明白叶西涟为什么今天非要见他不可了。有意或无意,她是要用他来抹去或者驱除那个晚上的记忆。他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也许天下的女人他都弄得明白,只有面前这个女人他弄不明白!
而此刻,叶西涟泪如雨下。秦川叹了一口气:他发现她已经有点醉了。他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叶西涟的脚边已经放了两个空瓶子了。她是什么时候把这些酒喝进肚子里的?她总给他带来他不能接受、不能承受的消息,她就这样糟践自己不在乎别人——不在乎他的感受吗?
“老齐,啤酒,再来5瓶!”叶西涟朝老齐大声叫道。
他看着她,思绪紊乱。这个女人要把自己灌醉,然后要在人事不省的状态把身体给他。她究竟怎么想?她想过后果吗?而他呢?他怎么想?他想过后果吗?如果真那样,他们是在雷区里踩地雷玩儿,总会把自己都炸得粉身碎骨的!
他突然感到头疼得几乎要炸裂了。
半夜十二点,阿南终于熬到下班了。下午六点他看见叶西涟和秦川从后门走了,那时候他正好到后边库房去取修椅子的工具。他知道她是去玩儿了,老板开始了她的*。他心里有点嫉妒,这是一种一个普通打工者对高高在上的老板的正常情绪,并没有特别的恶意。
他实在有点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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