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范哥愿意看到的情形。
怎么说这范哥也是做领导的,目光自然与手下不同,在那个几人仍热火朝天砍杀张小花的时候,他已经暗暗的留手,身形有些后撤的倾向。
掌控整个局面的张小花,好似也觉察到那范哥的动向,这是首恶,岂能让他脱逃?而且,跟这些人想斗,只是增加一下熟练值,活动筋骨而已,张小花早已有些不耐,见对方有了异动,也就不再拖延,只见张小花一个飞身,身体悬空,双腿如陀螺般在空中旋转,就听到“啪啪啪”几声轻响,正踢到四个围攻他的人胸脯之上,正是一招神似拳中的“大杀四方”。
而张小花腿上的力道也用的真真合适,那几人一口气没得上来,皆摔在地上,不能动弹,只留下那范哥一人突兀的站在那里。
而这时,突然听到旁边有鼓掌之声,有人叫好道:“好招式!”
张小花侧脸一看,不正是刚才在食为天酒楼吃饭的那几个谈天论地的汉子!
张小花皱了眉头,正待说话,那猥琐范哥却是抢先一步,“扑通”跪在当场,匕首扔了老远,捣蒜般叩头道:“小爷饶命呀,小爷饶命,我上有八旬老母病窝在床,下有未满三朝的幼儿嗷嗷待哺,您今日如是要了我的性命,他们可就没了生路,您一下就收了三条性命呀。”
张小花一听,就愣住了,是啊,要是如他所说,自己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人如此的可恶,使人抢劫自己,还动了匕首,若是自己没有武功防身,这不就被他生生的欺负?
可若是放过他们,张小花不由又想到自己一家在鲁镇的遭遇,不正是如此?他的心里又有不甘。
正左右为难间,刚才鼓掌叫好的几个汉子走到近前。
当先的那个方脸汉子拱手说道:“这位小哥,在下袁长青这厢有礼了。”
张小花见对方客气,也不知道什么来头,也依言还礼。
那袁长青见张小花皱眉,知道他心中所想,爽笑道:“小哥爀怪,在下有些孟浪,不过,并不是这人所熟识,但请放心。”
听了这话,张小花更是纳闷,你要是要跟这猥琐范哥认识也罢,过来做了说客,他倒是乘势放了即可,你不认识这人,过来干甚?
于是,袁长青将缘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原来,当张小花在食为天跟店伙计打听情况的时候,这袁长青就是听在耳中的,甚至范哥的起身和不怀好意的眼光,也都落在这个经过训练的走镖人眼中。也许旁人,他可以不管,可这少年打听平阳城,估计十有是平阳城的人,既然是平阳城的人,那袁长青就不能坐视了。
就在张小花离店的时候,这酒足饭饱的几人也就在袁长青的建议下,结账离店了,随后就远远的跟在了张小花的身后。
范哥故意碰到张小花,以及一群地痞围着张小花,这些也都看在袁长青等人的眼中,有几个性急的汉子几欲上前,可袁长青看到张小花脸色轻松,丝毫没有害怕的样子,就拉住众人在旁边看热闹,直到张小花施展北斗神拳,击倒地痞,众人这才忍不住鼓掌称赞。
 
听到这些,张小花明白了,原来这江湖还是有些好心人的呀,不过,心里就更是纳闷了,为什么自己是平阳城的人,就不能不帮呢?
于是张小花问道:“袁大哥,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是江湖人的本色吧,见到我被本镇的地痞欺负,你们应该毫不犹豫的上前帮忙才是,干嘛说什么本可以不帮的呢?”
袁长青等人脸色有些发红,尴尬道:“小兄弟有所不知,我们跟你一般,也是远方来的,古人云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不是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张小花恍然,又问:“那为什么想要帮我?”
袁长青道:“呵呵,道理也很简单的,因为我们也是平阳城过来的呀!”
张小花听了,惊喜道:“真的呀。太好了,我正发愁如何回家呢,有了你们就可以同行了吧,呵呵,至少你们可以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怎样才能回平阳城吧。”
袁长青笑道:“那是自然的,古人云的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我们怎能不帮,对了,还没问你的,你刚才最好那招我看着怎么眼熟呢?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的,你能告诉我吗?”
张小花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说:“你说的最后那个招式吧,其实应该是拳中的一招,不过名字我是记不住了,但我没有完全学会的,跟人家标准的拳不同,你再想想也许能想起来的。”
袁长青恍然,颇有同感道:“小兄弟说的没错,你这个一说,我还真能分辨的出来,好像那招叫‘大杀四方’,不过,这个拳确实难学,我练了好久都没有练得纯熟,好像只有我们的张头,学这个最舀手的。”
张小花也不在意,笑道:“那你也总比我好的多,我可是练什么都会忘记的,你就偷着乐吧。”
袁长青诧异道:“可刚才小兄弟可是大发神威的,我看你的拳脚功夫也是很精湛呀。”
张小花摆摆手道:“那都是我拼凑出来的,三脚猫的功夫,跟这些人练还成,正经了比武,怕早就败北了。”
说完,狠狠瞪了地上跪着的范哥等人。
那范哥见这帮人是相识的,自己更是惹不起,只好老实的跪了,小心陪笑,张小花却是没有主意,问起袁长青。
袁长青想想,笑道:“小兄弟,你不必在意他说的这些,左右不过是骗人罢了,他这个年纪哪有八十岁的老母呀,三朝的儿子也许有,但虚假的多,你也不必顾忌什么的。而这些人不过是地方的小痞,只讹诈一些闲人,大恶我看也是不敢的。”
旁边的范哥听了,连声附和道:“是啊,小爷饶命,我等不过是弄点闲钱,能做什么恶呢?”
张小花怒道:“那你们怎么能舀起了匕首?那不是伤人命的?你敢说你没有伤过人命?”
范哥听了更是辩白:“小爷明辨呀,我这不是气极了?没想到在您这个小杀神脸前折了面子,这才动手的,你看我们这等手段,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等手上皆是干净的,并没有任何的人命。”
张小花不太相信,转头看看袁长青,那袁长青点点头,示意此话可信,并在他耳边低声说:“就算是有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咱们毕竟是外地人,不了解当地的情况,而他这个情况,就算是咱们把他们送到官府,也不过走个过场,没甚意思,不若教训一番,放了就是。”
张小花闻言,有了分寸,伸脚踢了范哥一下,说道:“今日暂且信你,以后少做这些害人的事情,若是下次再被我碰到,嘿嘿,可就没这么轻松完事了。”
那范哥听了,心里大喜,道:“知道,知道,多谢小爷饶命,我这就带他们回去,好好规划以后的生活,再不做这类事情。”
张小花听了,撇撇嘴,暗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信呀。”
这时,其他几人也都醒了,相互搀扶着,听张小花松开,相互扶了,跟着范哥准备离开。
可还没等他们举步,张小花突然眼珠子一转,叫了声:“你们等着,我还有事情。”
那范哥一听,脸色煞白,转头陪笑:“小爷,还有什么事情?”
张小花“嘿嘿”笑着说:“这么平白放你们走,未免太便宜你等,也不能给你等有深刻的教训,秉着治病救人的慈悲心肠,我决定好好给你们上一课。”
那范哥脸色更是难看,道:“但听小爷吩咐,不知您如何给我等上课?”
张小花道:“既然你等想打劫我,夺我的钱袋,我自然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而且,唉~,你们的行径深深伤了我的心呀,毁坏了我对这个乡镇的美丽印象,这个损失可是巨大的,你们不能不赔偿我的精神损失,我决定了。”
张小花深深吸口气,道:“我决定把你们的钱袋都收起来,让你们也尝尝被人打劫的滋味!”
众人听了,皆晕倒,想赔偿就直说嘛,还这么多的理由。
那范哥自然是没什么敢说的,赶紧督促手下众人,一个一个都掏出自己不甚鼓的钱袋,递到张小花手中,张小花也不嫌弃,一个一个的接了,随手放到怀中。
最后,那范哥也小心地递上自己稍微饱满的钱袋,张小花上下掂量了,道:“也没多重呀,看了你的生意不好嘛。”
那范哥陪笑道:“小爷说笑了,本就是小本的买卖,只能怡情不能大富的。”
张小花笑眯眯道:“怀中真的没有了?”
那范哥陪笑道:“真的没有了。”说完,用手在怀中一阵摩挲,以示所言非虚。
不过,突然他的手不动了,尴尬地从里面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淡青色玉佩,递到张小花手中,说:“这个,刚才忘记了,怀里还有个这玩意儿!”
张小花奇道:“这个是哪里来的?怎么就给忘记了?”
那范哥不好意思道:“这个是昨日从一个过来富商身上摸来的,已舀去给镇上的玉石商那里鉴定,说是不值钱的赝品,嘿嘿,我就随手放进了怀里,小爷若是不嫌弃这是赝品,敬请笑纳。”
张小花倒是不客气,伸手接了,道:“除恶务尽的,就是赝品我也要收,只是给你的教训。”
于是乎,在张小花这般大义凛然之下,搜刮了这六七人的钱袋,这才放他们离开。
袁长青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小花所作所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家说的多好呀,我也是有理有据的,你打劫我,我就要教育你,既然要治病救人,那就不怕用猛药,那么地痞们,对不起,钱袋的舀来,伤病的,自己去治吧,给你们这个教训,希望你们能记住这个教训!
张小花把几个钱袋还有那个赝品玉佩放入怀中,心里充实了,眼睛也弯成了月牙,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