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喜欢理帐,不过我对金钱本身没兴趣,我还是认为商队副队长应该由我或者浅清担任,毕竟朋鹏一点都不可爱。”
如果说这三人都还属于商人的范畴内的话,重锤和浅清其实则是比较特殊的了。
为无名包扎和治疗的人就是浅清,她经常穿一件白色的长衫,看起来像是一个医师,但实际上她是一个乐师。她的包袱里有一架古琴和一只箫,在旅途的路上浅清偶尔会在重锤在前面驾车赶路的时候在篷车内用古琴弹几只曲子,但是没有人见她用过萧,那只萧放在包袱中从没有被拿起过。浅清和重锤两人是在一年前才加入商队的,当时金银正在为取得蛮荒人的信任而感到苦恼,如果再这样下去商队会变得入不敷出,这时他听到了他所在的酒馆外面传来了琴声,琴声悠扬而高远,还透露出丝丝哀伤,金银走出酒馆,看到在街上卖艺的浅清,重锤就站在她旁边,金银的烦恼顿时被优美的琴声一扫而空,他灵光一闪,把浅清和重锤邀请进了商队。
虽然朋鹏有些不理解金银的决定,他认为入不敷出的商队不应该再增加人员了,尤其是不懂行商的人员。但是在金银和薇拉的强烈要求下,浅清和重锤还是进入了商队。薇拉的想法很简单,商队中只有她一个女人,她不过是想多找个密友陪她聊天。但金银看似有些异想天开的决定却在时间中得到了证明,重锤作为交涉者进入了一个蛮荒村落希望和他们通商,不过很快正如金银所预料的,蛮荒村落中的人就和重锤打了起来,当重锤放倒了三个蛮荒人后,虽然他的勇武得到了证明,但是商队和村落之间的气氛也变得十分尴尬,正当双方都进退维谷时,一阵琴声传来,从未听过如此动听音乐的蛮荒人很快就感受到了浅清的琴声透露出的善意和包容,商队和村落也顺利的达成了通商的协定。
直到这时,朋鹏才再一次的认识到了金银的才华,不仅仅是通商的手段,而且是对于识人和解决问题的直觉。
因为浅清和重锤从不多言,所以包裹在他们两人周围的是强烈的神秘感,而越是这种神秘感就越容易吸引人去探究其中的秘密。无名也被围绕在两人之间的氛围吸引住了,浅清和重锤应该很早就认识了,但是他们给人的感觉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恋人,更不是家人。浅清和重锤之间有一种默契,两人甚至不用眼神交流就能理解相互的意思,但他们之间更透露出一种距离感,他们从不接近,更没有亲密的对话和接触,仿佛在他们之间存在着一道很深的沟壑。这种矛盾的氛围对于一旦起了好奇心的人来说十分致命,但无名又不能开口去问。正当这时薇拉偷偷地把无名拉到一边,她的脸上带着神秘的坏笑,用一种同道中人的语气对无名悄悄说道:
“你一定很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吧。我知道哦,清清曾经和我说过,要不要我告诉你?”
无名在偷窥**的罪恶感和好奇心之间来回挣扎,最终败给了好奇心,但是正当他想要点头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浅清清冷的声音把他吓得冷汗直流。
“薇拉,我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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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商队(二)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浅清叹了口气说道:
“你是什么样的性格我还不清楚吗?罢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无名暂且也算我们小队中的一员,告诉他也无妨。”
谁也不曾想到,眼前冷艳端庄的浅清曾经是一名离经叛道的贵族少女。和表面上乖巧听话的她不同,她和内心充满了对贵族世界贪婪和虚伪的厌恶。白天,浅清做着一切贵族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甚至比一般的贵族之女做得更好,她的礼仪、乐技、言行、举止无一不让贵族公子哥们钦慕和羡叹,她永远是众人之间的焦点。然而到了晚上,浅清就会在众人睡下后偷偷溜出宅邸,她会抱着他的琴来到溪边独自弹奏,白日的喧嚣只有狂乱,只有面对着溪水与月光,浅清才能感到片刻的宁静。
即便如此浅清也并没有想要放弃贵族身份的想法,她相信既定的命运会为她准备好一切,就如同她生于贵族之家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一样,她以后的道路不过是在既定的命运上不断行走而已。
然而美和美之间有一种相互吸引的潜质,虽然只是无意,但浅清在夜晚的琴声还是吸引了有心之人的注意。一阵悠扬的箫声从不远处飘来,虽然这阵箫声让浅清有些略微吃惊,不过浅清并没有停下琴声,萧者显然是位技艺高超之人,箫声刻意的和琴声相和却并没有半点纷乱,在苦闷的琴声里反而融入了高山流水之意。
一曲既罢,萧者现身来到溪边,却发现溪边已是空无一人。浅清并没有要见萧者的打算,她一边气恼着独处的幽静被外人打破,一边又对萧者的技艺感到钦佩,不过对她来说,这也仅仅是生命中的一点小插曲罢了。
但是当第二天浅清再次来到溪边时,吹箫的人已经早早的在溪边等着她了。
吹箫的人远比她想象的要年轻得多,能吹出如此动听音乐的人,浅清本以为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师,但是在她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比她仅年长一些的清秀男人,浅清预感到会出现许多麻烦的事,但出于礼貌她还是开口问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
出乎浅清的预料,男人说的话荒唐而又可笑。
“我想把你从痛苦的泥沼中拉出来。”
“笑话,我身为贵族,自小锦衣玉食风流快活,何来痛苦一谈?”
男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只是拿起玉箫吹了一曲,曲声先是婉转快活,继而转为奔放和愉悦,溪中的鱼也纷纷露头摇摆,被欢快的箫声所感染。浅清也被箫声中的氛围所感染,她的心中充满了轻松与快乐,但是当曲声渐止,她的脸上已是满布泪痕。
“曲由心生,人会说谎,但心不会。”
男人坐了下来,对浅清说道:
“既带琴来,何不合奏一曲?”
浅清回过头去,幽幽的说道:
“未来之事已定,何必苦苦相求?事情终有始末,若要发生必有其因,我又何必强行逆转因果,顺其自然岂不更好?”
男人飒然一笑道:
“言之有理,我也相信今日之因必成他日之果。”
浅清离开了小溪,她虽然叹服男人洞若观火的本领,但她却对男人的态度嗤之以鼻,为了证明男人的话是错误的,浅清再也没有去过那条溪边。
三日后,浅清的家中多了一位门客,该门客以精绝的剑术引起了主人的赞叹,并指定他为浅清兄弟的剑术指导。在与该门客见礼的过程中,浅清吃惊地发现这个人就是几日前她在小溪边遇见的吹箫客。
浅清有些勉强的笑道:
“没想到先生这么年轻就有如此精妙的剑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小姐过奖了,鄙人萧风,听闻小姐乐理非凡闻名于大家,敢情小姐且听在下一曲指点一二可好?”
没等浅清同意,萧风已经自顾自的拿起玉箫吹了起来,箫声悠远引人入胜,整座府邸的人都被箫声所感染,一时间除了箫声外万籁俱寂。家主为萧风的乐技所倾倒,出声赞叹道:
“没想到先生不仅剑术高超,乐理更是出神入化,清儿,有时间的话你就和先生多学一学,若能学得一二便是锦上添花了。”
“是。”
浅清无奈的看向萧风,却看到萧风正在偷偷地向她眨眼,浅清虽然心中赌气,但她回忆起了临走时萧风的话,心里也出现了一丝暖意。
“今日之因,他日之果吗?”
随后的一年内,萧风迅速的拉近了和浅清的距离,萧风经常给浅清带来在街坊间流行的有趣小东西,有时是便宜的簪子,有时是捏出的泥人,有时是纸糊的风车,这些事物被贵族嗤之以鼻,却成为了浅清的珍贵回忆。除了物件,萧风还经常和浅清说一些民间流传的故事,粗俗的笑话,以及这个城池外面的广阔世界。浅清和萧风接触的越久,她对屋外的自由就越是渴望,她已经无法忍受这犹如牢笼般的宅邸,她想离开,但是贵族的身份却在撕扯着她不让她离开,但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失去希望,她始终记得萧风对她说过的话,她相信萧风一定能将她从这个无聊的束缚中拉出去。
但是时间不会一直给他们机会,几乎是突如其来的,浅清已经和被安排好的贵族公子订婚了。
如果是以前的浅清,她一定会安然的接受既定的命运。但是现在,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她并不在乎和谁结婚,只是结婚后,她就更加没有了自由,在未完成她心中的目标之前,浅清不甘心就这样失去了自由的机会。
但可惜的是,她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反抗父母的决定,萧风就更不行,即使他文武双全,即使他赢得了家主的青睐,但他依旧只是一介平民。
浅清并没和萧风透露她的想法,她依旧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已经接受了父母的安排。她不想给萧风带来负担,所以就如同她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完美的大家闺秀一样,她自信心中的想法不会被萧风察觉。
在一次萧琴合奏之后,萧风突然间笑了,他第一次摸了摸浅清的头对她说道:
“放心,我既然承诺过,就一定会将它做到底。用不着这么担心,别忘了,我已经成为了你的因,也只有我才能成为你的果。”
浅清吃惊的看着萧风,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露出了破绽。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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