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勒出简明的环绕光圈,随之踏出空间……
一阵刺眼的阳光令夏君翌不禁用手挡在面前,“碰”的卧倒在依旧平静祥和的登葆山上,柔软的草坪,莺啼的空灵,浮动的花香不禁让夏君翌昏昏欲睡,而当他注视到蹁跹的蝶儿萦绕着的黑衣男子时,一个机灵咚的起身。
不知何时,监督考核的巫罗已经换成了巫真,巫真伸手示意夏君翌过来,夏君翌掸掸身上的浮土,走到了巫真的面前。
明明温柔的眼波扫过夏君翌,却无泛一丝波澜,让人恍如深陷寒潭之中不可自拔的沉沦,同巫罗的“话痨脑残症”不同,巫真好像很少有情绪起伏的时候。
“你到达如月了君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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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重回巫咸
淡淡的陈述口吻令夏君翌微微沮丧,因为巫真并没表示出对自己的肯定,这虽说与巫真淡然无争的性格有关,可夏君翌还是希望巫真可以稍稍鼓励一下自己
“老师,我真的到如月了么?”
明明感受到体内已经有翻天覆地变化的夏君翌,还是上前一步,凝视着一般人不敢凝视的眼睛。
“到达如月是没错,但还是需要进一步夯实。”
巫真也同样默默注视着夏君翌,有些若有所思。
“哦,那我去休息了。”
夏君翌声音有些低沉的转身离开了,要是巫罗师父在就好了……夏君翌落寞的“怀念”着巫罗同他玩笑,不吝啬爆栗与表扬的样子。
“君翌,等一下。”
没有防备的,巫真清澈有磁性的声音在夏君翌身后响起,
“呃?”夏君翌停下脚步,等待着巫真的下文。
“十天后是你父王的四十五岁生辰,理应告诉你父王你晋升如月的消息,这几天你就好好准备吧。”
巫真说着,微笑得看着夏君翌的表情,由惊讶变为惊喜“真的?!”夏君翌听到这个消息几乎不能自已。
从八岁来到登葆山,十年间见到亲人的日子屈指可数。
“太好了——”
夏君翌跑过去一把抱住身体略冰凉的巫真。
“哈哈,就知道巫真师父还是对我最好啦!谢谢师父!”
巫真没有防备的被夏君翌搂住,这个孩子不知不觉已经长得这么高了啊……当初还只有齐腰的高度,如今都有超过自己的势头了,巫真一时间,好似触碰到了心头的柔软,毕竟夏君翌是自己和巫罗一点一滴照顾长大的。
巫真扬起手臂,轻轻拍了拍夏君翌已经坚实的后背。
“嗯,你高兴就好。”
虽然语气还是平常,但其中已经放足了自己所能表达的柔情。一股说不出的欣慰感,在巫真心中肆意漫开,虽然自己不像巫罗那般直接的表达情感,但他和巫罗一样,十分喜爱照顾这个亦徒亦子的孩子。
登葆山的夜是十分美妙静谧的时刻,夜宇之上有无数星辰熠熠闪烁,月光流似瀑般泻下,显得登葆山是那样的朦胧缥缈,薄薄的银辉就像是一层不真切的轻纱,笼罩着一切。
在若木庞大的躯干之上,叶脉灵气滋润着整个山顶,生灵草木都沉浸在这其中,安详的小憩着。
“巫真。”
倚靠在夏君翌居住的若木之屋的门框上,巫罗慵懒的看着玉玦一样琉璃晶莹的月亮,俊美的侧脸被镀上一层柔光,如夜中精灵。
他长长的睫毛轻颤,好似轻盈的灵蝶,展着纤薄的翅翼,他终年未变的黑袍,吞噬着他身上的光线,整个人显得神秘独特……一夜无风。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同在屋中,坐在床沿边看着沉沉入睡的夏君翌,巫真轻叹了一口气。
“你已经知道我答应君翌,十天后回巫咸的事了。”巫罗微微点头。
“可我不明白,巫真,君翌明明还没有到出山的实力,你知道单凭他如月的辰者出去闯荡,不就是被人秒的命么!”
巫罗越说越激动,但巫真示意他安静,不要打搅夏君翌的清梦。
“巫罗。”巫真话语一顿:
“君翌属于更广阔的天地,只有在九州上他才会经历得到与众不同的体验和感悟,这是在登葆山上,我们无法教给他的。”
巫真第一次义正言辞的和巫罗讲话。
“刚才君翌竟然用透支坤噬辰力以此唤醒加强坤噬“噬”的能力,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吧,然而只有当他真正在战斗中明白了这样做的危险性,他才会领悟,你明白了么?
辰力固然对于辰者至关重要,但若想在九州上生存,不光是要倚靠辰力的强大,君翌已经晚了十年接触九州上形形色色的人,难道现在你还要限制他么!”
巫真的话令巫罗哑口无言,几次他张嘴想辩解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去表达,他明白巫真所言都是事实。
“我…我只是舍不得小家伙嘛!”
巫罗最后跺跺脚,赌气的说出自己的心声:
“你也知道,若是小家伙走了,那咱们也要回去了啊,那咱得何年何月再见到他了!”巫罗嘟着嘴,愤愤看着巫真。
巫真摇头失笑,没有再回答巫罗的话,目光也去追逐了那道月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感觉他的眼神好像透过了月亮,投射到另一个不知名的遥远地方。
接下来的夜,月光重新投进,重归安静,一室无语,唯有熟睡的夏君翌发出平稳均匀的打呼声,还在“余音绕梁”……
夏君翌一晃,已经在登葆山上度过了十年光阴,在这十年中,每日与他朝夕相伴的人,唯有巫真和巫罗两位老师。
日子一天一天除了修炼便是在登葆山游逛,这样本来就不谙世事的夏君翌,心思更加澄澈,丝毫没有九州上的人,那些所谓城府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然而也并不是巫真和巫罗不能带夏君翌出山,只是夏君翌的辰力属性,本身就需要清修不染杂尘,才能保证乾坤的“净”。
夏君翌以现在的年龄到达如月,成为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是与这个“净”分不开的,可要是真的身处无垠的九州大陆上,和万千辰者在一起,又是多么渺小,如同沧海一粟的存在。
九州大陆,向来世道纷杂,人心叵测,也不知巫真和巫罗当初带夏君翌来的决定,究竟是好是坏。
要想在九州生存,不是单靠辰力就可以立足的,这个世界的诡谲多变,往往更需要强大的内心来掌控。
十天后的清晨,天还是雾蒙蒙的亮,激动不已心情大好的夏君翌便起了床,等待两位老师。
这是夏君翌十年后第一次重回夏宫,之前与自己的亲人见面,都是他们单方面来登葆山看望而已,夏君翌不停徘徊在窗边,向下张望老师的身影。
日光慢慢拢上山岚,天已然全亮时,夏君翌终于瞥见了巫真和巫罗姗姗前来的身影。
“我马上下来。”
夏君翌朝他们挥挥手,轻车熟路般顺着从若木上垂下来的藤条,平稳落地。
“小家伙——你咋起的这么早。”巫罗打着哈欠,揉着眼睛问。
夏君翌一打量巫罗蓬头垢面和皱巴巴的衣服就来气:
“我说今天好歹是父王寿辰啊,能成点儿事么!”夏君翌不禁撇嘴。
“又不是我老子。”巫罗低下头,小声嘀咕,却被巫真暗中白了一眼。
“君翌,这身衣服,你换上吧。”
巫真说着手掌一翻,微微波动之后,一件紫金色为主色,暗黑勾边的华服出现在夏君翌眼前。
“给我的?谢谢巫真师父。”
夏君翌小心翼翼捧过,手上流窜过冰冷柔滑的触感。
不一会夏君翌便重新穿戴好,焕然一新的站在两人面前。
巫罗眼睛一亮“好像……”夏君翌理理衣角,“好像什么?”巫罗却笑而不语。
“时间到了,咱们走吧。”
巫真带头朝山下走去,夏君翌看着对面又是通道又是屏障的结界,不由在心里感慨一番。
当然了18岁这个血气方刚的年龄,夏君翌更多的是对下山的期待,十年前自己是多么步履蹒跚的上山,十年后再下去,之前的障碍对于自己已经没有半分威胁了。
夏君翌凝神催动起自身辰力,身体便向上悬在半空中飞行着,略长的衣袍不停滑过地面上摇曳的青草才勉强跟上巫真巫罗,看似闲庭漫步的速度。
“小家伙你快点啊!”
巫罗停下脚步,回过头招呼夏君翌跟上,“活活累死我。”半个时辰没找地的夏君翌,喘着粗气来到巫罗身边。
“现在怎么走?”
夏君翌环顾四周依旧是绿树林茵的环境疑惑的说道,巫罗示意夏君翌站在自己身边。
“谁说还用走的了?你忘了之前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了么?”
巫罗嘿嘿一笑,脚下骤然旋起一阵巨风,夏君翌还没回忆十年前的经历,便感觉自己瞬间有种被拉扯的晕眩,脑海中一片空白。
几乎是一霎那的事,夏君翌晃晃脑袋,再抬起头,却已经惊奇的发现自己换了环境,身处十年前的穷山地宫之中。
“我们回来了?”
夏君翌环视着依旧雕金刻玉,琉璃画琅的布局有些惊奇巫罗这番眨眼间的瞬移。
“和之前没有半分不一样啊。”
夏君翌嘴角是藏不住的激动,虽然偌大的地宫之中就只有他们三人,但夏君翌还是感到了亲切。
“上去啦,别发呆了。”巫罗轻拍发愣的夏君翌。
这时巫真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