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虹看着朱植盯着自己发愣,忙道:“夫君看什么?忙了一天,估计也累了饿了,先吃点点心,一会就叫晚膳吧。”朱植从幻想中醒悟过来,连忙唯唯诺诺,吃了两个点心,这小绿豆羔做得颇为精致,几个下肚,朱植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几天不见,怪想的。”朱植调侃道。
小陶虹脸竟然红了:“才几天啊,夫君莫要调笑。”
“哪里是调笑,说真的,在宫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说着朱植拉起小陶虹的手,小手细腻嫩滑,说不出的舒服。小陶虹的脸更红了,她没有把手抽出来,只是道:“好了,大白天的,就不能老实点?不过去看看烚儿?”
我的乖乖,居然连便宜儿子都有啦?!朱植头又变大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几乎每一件事都是新鲜的,昨天当了王爷,今天有了老婆孩子,说不定到了明天还会跑出一大串七大姑八大姨。朱植无奈道:“好,过去看看吧。”
在锦衣玉暖中躺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看样子不到一岁的样子,睡得格外香甜,小嘴唇不时动两下,非常可爱。只可惜这不是自己儿子,但自己还要扮演好父亲的角色,朱植苦笑着对老婆道:“这几天孩子闹吗?”
小陶虹微微一笑,满脸做母亲的幸福:“没有,烚儿挺乖的,只是今日起来就找父亲。”
朱植看过后也不想久留,不是自己儿子看一眼就行了,拉起小陶虹就走。晚上的一顿饭上朱植终于想方设法搞清楚了自己老婆的身世,原来小陶虹叫郭秀(俗气吧),是武定侯郭英的二女儿。怪不得小陈子说一个郭侯爷来跟自己讲过什么话,原来那是老丈人。
正吃着,陈文潜进了屋,见礼后悄悄对朱植道:“太子爷醒了,想爷了,爷是不是该去探望一下。”这小子话中有话,朱植点点头,立刻扔了筷子,换了身衣服,匆匆进宫去了。
一路上,满肚子疑云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据自己的明史知识,太子和辽王并非一母所生,历史上又没有记载两人有多好啊?为什么在太子病笃之际,想到了辽王,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怪只怪当年看书的时候不仔细,或者看得不够多,朱植带着疑惑进了宫。
“十五弟,起来吧,来人赐座。”病榻上的太子脸色焦黄,比起前一天仿佛虚弱了许多,说话也有气无力的。跪在地上的朱植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坐在太监拿过来的一张凳子上。朱标摆摆手屏退左右。看来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商谈。
“殿下,今日看,气色已经好多了,多将养些时日,定能康复。”朱植挑着好听的说着。
“弟弟不要安慰孤了,时候不多了,孤自己清楚。”朱标的脸上突然闪露出一丝痛苦神色。
“殿下……”朱植刚要说什么,又被朱标摆手打断了。
“今日此间只有你我兄弟俩,没有君臣。……还记得你第一次骑马吗?那时候你才8岁,为兄正在学御,你缠着要去,但一上马就给掀了个大跟头。可把为兄吓着了,谁知道你竟然哼都没哼一声,又再上马,终于驯服了它。由那次开始,为兄就很喜欢你。这些事你还记得吗。”朱标微笑着,仿佛陷入了昔日美好的回忆中。
这都哪跟哪啊?但嘴上还得应着:“弟弟记得。”
“那时候兄弟里武艺最好的是你四哥,他可是孩子头,就你不服他。可韩娘娘就你一个儿子,没人帮你,每次被老四打了,就跑到为兄这哭,呵呵,你还说,总有一天会把老四摔倒。现在弟弟高了,壮了,武艺又好了,可老四之国了……”朱标拉这些家常,到底是什么用意。
朱植不住点头,现编点词吧:“是,哥哥每次都护着弟弟。”
“那时候多好啊,虽然兄弟间也有打闹,可转眼就好了。现在大家都大了,之间的情分也淡了……”说到这,朱标气有些喘,眼里竟然流出几滴眼泪。
朱植也被感染了,想起自己从小也只有一个哥哥,现在自己一声不响地来到这个朝代,哥哥一定得急死,心中酸楚,不禁也跟着挤出几滴眼泪。
休息片刻,朱标又道:“知道为什么兄弟里,为兄最喜欢你吗?”朱植摇摇头,“那是因为你性格最坚强,最侠义。小马王父兄都获罪,人们惟恐避之不及,只有你这个王爷还对他是不离不弃。还不是因为小时候,他为你挡了刺客那一剑,知恩不忘,这就是对朋友的义。”
朱植心里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跟小马王好了,敢情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他连忙想岔开话题:“哥哥多休息,别说这么多,等哥哥好了,咱们哥俩还去跑马。”
“不可能了,为兄的知道自己躲不过了。”朱标眼神异常黯淡,显然是一种人本能对生命的留恋,“但有些话为兄想要跟弟弟交代,弟弟可知道为兄最不放心的是什么?”
什么?你最不放心什么我怎么知道,唉,对了,他要死了,难道……“可是侄儿?”朱植试探着回问。
朱标轻轻地点了点头,好象放心了许多,接着道:“孤走了之后,你那苦命的侄儿要靠弟弟扶持啊。”
朱植被这话说得有些毛骨悚然,拜托我来到这个世界才不到两天时间,请不要说这么严重的话题好不好,但他嘴里应着:“快别这么说,哥哥春秋正盛,如此小疾,不日能好。再说上还有父皇为侄儿撑腰,哥哥无须担心。”
朱标闭着眼睛道:“父皇那也……”说着就断了,显然有什么顾虑。朱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两兄弟就这么沉默了片刻。
朱标郑重道:“如果父皇问你储君之事,弟弟该如何回答?”
我靠,这可是随时可以掉脑袋的大事,怎么可能问到我,朱植心乱如麻地想着,突然急中生智想起史书里的一句话,回道:“这种事,本轮不到弟弟多嘴,如若父皇真如此询问,弟弟只能回答:易储之法一世之安,嫡长之法万世之道。”
朱标听到此话,突然睁开眼睛道:“弟弟如此说,为兄就放心了,其实京内之事为兄已经安排妥当,只是外事为兄还不放心。弟弟可知道为什么要封你为辽王吗?”
朱植一时语塞,摇头不知。
“允炆的脾性你也是知道的,柔弱,好文,耳根子软,遇事犹豫,如果生在寻常百姓家,吟诗作画,也能当个治世富家翁;可谁让他生在帝王家,许多事干不了也得干。”朱标的语气十分无奈, “老四的事,你也早有耳闻了吧,孤看他雄才大略,手中又有雄兵十万,定非甘心池中之物。父皇现在越来越倚重他守卫北疆,对他诸多不法之事只能睁眼闭眼。孤要在还震得住他,可日后仅仅靠你侄儿,就力有不逮了。”
说了这么多朱标有些气喘,朱植连忙奉上茶碗,朱标喝了口水续道,“所以为弟请了辽王,辽东地利重要,正好虎视燕地腹背,辽东兵马强壮,正好为你所有。你就是老四背后的一把宝剑,百年之后,老四如有动作,还要靠弟弟自辽东制其腹背。为兄请你看在你我兄弟多年情分上,到时候一定要帮帮允炆。”
朱植听到这终于明白朱标要说什么了,别以为这个太子是个柔弱的主,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对着一切都看得明白。太子身子明显缓不过来了,朱元璋年龄也大,一旦日后朱允炆即位,主少叔壮是一个无法逃避的问题,而诸王中就数燕王实力最强……古人看政治问题还是很有一套的。
看来自己的前身跟太子有着很深的交情,所以朱标才要找他来托孤。想到着,朱植连忙滚案落地,跪着道:“皇兄,如此重担弟弟如何能担?”
“不要说这些话,难道为兄到了这时还听不到弟弟说句实话吗?兄弟多人中,晋王、秦王皆鼠辈尔,虽有野心,然才有不逮,都不是为兄担心的人。知兵者无非老四,你和老十七而已,朝堂之上勋旧日少,除了你和老十七,已经找不出老四的对手。而老十七自幼独来独往,与谁都不善,日后有无异心还是两说。你侄儿不靠你还能靠谁?你岳父郭英也是为数不多从龙起兵的旧将,你和他都是孤放心的人,日后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可保我儿平安。”朱标边说边强撑着挺起身子,双眼紧盯着朱植,等着他的回答。
说到这,看来无论如何都要表示表示了,朱植揉揉眼睛,带着点哭声道:“哥哥,从小我就没有亲兄弟,只有哥哥待我如同母所出,这份恩情纵然粉身碎骨都不能报答。日后之事还请哥哥放心,弟定当鞠躬尽瘁保允炆江山。”
听朱植这么说,朱标仿佛放了心,身子缓缓躺下来道:“有弟弟这句话,也不枉哥哥疼你一场。”
看着该说的话差不多了,朱标让太监去把朱允炆找来。在这当口,朱标又说:“为兄这里还有一个名单,你可以在此间斟酌挑选其中贤良到辽东辅助于你。”说着掏出一张绫子,上面用小楷工整地写着一堆名字。朱植将绫子塞入内里放好,心道,这朱标也不啥,这些人还不是你太子的私人,硬塞给我了,不是还带有监视的味道吗?不过你也别费太多心了,过不了多久你就得西行,到时候也不用看你脸色。
不一会,朱允炆被领了进来,给他老爹跪下后,朱标朝他招招手:“快,过来,拜见你十五叔。”按照历史记载,此时朱允炆应该是十五岁,他还没有发育个子瘦削,但长得眉清目秀,真是个小帅哥。他又转到朱植跟前跪下:“皇叔在上,侄儿给您请安。”
朱植连忙把他扶起来:“都是自家人,快起来。”
朱标道:“好儿子,父亲快不行了,以后的事情就按照父亲头先跟你交代的办,外事不明就问你十五叔。你对十五叔要信任,要尊重,切不可怠慢,他是你以后可以仰仗的人。父亲要走了,你一定要听话,切不可忘记父亲叮嘱之言。”最后两句,朱标语气明显加重。朱允炆哭着点头称是,朱标怜爱地摸着儿子的头,两行浊泪也从眼睛里流了出来。看着父子俩诀别时的眼泪,朱植也使劲挤出几滴眼泪。
三人流了会泪,朱标看着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才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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