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出去,我已经来了。无名客卿,请我吃晚饭吧,我那里可没有你这么好的美味佳肴。”
刚穿上鞋袜,还没有起身,帐门口的布帘就被掀开。云诺函依然那身惯常的黑衣打扮,站在了门口。
“好呀好呀,诺函你坐!”
无名兴奋的用力蹬掉还没有穿紧的鞋子,赤着脚跑到帐门口,伸手顶住帘子,把云诺函让进来。云诺函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摆满了各种食物的桌边,一屁股坐下来开吃。
“嘿嘿~”
无名搓着手,站在一旁傻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诺函道:“无名客卿。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就是来吃东西的。我觉得这么好的东西,都用来拉拢你真是浪费。吃完我就走,明天一早队伍就要开拔,晚上要好好睡一下。”
“这?”
云诺函的语气不对,无名终于听出来了。他急忙坐下来,凑到云诺函旁边,伸出手去,想拉一下她。
“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注意点!”
云诺函大叫一声。
“你再这样的话,我就走了!”
“别,别,别走,我不乱动就是。”无名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无名这才看清云诺函的表情。她的脸上带霜,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当日的影子。难道说,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已经对自己没感觉了?仿佛印证无名心中所想,云诺函再度开口。
“我本不想来见你。不过,还是决定来说清楚,免得你老是瞎想。不管你加入不加入群英殿,我们都不可能,你自己要斟酌。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到时候又来埋怨我拖累你!你,只是我曾经的一个玩物罢了,哈哈哈。”
“诺函,你~”
听到这样的话,无名心中大急。无奈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对。当日宿命世界里,他参悟了所谓的平静面对一切,然而,真的回到现实中,他发现,这“平静”二字,哪有那么容易做到?
无名的脸色煞白,一声不吭,仿佛并没有影响云诺函丝毫。她吃得酒足饭饱,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站起身来就打算离开。
“不要走!”
无名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闻声云诺函身子一震,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下一秒,她依然一咬牙,坚定的推开布帘走了出去,只把目瞪口呆的无名,一个人留在帐篷里。
布帘落下,云诺函那刚才还冷笑的脸,瞬间变得愁云密布,低头默默的离开。只是,无名已经看不到这些。无名此时心中无比失落,他只感觉全身都失去了力气,只能那样呆呆的站在原地,久久无法移动一步。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无名喃喃的重复这这句话。直到夜很深,他才机械般的移到柔软的大床上休息。
无名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二日。还没有洗漱好,无味道长就进来了。全体群英殿士兵,包括三个太保,都开始拔营去西边办事。那显然是一件大事,但是无名却不方便打听。毕竟,自己现在只是来群英殿体验的边缘人。
无味道长却按照约定留了下来,单独带无名去东面。无名知道这个三师兄必有深意,他也不惧怕所谓的洗脑,欣然跟随。一路上,无味道长又讲了一通那日池塘边说的大道理,无奈无名听这些听得烦,心中早已抱定了这是骗人的假话,因此毫无反应。奇怪的是,无味道长似乎早知道会这样,也不生气。
两人脚程很快,第二天一早,就看到了大海,远处还出现一个港口。
“到了,那就是你曾经停留过的东方港,现在群英殿把它命名为新东方港。”无味道长指着那边说到,脚下并不停。
“我停留过的?”无名疑惑起来,“你是说当日尹广进的那个破港口?”
“是的,”无味道长笑了,“几个月过去了,这里已经不是破港口了。来,跟我去转转。”
说话间,两人进入了港口的范围。只见到处是建筑工地,忙碌的人们在修建着各种设施。很快来到码头上,码头拓宽了一倍多,停泊的船只也多了好多,而且不少是漂亮的大船,当日那个破败的情形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在码头的一个泊位上,安静的停着无名出海时用的那艘帆船。看到这个船,无名不由得心中升起几分感慨,回忆起当日在荒岛和港口里的往事。
无味道长也不废话,径直拉着无名上到那个帆船甲板,上面已经整修得焕然一新,新装了不少设施。两人在甲板上的两张红木躺椅上睡下来,享受着日光照晒暖洋洋的感觉,无味道长终于再度开口说话了。
“你心中有很多疑问吧,不妨说来听听。”
“我确实疑问很多,但从何说起呢?”无名一肚子的想法,但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
“不妨就从尹广进给保护费说起吧。”
无味道长提醒着。
“你既然是尹广进请的保镖,想必知道尹广进曾经打算用十倍的保护费,买的群英殿继续允许他私人经营这个港口。”
“不错,确有其事。”无名回忆着。
“你猜,如果还是他私人经营着这里,这里现在会是什么样?”无味道长问到。
“想必还是那个破败样吧,或许还更不如当日。因为他手头的钱都交保护费了,港口的日常维护也许更加简单。”无名设想着。
“你很聪明。”
无味道长对无名的猜测表示肯定。
“这就是群英殿一定要接手港口的经营权,一定要他走人的理由。至于千手如来的私心,那是他个人行为,并非群英殿的本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交给他个人经营,和收归群英殿经营,有什么区别么?反正他会上交保护费的啊。”无名不解。
“区别嘛,就在你眼前啊。”
无味道长笑了。
“你看眼前这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尹广进会下血本来这样建设么?不会的。商人,要的只是眼前利益。这样不惜血本的进行大规模改造,只有群英殿可以做。”
无名虽然对眼前的变化感到很惊讶,但听到无味道长说商人只要眼前利益云云,却很是不服气。说起来尹广进对自己还是很不错的,怎么也不能把他当做坏人来看待吧。一念及此,无名立刻争辩起来。
“尹广进要给你们上供,哪有闲钱开发港口,这不是他的错!”
“哈哈,你真的认为他有钱会去开发港口么?还是仅仅感情上无法接受?”
无味道长似乎早知道无名会这样说。
“无名小师弟,我并没有谴责尹广进不道德。在我看来他只是按正常人的想法做出合理的选择罢了。人性本恶,趋利避害。商人是那种不劳动只套取他人成果的人,这类人在群英殿不受欢迎,群英殿只欢迎真正的建设者。至于他本人是否正派,在我看来毫无意义。”
此话说得无名哑口无言,默然半响。但他心中不忿,终于又找到了新的反对理由,再度开口。
“我想,你们一定是用暴力强迫苦力们加班加点干活的吧,这样的建设不要也罢。”
“当然不是。”
无味道长指着忙碌干活的苦力们。
“你可以随意找苦力们聊聊天,听听他们的真实想法。”
无名听到这话,心中一万个不服气,站起来就跑下船找人聊天。见到远处有几个穿着破旧的民工在午间休息,旁边也没有其它人监视,无名凑了上去。
第144章 红河村
几个做活的苦工,显然都是附近的老百姓,听到无名问他们为什么来港口干活,不由得都笑了。
“有钱挣,就来咯。”一个苦工回答到。其它几个人闻言都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说法。
“那,这里干活是不是活很重,工钱很少,还要挨打挨骂?”无名想起以前看过的电影和小说里的描写。
“干得多就挣得多嘛,自己觉得能做好,当然愿意多接点活。”另一个苦工回答到。
“这里的老板很有意思,所有规矩都写在那边墙上。大家只要守这些规矩,工头要敢打骂的话会被处罚。我们在这里干活其实挺开心的。”
第三个苦工插话。说罢,他伸出右手,遥指着远处的一个方向。
无名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约莫百丈开外,有一面高达三层楼的白墙,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行红色的字,一旁还有两个群英殿服饰的帮众在看护。
无名心中一动,向几人告辞,快步走到墙下,仔细看上面的内容。
看护的群英殿帮众显然并不知道无名的身份,以为他只是附近的某个无所事事的小年轻。看到无名走近,其中一人大声说话了。
“这是在群英殿港口干活的明文法规。想来找活干的,自己看清楚。不识字的,可以在这里等待。每天午时,会有先生来这里把所有规矩都念一遍,并解答大家的疑问,这也是规矩。”
听到这话,无名一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识字。不过,他心中依然暗叹群英殿果然大手笔,规矩清清楚楚的示人,而且还怕你不懂,每天安排人来宣读和解释。
墙上的红字,每个都有手掌大,密密麻麻足有上千个。分成清楚的一二三,显然是一些条款。无名随便看了一条,上面写着:
搬运麻袋一包,从货站至港口一号码头交验完成,记一分,可折算工钱两个铜板。每积满五十分,可至帐房领取一次工钱。
“有意思。这,搬得慢的会挨打么?”无名故意问旁边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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