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文只看一眼地上的纸笔,头也不抬的道:“我早就想好了,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是那句话:我绝不休妻。”
孟老爷点头:“很好,你这会中气十足,自然什么话也听不进去,那我就由着你。”吩咐人:“谁也不许给他送吃食。”
他就是送,孟君文也不打算吃,他正准备绝食呢。做人么,就是个态度和气势。如果他吃嗟来之食,气势上就先输了一筹,也就表明他的态度并不坚定,很能造成一种错觉,就是他早晚会屈服同意休妻。
一连饿了三天,孟君文连水都不喝一口。麻绳绑的他手腕、脚腕都淤血了,他也只有一句话:我绝不休妻。
孟老爷忍无可忍的把纸摔到他的脸上,恨道:“你到底在执着什么?要是你们夫妻但凡有一点感情,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可明明那女人不是你喜欢不是你想要的,你为什么不休?”
孟君文脸色灰败,嘴唇干裂,一个字都懒的说。
孟老爷气的仰倒。气咻咻的从空房出来,回到盛鼎居,坐下喝茶,偏巧那茶有点烫,他便一时性起,哗啦一下把茶碗甩到地上。
孟夫人腾的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慌忙的道:“老爷,你这是怎么了?可烫到手了?”
孟老爷甩脱了孟夫人的手,圆睁二目,道:“都是你,你生的好儿子……”
孟夫人也是又气又委屈,用帕子捂住脸呜咽两声,道:“老爷,要不然,就从了君文吧。”
“休想。”孟老爷一口拒绝。要是连儿子都管不了,这以后府里就更翻天了。那苏氏他早看出来了,就不是宜室宜家的人,从前两厢虚与委蛇,尚未撕破脸,她还算是恭俭纯良,这现在都闹成这个样子了,就是把她接回来,也不可能像别人家那样,定然是家宅不宁。
他脑子没病,才不会脑子一热也跟着孟君文发疯把个苏氏接回来。
孟夫人便抽咽着问:“老爷,那现在怎么办?”
孟老爷不耐烦的问:“什么怎么办?”他也心乱着呢。虽说发狠要饿孟君文两天,可他真的不吃不喝,他这心里也不好受。
还只当孟夫人不知就里,便道:“他要入赘,让他去。”
孟夫人便哭的大了一声,道:“我那可怜的儿子……要是入赘,我也认了,好歹全须全尾,可如今水米不沾,若是就此饿个好歹,可叫我后半辈子指靠谁来……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14、绝食
114、绝食*
'正文 115、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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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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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爷没招了。冲天怒火,被孟夫人这么一哭,登时烟消云散。从来都觉得夫人这句哭腔是他听惯了的最废话的废话,可是今天听在耳边,却觉得如此的贴切。
当然,他是男人,他绝不承认自己会有女人那样的哭诉软弱之词。
只是,眼前闪过孟君文倔强执拗的神情和眼神,他有理由相信,儿子是铁了心要和自己对抗到底的了。
没错,他是一家之主,有着绝对的权威,言出必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天底下的父母其实都是一样的,碰上不省心的儿子,活该饱受折磨,还不得不赔尽老脸,对儿子言听必从。
若果然孟君文自己绝食而亡,他的后半辈子,指望谁?孟君威?想都不要想,让他守着一份家业都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
就算是现生一个懂事听话的儿子都来不及了。等到他老了,现生的儿子还没长大呢,至于能不能成人,更是两说。
甚至,孟夫人是抵死也绝对不会允许他再和谁生一个出来。
一想到这些,孟老爷忽然觉得,如果琅琊的孩子真的是苏氏暗下毒手打掉的,其实,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和不可理喻。
后院里的女人若是疯狂起来,他是见识过的。现守着自家夫人,他有什么不懂的?况且打小耳濡目染,老夫人也并不是两手清净洁白。
孟老爷叹了口气,挥手对孟夫人道:“再等等,容我想想再说。”
他没问孟夫人如何得知他把孟君文关起来的消息。这么大的府,她又是女主人,想要探听到什么还是易如翻掌的。况且他关起来的是他们的儿子,再三令五申,底下人也不会愚钝到真的看他把自己儿子折磨死。
孟夫人见他言语中有松动之意,便渐渐收了悲声,软语相劝:“老爷,妾身私下里琢磨,倒未必是君文对那苏氏多么的恋恋不舍……男人的心思都一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孟老爷想要反驳,可又觉得实在无味。这句话没说错,确实是得不到的便是最好的。
只听孟夫人又道:“况且君文自打回来,也没少听那些闲言闲语。他不明就里,未免当真,谁愿意被传的妻子不忠不贞?”
这是指传言秦家有意要求娶苏氏的话。
孟老爷道:“既然蒙了羞辱,就更该一刀了断才是。”怎么孟君文非要反其道行之?不忠不贞的女人,不要也罢。
男子汉大相公,为这点琐事缠身,不能脱困,真是枉为……枉为他的儿子。
孟夫人却只是叹了口气,道:“老爷说的何尝不是,可是君文毕竟年轻气盛,打落牙齿和血吞,是绝不肯把这口浊气就这么悄没声息的咽下去的。”
孟老爷也叹气:“就算是如了他的愿,把苏氏接回来又如何?还不照样是一对怨偶。”
“怨偶也罢,是他自己选的,想必这次他不会不管不问,总会给你我一个交待。”接回来,息了外人的口,至于关起门来他想怎么样,旁人管不得,做爹娘的也管不得。
哪怕是关起来门来打苏氏要死要活呢。
孟老爷犹豫了许久,才道:“等明天,我再问问……”他若是再不屈服,那也只好随了他。
夫妻二人总算是达成了默契,收拾了上床歇息,都觉得对明天有点煎熬。长夜漫漫,结果呼之欲出,两人都有点郁闷兼失望。
想到要低头陪笑上苏家请罪,不免会受到种种冷遇,就觉得齿寒。
活了一大把年纪,要为了儿子弯腰曲膝,实在是气闷。
一夜,夫妻二人俱是翻来覆去,天快亮了才朦胧睡着,就听见门外有人轻而急促的叫:“老爷,夫人,醒一醒,奴婢有事要禀。”
孟夫人率先醒了,听声音是水仙,便道:“进来说话。”看一眼孟老爷,也睁开了眼,便安抚的嘘了声,示意他继续睡,自己披了件衣服。
水仙进门,只在外间道:“夫人,大爷晕过去了。”
半晌不见动静,水仙正要开口再说话,就听寝房内扑通一声,接着是孟老爷的声音:“来人,快传大夫。”
水仙这才明白过来,飞奔着往外叫人去请大夫。
孟老爷将孟夫人搀扶着放倒在床上,替她揉搓着前胸,又掐着她的人中,折腾了好半天,孟夫人才悠悠醒转过来。
一醒便推着孟老爷:“老爷,你快去,去看看君文到底怎么样了……”
孟老爷也是心急如焚,却还是安慰着老妻:“不妨,我已经叫人去请大夫了,你怎么样?”
“我,妾身,不妨事。”孟夫人挣扎着坐起来,道:“就是有些心口发紧,眼前一黑就晕倒了。”
确认孟夫人无事,孟老爷才匆匆穿好衣服,开门出去。
不一会大夫也到了,给孟君文诊过脉,只道:“令公子无事,只是几日不沾水米的缘故。”
孟老爷再也撑不住了,尽管恨铁不成钢,可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命送了,只得叫人准备水和饭食。
等大夫一走,孟夫人也匆匆的赶过来,抱着孟君文就是一痛大哭,儿啊肉啊,心疼不已。才三四天,他都瘦的脱了人形了。(文*冇*人-冇…书-屋-W-R-S-H-U)虽然知道老爷生气,必不能善待他,可是看他一口水都不喝,身上的皮肤都起皱了,嘴唇干裂带了血丝,也不免心下抱怨孟老爷。
可终究是儿子不争气,连她这个护短的亲娘都气的不行,更别说孟老爷了。当下也不敢多抱怨,哭了一通,见人抬了软轿,便招呼着婆子丫头把孟君文抬上去,直接抬回了青云阁。
也不是没人提醒:“大爷这样,处处不便,不如抬到青娥院,由姨娘服侍照管也方便些。”
孟夫人便当头就啐了一口,道:“哪个叫你多嘴,不是那个女人,君文也不至于闹到这一步,你还有脸提什么姨娘?起去,哪里来的没脑子没眼色的女人……”
琅琊千好万好,只有一样,那是老夫人放到身边亲自调教出来的,跟谁像谁,孟夫人就没指望着能跟自己多亲多近。再者,一个妾室,不过是个玩意罢了,若不是指望着她肚子争气能生出个孙子来,孟夫人还真是不想多睬那女人。
可这女人竟也是个不省心的,不是孩子落了胎,也不会把苏岑撵出去,不撵苏岑,也就没有母子反目,父子相残这一场闹了。
况且孟夫人与孟老夫人积怨日久,只恨她也不会做人,不说从中调停,只会在其间叫器说苏岑如何如何不好,这回倒好,孟君文所作所为大相径庭,让众多人都大跌眼镜,看这回老夫人又如何收场。
这媳妇不会说话,正中孟夫人的痛处,当下孟夫人就变了脸,没什么好话。
一顿斥骂,早有人将那媳妇给挤了出去:“嫂子快少说两句话,现下夫人是大爷的亲娘,自然要亲自照料……不怪嫂子不会说话,还是趁这会凉快,去没人的地儿歇歇去。”
那媳妇含着忍辱的出去,心中暗恨,却去给孟老夫人送信不提。
孟君文年轻,醒过来喝了些水,隔了一会又吃了些稀米粥,精神便慢慢的恢复过来。孟夫人亲自守在床边,抚摸着他手腕上的淤青,忍不住骂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不拘是谁,也值得你这样残虐自己么?”
孟君文不想多说,翻个身,背对着孟夫人道:“娘你也不必劝了,我心意已决,你和爹若是不肯听我的,也别指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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