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却并不为听长春对苏岑的赞誉,因此只是沉吟不语。
长春道:“夫人,听说大爷醉了。”
孟夫人抬头,看向长春,问:“现在他在哪呢?身边是谁在服侍?”
长春道:“奴婢也是听二门小厮传来的消息,清明把大爷送回了青云阁,稍事洗漱,喝了醒酒汤就睡下了。”
孟夫人不由的就挑了挑眉。这么说来,苏氏竟是把君文扔下的了。她也个性太强了些,竟不知柔顺二字的含义。夫君是天,做对是对,做错亦是对,岂能如她这般明目张胆的挑衅夫君的尊严?
如此看来,她并非君文良配。
长春悄无声息的咽了口唾沫,想着把到了喉咙处的话咽下去,可是眼皮子一撩门外站着的几个丫头,又觉得为着新进门的大*奶隐瞒实在不智。
夫人的耳目众多,总会有人将消息一字不差的送过来,到那时夫人责她不够忠心,可就得不偿失了。
长春便刻意的笑了下,道:“大爷和大*奶是年少夫妻,正是斗气斗嘴的时候,听说今儿在车上,两人就吵起来了……”
孟夫人含笑道:“哦?是为的什么事?怎么吵的?”竟是兴味盎然的样子。
长春解释道:“听说是大爷闹酒,不知怎么在车里就吐了。大*奶帮忙,他又闹性子百般不肯,后来竟然连外衣都吐的都是脏污……真难为大*奶如何忍得了……”
苏岑回到碧叶居,捶着自己的腿和玫瑰抱怨:“每天就这么来回几趟的到处请安,我什么都不用做了。”就算自我安慰说是权当锻炼了,可是这一来一往,实在是又费时间又费精力,完全是无意义的白做功。
碧叶居实在太偏了,不要说苏岑,就是玫瑰等人做活惯了的仍然觉得疲惫。玫瑰便建议道:“大*奶,奴婢今天特意问过紫荆姐姐,好像说那消息是从长春妈妈那传出来的,瞧今儿的意思,应该是错不了的了。不如到时候奶奶和夫人建议一下,就说为了方便,咱们换个地方?”
苏岑喝着茶,很坚定的道:“会的,我们不可能永远窝在这个地方。”前路崎岖,可是前途光明。就算是弃妇,她也不甘心做个怨妇。
苏岑歪着书,玫瑰来回:“奶奶,荷田院的夏姨娘来了。”
玫瑰对夏莲相当的不以为然和不屑。世人都是惯于登高踩低的,这两个姨娘都不是什么好拿捏的主,如今看着奶奶脾气不是好欺负的,便想着来示好,早干什么去了?
要不是今天奶奶放句狠话,说是要替大爷再纳新宠,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依着玫瑰的性子,不说把她打出门去,也晾她几回,好叫她知道分不清时势是要付出代价的。
苏岑一歪头,哦了一声,坐起身道:“请她进来。”
玫瑰不赞同的拉长了声音:“大*奶——”
“怎么了?”苏岑随手挽起了长发,问玫瑰。
玫瑰道:“您也太好性了,这不是惯着她们往您头上爬吗?”。
苏岑失笑出声,道:“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形象啊。好啊,那你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玫瑰道:“大*奶就该把规矩立起来,让她们知道违逆大*奶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要立规矩,正愁找不到机会,是她们自己送上门来的,您还不利用吗?”。
苏岑微微有些失望,也许不怨玫瑰,毕竟她们之间隔着几千年的距离呢,价值观、人生观有着根本的不同。
也许玫瑰只是一时气愤孟君文不识明珠,但心里还是把他当成了姑爷的,而且不管他这个人怎么样,永远都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反叛的心理。
毕竟女人是弱势群体,尤其是在这个时代,离了男人,女人寸步难行,名节高于一切,家族荣誉大于生命,忍耐是常态,柔顺是使命。
所以,在玫瑰看来,捍卫这个大*奶的位置,势在必行,那不只是关于名声的事,而是关乎生死的大事。
苏岑并不跟她讲大道理,只是道:“玫瑰,你觉得夫人这个人怎么样?”
玫瑰不解,却还是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很厉害的一个人,奴婢觉得,虽然夫人看上去温柔恭顺,可是看她在老爷和老夫人面前都能游刃有余……”
“那么如果这事落到夫人头上,她会如何呢?”
玫瑰福至心灵,道:“奴婢想,夫人定会面上和顺,以礼相待……”至于心里嘛,自然不会表露到脸上,但是也不会叫她们如此舒心。
苏岑点点头,道:“那就交给你了。”她身边缺人,要是能把玫瑰调理出来,那可真是最有力的左膀右臂。
玫瑰应一声“好”,兴冲冲的去了。
夏莲果然扶了丫头站在门外候着,再没有早晨的那种骄矜,一脸的恭敬。
玫瑰上前,夏莲忙陪笑道:“玫瑰姐姐,奴来给大*奶请安,不知大*奶可有时间?”眼睛不敢乱瞟,只是恳切的看着玫瑰。
玫瑰一笑道:“姨娘客气了,这不早不晚的,请的是哪门子安?哦,对了,倒是我叫错了,自从我随大*奶进门,不曾喝过姨娘亲手奉的茶,因此不识得究竟谁是姨娘,若是这番乱叫,倒是对夏莲姑娘的侮辱了,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才是。”
一通话说的夏莲满脸通红,忙道:“是奴的错,应该早些来给大*奶请安的……”含糊的把话混过去,便知道玫瑰是不好惹的,便递过去一个荷包,塞到玫瑰手里,道:“奴知道大*奶才回来,定是累了要先歇歇,奴不敢打扰,还劳烦姐姐在大*奶面前替奴美言几句……”
玫瑰一捏这荷包,心想这夏莲真是下了血本了,沉甸甸的,足足有十几吊钱。不拿白不拿,玫瑰便顺手滑进袖子里,脸上笑意更盛,道:“唉呀,夏莲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我无功不受禄,玫瑰可不敢当……”
心里却暗笑,被人贿赂的滋味还真是不一般的好,终于也有她说这种便宜话的时候了。
玫瑰嘴上说着不用,却一言不发的接了,道:“夏莲姑娘真是客气,以后有什么吩咐,只管跟我说。”
夏莲虽然心疼,但见玫瑰收了,倒放下一颗心来。来日方长,将来若能得玫瑰的助益,她总不会吃亏,便道:“奴不会说话,多有得罪,还望玫瑰姐姐别往心里去。奴不敢有吩咐,只指望将来能在大*奶面前尽一份孝心……”
“这你就放心好了,大*奶是多好性儿的人,你也看到了,大*奶对奴婢们都最宽厚仁慈不地的了……只要不是那等短见浅薄的小人主动上前招她,大*奶是不会跟谁过不去的……”
夏莲便讪讪的道:“大*奶的确仁慈……奴也最是本分不过的人……”终是觉得尴尬,再说下去就有自取其辱之意了,因此只得辞别:“奴不敢打扰大*奶,这就去了,改日再来给大*奶请安。”
023、调理
023、调理*
'正文 024、杀士'
024、杀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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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打发走夏莲,回来和苏岑抱怨:“大*奶,这些人真是烦,眼睛就盯在你的脸上,赤luo裸的和你交换条件,不答应,便是结怨,可是答应,明知道她们要抢的就是你的东西,怎么能忍的下这口恶气?”
说时把荷包掏出来,道:“看看,这夏莲也真是下了血本了……”
苏岑看一眼,道:“她绣工还不错。”
“这算什么,据说她最擅谱曲弹琴,而那个春柳,据说最擅曲舞,不然大爷怎么就单单选了她二人……”
苏岑失笑,道:“他倒还风雅的很呢。”这时候男人讲的是六艺,他通这些倒也是常事,要是不会,那才叫说不通呢。
玫瑰便撇撇嘴,道:“那是他不曾见过大*奶的舞和琴……那才叫绕梁三日,三月不知肉味。”
苏岑骇跳,问玫瑰:“你说的是我?我倒不知我还有你说的这般技艺绝伦。”
玫瑰果然中着,大惊失色的看向苏岑:“大*奶,你没发烧吧?不少字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自从你三个月前病了一场再醒来,奴婢就发现你好像变了许多……”
连番举出许多例子来佐证。
苏岑笑而不答。她是和从前的苏岑有许多不一样的地方,这是个性使然,不是她装装样子就能装出来的,但是她有着极强悍的心理素质,才不会被玫瑰两句话就吓的六神无主。
玫瑰忍不住抱怨:“大*奶就会吓人,谦虚也没有谦虚成这样的……”看大*奶那样子,分明是拿话逗弄自己呢,她有一身本事,她自己哪里就不清楚的了?
苏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把你家小姐吹捧的地上绝无,天上仅有的人了,我自然不信。”
玫瑰叹一声道:“总之大*奶在奴婢心里是千般好,万般好,总有一天,会有人知道的。对了,大*奶,您真的想给大爷再物色一个吗?”。
玫瑰想来想去,觉得让夏莲恐慌的原因只有这一个。
固然再来一个女子可以夺了孟君文的宠,可以让他把心思从春柳和夏莲身上挪开些,但岂不是又重新树了一个新的劲敌?
与其这般费事,不如使尽浑身解数,由大*奶亲自上阵的好,把大爷的心夺过来,不就万事大吉了?她怎么觉得大*奶不像是赌气,倒像是真的要与大爷生分了呢?这样渐行渐远,最后吃亏的还是大*奶自己啊。
苏岑郑重其事的道:“当然是真的。”
“可是,大爷都说了不必您费心,您干吗还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况且虽说男人都是三妻四妾,那也是有定数的,要您无子一年之上方可再行纳妾之事,现在就……老爷和夫人都未必会支持您?”玫瑰不敢直言,只得委婉相劝。
苏岑道:“要是都按规矩办,不就没有这么多罗烂事了么。春柳和夏莲都是从小就在府里的老人了,跟着大爷那么多年,感情非常一般人可比,不是那么轻易能动摇的。反正咱们又不待见她们,早打发了早省事。”
玫瑰一想也是,从外边寻一个小门小户的清白女子,初入孟府,又没有靠山,想单独凭借大爷一人之力就与大*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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