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扑通一声跪下,道:“大爷,小人知道错了,请大爷看在小人从小服侍大爷的份上,就饶了小人这一遭吧。”
孟君文不看他。
夏莲缓过劲来,慌乱的拿起衣服把自己身子掩了,哆哆嗦嗦的跪在一旁。她知道孟君文是生气了,而且不只是生谷雨的气,似乎好像另有别人。
她也觉得羞愧难容。原本也不是那生性**的人,怎么就在这就……
听着孟君文的口气,对她充满了厌恶和鄙弃。只怕这一朝之后,她便要被孟君文丢在脑后,再也不理不睬了吧。
想到未来可能的凄惨场景,夏莲也扑过来拽住孟君文的袍子下摆,哭道:“大爷,奴婢也知道错了,请大爷饶了奴婢吧……”
孟君文真想给她一脚。
这两个人,撇去忠心不提,倒是有一个共通的特点,那就是蠢。他是不会再用的了。想到这,他似笑非笑的将视线从谷雨和夏莲低垂的头上掠过,道:“这个嘛,倒是可以考虑……不过要看你二人是否忠心了。”
夏莲凭着女性特有的细腻和敏感,觉察出了孟君文语气中的不对劲,一时不敢回话。谷雨慌忙道:“小人一定忠心,一定忠心,但凭大爷吩咐。”
孟君文懒的再看夏莲,只朝着谷雨道:“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如今年纪不小,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了,倒是我疏忽……”
谷雨慌不迭的道:“小人不敢,就连清明都不曾,小人更不急,大爷,小人还想多在您身边服侍几年……”
孟君文笑出来,道:“混帐人说混帐话,不知道的还当你是我身边的兔爷呢。给你娶妻这么点小事你就推三阻四,还说什么忠心。”
谷雨再不敢吭声,低下头去。
孟君文道:“也是,娶妻是终身大事,就这么着随便指给你一个,实在是强人所难,这样吧,就给你一个妾吧。”
谷雨瞪大了眼。他一个奴才,哪里还敢奢求三妻四妾?再者不曾娶妻先纳妾,将来谁还嫁他?况且他也养活不起啊。
可是他不敢回嘴,也不敢表示自己的意愿,只觉得心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之前的那种闷。
孟君文自说自思量,道:“你把这夏莲领回去吧,去总管那支五十两银子,就算是我给你的置家费,也不枉你在我身边一场。”
扑通、扑通,接连两声,先是谷雨跪坐在地上,继而是夏莲昏了过去。
谷雨惊惶不已的看着孟君文,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魇,而不是真的。夏莲姑娘,哪里是他有福消受得了的。就在刚才,她还跟着自己的主子,下一刻就成了他的妾?
怎么想怎么觉得就是一场梦。是恶梦还是美梦?简直荒谬,没有本质区别。
他摊开双手,也接不住这从天上掉下来的大饼。他根本回不过神来,到底该喜还是该惶惑。
孟君文一拂袖子,道:“就这样吧。”
谷雨只得磕头,对着孟君文的背影道:“谢大爷。”
清明从阴影里踱出来,朝着谷雨摇头叹息:“好了,别跪着了,还不赶紧把夏莲姑娘背下去。这可是老爷的书房。”只能说这谷雨实在是太没有眼色了,不能揣测大爷的心意,又偏偏暗示刚才他一直在,大爷的邪火不朝他发又朝谁发?
虽然可怜,但也没办法。
谷雨的神情与其说是在笑,不说是在哭,眼巴巴的看着清明:“清明,我该怎么办?”
“我不是告诉你了,照大爷的吩咐做就是了。”
“可,可是,我,我——”谷雨语无伦次,结结巴巴,心乱如麻,神智不清,简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你,替我求求大爷,让他收回成命吧,我,我不敢——”
清明板起脸道:“胡说,大爷的话你也敢不听?当面答应转脸就让我替你求情,你是不是非得被赶出府才肯罢休。别再折腾了,下去吧。”
孟夫人是第二天早晨才得知的这个消息,当时气的脸色通红,跟长春道:“这个冤家,要怎么样才能不再惹我生气?非得气死我是不是?来人,叫朱总管过来见我,还有那个什么谷雨,即刻把夏莲给我送过来。”
长春劝道:“夫人,不过是一个夏莲,您又何必非得和大爷对着干呢?”
孟夫人指着她摇头:“你也这么糊涂,万一夏莲怀了孩子,这到底是谁的可就说不清了。孟家血脉岂容这么混淆?”
长春一僵,道:“可是,这过了一夜了……”名节已失,就算她真的有了孩子,也不可能再重新做回孟家的姨娘。
孟夫人一呆,随即道:“虽说过了一夜,想必那小子也不敢乱来……”她想要抱孙子,想的要发狂了,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长春道:“世事无常,谁也说不好,就算是谷雨不敢信口开合,但是,人心难测,谁又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似话?不如,夫人先去问问老爷的意思?”
“不成。”孟夫人断然拒绝。若是问过老爷,他一定只有一个回答,那就是打死了事。如若夏莲真的死了,她的孙子梦可也就破灭了。
“这样,你悄悄的去把人弄过来,先送出府,等过一两个月,如果真的没事,再悄悄处置了便罢。”总之不能赏给什么小厮,说出去丢尽了颜面。
这件事在府里没造成什么波澜。
所有人都默契的缄口不言。除非不想活了,否则谁敢私下讨论主子们的事。再者那夏莲不过是个姨娘,或者说是个得宠的丫头罢了。大*奶不承认,她就永远只能是个丫头。
碧叶居里,玉兰等人杀鸡警猴,更是夹紧了尾巴,大气不敢出。玫瑰、冬忍等人则幸灾乐祸。
苏岑没事人一样,不闻不问。玫瑰等人但凡提到孟字,她便厉色以对。
玫瑰不敢当着她的面表示兴奋,只私下里和冬忍互相讨论:“活该,叫她献殷勤,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妖精,能够得大爷长久的宠爱呢。呸,不过是一双破鞋,大爷厌了随手就赏给了下人,看她这回还美吧,还得意吧……还是奶奶厉害,弹指间,一分力气都不出,就解决了夏莲,接下来就是春柳了……”
苏岑看玫瑰满面笑意,不禁打击她道:“福祸相倚,谁能说这于夏莲来说就是祸事?你别总一副小人得志,洋洋得意的样子,没的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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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福祸
050、福祸*
'正文 051、罚酒'
051、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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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这边进展的很顺利。那波斯商人最终答应和苏悦合作,价虽然高,但是依照京城的繁华来说,多贵也能卖得出去。
老手艺人也找好了,苏悦单独置了一所小院,算是作坊,宝石未到这前先好生奉养着几个艺人。
苏岑画了一撂图纸,都是首饰的花样。玫瑰看了几眼,便有不释手,指着图样道:“奶奶,这个就是宝石吧?不少字怎么弄上去?”
苏岑伸了伸酸疼的胳膊,又揉了揉腕子,道:“那些手工匠人自会有办法,等做好了,由得你先挑你喜欢的坠子或是戒指来戴。”
玫瑰睁大眼,道:“真的?”
苏岑好笑:“真的,真的,不过不能白戴,你得戴着这些首饰去最繁华的地方多出入几次,只当是给咱家生意做宣传了。”
玫瑰点头,大包大揽:“这没问题,都包在奴婢身上。”
没有女人不爱首饰,这和地位、身份没关系。看着玫瑰那热切的眼神和满怀憧憬的笑容,苏岑也受到了感染,绽出一抹笑,道:“你呀,真是个孩子。”
玫瑰不服气,道:“奴婢可比奶奶还要大一岁呢。”
说到这个,苏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问:“玫瑰,你今年都十七了,有没有许过人家?”
玫瑰脸一红,道:“奴婢从小就在府里,后来又到了奶奶身边,奴婢有没有……奶奶应该最清楚。”
那就是没有了。苏岑问她:“你可有中意的人了?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玫瑰羞涩难抑,道:“奶奶竟拿奴婢取笑,奴婢是早就打定主意要陪在奶奶身边服侍奶奶一辈子的。”
苏岑促狭的笑,了然的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中意的是孟君文。”
玫瑰刚才还红润的小脸立时变的霎白,听着这三个字倒像是见了鬼,慌忙摇头:“大*奶,奴婢万万不敢有此痴心妄想,否则天打雷劈,叫奴婢不得好死……”
苏岑啐她一口,道:“呸呸呸,童言无忌,你胡说什么生啊死啊的,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便拿这话来噎我。”
玫瑰惊魂甫定,拍拍胸口道:“奶奶以后千万莫要开这样的玩笑,奴婢胆子小,经不起。”
苏岑便撂开这个话题,道:“不说玩笑,说正经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不可能总在我身边一辈子,若是你有了中意的人,或是你老子娘替你寻了亲事,我自会为你做主。”
玫瑰便怏怏的道:“再说吧,奴婢还小着呢,再者,如今奴婢不在苏府,奴婢的爹娘也是鞭长莫及。怕只怕哪天大爷做主,把奴婢随易的赏给了谁。”
“不会,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苏岑突的接话,看定玫瑰道:“你和冬忍几个,都是我从苏家带过来的,在我身边又一直忠心耿耿。人不亏我,我亦不会亏人,我是不会薄待你们几个的。”
苏岑带着玫瑰出府,把这些首饰的样子交给了苏悦。苏悦看了很是兴奋,道:“这些首饰精巧别致,一旦做出来,肯定会一抢而光的。”
苏岑只是笑笑,又问了问宝石的情况。苏悦道:“快了,最长不过半月,那批宝石就可到京城。”
“那就好,这里有劳堂哥操劳辛苦。”苏岑便起身告辞:“我还有别的事,改天再来。”
苏悦一直将苏岑送走,这才转身要回去,却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朝他一揖,道:“敢问可是苏老板?”
苏悦一怔,道:“在下苏悦,不才正是这家店的管事,这老板二字可不敢当,不知阁下是谁,有何贵干……”
那男子上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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