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扬鞭,马车疾驰,一盏茶的功夫就跑出了老远。
玫瑰惊魂未定,抚着胸口道:“少爷,姑娘怎么办?”
苏毓看她们一眼,道:“我把你们就近送到苏悦那里,我回去接大姐。”
这样最好,玫瑰松了口气,道:“我认得路,我们自己去,你去接大小姐。”
苏毓好笑的看她一眼,道:“现在不是认路不认路的问题,只怕你们才下车就被人抓走了。”
冬忍低叫一声,道:“后面有人。”
果然是孟老爷身边的冬至带人飞马而来。
苏毓暗暗咬牙,心道:若是被冬至追上,不问青红皂白,只说是孟家走失了下人,自己有嘴都说不清。他们人多势众,自己一介书生,手无寸铁,又带着三个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当下探出头来喝令车夫:“快走。”
车夫使劲的挥鞭,把马打的情绪烦乱,颇有点失控的意味了,可是后面的追兵还是越来越近。
苏毓心急如焚,忽然道:“前面左拐。”
玫瑰道:“少爷,那不是去珠宝店的路。”
这会还去什么珠宝店?再耽搁一会,她们就都被抓住了。苏毓没空解释,只喝令车夫:“左拐左拐,快,快,快。”
马车驶近秦府大门,苏毓不等马车停下,已经一掀帘子将玫瑰三人推了下去,不等玫瑰三人站定,便指着秦府疾声道:“快跑,就说是我大姐让你们来给秦夫人送东西的……”
玫瑰三人顾不得多作思虑,拔脚便往里跑,苏毓看她三人踏进了秦家大门,这才转过身吩咐车夫:“掉头往回,快。”
冬至跳下马,拦住了苏毓的马车,道:“苏小爷,下车吧。”
半晌车内没动静,冬至道:“恕小人无礼。”啪一掀车帘,直直的看进车里。
苏毓只是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看向冬至道:“啊——哈——咦,怎么是你?可是有什么事?”
冬至见车里没有旁人,倒不好问罪,只好道:“我家大人老远就见到苏小爷,想请您进府好好叙叙,谁想你不停反倒走的仓促,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苏毓面露惭色,道:“本该给世伯见礼的,可是这马不知道怎么就惊了,想拉也拉不住……”一副有恃无恐的刁蛮公子爷的口气和神态。量他冬至一个下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冬至还真就没办法。若是逮到了玫瑰,他还可以腆着脸说是孟府走失的下人,可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明知道苏毓是信口胡诌,也只好客客气气的把他请回了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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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心情不好,身体不好,状态不好,处处都不好。你们都好吧……
099、挑拨
099、挑拨*
'正文 100、心苦'
收费章节(12点)
100、心苦
我的心情如标题一样。俺自动设置更新,不再上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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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爷被苏岑拦住,只是一刹那的轻蔑,很快就露出和煦的笑容来:“苏岑啊……”好像和从前叫着“苏氏”一样,礼法本份,亲切慈祥,还带着骨子里的轻视。
那是对所有女人的态度。
“既是来了,怎么不多坐坐?”眼神却犀利的很,似乎想要震慑住苏岑一样。
苏岑看见他就觉得厌恶。
孟君文就够讨厌的了,可好歹孟君文还占着个率真。可这孟老爷,分明就是笑面虎,腹黑男,一肚子坏子鬼算计。
面上装的和蔼可亲,却是面甜心苦,若是惹着了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苏岑大大方方的道:“坐也坐过了,现下苏岑该告辞了。”
“不急,你不是还有话要说?”他强行要留苏岑。等着冬至把人抓回来,他看苏岑还怎么装的这么镇定。
小丫头片子跟他斗,还嫩点。
从前是一家人,他对她还有两分客气,三分容忍,如今是誓要把她逐出府的了,左右也撕破了脸,他就更不必客气。
苏岑垂眸,道:“不必了。孟老夫人未必愿意看到我,该说的话我都说过了,剩下的,便要靠世伯高抬贵手。”
从她问他可有第二条路可走被他拒绝之后,她就不打算再跟他虚与委蛇。和孟家没有了关系,他再能再强势,她不过是深闺弱女子,他还能怎么为难她?
大不了诋毁她的声名,诅咒她再也嫁不出去……
她都不怕。
孟老爷叹息一声,道:“你这孩子,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一向文静懂礼,最懂得孝道。老太太年纪大了,何必跟她计较呢?难不成我想留你吃顿便饭,你也要驳了我的面子?终究是一家人……”
一家人?苏岑嘲讽的望着孟老爷。一家人他会置她于死地连眼睛都小眨?说谎话未免太顺流了,一点腹稿都不用打的,脸不红心不跳,真是可耻到了极点。
苏岑微笑道:“苏岑不敢高攀,除了血脉相连的亲人,别的,要看缘份。苏岑自知与孟家无缘,多谢孟世伯的好意,苏岑还有事,告辞。”
一点面子都不给,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苏岑拒绝的爽快。她并不以和孟家人是一家人为荣。
孟老爷暗自感叹:初生牛犊啊。
就连苏礼,也不敢这么直接的下他的面子,可这小女孩儿就敢。她这是还没尝到苦头呢。做事说话不要说的太满太绝,早晚有她求他的时候。
孟老爷拈着胡须,呵呵笑道:“缘分天定,非人力能为,小姑娘说话不要太满,也不可太早。凡事都有变数,谁能说的清?”
苏岑瞪眼看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想从中再生事?就算是拖着也没关系,她可以不嫁,孟君文却不能不娶。就算是他再纳多少房姨娘,生下来的孙子也是庶子。
谁怕谁?
苏岑道:“既是天力,就更不必我费心了。”
孟老爷被噎的难受,正这时冬至回来了。孟老爷探询的望向冬至,见他一脸的颓然,便知道事情没办好,暗暗骂他蠢材、废物,却再也没办法强留这姐弟。
苏毓过来见礼,满嘴胡诌。
孟老爷没法,好声好气的送他二人上车。
才回身就给了冬至一个耳光:“三番五次,你都失了手,留你何用?”
冬至跪下,道:“小人办事不力,罪该万死。”
孟老爷踢他一脚,道:“起来,自己去领罚。”在门口跪什么跪,人来人往,都是看热闹的,传出去就变了味,要怎么难听就怎么难听。
进了二门,孟夫人身边的丫头水仙过来行礼:“老爷回来了,您快去瞧瞧吧,老夫人和夫人又口角起来了,谁也劝不住。”
孟老爷怒不可遏。怎么苏岑才来这么一会儿,又闹的府里鸡犬不宁?真真是个祸害,把她逐走是最明智不过的了。
可是他也头疼。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结发之妻,他怎么劝?劝谁都落不了好,白白的在中间受夹板气。
老夫人的禀性他最清楚不过,没理还要占三分呢,何况是对着她最不待见的儿媳妇?就算是他劝好了,也未必领情,还要怨他娶了媳妇忘了娘。
妻子最是面上温顺,对他私底下也是抱怨重重,只说他不体贴不知道理解,偏生偏向……
他真是有苦说不出。
果然,才到盛鼎居,就见老夫人正指着孟夫人泼口大骂。
孟老爷一皱眉。这像什么话?再怎么闹也是家事,闹的沸沸扬扬,府里的下人们指指点点,人来人往都朝这看呢,不嫌丢人么?
老夫人糊涂,怎么夫人也跟着糊涂?
他倒真是冤枉了孟夫人。孟夫人是媳妇,做不来儿子或是孙子那种无赖状,但凡她要敢起,那便是忤逆不孝,凭她生了几个儿子,儿子多么有本事多得皇上器重,老夫人是有资格说出妇的。
是以她只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血泪往肚里吞,还不敢露出一点不敬的神情来。
孟老爷走过去,先陪了笑脸扶起孟老夫人,道:“这大热天,娘有话只该叫了媳妇、儿子过去听训,怎么就坐在这骂上了?先让儿子陪您进去喝口茶润润嗓子。”
不由分说,使眼色示意老夫人身边的丫头婆子一起把老夫人扶进了院子。
老夫人早就骂累了,只恨孟夫人没有眼色,自己又下不来台阶,白白的挨了半天的暑气。
孟夫人是自己又气又恨,早就失了理智,就算她明镜一样,也情愿跪着不肯拉下脸来认气服软。凭什么老夫人想怎么拿捏发作就可以拿捏发作?
她又不是刚过门的小媳妇,处处都做的不对,眼看着也是要抱孙子的人了……
一想到儿子娶的这个媳妇,和已经夭折的孙子,孟夫人就悲从中来。任凭老夫人怎么骂,她索性不还口,只是跪在那里用帕子拭泪。
这会见孟老爷回来了,正要诉诉满腹委屈,却见他只顾着搀扶老夫人,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更是觉得悲从中来。
水仙上前扶起孟夫人,劝道:“夫人,您跟这跪了这半天,想必腿都麻了,奴婢扶您进去歇歇吧。”
孟夫人麻木的道:“不进也罢。这个家,可还有我的容身之地么?”
水仙道:“夫人,您莫说这等丧气话,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老爷也有他的难处,您再这样,可别弄生分了。”
孟夫人冷嘲的一笑,道:“生分了又如何?不生分又如何?”他对她还有差别吗?
水仙吓的忙看向四周,见人都低垂着头各自散了,这才小声安慰着:“夫人莫灰心啊,老爷也是做给老夫人看的,他定然知道您委屈……”
好说歹说,总算把孟夫人搀进了屋里。
孟夫人原本腿就落下了毛病,跪了这么久,腿根本就伸不直了,还想着去老夫人跟前聆训,却早有丫头过来:“老夫人说了,您也累了这些时,还是好生歇着吧。”
孟夫人嘲弄的一笑。这是不想见到她。
她还不想见到老夫人呢。
也打不起精神再装腔作势,一头倒到床上,叫小丫头替她捶着腿,半眯了眼想心事。
孟老爷掀帘子进来。
水仙想要叫孟夫人,被他一挥手制止了。水仙不敢吭声,蹲身福了福,带着两个捶腿的小丫头转身悄悄退下。
孟老爷坐在床边,伸手探探孟夫人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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