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手。要是加孤源,或许还有希望,可是……孤源和他们之间,又是这样的状况,他怎么可能会来帮她?
老天,她该怎么办?
蓝釉有些无力地朝空中挥了一下,幻化出一面水镜。
这些日子以来,重楼略微挽回了劣势,从孤源手里抢过了一些军权。可是还不够,远远不够。孤源也不知道有什么打算,被重楼抢了军权依然淡漠如初。
蓝釉深吸了一口气,定睛看向水镜。谁知这一看,却是吓得她全身发抖。水镜所展现的,是魔界最高处的一块平地。重楼和孤源各自带着士气高昂的军队在两边对峙着。
在那块杀气冲天的地方,身着红衣张扬桀骜的重楼和白衣飘飘温雅淡漠的孤源尤其惹眼。孤源的身边,还站着那个满脸屑的孤音。
蓝釉闭了闭眼,心中悲戚。
这一天还是到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
蓝釉目光哀哀地看着那个困着她的结界,心中说不出的苦涩和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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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高台。
孤音看着傲然站在对面的重楼,冷声道:“重楼,认输吧!你我双方兵力悬殊,你早就已经输了!”
“是吗?”重楼如高山般沉稳地站在那里,五官深刻的面容一如既往的冷傲,“孤音,你不会以为兵力多你就赢了吧?你不清楚,你哥哥可明白的很,你手里的一万人马被堵在魔界外围不得进入,而你哥哥手里的人马,还有多少可以用?你问问他,他手里有多少人马已经有多少丧生于三味真火了?”
“哥!”孤音闻言,心神大震。她既不愿意相信重楼的话,心中又忍不住怀疑,忙不迭地看向了她哥哥、
孤源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不发一语。他墨色的长发搁在纯白的胸襟上,越发鲜明。
“孤音,退下。”孤源慢慢睁开双眼,无惧无忧地看向重楼。
“哥……”孤音心里大骇。
居然是真的。
“重楼,即便是那样,你也不会赢,”孤源垂下眼帘,白色的衣袍在大风中猎猎作响,“我们现在兵马相当,我失去了优势,但是,你仍然不会赢。因为,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看着重楼,唇角笑容温和:“你自己也知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天上地下,你打败了那多对手,可你,偏偏没法子赢我。你一直没有找我决斗,不就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想要留着我,作为最后的对手?”
“可惜,我看着你那么多年,把你的实力也看得七七八八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呢?重楼,你看到过我出手吗?”
重楼冷哼一声,化出腕刀耍了两下:“既然没有看到过,现在比一比不就知道了?”说罢,就大喝一声,如一道红色的闪电般冲了过去。
孤源微微一笑,轻巧地挽了个剑花也跟着飞了出去。
孤音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红光和一道白光,她哥哥和重楼就在半空中斗了起来。
她知道这是一个好时机,当下便稳了稳心神,冷睨着对面对峙着军队,慢慢拔出了长剑,然后突然刺向长空:“杀!”
“杀!!!”
“杀!!!”
高台瞬间变成战场,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不绝于耳。地面上尘烟滚滚,鲜血四溅。不断有魔倒下去,又不断有魔冲上去。死去的魔不停地化成一股黑烟,飞向远方重新化魔。没过一会儿,高台上方便被黑烟覆盖。
这是自神农创立魔界以来,魔界最大规模的一次内斗。
天空中,一红一白两道白光时而缠在一起,时而一碰即开。不知道缠斗了多少时间,两人同时落在了高台的那两根柱子上。
孤源说的对,重楼还不是他的对手。就年纪而言,他比重楼不知道大了几百年;就天赋而言,他丝毫不逊于重楼;就机遇而言,他的武技和能力,全部都是蚩尤亲自调教的。
无论哪一点,他都不比重楼差。
就如此刻,重楼的身上已经多了很多条伤口,而孤源却毫发无伤,依然是白衣翩翩的样子。
孤源唇角的角度微微上扬:“重楼,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重楼冷笑,眼角眉梢处全是骄傲:“不到最后,谁知道谁输谁赢?!”话音刚落,两人又飞向一处,长剑与腕刀相撞,星火迸溅。
慢慢地,整个高台上空都被色烟雾覆盖,高台上血流成河,死伤无数。
重楼身上的伤口开始变多,红色的盔甲也被剑割得七零八落。孤源被重楼牵制着,也受了些伤,一道道红色的血迹和划痕在白色的衣袍上尤其显眼。
重楼不愧是重楼,即便他的功力还不及孤源,但也不会让孤源轻易得到好处。他舞动着腕刀,以前所未有的狠劲拼杀。
这是他目遇到的,最强大的对手。
虽然受了伤,孤源却丝毫不担心,脸上无悲无喜,平淡地就仿佛看透了红尘一般。重楼渐渐有些不支,他冷眼看着他,瞅准空隙,便一掌拍向重楼的胸口。
重楼身形一滞,“噗——”地吐一口鲜血,向地面掉去。
孤音见状心,心中大喜,举剑就朝重楼如疾风般飞去。重楼被孤源那一掌拍得暂时失去了反抗力,没办法往旁边躲。眼看着他就要被孤音的剑刺穿身体,半空中突然爆发一阵耀眼的白光,将那些黑色烟雾一下子炸开。紧接着,一束白光如闪电般飞向重楼,将他的身体裹住飞向白光来源处。
而冲向重楼的孤音,则被另一道迅雷不及掩耳的白光击中,发出一声惨叫后落向地面。
孤源垂下眼帘,朝往地上掉的妹妹弹了弹手指,孤音就被一朵白云拖住,慢慢飞到地上。孤音心口受了重伤,艰难地往上空看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孤源叹了口气,看着那道白光的目光幽深难测:“终于还是出来了……阿釉。”
发出白光将重楼救回的人,正是之前还被困在魔狱的蓝釉。
蓝釉忍着眼泪将重楼抱在怀里,慢慢地飞到高台的柱子上。她一手扶着重楼,一手迅速地掏出药品,一股脑地将药丸都倒出来塞进了重楼的嘴里,然后不要命地在他身上释放治愈术。
“重楼……”她带着哭腔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有没有事?”
重楼咽下了药,径自调息了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阿釉,你怎么出来的?”
借着蓝釉给重楼疗伤那一会儿,孤源也慢慢地飘下了柱子,给躺在地上脸色苍白不得动弹的孤音疗伤。
听到重楼的话,蓝釉还未回答,孤源已经淡淡地说出了她出现的原因:“那是因为,她用自己的血破解了结界。”
“血?”重楼脸色一变,迅速握她的手,翻过她的手腕。白皙的手腕上,赫然有两条狰狞的伤痕,异常可怖。上面的血刚刚才凝结,很明显她刚割开手腕没多久。
“阿釉的血,是六界之外的血,不仅仅能够救活神树,还能够破魔皇的结界。我想她为了出来,应该放了少血吧。”孤源从孤音背后拿开了自己的手,让妹妹靠在自己身上,抬起头微笑着说。虽然一方在地上,一方在半空的柱子上,可是孤源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重楼的耳朵里。
重楼瞬间僵硬。他脸色铁青,抓着她的手腕就扔了一个治愈术。那条狰狞的伤疤立刻消失不见了。握着蓝釉的手,他的心疼得厉害。
是他要阿釉一直陪着他,是他说要为他们打出一个自己的天下,是他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可是在他所有想做的事情还未成功之前,阿釉已经早早地操心好了一切,已经为他受了伤。
蓝釉却没有感受到重楼的僵硬,她低头,看着孤源的目光如鹰般锐利:“重楼,你去对付孤音,趁着混乱制服孤源的军队。孤源,就交给我。”
重楼握着蓝釉的手紧了几分,咬牙说道:“不行!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不会让你去冒险!”
蓝釉用自己另一只手轻轻抚上重楼的手,深深吸了口气。
她知道孤源深藏不露。早在孤源独自去天庭接她的时候,她就应该猜到了。神树的生命系在她的身上,所以她对伏羲怎样不敬都可以。那孤源呢?孤源又是凭借什么,敢那样子闯上天界?
早该想到的。
只不过是她一心逃避,故意不去想而已。
蓝釉柔和了目光,轻轻抚上了重楼坚毅的脸庞,目光缱绻,留恋而不舍,就好像在做最后的告别一样:“重楼,你忘了对我说过吗?我们是夫妻啊。夫妻本为一体,我们两个是生生世世要纠缠在一起的,你有了危险,我又怎么能够躲在一边?”
“相信我,虽然我的功力不如孤源,但是我有上古神器。龙吟不会让我受伤的,你放心。孤音受了重伤,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你把下面的事情处理好了,孤源就败了。我不和孤源拼命,我就拖着他,等你回来,可好?”
重楼双眸如炬。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蓝釉目光坚毅,毫不退让。对视良久,最终还是重楼败下阵来。他轻轻地抚摸着蓝釉脖子红色的印记,柔声说:“阿釉,你自己小心。我给你留得这个印记,是同生同死的,你若是……我也活下去了,你明白吗?”
蓝釉惊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