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他连自己也没有了！
——
“终于不用明明看着你，却似对着那张讨厌的脸孔。”
田宁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颊。
他一直很平静，可是今日看到卿儿登上金殿他还是泪湿了衣襟。
“你受苦了。”我将他环在怀中：“这些年让你受了太多苦！”
“别这样，影儿。”
40、楚宫易主 。。。
他的手臂搂着我的脖子：“难道我不知道你受的那些苦难？现在一切都好了，我们总算都熬过去了，卿儿又那么懂事。”
“可是，宁儿。”我凝视着他的眼睛对他说：“我尚身负大仇未报，我恐怕过不几日又会离开。”
“这么快竟要走了！”田宁执起我的手泪眼蒙蒙：“你要多加小心，我会在这楚宫之中一直等你，我会一直看着卿儿长大，在这里等着你，不论再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朝廷之中有我哥哥田非，还有众位将军照顾，你不用担心，且专心报仇，等你大仇得报之日，一定会回来找我对吧？”
“一定会！”我紧紧搂住他。
楚宫今夜是我们的，那曾经对我来说如同冰冷的噩梦一样的地方，如今这玉秀宫只有我们，我拥着他一起躺在那蔷薇色的帘帐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衣衫退却……
那蔷薇色的帐幕翻起了重重的红浪，身下的他娇喘不已，那白皙胜雪的身体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子，我从来没有感觉过楚宫的夜色竟然这样醉人，握着他莹白纤细的腰肢，又一次深深地埋进他的身体……
41
41、无心山之雪 。。。
再此来到无心山的时候这里已经是冬日。
我独自一人立在无心山顶的湖畔，曾经在那里我和师父夜夜在湖里练功，曾经在这里师父为我驱毒，推宫过血，曾经在这里我第一次情不自禁地吻了他……
但是这一切都成了昨日的影像。我那样看着，却无法抓住。
爱如何，恨如何，转眼成云烟，只有心中的那种牵绊长长久久地撕扯着……
“师父，你在哪里？”
不知何时，两行泪珠从我的脸颊上滚落下来……
突然感觉有冰冷的东西落在我的脸上，雪，竟然开始下雪了。
我独自一人站在那雪中，直到头上，身上被那白雪完全覆盖……仍然痴痴地站在那里，在那曾经朝夕相处的地方望眼欲穿地站着……
黑夜慢慢来临了，天渐渐黑了下来，那时候我和师父莫离曾经一起在着湖畔搭建了一个小屋，我躲进了那屋子里，在那漆黑之中我摸索着，屋里的摆设依然如同那里我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摸着墙壁走到床前，躺下来，将棉被盖在身上，可是仍然觉得冷得发抖。
冰冷……无际的冰冷，我的身体已经不似常人，缺少了温度……
这是我为活着付出的代价，永恒的冰冷的生命，漆黑之中这样一直延续下去，如同已经死了，却仍然带着人世的诸多感觉和烦恼……没有快乐，剩下的只有痛苦，无止境的痛苦！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我才能肆无忌惮地任凭这脆弱的眼泪不断流淌……
突然感觉一双温暖的头捧起我的下巴，亲吻我脸颊上的泪水……
“师父！是你吗？！”
我惊讶地问：“是你吗？你不再生我的气了，对吗？你回来了对吗？”
可是却没有人回答我。
那双手抚摸着我的额头，眼睛，脸蛋，下巴，渐渐地滑到脖子……轻轻地解开我的衣服，外衣……中衣……里衣……
我在那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那双手抚摸着身体的每一块肌肤，那样眷恋，那样温柔……轻柔如同蝶翼一样的吻接着落在我的身体上……
“师父，是你……对吧……”我听到黑暗之中自己的声音已经湿润……
那双手轻轻触摸到我的腰间的时候我的浑身都开始发抖……“师父……唔……”那炽热深深地埋进我冰冷的身体……
我感觉到那团温暖的火焰融进了我的身体……那样融化了我，温暖……我渴望了千年一样，我流着眼睛任凭那火一样地炽热一遍遍地深深埋进我的身体……
我的手臂紧抓着那肩膀，他的皮肤缎子一样的光滑……
师父……为什么他不肯认我？
为什么他不肯原谅我，却在这样的夜里在这曾
41、无心山之雪 。。。
经相依相偎的地方这样热烈地抱我，也许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他其实一直都在我的身边，隐藏在暗处默默地看着我……
“师父，求你让我死。”我哽咽着对他说：“就这样让我死掉！”
这一刻的我脆弱得像一个孩子。
压在身上的人没有出声，只有那火热的冲击更加猛烈，如同要将我的身体劈开一样，一下下撞进最深最深的地方……
那一夜无心山的雪一直在下……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身边却没有了他。
只有岑被上还留有他的味道，那熟悉无比的气息，我捧起衣岑，轻轻吻着他留下的味道。
“师父，你去了哪里？为什么都不肯见我？！”
我披着衣服奔了出去，从那铁锁上轻轻掠过，仿佛仍然记得那日从铁锁上落下他将我在空中抱起的往昔，我一路奔到了玉柱峰，却看到在那高高的玉柱峰的山顶那个白雪镶嵌的山顶，那个纤细的白色身影正傲然立在那雪峰之上。在那飞扬飘舞的雪花之中他白色的衣裾纷飞着，飘然若仙。
“师父！！！”
飞奔过去的时候却发现那白色的人影早已经不见踪迹，我只有独自怅然地立在那纷飞的大雪之中……
42
42、第一章 举酒论天下 。。。
离开楚都之前，影在璇玑楼上与旧友相聚，以叙离别之情。
“十九此去，可有何打算？”
田非在席间举酒问道。
“子敬，你可谈谈天下之势。”
“当今天下，东有燕赵，西有魏晋，我楚国偏居西南，原本丰腴富庶位居中原的夏朝在被北方蛮夷萧国入侵之后，舍弃了原来的夏都，偏安江南一隅，这中原五国之外，北方骁勇善战的萧国占据夏朝的北部疆土之后又在燕国和魏国边境不断生事，攻破城池数十座，大有逐鹿中原之势，而西北异族的罗刹国更是对中原虎视眈眈。”
“罗刹国刚刚经历内乱，拥立新君，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进军中原之举。”离开罗刹国新朝将政权交予新君尤里西斯之前，尤里西斯曾与影定下协议，作为影辅助他夺取朝政的回赠，他在自己的任内将不会举兵东侵，而且在影需要之时，他亦会派兵增援，以助影匡复大夏。
“萧国将是中土的最大威胁。萧国的铁骑时时在北方一带肆意生事，萧国大可汗野心勃勃，这数年以来一直开疆阔土，不仅是夏国，魏国和燕国也被萧国攻占了数座城池，我南楚虽与其隔燕魏之疆土，但是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田非接着说：“现观之，燕国，魏国在与萧国的对战中，一直居于劣势，虽然亦有顽抗，但难挡北夷强悍攻势，月损一城，年损十数，倾覆亦在旦夕。”
“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想起来一股势力。”田非停顿片刻说道：“夏国倾覆之后，朝廷偏安江南，但是有一股力量留在北地，继续与萧军周旋，这股势力自封为鹏军，大约是先时夏国三员大将之一的卫鹏将军引领，以平城，定襄，云中，雁门为据点，北拒萧军，他们的战术灵活，时而伏击山林，时而没入城镇，为边关百姓之庇护，因而在边关的百姓中甚有威望，若观拒北强之势，这股势力亦不容小觑。”
“不错。平城自古为军事重镇和战略重地，是兵家必争之地，三面临边，最号要害。东连上谷，南达并恒，西界黄河，北控沙漠。为中原之屏障。 ”影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此地北临萧国，南接南夏，西近魏国，东靠燕国，实中原之咽喉。若可固守此地，南扩而北进，则我大夏复兴之计可为筑基。”
田非他们虽有听闻影是夏国人，可‘大夏复兴’这话也是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闻，这才知道原来他心心念念的乃是复兴大夏。
“那十九此去北地是打算平城了？”
“不错，子敬刚刚所提及的鹏军之统帅卫鹏乃是我昔日的故交，我打算先北上找到他，然后再商议北据蛮夷之计。”
“师父。”刚刚一直没有出声的齐慕这时说到：“刚
42、第一章 举酒论天下 。。。
刚田丞相也有说过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北拒蛮夷非一国之任，中原之国都当以此为任，正可谓是唇亡齿寒，如今师父苦于北据蛮夷兵势之弱，我等怎可坐视不管，我齐慕愿追随师父冲锋陷阵，以助师父平定天下之志。”
“我们也愿追随师父北去。”洛风，思无邪也纷纷要求。
影看着这些热血澎湃的年轻人，心生感动，到底是没有白疼他们。如今正是用兵之时，又是他亲自教出来的徒弟，他也没有推脱。
“好吧，齐慕，无邪，你们跟我北上，洛风，你据守楚国。”
“师父总是偏心。”洛风有些不甘地说。
影笑了，这么大都当将军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师父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付于你，思卿还小，田丞相又是文臣，楚宫刚刚易主，这些都要你去照应。”
“是，弟子谨听师父教诲，一定竭力辅佐幼主。”
“来，干了这杯。”田非说道：“祝君早日完成复兴夏国之大业。”
“干！”
43
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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