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人就是个无耻之徒,我根本犯不着和他生气。他要躺在这张床上,那就躺吧。这张床我不要了,连带这个房间我也不住了。别说他只是弄脏一张床,就算他弄脏了整个鱼府,比起复活母亲一事,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鱼晚晚虽然是位少女,但因为近年来常在府上接待宾客,也算历练过,心思比同龄女子要沉稳得多。因此眼下虽然是怒气当头,但考虑到林贤友的不可得罪和母亲的亟须复活,还是忍下了这口气。
“楚公子,如果你略感劳乏,不妨就躺到床上休息片刻……”
“呵呵!你想通了?你还真沉得住气!”
林贤友大喜,当即四仰八叉、迫不及待地和衣躺到了床上。人一躺到床上,顿时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浓浓香气。嗅着鼻子一闻,原来香气是花枕散发而出,当即取过花枕垫在头下,只感觉整个人从头顶到脚底,每一寸的血肉都是舒舒坦坦的。
“嗯,舒服!”林贤友半眯着眼,很陶醉地笑了笑。缓缓地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道,“好了,我猜你心里也急得慌了,咱开始谈条件吧。”
“好!”
鱼晚晚点点头。略作一顿,说道:“楚公子,之前在花厅里,我已经说过了我开出的条件,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林贤友想了想,道:“你所开的条件,先是一颗合虚丹,再赔偿我当年因为你而损失的十万金,还有小瑶仿绘那三幅卷轴的工钱,也就是一百万金,以及<;气疗八法>;。总共就这些,对吧?”
“不错,就是这些。”
“嗯……”林贤友微闭着眼睛,一边轻捶着大腿,一边作沉思状。忽然说道,“这样吧,你在这些条件的基础上,再多付我五十万金,愿意么?”
听到林贤友悍然加价,鱼晚晚心里一动:“也罢,已经答应一百万金,也不差这五十万金了。这人唯利是图,如果多付他五十万金就能达成协议,倒也未尝不是好事。”
主意已定,本想一口答应他,转念又想,面对林贤友这种贪婪之徒所开出的条件,不管条件是高是低,都不可轻易应允。如果答应得太痛快,对方必定会得寸进尺,无休止地加价。这样一来,自己即便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他开口要的。
“楚公子,你也知道,五十万金并不是小数目,可否适当减免一些?嗯,只加二十万金如何?”鱼晚晚小心翼翼地还价。
“不行!五十万就是五十万,一金也不能少!”林贤友斩钉截铁,语气不容周旋,“答应还是不答应,给句痛快话。”
“好好,我答应你!”
鱼晚晚还价,本就是虚还。眼看林贤友脸色怫然,便不敢再还,当即一口答应,微笑道:“楚公子,既然条件已经谈妥,那么可以让小瑶妹妹动手仿绘卷轴了吧?”
林贤友一怔,道:“谈妥?谁说已经谈妥?咱们现在谈的,只是第一个条件!”
“啊?”
一听这话,鱼晚晚愕然无语。谈了半天,还以为就这一个条件。不想这只是第一个条件,后面不知道还有多少条件呢。当下惆怅道:“楚公子,你还有什么条件?”
林贤友笑了笑,随即正容道:“第二个条件,——我要和你一起进入什么神草秘境寻宝!”
第11章 豪情万丈
更新时间2011…8…5 22:17:53 字数:2565
“这……这不行的。”
鱼晚晚摇了摇头,解释道:“据我曾祖的日志上所载,神草秘境中潜伏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玄兽,它们对进入秘境之人所附具的玄气十分敏感。如果进入秘境的人太多、自身所附具的玄气过于浓郁,那就极易引起玄兽的察觉,后果不堪设想……”
说到这儿,轻轻一叹,“据曾祖所言,秘境中除了许多奇怪的药材之外,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玄兽,此外就别无其他了。楚公子所谓‘寻宝’,恐怕只是想当然耳。”
林贤友静静地听着,不动声色。忽然问道,“你准备带多少高手进入秘境?”
鱼晚晚道:“进入神草秘境,并不需要高手的护持。高手身上的玄气太重,有高手陪同,危险反倒更大。因此,我打算只带织锦一人同行。”
“织锦?就是给我端洗脚水的那位?”
“是的。”
“呵呵!”林贤友无语地一笑,道:“别说我志在必行,就算我和织锦站在你面前,让你二选一,那你也应该选我!别的不说,我林贤友跟玄兽打了十多年的交道,我比织锦更了解玄兽,更有办法对付玄兽。再说,万一在秘境里遇上什么凶险之事,论到随机应变,那丫头能跟我比么?你让她在府上端茶倒水还差不多,让她陪你去秘境,你想坑死她啊?”
说到这里,林贤友摇了摇头,失笑道,“我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嘛,总之一句话,这神草秘境我是非去不可的,谁也别跟我争!”
这话说得依然是不容商议。听话里的意思,就算是当事人鱼晚晚和外人林贤友,两人只能有一人进入秘境,林贤友也会当仁不让,排除鱼晚晚的。至于侍女织锦,她算个屁。
鱼晚晚见林贤友一言一语如此强势,实在容不得自己说个“不”字,当下幽幽一笑,道:“既然这样,你愿意去就去,我也不能阻拦你啊。嗯,还有第三个条件么?”
“有!这第三个条件,也就是最后一个条件了。”
林贤友说着,缓缓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目光怔怔地瞧着床前的鱼晚晚,良久不语。半晌,一声长叹。
鱼晚晚被他瞧得不好意思,早已转过了脸庞,忽听他长吁短叹,心里似是想到了什么,小心地问道,“楚公子,敢问,你的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林贤友摇了摇头,又是一声长叹。
随后,黯然道:“想我林贤友,好歹也是二十三岁的青年,却一未能成家,二未能立业。这立业,那得看个人的机缘,我向来时运不济,也没啥好说的。至于成家么,是个男人就能成家,而我却并无家室,说来好生惭愧!”
鱼晚晚听他叨念着,并不接话。然而听他的话音,却基本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想着想着,一颗恬静的心竟呯呯呯跳得厉害。
林贤友见她不接话茬,又是昂首一叹。随后目视鱼晚晚,柔声说道,“鱼……嗯,晚儿,你是冰雪聪明的好姑娘,这第三个条件,我就是不说,你也一定想到了吧?嗯,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林贤友这一番话,无论是语气还是语意,都可谓暧昧之极。别说鱼晚晚只是常人,就算是身怀大智大通的贤修,怕是也未必能明白林贤友的深意。
鱼晚晚不知所云,见他一言一语、连带“晚儿”这个称呼都是暧昧不清,索性说道:“楚公子,我是笨人,不能明白你的深意。你有什么条件,直说吧!”
“唉……”
林贤友摇了摇头,扼腕长叹。一叹方绝,咬着嘴唇道,“晚儿,我想拥有一个漂亮的姑娘做我的妻子!以后的风风雨雨,日日夜夜,我会像珍爱自己的眼珠一样珍爱她、疼惜她!晚儿,可以吗?”
眼看林贤友深情款款、热情如火地盯着自己,鱼晚晚心头狂跳不止,低头说道:“楚公子,大到南越城,小到寒石镇,有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修,你如果有心,想来也……”
“晚儿,你在装傻,你在逃避我!”
林贤友一语打断,喘着粗气道,“晚儿,非要我把话说明白,你才接受我的真心吗?晚儿,我说的漂亮姑娘,就是你呀!我就要你做我的妻子,我非你不娶!”
在此前,金水镇上有不少青年才俊对鱼晚晚心生好感,大都是托人向鱼府表达一下自己的爱慕之意,还绝没有哪个人像林贤友这样,当着鱼晚晚的面儿,热情奔放、豪情万丈地示爱。
鱼晚晚自幼性情温婉,长成后更是端庄矜持,是那种男子多看上两眼就会脸红的闺秀,此时林贤友这一番令人面红耳赤的话排山倒海地说出来,鱼晚晚羞得满脸红晕,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缝藏起来,再也不见林贤友这个无耻之徒。
林贤友见她神色窘迫,柔声说道:“晚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不必难为情。你想啊,往后咱们在一起了,你就继续研制丹药,我呢,就经营我的猎团生意。等过上三五年,咱们的日子过得红火了,咱们就搬到南越城里住……嗯,天长日久,咱们还可以抱上一个小宝宝呢!呵呵……”
“楚公子,住口!”
话说到此,鱼晚晚实在忍无可忍了,决然道:“家母现在半死不活,正在水深火热的苦痛中煎熬,小女子只想救母,无心于婚嫁之事。楚公子有心,还请另寻佳丽!”
林贤友一拍脑门,恍然道:“说的是!现在的确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救令堂于苦痛之中,这才是当务之急啊!嗯,要不这样,等令堂……呃,等鱼叔母的身体康愈了,咱再说咱俩的事,到时也好让鱼叔母高兴高兴,你看好不?”
鱼晚晚听他越说越暧昧,仿佛自己很情愿与他海誓山盟、只是碍于时机不便而已。当下摇了摇头,坦然道:“楚公子,我只是醉心于医药之学,对任何男子都毫无情意。请楚公子自重,不要再……再胡言乱语。”
这话的意思够明白,——我鱼晚晚对你林贤友没有任何感觉,你就别想三想四了,也别乱嚼舌头了。
一听这话,林贤友脸色大变,堆满了笑的脸庞,顿时变得愁苦无比。突然像失去了魂魄一样倒在床上,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掩面道:“我的心,好疼……好疼啊!”
床边的鱼晚晚一动不动,冷眼观察着林贤友的一言一行,见他如此做作,心里暗道:“这人可真是无耻到了极点!本来就面目可憎,还故意装这副哀哀欲绝的丑态,实在让人轻视!”
林贤友见她丝毫不为所动,嘿的一声笑,迅速坐了起来。沉声说道,“鱼晚晚,你真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你可想清楚了,你现在正有求于我!”
鱼晚晚仿佛未闻,并不答话,心里却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