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草原部落,非常阴险,这些箭矢上都涂抹了马粪,还有其它污物,中矢后,当时不死,事后几天内就要感染发炎,引起高烧,这在古代就是致命。
但他手下这些人可不是简单的士兵,而是被他精心调制过,精通各种冷兵器战斗的高级智能,对与漫天飞来的流矢,普通士兵只能靠运气,靠盾牌和护甲的防护,来躲过伤害。
但他们不同,在外围抗着门板的人,很容易就找到屏蔽的最大面积,将许多人护在一起。
中间缺少门板保护的人,没有凌辰的直接命令,也在瞬间计算出了危及自己的流矢弹道,用手中的木棍轻易挡下。
每个人只要顾及周围一小片地方的防空,就能保证自己和其他人也不会受到伤害。
在几十米外游走放箭的骑兵见状目瞪口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集群的士兵,能够靠武器拨开流矢,避免伤害。
个别从小训练,战斗技巧高超的汉人将军,是能够做到这一点,靠随身配剑来打落飞来的箭矢,但那是极少数人。
现在居然有数千人的集团,能够同时做到这一点,简直不可思议。
许多人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慢慢停下手中发射的角弓,白白浪费箭矢是不可取的,何况每个骑兵携带的箭矢也不是很多,只有几十支。
很多游走的骑兵,都看向了千骑长。
雄髡,这个瘦小枯干男子,能在匈奴这个崇尚个人武力,强壮男子更有优势的草原部落中,当到千骑长的位置,他靠得不是个人勇武,而是狡诈如同狼王的头脑。
他看了看自己一千多骑兵的装备,用的除去角弓之外,就是长矛和直剑**,和这些布阵完好的步兵对冲,尽管一开始能获得优势,但很快就会被挡住,从而伤亡巨大。所以他们匈奴人最好的战法,就是靠从小练出的射箭本领,远程杀伤敌人,从而做到以较小的伤亡,来杀死大量的敌人。
在和南人作战中,这一手是频频奏效,就算南人步兵的弓弩更强劲,他们也逐渐找到办法应付,那就是不断游击,消耗对方的箭矢,毕竟他们游击起来非常分散,和集阵的步卒比起来,固然是站着射击命中率更准,但一个是散骑游击,一个是密集阵型,他们甚至不用仔细瞄准,就能靠流矢命中对方。往往对方要消耗数倍的箭矢,才能杀伤他们一个骑兵,这样再多的储备也不够用。
而现在却不中用,这些集群士兵,竟然能够靠眼力和技巧,凭借手中武器就能抗住流矢的攻击,显然这远远超过他的想像。
不过他们毕竟不是正规部队,雄髡这个狡诈的人,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的不足。
“去,多叫些人来,准备好火把木柴,烧死他们”他很快就找到有效的办法,这一手对付正规军肯定不行,对方有弓弩,也有骑兵,能驱逐他们,也能射杀那些投掷火把的人,因为想要投掷笨重的火把,势必要离得很近才行,至少要在二十米内。
若是在草原上,他是不敢这么做的,会触怒长生天,草原怕火,尤其是秋高草枯的时候,火过之后,就是寸草不生,他们就永久失去了一块草场,所以在对付进入草原的南人中,几乎没有见过匈奴人使用火攻。
但这是南人的地盘,他就不担心什么了。
凌辰已经远远听到这些匈奴人呼喝,结合凌七两次进入的背景,还有眼前这群骑兵的装束和武器,他已经断定这个战役“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争锋”,就是以汉匈之战为大背景的。
实际上汉朝一直对匈奴没有建立绝对的优势,由于游牧民族迁徙的特点,加上匈奴人生活方式和军事战斗方式的高度一致性,使得他们就算一时受到致命打击,也能很快恢复,一两代人的时间,又能重新成为汉朝的巨大威胁。整个汉匈对抗历史,不管后人如何粉饰,汉朝能够抵御匈奴侵袭,但无力消灭匈奴,直到匈奴和其他政治势力一样发生内乱,才能靠扶植其中归服的南匈奴得以维持和平,但就算如此,后来的南匈奴也在汉灭晋兴后,乘着晋朝内乱,再次叛乱,攻灭了西晋,北方进入五胡十六国的时代。
西方文明,他们在技术革命之后,彻底解决了游牧民族的威胁,并且将资本的大炮和火枪布满世界,将他们眼中的野蛮人屠戮一空。但东方农耕文明,却一直在与游牧文明纠缠不休,直到明朝,再次因为内乱,从而被东北游牧渔猎的野蛮民族入侵成功,彻底丧失了与世界文明齐头并进的历史时机。要知道明朝或者说其他的汉人政权,是不怕引进西方的技术和文化的,许多翻译的西方自然科学著作,能证明这一点,一本几何原本,明朝已经翻译了前一半,但到清朝三百年后,才翻译了另一半。
凌辰结合这些历史,不难分析出这次战役的阵营任务想要胜利,就是要找到东方文明彻底消灭这些野蛮人的办法,而不是靠被动地融合和接受,那样固然带来版图的扩大,但却在很长时间内,由于双方文明的冲突,将文明水平降低到极低的层次。明末已经引进了西方的大炮和火枪,许多下海的大海商,早就认识到西方的船坚炮利,并且仍然有办法对抗甚至取得优势,但到清末,很多人还对西方的火枪和大炮感到恐惧,每次失败,必然称西方船坚炮利。
现在这些叫嚣的野蛮人,就是文明的敌人,他们是阻拦农耕文明前进的对手,一旦农耕文明因为自身周期产生内乱,就会被乘虚而入。农耕文明自发的农民起义,自发的调整进程就会被打乱。
第一百一十八章 驱逐(上)
当那群骑兵举着火把,向这边靠拢的时候,凌辰已经明白了这些人想要做什么。
“跑步前进,逼近敌人,准备投掷”凌辰下了新命令,步兵对付骑兵,之所以吃亏,还是在短时间的较量中,没有办法掌握主动性,敌人败了伤了能逃掉,步兵一旦败了就是大半覆没的下场。
下达完命令后,凌辰所在的方阵开始动了起来。
之前敌人骑兵是在较远处借助马匹冲力抛射,来达到较远射程,这次他们为了投掷火把木柴,靠近了与凌辰方阵的距离。
虽然见识到了之前这只部队能够靠武器拨打箭矢的本事,但他们还是没有真正从心底重视起来,尤其是对方从开始就是被动挨打,手中只有一根木棍,没有展现出任何远程反击的手段。
很多人根本听不清凌辰的口令,也不明白他在命令着什么。
站在军前的雄髡,倒是模糊地听到了凌辰的口令,他也看到了那些士兵作出了投掷的姿态,但他却感到一阵好笑,对着周围的骑兵说道,“这些和尚,连自己的武器都要扔出来,就让他们投吧,待会我们杀起来更容易”
他也没有让靠前的骑兵退去,在他想来,这些投过来的木棍能有多少杀伤力,先不说命中性,就算砸身上,也是只伤不死,倒是对方没了武器抵挡,下次再抛射箭矢,就能杀伤不少了。
但当看似稀疏的数百根木棒凌空飞来时,在前一刻还有心嘲笑这些和尚的雄髡,下一秒就张大了嘴巴,一脸惊骇。
“砰”一根径直飞来的木棍,一边旋转着,一边以不可思议的精准,用其边缘砸中了一个骑兵光秃的脑壳,顿时见得脑浆迸裂,那骑兵一声不吭,直接从马上栽倒在地。
而那马竟然还没有反映过来,一动不动,似乎还不知道主人已经被生生打死。
这不是特例,一百多个近前准备投掷火把几乎同时遭受了类似的厄运。
“这怎么可能,他们这是什么战法?”雄髡大吃一惊,他从没有看过有这么多士兵,都有这么高的投掷技巧,南人是有一种投壶的游戏,也是用竹签或者小木棒,站得远了去投酒壶,谁投中了谁能喝到美酒,但那只是游戏,从没有见过南人军队有过这种投法的。如果是集体投矛的战法,他也知道一二,但能在二三十米外,单靠跑动和臂力,就能扔出木棍来砸死对手的,他从未听说过。
紧接着,那方阵中又急速跑出两百多人,将距离方阵不远的敌人战马,还有武器弓箭,甚至刚刚沾满了敌人脑浆的木棍,快速捡了回去。
雄髡一时震慑,没有来得及下令对这些人出击,等他反映过来,这些人已经拉走了七八十匹没受惊逃跑的马。
随后他又看着那只奇怪的方阵,再次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阵形,获得了马匹和弓箭,立刻有人出列,翻身上马,用散骑向他们突击。
有了马和弓箭的智能复制体,在这种散兵攻击中,是绝对无法抵挡的。凌辰已经从之前凌七的记忆中知道这一点,那250人,在有马的时候,六千的精锐骑兵根本拿他们没有办法,直到被所谓的大巫师做法,冻死了马匹,他们才处于劣势。
很快雄髡这个千骑长,就看到对方五十来名散骑,犹如钝刀割肉一般,戏弄着他近千的骑兵。
这些人很懂得保养马力,一般不让马匹加速,在挑动他的骑兵追击后,往往是在十米正面迎击的范围内,轻易一箭命中他们的头颅要害,要么是眼睛,要么是咽喉,然后才慢慢退开。
雄髡很快下令大批骑兵来围捕这些散骑,但这些人很快就狡猾地退到他们自己的步兵方阵附近,一旦他的骑兵靠近对方二十米左右,又是一百多只木棍飞出,每个都精准地命中一个骑兵,除非是运气足够好的,才能偶然间躲过。而扔出后,又有人快速跑出,根本不顾忌危险,去抢回木棍和马匹武器。
来回几次,他的近千骑兵,就损失了三四百名,而对方的骑兵又多了一百多名,有些马是在奔驰中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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