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想起她原来是该隐教派的信徒。
夜卉小姐似乎被她的热情惊丢了魂儿,脸上阴晴不定,眼中满是亲切之意,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过了半天,她才说:“暂时。。。。暂时这样吧。”顿了顿,又说:“但那位弱血者现在不知去向了,虽然你的尸鬼不一定是叛徒,但他总算失职。”她语气缓和了些,看来已经不想杀我了,如果我落在她手里,最多不过是被抽筋扒皮而已。
女神阁下看了看我,点点头说:“那把他这次的悬赏金全部扣除吧,他犯了不少错误,我也不能姑息纵容他啦。”
我不由的松了口气,反正我拿到的赏金也是全数上交给她,有与没有,对我而言,分别不大。我已经不记得自己交给她多少钱了,似乎是一百万,似乎是三百万,反正我是一点儿不在乎的。
不说了,让我偷偷抹去眼泪吧。
夜卉给雪公子打了个电话,随后带着我们跑到一处体育馆门口等车。过了片刻,我见到挚友先生开着豪车而来,他似乎已经成了专职的司机,他对此倒毫无怨言,反而有更充裕的时间去忙他的私活。
————
等我们来到雪公子别墅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无策居然已经先到一步,他见到我,脸上露出惊恐之极的表情。我索性恶人先告状,大喊一声,接连退后好几步。
夜卉小姐问:“弱血者?你昨晚跑到哪儿去了?”
无策一片茫然,说:“我。。。我不知道,我似乎做了个梦,等我醒来的时候,待在一栋挺宽敞的公寓中。我好像记得有一个女孩儿,就是我在埃及遇到的那位格林·薇儿小姐,我。。。。。”
我大叫道:“这人是个疯子,是个疯子,他昨晚差点儿一爪子把我弄死!“
无策想了想,说:“不对,是你昨天先将我绑起来,然后。。。。。”
我装出气恼的表情,说:“不对,是你昨天先随地大小便!”
无策摇摇头说:“不对,是你昨天先骂我父母。”
我俩说了半天,众人听得面面相觑,雪公子想了一会儿,说:“别吵啦,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并不重要,只要你们两人平安就好。”
我们顿时住嘴,他依旧苦恼的敲着脑袋,大概觉得自己精神异常。我则暗暗发笑,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动。
雪公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夜卉小姐身边,轻轻说:“娜娜,你觉得怎么样?那些黑色骄阳的人没给你造成麻烦吧。”
夜卉小姐连忙坚定的摇头,说:“怎么会?他们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我之所以隔了一天回来,是因为有一些私事要处理,那是。。。。”
雪公子扶住她的肩膀,柔声说:“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说,明白吗?我不能失去你,对我而言,你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担心你呀,我亲爱的妹妹,我最珍贵的妹妹。”
娜娜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再度用力摇头,说:“没什么,真的,我没事。”
我想: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显然几乎动弹不得,即使是现在,她恐怕也依旧在强撑着。
无策忽然问:“娜娜小姐。。。。可是。。。。可是来了经期?我看你。。。”
我一听大乐,心想这小子可不得了,嘴巴比我还闲不住,正要出言附和,忽然眼前幻影浮动,从阴影中窜出一个硕大的黑拳,在半空划过一道圆弧,正中无策的下颚。无策哀嚎着飞起两米高,凄惨的滚倒在地。
夜卉小姐不去理他,对雪公子说:“真的没事。”
雪公子轻轻搂抱住她,她羞红了脸,露出痴迷的神色。我看得咬牙切齿,嫉妒欲狂,可又不能露出形迹,只能用牙齿狠狠咬自己的手指。萨佛林笑着说:“你真的是刚格尔族系的狼狗吗?笨蛋!”
女神阁下对我的异常司空见惯,也不理睬我,问:“王子殿下,你确定黑色骄阳的人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吗?”
雪公子说:“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本国的相关合作部门已经取消了他们的行动权,他们若再度找我麻烦,只怕得不偿失。”
女神阁下笑着说:“他们这次可吃了大亏啦,我干掉了十几个士兵,娜娜小姐收拾得比我还多不少。而且无策还落到了我们的手上,我觉得他们可没这么容易放弃。”
雪公子笑了笑,对挚友先生说:“张先生,说说你发现的情报吧。我记得你之前查了老半天。”
挚友先生毕恭毕敬的说:“是!王子殿下。”熟门熟路的取出笔记本,按了投射按钮,将屏幕上的画面投射到空气中,仿佛空气中有一面不透明的镜子挡住了光影一般。
他说:“黑色骄阳公司的副总裁史蒂夫·海恩——也就是昨晚造访本府的黑色骄阳指挥官——在海兽街的迷宫女郎酒吧用信用卡进行了消费,这是今天下午三点半的事。”
我一听有些奇怪,不知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雪公子沉思了一会儿,说:“迷宫女郎是萨巴特的地盘,那儿的酒吧主人是拉森魃的三位妖魔以及他们的子嗣。黑色骄阳公司的总裁为什么会前往那里?”
挚友先生说:“这之后,他上了一辆租用的车,根据卫星定位,他现在已经回到了旅馆。但与此同时,他打了一通电话,目标是黑色骄阳的财务执行官孙马蒂。他们的信号加了密,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雪公子闭上眼睛,说:“那你知道什么?”
挚友先生说:“几分钟后,迷宫女郎酒吧的拥有者——魔党的妖魔杰克·斯普利特的账户上多了大约一千万美元的现金。我怀疑这不过是定金罢了,王子殿下。”
雪公子笑了起来,他说:“非常不错,张先生,像我们这些愚蠢的老古董,如今可万万缺不了你这样的人才。你们凡人有时可真是令人畏惧,不是吗?”
挚友先生不停点头说:“过奖,过奖,我没啥本事。”他的态度过于谦卑,几乎到了担惊受怕的地步,我看得都替他难受。
雪公子说:“黑色骄阳的混蛋们,为了对付我们,不惜与这些屠杀人类的混蛋结盟,买通拉森魃的屠夫,想要从我手中将无策先生抢走,也许还想要我的命。他们妄图挑起血族之间的斗争,试图从中牟利,这些十恶不赦的人类。”
我听见萨佛林笑着说:“我们也一样,血族不也经常操纵人类们互相残杀吗?”我闻言不禁感慨,看来眼前这和平的局面不过是假象罢了,对于骄傲的双方而言,即使再坚忍的态度,都会被偶尔的冲突而彻底破坏。
战争永远不会改变,永远。
雪公子说:“蔷薇小姐、张先生,能否请你们陪我一同前往机场?我需要好好报答一番黑色骄阳的家伙们,特别是这位自以为聪明的史蒂夫·海恩,也许是时候让他遭遇一场小小的意外了。”
张先生紧张的说:“他将乘坐晚上十点的飞机,也许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出发了。”
雪公子点点头说:“足够了。”又扭头对夜卉小姐说:“娜娜,能不能请你带上面具先生。。。。最好再带上无策先生一起前往迷宫女郎酒吧?那些拉森魃的家伙必须被处理,他们不过是三只小小的妖魔,我相信你不会感到太麻烦。”
夜卉小姐仅仅流露出转瞬即逝的犹豫,随后她立即说:“放心吧,哥哥,他们一个都见不到明晚的月亮了。”
十一 坍塌
她美丽的眼珠如同闪烁的宝石,将房中梦幻般的月光从各个角度反射过来,那是足以使圣徒堕落的美啊。
我保持镇定,露出优雅而动人的微笑,这微笑是如此人畜无害,如此圣洁无辜,甚至能让魔鬼放下心防。
她说:“收起你的鬼脸,站在原处,你这叛徒。”
叛徒,这可真是冤枉至极,我怎么会是叛徒?我浑身没有半点可疑之处啊?她的话让我深陷沮丧和哀伤之中,从她娇嫩的红唇中说出的话,对我而言,宛若命运,无比残酷的命运。
在转瞬之间,我看清了她的情况,她左手耷拉在地上,右手持着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剑,遥遥指着我——血族都是些冥顽不灵的老古董,固执的与冷兵器为伍,如果她手上拿的是枪,我此刻早就跪倒在地,磕头求饶了。
我花了一秒钟推断出了她身陷的局面——她击败了黑色骄阳的雇佣兵,担心我和无策的状况,跑上来查探,但我房中空无一人,仅仅留下可疑的血迹,这让她怀疑我是背叛者。
这是情有可原的,甚至是相当合理的推断,加上她倾国倾城的美貌,就算她污蔑我是阿米巴原虫般的弱·智,我也甘之若饴。
但她为什么留在这儿不走呢?她应该立即向雪公子汇报情况,不是吗?雪公子为什么没派人来找她?难道她长久未归并不令人惊讶吗?
我看着她的表情——眉头扬起,眼神冷若冰霜,微微抬头,表情倔强而坚定。她试图坐的悠闲而轻松,但我却能感到她在试图遮掩着什么。
啊,我明白了——虚荣,凡人与血族共同的罪孽。她一贯所向无敌,一贯顺风顺水,一贯高高在上,一贯冷艳高傲,她不想让雪公子知道她软弱的一面,她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在他心目中大打折扣,她不想让他产生担忧。
她确实通知了她的兄长,告知他自己安然无恙,但却要晚些返回,于是雪公子没有派人来找她,而任凭她自由行动。
她受了伤,或者身处困境之中,所以躲藏在这儿。
想到这儿,我踏上一步。
她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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