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会到了这里。”
“杆子哥。”江伢子在旁边捅了卢杆一下。卢杆明白过来了,他对肖珂说:“我看你也不象一个坏人。”
“什么?你把我看成坏人?我是坏人?我冰清玉洁的一个姑娘,在你们眼中成了坏人,什么意思啊?”肖珂嗔怪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能在这个地方能遇见你这样好的人真是我们的福份。”
小林抢了一句:“是啊是啊,你看你跟我们点了这么多的好菜,我和杆子哥从来都没有吃过哩。”
江伢子也说,真的好吃。
卢杆想了想说:“你问我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我告诉你吧。”他把江伢子的身子扳到自己的身旁,说:“他的爹妈是我和小林的救命恩人。我们村庄被鬼子屠村后,搭帮一个翻译官把我们带了出来,在江里遇到了鬼子,他死了,小林爹也死了,我和小林跳了江,被他爹妈和他救了。”简单地说着这些时,江伢子哭了起来。卢杆见江伢子哭了起来,安慰他。小林接了卢杆的话说:“后来,我们无家可归,想回去,担心鬼子还在那里,再个也答应了江伢子的爹妈跟他们走,所以我们就到了这里。”
怎么来的?肖珂听得入神问小林。
“坐船来的,他爹娘是船上的人,一年四季在江上生活。”卢杆说。
“那怎么没有看到他父母呢?”肖珂纳闷。这一问倒把江伢子的情绪给问到了极度悲伤的状态,他哭的声音更大了,引来了周围顾客的目光。肖珂倒不客气地对周围人喊着:“看什么看,没有看过小孩哭过啊。”肖珂的喊声把老板惊动了,他赶紧从柜台出来招呼围观的顾客。没想江伢子一把擦掉眼泪水,说,“哪个是小孩子啊。”他这样一说把这些人弄笑了。小林逗乐着说:“你不说话就不说话,一说话就让人受不了。”
“是这样的,到了这码头,他爹妈让我们上来看看世面,等我们吃过面再回去,船和他爹娘就不见了。”卢杆接着说道。
肖珂眼睛里充满了疑惑,问:“原来你们在码头上就是在等船的消息啊。”
小林:“是啊,你知道?”
肖珂:“我不知道。这样吧,我带你们去找个地方休息,我回家去找我爹打听一下这船的下落。”
话音未落,站外传来了一声粗犷的声音。
4“呀嗬,不懒啊,这小豆儿(黑话,意为小姑娘)艳福不浅啊,有三个年轻哥哥陪着。”正准备出门的他们被这种怪腔怪调却粗犷的声音给挡在了出口。
抬头一看,一个彪形大汉立在台阶上,手中玩搓着二个发光的钢球,显然玩弄得有些时日了,动作熟练得让人眼花缭乱。旁边有六七个象打手模样的人冲着他们不怀好意地嬉笑着,其中一个便是被卢杆揍过的男子。这些人其实都跟卢杆年纪相仿。
卢杆见这阵势也不怕,父亲说过江湖上行走,是有规矩的,说不过去,就要打得过去,如果打不过去那就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了。小林没见过这场面,他不知如何是好,望着门口几个彪悍的人,紧张得不行,但看到卢杆临危不惧的样子,他镇静下来。
“请问来者何人?”卢杆一拱拳,脱口而出。
“敢先问老子何人?老子都还没问你何方狗屎咧,他奶奶的。”那人居高临下对卢杆吼道。
被挨了打的男子跑上前指着卢杆说道:“三爷,就是他们打的我。快说,你们吃哪方狗屎长大的,有什么资格问我三爷,呸。”举手欲打,被大汉一声“猴子”喝住了。
“既然你想知道我是何人,那我就告诉你吧,这方圆几十里地谁个不知,哪个不晓,我就是坐不改名,卧不改姓的‘山老虎’,我是他们的三爷,咋的?不服吗?”
卢杆哪晓得什么山老虎,水老虎的,就连真的老虎也没见过。“哦,我怎么看上去你就象一个人呢,你哪里像老虎呀。”卢杆不示弱地笑道。
这个自称山老虎的人也不气恼,肥硕的脑袋瓜子摇晃着,听卢杆一说,对着卢杆直乐,他认定卢杆是一个皱巴巴的愣头青,他要逗一逗眼前这个看上去有点像书生模样却又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他没有理睬卢杆的话,而是摆弄着手上的钢球看也没看卢杆,从他的身边径直迈进了大堂,来到一个方桌前悠然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这时,店内所有的人都走了,老板在旁边急了,说:“哎呀,我这是招谁惹谁啦,刚有了点旺气,生意火了点,就有人来闹事,我这是遭的哪门子孽啊。”他来到山老虎的面前,点头哈腰地几声三爷地叫个不停。
三老虎看都没看老板,用眼在小林、肖珂和江伢子的身上扫了个遍,慢条斯理地端起了茶壶放在嘴边吸了一口,又慢条斯理说开了满嘴的黑话:“小子耶,用你的顺风子竖呆着,山爷鼓了盘儿,就你他娘的不懂事,事砸了还怨我的马眼子,这不是与我结了梁子吗,蹓了去了依然还在原地打圈圈,就不晓得此地的规矩是土地爷还是水母神庙的老祖宗。今个撞上了你些个芽儿豆儿的,是运是命,容不得我这只做瓢的没有说上几句话。今日我兄弟栽在你们这些芽儿豆儿的手中,我也脸上无色无光无影,兄弟们,亮出片子,爱怎样就怎样吧。”说完瞟了肖珂一眼。
这一连串的听来有点莫名其妙的话起先把卢杆弄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但毕竟卢杆以前从父亲那里听说过一些,知道山老虎说的是黑话,从山老虎的语气中听出了他在挑衅,尤其是看山老虎望着肖珂那种色闪闪的眼神,他真想发怒。可冷静下来一想,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倒无所谓,但小林和肖珂、江伢子他们在,他不想蛮干,初来乍到,也不了解这里的行情,对付这样棘手的事情还得讲些策略。这样一想,他不卑不亢躬地说道:“既然如此说来,你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了,对不对?”山老虎好象听到了面前的小子有一股挑衅的口气,他嚯地站起把二只钢球往桌上一拍,说:“就是,你小子,欺负了我的人,我不会让你走,得有个了断,要不留下你的手脚,要不……就把这位豆儿给我留下,你就看着办吧。”
卢杆恨不得把山老虎的嘴巴堵上,但他克制着,口中不示弱道:“就样吧,我也不想把手脚送给你,更不想让这位妹妹留下,我没有别的要求,这里地方太小,能不能换个地方,我与你的兄弟们到外面寻切磋切磋,省得把这里的东西砸坏了,让老板陪本,我没得那么多的银子赔,如果我没有回来,就算我输了,我请你的客算陪不是,如果我回来了,我们再单挑,你看如何,你就在这里等着,但千万别为难了我的这三个朋友。”
山老虎听卢杆这样说,心中犯嘀咕了,莫非真有二下子,又莫非是在吓唬我?看着他的那此兄弟,再看看卢杆,他也不怕了,他大笑起来,一扬手中的钢球往前面的柱上上掷去,只见钢球稳稳地嵌在柱子上大声道:“好,我答应你,就照你的意思办。但我还有一个条件,如果你输了的话,这个姑娘得给我留下。兄弟们,去,这个小子就交给你们啦。”他一挥手,重新坐了下来,老板见状马上吩咐店小二给山老虎还有小林与肖珂、江伢子泡了壶上等的茶水。
卢杆轻蔑地看了山老虎一眼,从容地从那些山老虎的弟兄们面前迈出了餐馆,那些人随后跟着走了出去。
站在离柜台不远的肖珂悄悄地对老板说,快去叫她的爹来。老板忙应着让伙计从后门悄悄蹓了出去,给肖老爷报信去了。
5二头石狮子张着大嘴座卧在肖家大院的二旁,二根红漆涂抹的柱子支撑着台阶上方的阳台,同样是红漆涂抹的二扇大门虚掩着,即使不看门上的肖府二字,直要看到站立在门口的保镖。镇里人不管是谁路过这里,知道这户人家就是肖老爷家,是赫赫有名的大商贾。进入里面,宽敞的庭园红红绿绿的蛮有自然的生气。参天大树傲然挺立。穿过幽深小径向左拐,通过一个半圆拱门入内是一座天井,红花绿草,绿树苍劲,天井中间竖立一石牌,上刻四个大字:苍芎有道。往右是几间大房,一间管家的,一间大厨的,还有一间大杂屋闲着,里面没多少东西。从中间小道上往前看,大厅高高的门槛内,二张太师椅一左一右靠在一张桌旁,一对古色古香的字画悬挂在桌的上方。进入厅内往墙旁进入后可看到一个向上盘旋的楼梯,楼梯入口旁有间大房是保镖住的。上得楼梯就到了二楼肖老爷的卧室和肖珂的闺房。
此刻,肖老爷与管家彪叔商着事。店小二进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结结巴巴地说:“肖老爷,不,不好了,小,小姐被被人欺负了,她叫你们快去,在我们店里哩。”彪叔接话道:“急什么急,怎么回事?说清楚?”小二停歇了会,气也顺了,不急不慢把发生在他们店内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白。肖老板听后,直拍着桌子,对彪叔说:“小姐回来了,你们不知道?真是的。快快,去叫程森。你和程森一起去,把小姐给我接回来!”程森正在大门前值班,一个年轻粗壮的小伙。
彪叔随店小二来到门口,带上程森直奔店里而去。
6山老虎手中玩着他的二个钢球,二只眼笑眯眯的只盯着肖珂的脸上,小林看他色色的样子,恨不得把他从座位上揪下来一顿痛打。恨归恨,气归气,也只是气恨在心里,依自己的本事对付山老虎无疑是鸡蛋碰石头,奈何不得。
肖珂倒无所谓,她是肖大千金,量山老虎不敢对她怎样。这时,他的手下一跛一跛来到他面前,说,三爷,三爷……还没等山老虎开口问,卢杆神气十足帅气